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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巧月也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了,不過小姐肯定是有些反常的,她到現(xiàn)在,一句關(guān)于若萱小姐的話都沒有說呢。 姚舒瑜又做了夢,夢到自己在大阿哥府的日子。 進(jìn)了大阿哥府之后,因著她與大阿哥那些流言,皇上冷落了大阿哥,所以,惠妃娘娘和大阿哥都不待見她,大阿哥還很長一段時間以為她是太子故意安排的人,直到慢慢發(fā)覺她的父親兄長與太子沒有過多聯(lián)系,大阿哥對她的懷疑才放下。 但是那時候她的身體就出現(xiàn)了狀況,也就一直未與大阿哥同房。 起先她有懷疑過是大阿哥府的那些人動了手腳,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證據(jù),再加上大夫說她是因?yàn)樾挠杏艚Y(jié),神思不振,這才導(dǎo)致身體虛弱,她便沒再懷疑過。 這是她最可笑的地方。 她的身子雖不是特別好,但她也極少生病,為何進(jìn)了大阿哥府便一日日虛弱下去,最后病死在床上呢,大夫說是心有郁結(jié),她竟然就這么相信了??戳嗽挶舅胖獣?,這一切都是她那位好堂姐做的手腳,她借著惠妃的手給她送了不少東西,里面都含了讓人虛弱的藥物,可她當(dāng)時從未懷疑過這些東西。 那大夫不過也是被收買了的。 可憐她這位堂姐做了這么多事,最后也不過成為別人手中對付她的把柄,成為別人上位的踏腳石。 也不知她最后有沒有過一絲后悔,呵,定是沒有的,即便她再也攔不了她的路,她仍舊沒想過放過她,這樣的人怎么會有悔意呢,即使是有,也只會后悔自己當(dāng)時怎么沒有將事情做的干凈一點(diǎn)。 第5章 貴人 姚舒瑜驟然從睡夢中醒來,眼神沉郁,睜著眼睛望著床頂靜了半晌,她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她緩緩坐起來,錦被隨之下滑,落至腰間,青絲如絹搭落在身前,與臉龐和脖頸的肌膚形成了極致鮮明的對比。 姚舒瑜垂下眼簾,頭腦中的想法漸漸清明起來。 原想著現(xiàn)在情況有了變化,或許她能夠走一條別的道路,心里想要狠狠報(bào)復(fù)回去的想法有了松動,但是在夢里看到前世被姚若萱陷害至死的自己,別的想法都消失了,只剩下一條,前世今生姚若萱欠她的,今后,她會讓姚若萱都還回來。 雖然以后一輩子都要待在宮里,她內(nèi)心有些抵觸,但也顧不得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不過,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讓姚若萱好過,等到目的達(dá)成,到時她便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不參與宮中嬪妃的斗爭,想來,也是能安心在宮里過上一輩子的。 做好決定的姚舒瑜既松快又惆悵,她在家里待不了幾天了…… 蔥白修長的手指搭上淺紅色的床帳,輕輕往兩旁一撥,“巧云” 聞聲的巧云快步走進(jìn)內(nèi)室,上前將床帳束在月洞門的兩邊。 姚舒瑜掀開錦被,身子移到床邊,下了床,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還有兩刻鐘便到未時正了。”巧云邊說邊走到一旁衣架前取下衣裳給姚舒瑜穿上。 上著一件水藍(lán)色直袖短襖,領(lǐng)間嵌著一道白色花邊,袖口處繡著一片玉蘭花,下系一條月白色彩蝶裙,端的是窈窕無雙顏如玉。 巧月端著水盆進(jìn)來,待姚舒瑜盥洗。 這一番梳妝打扮,兩刻鐘很快就過去了。 姚舒瑜正準(zhǔn)備往正堂里去,姚夫人身邊的丫鬟便來喊她了,“小姐,老爺和少爺回來了,現(xiàn)在在正堂呢?!?/br> 聞言,姚舒瑜臉上露出了笑,道:“我這便過去了。” 正堂內(nèi),一年方三十八的男子端坐在上方的紫檀扶手椅上,相貌堂堂,成熟穩(wěn)重,正是姚舒瑜的父親姚瀚泓,右手邊是姚夫人,懷里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便是姚夫人所生女兒姚舒玎。 在下首左側(cè)則坐著一位與姚舒瑜極為相像的男子,本是顯得多情的桃花眼在他臉上卻是顯得清絕冷情,薄唇微勾,容貌俊美,氣質(zhì)清冷,這便是姚舒瑜的嫡親兄長姚修遠(yuǎn),長姚舒瑜四歲,如今十九,是正六品的內(nèi)閣侍讀。 姚舒瑜穿過回廊,走到了堂前,瞧見自己心心念念的父親兄長和meimei,鼻頭發(fā)酸,眼中泛起淚水來,她扯了扯唇角,壓下心底的酸楚,“給爹爹母親、兄長請安?!痹捓飬s是帶了哽咽。 姚瀚泓和姚修遠(yuǎn)眉頭同時一皺,兩人起了身,走到姚舒瑜身邊,姚瀚泓以為自家女兒在宮里頭受了委屈,摸摸她的頭,溫聲問道:“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姚舒瑜被這么一問,心下又升起了不少委屈,頓時眼淚就忍不住滾了下來,她撲進(jìn)姚瀚泓懷里,搖搖頭,抽泣道:“沒受委屈,就是想您和兄長了?!?/br> 姚瀚泓和姚修遠(yuǎn)緊皺的眉頭松開,姚修遠(yuǎn)勾唇輕笑,伸手捏捏姚舒瑜的耳朵,“沒出息?!?/br> 話音一落,“啪”姚瀚泓抬手就是一拍,將姚修遠(yuǎn)捏著舒瑜耳朵的手給拍落了,斥道:“說什么呢!” …… 姚修遠(yuǎn)眉頭一皺,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一塊紅印就這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上面。 姚舒瑜偏頭看向姚修遠(yuǎn),眼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隨即視線移到姚修遠(yuǎn)手上,斂了斂表情,她覺著面對想了這么久的兄長,自己這樣還是不太好的。 她從自家爹爹懷里出來,轉(zhuǎn)身對著姚修遠(yuǎn),伸手將姚修遠(yuǎn)垂在一旁的手握了起來,低頭輕吹,隨后仰頭看著自家兄長清冷俊秀的眉眼,彎了彎唇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