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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司蓁坐系好自己的衣帶,抱著自己的玉如意看著華妙淳問:“華峰主,既然姑姑醒了,我們可以見他一面嗎?” “你們姑姑才剛好,身體內(nèi)虛,這個時候見他,難道你們想把身上的血泡再傳給他一次?”華妙淳瞥了司蓁一眼,語氣溫和了些許:“不著急,等你們?nèi)?,自有你們團圓的時候。” 見三個人都安靜下來,又轉身吩咐了旁邊的藥童好好照顧之后,華妙淳才摘了自己的手套浣手之后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回了自己已經(jīng)被雪柳占據(jù),成為華寒宗華佗峰分部的房間。 在走廊上就聽見了房間里的熱鬧,等他一拉開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主人位上的雪柳仙姑。 華妙淳一看她這打扮就是一愣,隨即便聽見薛妄柳笑著說:“華峰主,還不進來坐,愣在門口做什么?” 一時間華妙淳心里涌起巨大的疑惑,這里到底是自己家,還是華寒宗?我竟然成了我自己家的客人? 他關上門進來,繞過前面的柳奉玉烏笑月還有邵凌霜三個人,在主人旁的次座上坐下來之后,轉頭看著薛妄柳。 只見這人頭挽出來的發(fā)髻簡單,但卻插著好幾種樣式鑲珠嵌玉的金簪,同他身上金繡相輝映。 華妙淳忍不住皺眉問:“次次見你都是滿頭珠翠,就不嫌腦袋重嗎?” “若是為了好看,重一點也無妨?!毖ν鴽_他一笑,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更何況現(xiàn)在臉成了這樣,旁的地方還不好好打扮一下,豈不是更不能見人了?” 雖然方才泡過藥浴之后,身上臉上的血痂都掉落了些許,但是掉落之后露出的皮膚粉嫩,看上去斑斑駁駁更加可怖,薛妄柳自己照鏡子都覺得有點惡心。 華妙淳聽懂他的話外之音,嗤笑一聲道:“行了,我既然說過不會讓雪柳尊上臉上留疤,就必定會做到。” 薛妄柳靠著憑幾笑:“我就是開個玩笑,華峰主這么當真做什么?!?/br> “你若是想臉上身上不留疤,就要聽我的。”華妙淳看著薛妄柳道:“我已經(jīng)吩咐過你的徒弟,每日帶你去藥池藥浴,還準備一些涂臉涂身的傷藥,你記得每日都涂?!?/br> 薛妄柳拿著自己的金團扇扇了扇風,懶懶道:“身上倒是無所謂,主要是臉上別留疤,畢竟我這張臉也還算金貴?!?/br> 邵凌霜和柳奉玉忍不住笑了一聲,念殊坐在旁邊倒是認認真真說:“我會日日提醒師尊上藥的,定不會忘記?!?/br> “乖徒兒。” 薛妄柳笑著看了念殊一眼,但又被他的光頭閃了一下,連忙轉頭看向華妙淳,用扇子掩住自己的嘴,壓低聲音問:“他頭皮看了嗎?” 華妙淳遞給他一個眼神,表示這件事待會再說。 “姑姑和華峰主可是有事商議?”烏笑月見狀立刻道,“若是有事,那我們便先退下了?!?/br> 薛妄柳點頭,笑著道:“你們先去休息吧,這些日子為我提心吊膽辛苦你們了。” “姑姑何必如此說。”和柳奉玉坐在一起的邵凌霜終于開了口,他一邊回想哥哥讓自己背的稿子,一邊有些磕巴說:“凌霜和哥哥得幸被姑姑撿回才有如今的好日子,在心里早已將姑姑當成了娘親侍奉。母親病重,為人子女擔心cao持本就是應該。” 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咽氣之前,居然還能從老三這個莽夫嘴巴里聽到這么斯文又貼心的話! 薛妄柳心里跟喝了999感冒顆粒一樣,暖暖得很貼心不說,重點是在心中再一次肯定,文化教育真的太重要了! 腹有詩書氣自華是真的!家人們! 見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邵凌霜也有點慌,心里開始懷疑哥哥是不是騙自己,但仍舊強作鎮(zhèn)定問:“你們都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絕對不是假話!” 厭學分子柳奉玉眉頭緊皺,看著邵凌霜如同看著一個背叛者:“三師兄,你什么時候背著我偷偷看的書?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什么叫這種話?”邵凌霜看他如同看個小傻瓜,“這么看不上,那你也說一個更好的看看?!?/br> 柳奉玉一噎,轉頭看向旁邊的姑姑,憋了半天才道:“有姑姑的孩子像塊寶,我還想當個寶,所以姑姑不能不好,不能不在?!?/br> 薛妄柳:…… 合著花不會不開海不會不藍,我不會不在是吧?好老六,你說這個話還不如學學公益廣告,端著水盆子過來說姑姑洗腳,順帶講個小鴨子的故事來得更有孝心。 華妙淳也有些無語,他轉頭問:“這就是你們?nèi)A寒宗唯一一個沒有送去日月書院讀書的孩子?” 薛妄柳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讓華峰主見笑了?!?/br> “沒事,我這里也有個不愛讀書的,成日里彈琴撥弦,不干正事?!比A妙淳道。 “正好婁閑云在這里,送到妙音樓去學學不是正好?”薛妄柳趁勢道。 華妙淳哼一聲:“你以為我沒想過,之前帶著他去了一趟妙音樓,可惜他有興趣沒天賦,彈琴如同彈棉花,吹笛又短氣,總之就是不要他?!?/br> 薛妄柳一聽,心里瞬間舒服了,老六雖然文不成,但武就。這一對比,自己家的孩子很不錯的。 他覺得自己又好了,但是也不想再聽老六老三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說怪話,連忙揮著扇子趕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