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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妄柳又在樹上等了許久,山洞里不再有任何聲音出現(xiàn),他才手中掐訣將山洞中的螞蟻又召回身邊。 螟蛉一人坐在山洞之中,看著手中陣盤的光消失,確定這山洞里來偷聽的耳朵都離開之后,才嗤笑一聲將鬢角滑落的頭發(fā)挽到耳后,心情從未有這樣好過。 薛妄柳將螞蟻收起之后看著那老藤遮掩的洞口,想了想還是沒有進(jìn)去,轉(zhuǎn)身原路回到了易明夜的院子里。 念殊同易明夜都坐在屋里等著薛妄柳回來,一人誦經(jīng)修習(xí)一人剝著花生喂給中間桌上的丁紅。 易明夜一邊剝著手中的花生,一邊感受著旁邊念殊身上澎湃的靈力,在心里暗自比較一番,自覺現(xiàn)在自己還是領(lǐng)先些許,稍微松了口氣。 待到薛妄柳進(jìn)門,正好聽見易明夜問:“念殊師弟,從前姑姑會念佛經(jīng)給你聽嗎?” 念殊一頓,只道:“有過兩次,但是不過幾句經(jīng)文師尊便睡著了?!?/br> “姑姑還是同以前一樣。”易明夜一笑,抬頭正好看見站在門口的薛妄柳,立刻喚了一聲姑姑。 薛妄柳走到念殊身側(cè)嘖了一聲說:“也不是我想睡,是我一看那些東西就控制不住,眼睛一閉就睡過去了。” 他伸手讓丁紅跳上來,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師尊,你方才前去可有發(fā)現(xiàn)?”念殊讓開一些位置,想讓薛妄柳貼著自己坐。但顧忌著易明夜在這里,薛妄柳只捏了捏他的手,就坐到了一邊的圈椅上。 “算是吧。同我之前設(shè)想的沒有什么出入,他們想趁著年青簡生辰各門派道賀的時候布下湮滅大陣,并且在食物里再下誅滅,內(nèi)服外用一步到位?!毖νp聲說著一頓,靠在圈椅上望著屋頂,臉上卻不見什么喜色。 他覺得并沒有這么簡單。 見師尊久久不言,念殊阿彌陀佛一聲:“師尊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的地方?” “倒也沒有?!毖ν肓讼氲溃骸爸皇怯X得太過于理所應(yīng)當(dāng),他的想法輕而易舉就被我猜到了,有些太順利過頭了?!?/br> 易明夜聽著突然問:“姑姑說的他是誰?” 薛妄柳一頓,扶著圈椅的扶手將身體坐直,笑道:“沒什么,就是那個渡劫的修士?!?/br> 他與易明夜對視一笑,看出他的疑惑卻不能解答,只是寬慰道:“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那只木蛤蟆保存好,若是有什么不對不妥的地方及時告訴我,若是我不在那木蛤蟆出了什么問題,你扔掉也無妨?!?/br> “那怎么可以?!币酌饕拱櫭?,顯然是十分不贊同。 薛妄柳搖頭:“沒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明夜,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br> 易明夜皺著眉頭沉默下來,丁紅站在薛妄柳的肩膀上看著,啾啾兩聲飛過去蹭了蹭易明夜的臉,像是在安慰他。 “你先去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毖νD了頓,“丁紅陪你一起去。” 感覺到姑姑要把自己支開的意思,明夜心中縱然有些不樂意,但也只是看了薛妄柳一眼,有些委屈地說了句知道了,乖乖起身帶著丁紅回了房去。 待到他離開,薛妄柳立刻坐到了念殊身邊。他靠著念殊的肩膀打了個哈欠,便聽見一聲阿彌陀佛。 了了輕聲道:“仙姑是想到了什么才心有顧慮呢?” 薛妄柳一聽這個稱呼便知道是了了出來了,他下意識坐起來,可是抬頭一看見那張關(guān)切的臉,他又一頓,忍不住想自己這樣區(qū)別對待,是不是太過分了? 了了本就以為薛妄柳會同自己保持距離,手臂上溫度的遠(yuǎn)離縱使在他意料之中,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失落。 可他還未失落很久,那溫度又靠了回來。 雪柳的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左手臂也被他抱住,那手腕上纏著的佛珠被薛妄柳輕易撥動,了了一時想道一句阿彌,卻又擔(dān)憂佛見怪罪。 薛妄柳靠著了了嘆了口氣,轉(zhuǎn)著他手腕上的佛珠輕聲道:“就是覺得不會這么順利,可是事實又是很順利,叫我有些懷疑玉光他還有些別的計劃?!?/br> 了了讓他靠著,溫聲問:“那你懷疑他還有什么計劃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憂心。”薛妄柳仰頭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心情十分微妙。 明明是和念殊同一個身體,但自己卻是在同另外一個人說話。偏偏自己還摟著他靠著他,也不知道念殊會不會生氣? 但是他也有感覺,自己應(yīng)當(dāng)也算是靠著念殊吧? 薛妄柳心里為自己開脫著,嘴里卻道:“方才我在明夜面前差點說漏了嘴,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我的隱瞞生氣。” “過去我總對著他們師兄妹說,你們的師尊玉光是世間難得的君子,如今出了這種事,總覺像在打自己的臉一樣,對他們更是難以啟齒?!?/br> 了了一笑:“玉光變成這般,不是你的問題,不必自責(zé)?!?/br> 他輕聲說著,心中猶豫了許久,還是伸出手來摸了摸薛妄柳鬢角的頭發(fā)和他的側(cè)臉,輕聲道:“不要因為這些事情煩憂?!?/br> 作者有話說: 薛妄柳:我一次貼貼兩個人,好怪哦。 謝謝黑遙的貓薄荷,翻滾的咸魚醬的魚糧 第124章 了了抬手之后心中已經(jīng)后悔,他自覺這樣是唐突是失禮,也覺得雪柳會躲開自己的碰觸。但在自己的手染上他溫度的時候,后悔又變成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