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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庶妃臉色頓時就變黑了,難堪地咬著唇,想反駁也不知說什么。 況且現(xiàn)在是在承乾宮,她可不想再被罰一次。 其實也并沒有這么夸張,王庶妃底子好,妝厚是厚了些,但也是看得的,只是與她平時溫柔小意的模樣不搭。 這時候突然有人說道:“姚貴人有所不知,王庶妃日夜抄寫宮規(guī),臉色難看得很,自然是要遮住的。” 說道抄寫宮規(guī)一事,眾人自然又想到,王庶妃等人被罰也是因姚貴人而起呢。 姚舒瑜卻是不理旁人怎么想,她看著王庶妃愈加難看的臉色,笑道:“是嗎,時間過得久,我都快忘了?!?/br> “看來王庶妃對貴妃娘娘真是恭敬有加,旁人是早就抄寫完宮規(guī)交給了貴妃娘娘,而王庶妃最后一天才交上去,想來是多抄了許多遍,那王庶妃也是真心悔改了吧?”姚舒瑜暗含嘲諷說著。 王庶妃有所顧忌,不想正面回應(yīng)姚舒瑜,便示起弱來,杏眼蒙上水霧,粉唇緊抿得發(fā)白,她柔弱可憐道:“姚貴人何必咄咄逼人?!?/br> 王庶妃做這般模樣,姚舒瑜也跟著軟了下來,她解釋道:“王庶妃可是誤會了,難不成王庶妃并不是真心的?” 姚舒瑜看著王庶妃,眼睛微眨,欲言又止,似是在說王庶妃這樣不太好,倒真像是王庶妃不是真心的。 王庶妃憤然,手上捏緊了帕子,咬牙道:“嬪妾自是真心的?!?/br> 姚舒瑜隨即勾唇,眸子略顯出凌厲來,“是嗎?既是這樣,我又如何是咄咄逼人了?” “王庶妃有過一次便罷了,可不能總是誤會了人?!?/br> 王庶妃冷下臉,這姚貴人可真是會說,以前倒是沒看出來。 眾人看這二人之間的交鋒看得津津有味,也算是開了眼界。這姚貴人的性子看著也是不好惹的,王庶妃在宮里呆了這么久,竟像是白呆了,連姚貴人都說不過。 德妃聽了許久,見王庶妃已然是落了下風(fēng),便淺笑開口道:“姚貴人當(dāng)真是有著一張巧嘴。”與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模樣卻是不同,還是個不饒人的性子。 聞言,姚舒瑜笑著抬眸看過去,道:“嬪妾比不過娘娘?!?/br> 眾人心下微微一驚,姚貴人就這樣頂回去,是想連德妃娘娘也得罪了不成? 雖然姚貴人現(xiàn)下受寵,可德妃處于妃位,在宮里呆了許久,皇上對德妃也是一直頗有恩寵。姚貴人現(xiàn)在可還沒有資本能勝過德妃。 不過也有人想到了之前皇上因為姚貴人訓(xùn)斥了德妃一事。在宮里,皇上才是最大的,有了皇上做靠山,還怕誰呢? 德妃似未察覺姚舒瑜話中帶著的敵意,她笑了笑,柔聲道:“姚貴人可是過謙了,都將王庶妃堵得說不出話來,你這張嘴自然是巧的?!?/br> 姚舒瑜直看向德妃,勾著唇,“可嬪妾卻說不過娘娘不是,所以要論嘴巧,嬪妾如何比得過娘娘?”姚舒瑜說完,便低頭喝起了手中的茶水,明擺著是不想再說下去。 德妃嘴角依舊是勾著溫柔笑意,只是那笑中也含著涼意,她深深看了姚舒瑜一眼,卻也不再開口。 待殿內(nèi)安靜下來,佟佳貴妃才從內(nèi)室出來。 她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恍若平常。 佟佳貴妃落座,日常聊了幾句,隨后將話題轉(zhuǎn)到了那場宴會上。 她溫和地笑著,“大家都是姐妹,合該和睦相處,以后可不能再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了?!?/br> “便是本宮不追究,皇上也是要生氣的,到時候,事情可不會像這次一樣了?!?/br> 眾人垂首應(yīng)是。 佟佳貴妃滿意地點頭,隨后看向了王庶妃,臉上笑意淡了些,語氣微重道:“王庶妃可聽明白了?” 王庶妃雙眸晦暗不明,很快又?jǐn)肯马?,恭聲道:“是,嬪妾?jǐn)遵娘娘教誨?!?/br> 又簡單說了幾句,佟佳貴妃便散了此次的請安 “今日請安便到這里,都散了罷?!?/br> 乾清宮,梁九功將請安時承乾宮發(fā)生的事情說給康熙聽。 康熙淺笑著挑了挑眉,這次的姚貴人才是在他面前伶牙俐齒的姚貴人。 平日里倒是他看錯了,以為她在外人面前是個膽小的,誰都能欺負(fù)?,F(xiàn)在看來,她哪里是會任人欺負(fù)的? 小女人記仇得很,等著后面還回去呢。 哼,現(xiàn)在也不打算藏了。 又過了片刻,外頭傳來小太監(jiān)的聲音:“皇上,德妃娘娘求見。” “萬歲爺,您可要見?”梁九功躬身問道。 康熙點了點頭,繼續(xù)看著自己手里的書。 啟祥宮里,姚舒瑜繡著給康熙的荷包,巧云從屋外走進(jìn)來,輕聲道:“小主,德妃娘娘進(jìn)了乾清宮。” 姚舒瑜低眉淺笑,她以為德妃早就該去的,到現(xiàn)在這時候還算晚了。 “小主,德妃娘娘她……”巧云心里頭有些擔(dān)心,德妃娘娘不是她們現(xiàn)在就能招惹的,可是今日請安時,小主那樣的態(tài)度怕是已經(jīng)得罪了德妃。 若是德妃想要對付小主該怎么辦? 姚舒瑜淡笑道:“不必太過擔(dān)心?!?/br> 當(dāng)天晚上,康熙便去了永和宮。 這也是給德妃做面子了,告訴眾人,先前御花園之事就這么過去了。 姚舒瑜就算是心有不甘也只能這么算了。 只是她與德妃之間已然是不合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