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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師兄你別過來!”柳奉玉又后退幾步,朝著一臉怒意的邵凌霜抬了抬下巴大聲道:“三師兄!你顧好師兄師姐和師弟師妹!” 邵凌霜握緊了拳頭:“還用你這個討厭鬼廢話!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念殊,厲聲道:“皇甫鐵牛!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自己是姑姑的徒弟!先給老子滾過來!別也長了那怪東西丟了性命!” “阿彌陀佛。”念殊眉頭緊皺,雙手合十緩緩轉(zhuǎn)身,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背后一陣嘈雜。 向前沖想要出島的修士發(fā)現(xiàn)自己打不破這層看似單薄的血色屏障,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接著炸開,便架著法寶開始往回跑。 只是有些人身上長了血泡,架著法寶在空中便炸開,法寶掉在地上砸到人不說,噴灑下來的血水也濺落到旁人身上,叫更多人的身上生出了血泡來。 柳奉玉見有個人已經(jīng)要沖到念殊身前,想要出聲提醒,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趕不上了。 就在此時,一陣震世威壓自上而下,所有人動作一頓有些遲,一道黑色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念殊身前,手上的唐刀微微用力,將沖向念殊的人輕輕推到了一邊無人的樹下。 “所有人都不要動!”薛妄柳冷聲開口,聲音憑借靈力在此處回蕩,“用你們的靈力暫時壓制住這些血泡!亂動只會死得更快!” 為了更快威懾住所有人,薛妄柳去了臉上的偽裝,聲音一出口,華寒宗的弟子便聽出了他是誰。 “姑姑!”易明夜下意識叫了一聲,卻突然覺得有點頭疼。 薛妄柳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看這些修士還算有腦子,都停下來開始用自己的靈力壓制身體里的血泡之后,便很快又將威壓撤去,擔(dān)心自己的威壓將他們身上的血泡壓破。 薛妄柳轉(zhuǎn)頭打量了念殊兩眼,發(fā)現(xiàn)他臉上手上腦門頭頂都沒有出現(xiàn)血泡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心想天生佛骨的抗毒能力果然不錯。 只是當(dāng)他看向一個人站在一邊的柳奉玉時,心又緊緊揪住。 “老六,你過來?!毖ν鴫阂种睦锏呐穑τ脺厝嵝┑穆曇粽f:“讓姑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薄?/br> 柳奉玉搖頭反而后退走了幾步,“我不過來!萬一傳染給了姑姑怎么辦!” “少廢話!”薛妄柳見他不過來準(zhǔn)備直接邁步上前,但手臂卻被念殊一把抓住,面前的路也被易明夜幾個人攔住。 “干什么!”薛妄柳怒道,“造反是吧?” 司蓁沖著薛妄柳行了一禮,勸慰道:“姑姑,老六說得對,萬一姑姑過去染上了該怎么辦?!?/br> 薛妄柳冷笑一聲:“我乃大乘后期修士,這種東西未必對我有用?!?/br> “姑姑?!睘跣υ聠玖搜ν宦?,她看著不遠處已經(jīng)sao動起來的人群,低聲說:“妙音樓有個弟子剛剛炸了樓主婁閑云一身血,現(xiàn)在婁尊上也染上了?!?/br> 婁閑云與薛妄柳一樣,都是大乘后期修士。 這下念殊握著薛妄柳手臂的力氣更大了,他沉聲道:“師尊,不如讓我去看看柳師兄狀態(tài)如何。” “你?”薛妄柳轉(zhuǎn)頭看他,一時心中有些猶豫。 雖然天生佛骨百毒不侵,但對毒的抵抗能力也是隨著修為上升而加強,現(xiàn)在念殊不過金丹,體內(nèi)氣脈還不殘缺,這種大乘修士都能染上的東西,就算天生佛骨可以抗毒,他現(xiàn)在也不能接觸太多。 薛妄柳搖頭:“不可,你也不要過去?!?/br> 他轉(zhuǎn)過頭越過易明夜幾個人的肩膀,看著那邊孤零零一個人提著槍站著不動,眼睛卻一直看著自己的柳奉玉,心里頓時一疼。 柳奉玉是自己親手從乞丐堆里抱出來,帶回華寒宗費心教養(yǎng)長大的。雖然不如親生父母一般事事周到,但也是每日都要問上一句,知道他衣暖食飽才能放心。 自他幼時起,出門前都要對著鏡子照半天,哪里有過現(xiàn)在這樣滿臉血泡的狼狽模樣。 見薛妄柳看著自己,柳奉玉還側(cè)過身去背對著他道:“姑姑別看了,我樣子難看,別嚇著你。” “放屁!你長得像我,哪里難看!我看誰敢說你長得難看!” 薛妄柳周身氣勢頓時一冽,輕輕拍開自己手臂上念殊的手,順勢腳下一點,直接繞過了易明夜等人,只留下一句別動,然后站在了柳奉玉的面前。 “別怕,姑姑來了?!?/br> 薛妄柳正想叫柳奉玉轉(zhuǎn)過來讓自己看看,突然感覺身體一沉,一個以定字為中心的陣法銀光一閃,已經(jīng)在他腳下展開。 一時間,柳奉玉被彈開一邊,而薛妄柳卻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姑姑!”邵霖一大叫一聲,抬手將手中的鞭子打出纏在薛妄柳的腰上,想要將他拉回來,但卻沒有拉動。 只見一個黑衣兜帽人從側(cè)面竄出,直朝薛妄柳而去。因為速度太快,風(fēng)將他的兜帽吹落,露出下面那張長滿紅色水泡的臉來。 薛妄柳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那個被自己一刀毀掉元嬰的血衣道人。 好家伙,陰魂不散,在這里等著我是吧! 眼看躲閃不及,薛妄柳瞬間御靈護體,準(zhǔn)備在這個血衣道人靠近之后再把他彈飛,但沒想到地上陣法的字又是一換,變成了一個止字。 身體里的靈力像是被掐住了一樣驟然停止,薛妄柳一句臟話憋在心里說不出來,口中默念幾個法咒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能看著那血衣道人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