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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怕得很,方才人多還不顯,現(xiàn)在人一走,殿內(nèi)只剩下幾個人,且都沉默著,叫這氣氛陡然生了些恐怖。 若是能去啟祥宮也就好了。 聞言,安嬪倏地皺眉,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啟,“不去?!?/br> 便是她在這宮里呆得再不舒服也不去啟祥宮,更不會去姚舒瑜那兒。 “是?!蹦菍m女抿緊了唇。 回到延禧宮的惠妃還在想今晚的事情。 那死的人究竟是誰呢?應(yīng)當(dāng)不是后宮妃嬪,若是妃嬪消失不見了,事情早就鬧大了,不至于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傳來。 若是宮女,那又是為何呢?不過也可能是自殺。 惠妃倚在塌上,手指搭在額邊揉了揉。 這時候清芳打開門簾走進來,清芳抿著唇,一臉凝重地走到惠妃面前。 惠妃抬眸看她,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預(yù)感,她皺起了眉頭,問道:“何事?” “娘娘……”清芳斂眉,“采盈……好像不見了?!?/br> “不見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惠妃坐起了身,面容驚疑不定。 清芳回想小宮女同她說的話,擰眉道:“奴才聽人說,采盈今日早上同娘娘請完安后不久就出了宮門,至今也未歸?!?/br> “娘娘,采盈會不會就是……”清芳也有些怕起來,但是想一想,又覺得此事可能性極小,采盈怎么會突然去了永壽宮呢?她在那兒又沒有相熟的人。 惠妃按著額頭,看著清芳,厲聲道:“趕緊讓人去尋,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了?!?/br> “娘娘,可是現(xiàn)在宮門已經(jīng)下了鑰了。” 惠妃只得擺了擺手。 她此刻是后悔莫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從讓皇上幸了采盈,她就再沒有出現(xiàn)過一件順心的事情,若那人是采盈…… 這件事情又是否是針對她而來? 但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她現(xiàn)在是不能碰了。 “不要將此事說漏出去,就當(dāng)做不知情?!被蒎谅暦愿馈?/br> “奴才明白。” 翌日,天色依舊陰沉,那陰云攏聚在一塊兒,遮住了天光,仿佛永遠都散不開,讓人心情郁郁。 特別是昨晚還出了人命,更叫人心情不虞。 姚舒瑜一夜好夢的醒來。她醒來時時間已經(jīng)不算早了,皇上已經(jīng)下了朝,此刻在乾清宮正殿。 巧云進來拉開床帳,扶著姚舒瑜坐起來。 她便擰干了濕帕子替姚舒瑜擦著臉,便道:“小主,昨晚那人的身份已經(jīng)查清楚了。” “是何人?”姚舒瑜擦過臉醒了醒神,但語氣還有些懶懶的。 巧云微蹙起眉,頓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小主,是采盈?!?/br> 聽見這個名字,姚舒瑜攏著衣裳的手一頓,不確定道:“采盈?” 巧云點了點頭。 不久前那采盈才得罪過主子,現(xiàn)在采盈出了事情,很容易讓她覺得這件事情是沖著主子來的。 姚舒瑜也很快想到了這一點,說實話,若這事兒真的是針對她而起,那這手法還真是似曾相識。 當(dāng)初陷害她害王常在不也是這樣?就因為她與人生有齟齬,所以自然是她有最大的動機與嫌疑。 這背后之人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姚舒瑜沉下了臉色,對巧云道:“你讓德安回啟祥宮,讓他在殿里守著,若事情真是針對我而來,不要讓殿內(nèi)出了亂子?!?/br> “是,小主?!鼻稍贫囊馑?,知道小主是怕有人與外面的人里通外合,所以讓德安回去守著。 “現(xiàn)在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巧云回來后姚舒瑜問道。 “此時,貴妃娘娘等眾位妃嬪都在永壽宮,貴妃娘娘正讓人在查此事。” 姚舒瑜點頭,撫了撫頭上剛插上的簪子,對著銅鏡輕抿了下紅唇,道:“皇上呢?” “皇上知曉后只是讓貴妃娘娘去查,并未多說什么?!焙沃故遣⑽炊嗾f,皇上瞧著是完全不在乎。 第80章 姚舒瑜梳妝打扮好,用了一碗熱騰騰的面,她捏著帕子輕拭了拭嘴唇,然后問一旁的小李子:“皇上現(xiàn)在可有見朝臣?” “回小主,并未?!闭f罷,小李子笑道:“皇上說了,若小主想去正殿便直接過去就是了?!?/br> 小李子笑得極為燦爛,對著姚舒瑜說話也是極其恭敬。他雖不若梁總管那般受皇上信重,但在皇上那兒還是有點用處的。 他對皇上也有那么幾分了解,知曉能讓皇上說出這些話做出這些事來的人有多重要。 小李子的話,姚舒瑜自然不會懷疑。 她勾著唇笑,眼眸發(fā)亮,好似黑暗中唯一的燭火印在了眸子里,璀璨耀眼。 皇上越是這般,她便越是陷得深,時日再長一點,她就是想出也出不來了。 姚舒瑜讓巧云拿過斗篷來穿上,斗篷頸圈白白軟軟的一圈毛快要將她整個小臉給遮住了。 姚舒瑜低著頭,將臉埋進那圈毛中,快步地往正殿走去。 外頭風(fēng)大得很,短短的一段路,便將她額邊的發(fā)絲給吹亂了。 姚舒瑜還是讓人通傳了一聲才進正殿。 正殿里燒著地龍,與外面似兩個世界,一個冬一個春。 一進來,姚舒瑜便能感受到熱了,她趕忙脫下了斗篷。 微紅著一張臉,姚舒瑜走到康熙身邊。 康熙拉過她的手,瞧著姚舒瑜泛紅的臉頰,他抬了抬手,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