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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光穿上鞋襪,挑眉道:“老祖放心,我自然不是?!?/br> “你是不是忘恩負義,你自己心知肚明?!鼻嗵燧p聲道,“同門相殘之事本座見過許多,但像你這樣要命不夠還要人身敗名裂的,本座還是頭一次遇見?!?/br> 雖然自己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是壞得明明白白,從不給自己扯虎皮拉大旗找理由,而這位玉光仙君卻不一樣。 他不光要人死,還要人爛到地里再死,好成全自己的光鮮亮麗道貌岸然。 “老祖只管放心,晚輩今生今世都記得您的相助之恩?!庇窆庑χ鴮⑹直硽埓嬷囊恍┙购谂娜ィ瑨咭曀闹芤蝗?,嘆息一聲道:“原以為真會同老祖所說的一般人山人海,看起來是一個都沒有。 青天嗤笑一聲:“只是忌憚你這渡劫修士威壓不敢靠近而已,百里之外各大山門世家的探子都等著呢?!?/br> “是嗎?”玉光笑了一聲,整了整衣襟道,“那還真是榮耀非常啊?!?/br> “之前你說雪柳不會來,但是有人會來。人呢,本座怎么沒瞧見?!鼻嗵靻?。 玉光看著前方的樹林,微笑著道:“急什么,馬上就來了?!?/br> 一陣風(fēng)吹過,青天一怔,確實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而且修為不低,是個大乘期的修士。 玉光直接邁步朝著來人方向走去,他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腳步越來越快,直到走進了樹林才漸漸慢下腳步,最后停下了下來。 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面容病弱還在咳嗽,身上穿著一件用銀線繡著詩文的淡綠法衣,斑駁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皮膚蒼白。 玉光定定看著那個人不說話,青天按捺不住開口問:“他是誰?” 玉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那個病秧子一樣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你來了?!庇窆饨K于開了口,沖著迎面走來的年青簡露出一個笑。 青天一見玉光這個態(tài)度,又見這個男人伸出手,還以為是自己人,久別重逢要來個兄弟抱一下,但萬萬沒想到小伙上來就是一巴掌,直接把玉光臉上的笑容打得稀碎。 年青簡一巴掌直接把玉光的臉打得側(cè)向一邊,他未曾用靈力抵擋,挨打的那半張臉已經(jīng)通紅發(fā)腫。 連自己媽都沒打過自己的青天發(fā)出一聲驚叫,大聲質(zhì)問:“這是在干什么?” 自己與玉光感官相連,這一耳光是一箭雙雕,看上去打的是玉光,但是他青天也感同身受。 捏馬的,好疼好疼。 而年青簡則慢慢紅了眼睛,被打的人沒事,打人的卻一副要哭的樣子。他狠狠閉上眼又睜開,慢慢伸手摸上玉光側(cè)過去的臉。 動作輕柔又小心,跟方才的一巴掌完全不一樣。青天終于品嘗出了一絲不一般來,這個男人肯定同玉光有些什么。 人間生死離別重逢后情緒太激動打一耳光也不是不能理解,青天耐著性子忍下了這一耳光,看著面前人含著淚的眼睛,等著看他痛哭。 但等人哭沒等到,青天又等來了一耳光。 就是一聲響,玉光的臉從左邊側(cè)到右邊,這下兩邊臉腫成了軸對稱圖形。 青天:…… 作者有話說: 青天:差不多得了,別打了行不行!要打就打一個人行不行! 年青簡:啊這波,這波是左右兩開花。 謝謝黑遙的貓薄荷,為你而來的大七呀、湯姆乄*2的魚糧 第112章 青天是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同了了那禿驢大戰(zhàn)五百年都不曾落下風(fēng)的渡劫魔君,如今卻被一個大乘期的病秧子堵著打了兩個實實在在的耳刮子。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缺失! 偏偏玉光現(xiàn)在修為已到渡劫,青天已經(jīng)不能同之前一般隨意cao縱這具身體,要不然面前這病秧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青天在身體里氣得想死,但玉光卻依舊低著頭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感覺不到疼,也不在乎自己腫了的臉。 年青簡見玉光不反抗也不為自己這些年的失蹤解釋,心中更是惱怒,抬起手眼看又是一巴掌。 青天再也忍不住,在心中怒吼道:“玉光!你個廢物就站著讓他打嗎?你可是渡劫期的修士,給我打回去!” 但打回去是不可能打回去的,只能是在空中握住了年青簡的手這樣。 玉光看著年青簡的臉,握著他的手慢慢下滑,最后攥緊了他的手腕,不讓他動作。 年青簡被人制住卻也不怕,反倒是定定看著玉光,用著略微沙啞的聲音道:“玉光仙君,我不見你已經(jīng)有三百五十八年了吧?!?/br> 玉光看著他,本想笑著說一聲好記性,可他卻怎么也笑不起來,只能努力做出一副輕佻的模樣道:“不愧是日月書館的年館主,記性真好。” 聽見玉光對自己的稱呼,年青簡突然笑了一聲,眼睛擠出一滴眼淚滑下,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拂去。 他看著玉光笑著道:“當(dāng)然記得,畢竟我給你過了三百五十八個忌日,日日都不敢忘!日日都難眠,但是你竟然沒死……當(dāng)真是可惜?!?/br> 最后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青天聽出了點咬牙切齒的意思,被兩個耳光抽打過的腦子更是疑惑:“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