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靜靜地過了一會兒,貴妃有些糾結(jié)地扯著手里的帕子,隨后下了決定道:“過會兒你和本宮去一趟乾清宮?!睙o論如何,她都得先去向皇上請罪的。 “是,娘娘?!?/br> 貴妃的旨意沒多久便傳了下去,宮中的人頓時噤了聲,不敢再談?wù)?,只是心中多少有些疑惑貴妃為何突然管起了這件事。不過這些疑惑在得知梁九功去了一趟承乾宮后給解開了,原是皇上插了手。 可皇上為何插手呢?想到這個問題,就有不少人想到了姚舒瑜的身上。還能為何?不過是因著這流言對姚貴人不利罷。這姚貴人如今可當真受寵,比之王庶妃也不差什么了。 突然得知消息的姚舒瑜也很是詫異,她深深地皺起眉,此時貴妃橫插一腳進來,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她的計劃。 姚舒瑜將巧月叫到身邊來,細眉微微擰著,問道:“我讓你去做的事可成了?” 巧月點頭,肯定道:“小主放心,奴才將那些話已經(jīng)傳進延禧宮了?!?/br> 姚舒瑜這才放下心來,執(zhí)著團扇的手又輕輕擺動起來,她對巧月做事還是放心的,旁的需要心細之事她或許不成,但她要她做的她定能做好。 “那便好,你記著讓人時刻注意那邊的動靜。”姚舒瑜復又叮囑道。 巧月退下去,姚舒瑜倚在榻上,隨著輕搖扇的動作,手上的兩副細巧精致的銀鐲也碰的叮當響,清脆悅耳。 她思量著佟佳貴妃下旨意之事,她已知道此時與皇上有關(guān)。這般瞧著,或許皇上當時的做法并沒有什么深意,只是皇上本就記著要教她下棋的事,而姚若萱剛好撞上了這個時候去乾清宮,皇上記著自己說的話,當然就沒有見她。 姚舒瑜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意,半晌,她對巧云說道:“你去御膳房里要碗冰碗,給皇上送過去?!碑吘够噬洗伺e也是幫了她,她送點東西去就當是謝恩了。 巧云知曉她的心思,當即疑惑問道:“小主為何不親自去?” 姚舒瑜睨了巧云一眼,笑笑道:“我也不能總是往乾清宮去,這樣會被旁人說閑話的。” 聞言,巧云抿唇,道:“小主即便不去,也是有人要說的?!?/br> “那我也不去,就是我自己不煩,怕是皇上也要煩了?!币κ骅ゎH顯傲嬌地說道,身子一扭,面朝著楹窗,看向院里的樹,陽光從上灑落在樹上,被陽光照射到的部分都反著光,瞧不清原來的顏色。 巧云順著看過去,無奈一笑,小主這哪是怕皇上煩?分明是外頭太熱不愿出門。 “那奴才就去了?!?/br> 姚舒瑜朝她擺擺手,“快去吧?!?/br> 永和宮正殿,王庶妃同德妃在一塊兒喝茶。 聽聞消息,王庶妃看著手里的茶,頓時喝不下去了。 德妃瞧見了只是彎了彎唇,眼眸里滿是柔意,她淺笑出聲:“看來皇上對姚貴人很是上心呀。” 聞言,王庶妃心情越發(fā)差了,將茶杯往桌上一放,也不做往日那溫柔模樣,冷嗤一句:“偏她姚貴人矯情?!?/br> 王庶妃心里頭恨恨的,不過一點子流言,又傷害不了她,怎么就傳不得了。 不過還好,那姚答應(yīng)定是知曉了的,雖然流言止住了,但人家心里有何想法可是旁人管不住的。 德妃似是嘆了一口氣,神色帶著點點落寞,目光悠遠,輕聲道:“皇上現(xiàn)在喜歡她,自是看不得她受委屈?!?/br> 王庶妃眸色一沉,憤然說道:“她哪里委屈了,無風不起浪,誰知道她做沒做那些事呢,嬪妾還替姚答應(yīng)感到委屈呢?!?/br> 德妃對她說的話付之一笑,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柔聲道:“聽了這么多姚貴人的事跡,本宮倒還未與她真正的接觸過?!?/br> 王庶妃目光輕閃了幾下,笑道:“娘娘若是想見姚貴人,倒是可以設(shè)個宴?!?/br> 德妃勾唇,悠然道:“你這主意聽起來不錯。” 這幾日,姚若萱一直呆在延禧宮沒有出門,盡管之前惠妃才說過要她主動些。 可即便她呆在宮里,外面的流言也是一字不落的進了她的耳朵。 姚若萱在聽了外頭傳的許多話后,心中已經(jīng)對往日所堅信的事情起了疑。 她一直覺得姚舒瑜心性單純,對她是信任的,她自認還不會看錯了她,但現(xiàn)在看來,事實不是如此,起碼,姚舒瑜現(xiàn)在是變了的。 也對,畢竟兩人都是皇上的嬪妃,姚舒瑜怕她受到皇上的寵愛,自然會想盡辦法阻撓她。 當時宜妃賞下東西給姚舒瑜,明晃晃地在打她的臉。她真的不知為何宜妃就這般不喜她,雖然兩人穿衣打扮的風格確實有些像,但她覺得宜妃完全不至于這樣,她并非是有意模仿,宜妃這般也太過狹隘了些。 可現(xiàn)在一想,宜妃能走到這個位置,怎么會將自己的心思弄得這么明顯?想起從選秀開始的種種,她又覺得或許是姚舒瑜投靠了宜妃。 今日一早,姚若萱呆在屋子里,隱隱約約聽見外頭的奴才在談?wù)撍氖隆?/br> 姚若萱冷下眸子,讓素心將外面的奴才喊了進來。 是兩個小宮女。這兩個宮女被叫到姚若萱面前還有些不明所以,在看到姚若萱冷沉的臉色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了下來。 姚若萱勾起一抹冷笑,雙眼微瞇,似有寒光。 跪在地上的兩名宮女在姚若萱的目光下感覺到無形的壓力,伏在地上的身子往下又低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