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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屏送走梁九功后返回到殿內(nèi),瞧見彩屏進來,王常在當(dāng)即就不憋著氣了,抬手將手邊的杯盞和茶壺重重揮到了地上。 茶壺里的茶水淌到地上,浸濕了一大片地毯,一陣清脆刺耳的瓷器破碎的聲音也隨之發(fā)出,彩屏一陣心驚,忙跪在地上讓主子消消氣。 王常在臉上發(fā)著狠,眼角通紅,尖著聲音:“定是姚舒瑜那個賤|人!竟到皇上面前告狀!” 如此神態(tài),竟與平日清雅溫柔的面容完全不符,叫人一陣害怕。 “小主,您還懷著小阿哥,萬不可動怒啊?!辈势谅曇糨p顫,苦聲勸著。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小主要從啟祥宮截走皇上時她就該勸著些,也不會叫姚貴人記恨上,到頭來還是苦了小主。 彩屏話音剛落,王常在倏地掐緊手帕,面露痛苦之色。 她一手撫住腹部,緊皺眉頭。 彩屏感到不對勁,忙抬頭看去,見自家主子撫著肚子一臉痛苦,趕緊起身到她身邊,有些手足無措。 “小主,小主……” 她想去叫太醫(yī),但是梁總管剛走,若是這時候去叫太醫(yī),定會讓人以為小主對皇上心懷不滿,可是,萬一小主…… 她瞧見王常在露出青筋的手背,急聲道:“小主,奴才這就讓人去喊太醫(yī)?!?/br> 王常在咬著唇,厲聲喊道:“不許去!” 這痛她還受得,也知道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動了胎氣而已。如果去傳了太醫(yī),皇上對她的意見會更大的?!澳闳グ痉蔡ニ幈阈辛??!?/br> “可是……”彩屏充滿了猶豫。 “我心里有數(shù)?!蓖醭T诘统?。 “是?!辈势敛桓业R地去熬安胎藥。 王常在低下頭,手輕輕撫著肚子,杏眸中含著厲色。 她受的苦,日后都會還給姚舒瑜。 永和宮正殿,梁九功一走,德妃便知曉了王常在被禁足的消息。 她低頭撫著手上的護甲,上頭寶石的細細光澤映入眼中,德妃眸光微閃,神色模糊不清。 禁足……也不知是懲罰還是保護。 王常在以前瞧著也不算蠢,卻偏生好幾次都輸在姚貴人手上,她比姚貴人在宮里多呆的這幾年竟都是白呆了。 德妃柳眉輕蹙,這樣一來,她原來的想法便有些行不通了。 姚舒瑜回到啟祥宮,神色悶悶地躺到軟榻上,不過也不忘讓人注意著皇上的反應(yīng)。 果然,不久便聽說皇上下了令讓王常在在永和宮禁足到生產(chǎn)那天。 不過姚舒瑜對這還是不滿意的,禁足在永和宮屬實算不上懲罰,最起碼,也得讓她抄抄佛經(jīng)。 巧月站在一旁悶聲悶氣道:“禁足倒像是在護著王常在呢?!?/br> 聞言,姚舒瑜睨了巧月一眼,巧月微微瑟縮,垂下了頭。 “皇上的旨意,容不得你去說,以后多注意,不要禍從口出?!?/br> “是?!鼻稍掠行┖笈碌貞?yīng)聲。 “行了,你退下吧?!币κ骅さ?。 巧月退下,內(nèi)室便只剩下了姚舒瑜一人。 姚舒瑜半躺在軟榻上,透過窗牖看見了院中黃了葉子的樹,一陣風(fēng)吹過,那葉子便掉下來大半,院中也一直有宮人在打掃,所以地上瞧著還算干凈。 姚舒瑜眼神有些郁郁,不多時,她抬手放在了腹部,看著腹部的眼睛里泛著淡淡的光。 何時,她才能懷上皇嗣? 照理說,她自進宮一來便一直有寵,如今更是占了大半的侍寢時間,早應(yīng)該懷上了,可偏生現(xiàn)在一點要懷孕的跡象都沒有。 若不是王常在也是直到現(xiàn)在才有孕,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問題。 日后與皇上行那事時她多注意著些,說不定馬上就能懷上了。 想著這些,她將巧云喚了進來。 “小主,您找奴才有何事?” 姚舒瑜看著巧云,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口。 她的臉頰和脖頸都染上了紅霞,一片旖旎色彩,瞧著是極害羞的。 她對著皇上都能說出想要有孕的話,但對著巧云卻是有些害羞得說不出口了。 巧云看著自家小主通紅的臉有些不解。 過了好一會兒,姚舒瑜臉上的緋紅才消了些,她囁喏著小聲道:“你去太醫(yī)院問問,有沒有助孕的方子?!?/br> 巧云斂著心神這才將自家小主的話聽了個清楚,也才明白小主的害羞是何緣故。 小主想要有孕是好事,倒是沒必要害羞。 她們一眾奴才也都是盼著小主有孕的,小主如今有寵,如能還有身孕,定能往上再走一步。 “奴才等會兒就去太醫(yī)院問問。” “記得,不要傳了出去?!币κ骅ぱa充提醒道。若是叫別人知曉了,那她的臉面就可以不要了。 “是?!鼻稍坪?。 半個時辰左右,巧云便回來了。 她一進到內(nèi)室,便見自家小主眼眸亮晶晶地瞧著她,她這才覺得小主是真的很想有孕。 這其中,怕是少不了王常在的功勞。 “小主,奴才問了李太醫(yī)……” 姚舒瑜微赧道:“李太醫(yī)怎么說?” 這李太醫(yī)是平日給她請平安脈的太醫(yī),對她自然是了解的。 “李太醫(yī)說小主的身體康健,對于有孕之事不必太過著急,時候到了便就懷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