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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嘴里的血吐完,易明夜正想為自己解釋,劇烈的頭疼突然來襲,像是挨了狠狠一悶棍,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薛妄柳看著易明夜,見他捂著頭皺著眉頭不松,心中一喜,沒有浪費自己特意營造的氣氛和這么多圍觀的氣氛組成員,易明夜腦子里的東西動了! 但他臉上還是一片冰冷,咄咄逼人:“剛剛不是能言善道嗎!現(xiàn)在怎么不說了!” 站在他背后的司蓁連忙上前,溫聲勸道:“姑姑,你別生氣了。師兄這是想你了,擔心您一個人在外面過得不好,想請您回去休息兩日?!?/br> 薛妄柳冷笑一聲:“我想在哪里,還得聽你們的指揮?” “姑姑,大師兄肯定沒有這樣的心思?!鄙哿匾慌呐囊酌饕沟暮蟊?,聽著他的喘息聲漸漸平靜下來,又輕聲問:“師兄,你還好嗎?” “易明夜”擺擺手,抬頭看向薛妄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開口道:“姑姑,你如何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喜怒無常的樣子!我只是想勸你回去修養(yǎng)兩日,怎么便扯到您欠華寒宗這件事情上了!” 念殊趕到,正好聽到最后這句話,瞬間冷下了臉,快步走向薛妄柳的方向。 薛妄柳眼睛死死盯著易明夜,手中已經(jīng)運起了靈氣,手腕上的翠玉鐲子和珍珠鏈子不斷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你倒是說說,我欠華寒宗什么了?”他說得咬牙切齒,念殊趕快上前兩步,喚了一聲師尊叫他消氣。 司蓁見念殊來了,趁機后退幾步,將位置讓給念殊,自己漸漸隱藏進人群中不見了蹤跡。 薛妄柳瞥了念殊一眼,怒道:“給我滾開!” 念殊一怔,這還是師尊頭一次這樣對自己說話,傷心有一點點。 旁邊地上的“易明夜”突然眼睛一紅,流下兩滴眼淚來,幾乎是哭訴著說:“姑姑!你何必在外人面前,沖我咄咄相逼呢!” 小樣,能哭能笑,面部表情挺活躍?。?/br> 薛妄柳心中對易明夜腦中的那塊魂片更加警惕,語氣也更冷。 “我讓你說,你就說!”他一掌揮出,靈力一掃這屋里的窗子全部粉碎,夏日燥熱的風吹進來,叫有些膽小的修士臉上發(fā)熱后背發(fā)涼,還在yue的也不敢yue了,生怕這位老祖跟老娘打你不講道理一樣,過來就是一巴掌。 “雪柳尊上!您再這樣,我就……” 有個醫(yī)修見薛妄柳要是真的在這里動怒,靈力狂飆一百八,這些從血泡瘟病里救回來的修士等于白救,還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不容易壯著膽子憋出一句話來,但還沒說完,就被薛妄柳的一瞥眼堵了回去,小臉嚇得蒼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可以提前預約投胎了。 薛妄柳轉(zhuǎn)過頭盯著易明夜快急死了,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讓那魂片快點說自己到底欠了華寒宗什么,說出來他才好見招拆招,沒有浪費自己今天的主動出擊。 除了易明夜以外,邵霖一和念殊都沒有想到薛妄柳會生這么大的氣,邵霖一伸手拉了拉易明夜的衣袖,輕聲說:“大師兄,向姑姑道個歉吧?!?/br> 要是平時的二十四孝大師兄早磕頭說我錯了,但是現(xiàn)在的“易明夜”非彼易明夜,直接梗著望著薛妄柳,干啞著聲音悲道:“姑姑,非要我說嗎?” 薛妄柳無語,拜托,我不是一直在叫你說嗎? 他一臉不耐煩,揮著衣袖道:“快說!” “易明夜”撐著地板又裝模作樣咳嗽兩聲,聲音突然高了八個度,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嘶吼道:“姑姑,難道你忘記了我的師父您的師兄玉光仙君了嗎?難道您忘記五百年前……” 來了! 薛妄柳一聽就知道易明夜腦子里那塊魂片要放什么屁,不就是自己五百年前妙音樓上門提親,半月之內(nèi)自己修為飛快提升的事情嗎? 他腳下一點沖向易明夜,抬手打在他的脖子上,想要將他擊昏,但卻沒有想到這個“易明夜”就是昏了,死了也要發(fā)出最后一聲怒吼—— “……你的修為怎么來的,難道您忘了嗎!” 薛妄柳嗤笑一聲,怒道:“怎么來的?老子自己修煉來的!還有,你進華寒宗的時候你師父都死了一百年了!你認識個屁!” 又是一擊,易明夜終于昏迷了過去倒在了地上,但身體卻在不自覺地抽搐顫抖,叫薛妄柳心中一顫還以為真的把孩子打出事了,立刻聚靈于眼打量了一陣,才松了口氣。 只是打到麻筋了,問題不大。 與暴力行為近距離接觸的邵霖一傻了眼,看著余怒未消的薛妄柳生怕他再出手,立刻伸手攔在了易明夜身前,顫著聲音道:“姑姑,別打了,再打大師兄就真的扛不住了?!?/br> 薛妄柳垂著眼看著地上的易明夜,垂著的手還略微有些顫抖,念殊走到他身邊,伸手抬著他的手腕,輕聲說:“師尊,別生氣了?!?/br> 問詢趕來的烏笑月邵凌霜和柳奉玉也終于回神,烏笑月環(huán)視左右一眼,快步走到薛妄柳身邊道:“姑姑,即便是大師兄真的犯了錯,外面的人還在看著呢……” 薛妄柳閉上眼深呼吸,平復了心情之后轉(zhuǎn)頭看向那些看熱鬧的人,威壓重重壓下:“都看什么?沒見過長老訓孩子的?” 見所有人都低下頭看腳尖跟個鵪鶉開會一樣,薛妄柳又冷笑一聲,正準備再來威風兩句,就見司蓁站在所有人的后面沖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