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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舒瑜抬眸看她,淺淺勾起嘴角,“到了時日jiejie派人來說一聲便是,meimei自然去?!?/br> 年宴結(jié)束,姚舒瑜坐著轎攆回了長春宮。 這年宴倒也沒她想的那般有趣,只是宜妃的話一直像個鉤子一樣勾著她,一半的時間都用來琢磨那場戲是什么了。 回到長春宮,她就趕緊卸了身上的首飾,換了身輕便的衣裳。 躺在塌上,妙荷替她捏肩揉腰。 在乾清宮坐了那么久,腿是不軟了,但腰真的是酸得很,整個人都極其疲累。 按著按著姚舒瑜便睡了過去,妙荷輕緩了動作。 巧云走進來,見主子睡著,輕步走過去蹲在榻前,喚道:“主子,主子……” “唔——”姚舒瑜艱難撩起眼皮,看巧云一眼又閉上。 “主子,先洗漱了再睡可好?” 姚舒瑜閉著眼點頭,巧云失笑,扶著她起來。 一夜好眠。 年宴過去了三天,宜妃才派人過來長春宮。 “我家主子說明日午時請娘娘到梅林一敘。” 姚舒瑜聞言眸子一亮,抿唇一笑:“我知曉了,明日定會前去?!?/br> “那奴才便回去復(fù)命了。” 讓巧月去送了人,姚舒瑜愉快得哼起曲兒,若她猜得沒錯,這場戲……定是有關(guān)德妃,就是不知,宜妃能做到什么程度。 今日是稀有的天晴,到了傍晚,天雖暗了下去,但那輪圓月卻是清冷明亮。 宮人們舉著燈,御攆在長春宮前停下。 這還是新的一年里皇上第一次來長春宮。 長春宮正殿檐下還掛著紅燈籠,院內(nèi)一片紅亮,依舊充滿年節(jié)的氣氛。 皇上一行人還未到長春宮就有人去報給姚舒瑜聽了。 所以康熙踏進長春宮,便瞧見姚舒瑜站在正殿門前,身上披了件水紅色的斗篷,未施粉黛的臉陷在帽邊的一圈毛中,那雙眼睛在看見來人后變得噌亮,叫康熙忽視不了。 不過三日未見,卻恍若隔了三個月。 心底那份如何都壓不住的思念在兩人對視時被悄聲撫平,最后化作唇邊的笑意。 “皇上~”康熙方來到面前,姚舒瑜便似等不及般撞進男人懷里。 女人嬌嬌小小的一個,輕易就被康熙圈進了懷。 康熙垂首,頭埋進小女人的頸間,貪婪地吸了一口。 想起這還是在外面,姚舒瑜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康熙的衣裳,低聲道:“皇上,我們先進去?!?/br> 康熙松開人,順勢握住了姚舒瑜的手,捏了捏,見她粉紅了的臉頰,淺淺笑意掛在嘴邊,“朕還道阿棠今日熱情許多……” 姚舒瑜被他牽著往內(nèi)室走,聞言噘嘴:“要熱情當(dāng)然不能在外頭?!?/br> 二人進了內(nèi)室,姚舒瑜便讓嬤嬤將孩子抱了過來。 康熙接過孩子抱在懷中,盡管多日未見,十六也不認(rèn)生,反而到了自己皇阿瑪懷里就咧開嘴笑,那笑像極了他額娘。 康熙看得眼神發(fā)軟,握著十六小小的拳頭輕晃。 姚舒瑜坐在一旁瞧著這父子倆,心中更是無限歡喜,若是能永遠(yuǎn)這般,就似他們只是一家三口。 “阿瑞的嘴唇像皇上?!币κ骅ぐぶ滴蹩粗⒆樱种更c了點十六的小嘴。 康熙揚了揚眉,道:“他的眉眼像你,笑起來更像。” “那便是一半像皇上,一半像臣妾?!币κ骅ばΦ?,這話還是生完阿瑞后皇上來看她那天說的,當(dāng)時兩人顯得可幼稚。 誰叫他們都希望孩子像對方,如今也是滿意了。 皇阿瑪和額娘說著話,十六也一個人咿咿呀呀,一會兒看皇阿瑪一會兒看額娘,就好像自己也參與進了對話中。 明亮透徹的眸子里充滿了渴望,渴望自家皇阿瑪和額娘能與自己說說話。 姚舒瑜被十六的聲音吸引,對上十六的眸子,輕笑著同他說話:“阿瑞想說話了?” 也不知他有沒有聽懂,反正是激動得很,小手一搖一晃,嘴里發(fā)出聲音,口水也不受控的順著臉頰流出來。 姚舒瑜趕緊拿了帕子去擦,故意道:“阿瑞流口水咯~” 康熙輕笑:“你做額娘的還嫌棄呢?” 收回擦口水的手,姚舒瑜嗔他一眼,將帕子放進康熙手里:“皇上還是做皇阿瑪?shù)?,那這活兒可就交給您了?!?/br> “孩子氣?!笨滴踝焐险f著,手還是乖乖接過了帕子。 不多時,康熙將孩子交給了嬤嬤。 晚上大好時光,不能都花在了孩子身上。 一場共浴,康熙抱著姚舒瑜回到了床塌上。 帷帳落下,掩蓋一室春情。 翌日還是天晴,康熙早早起床去上朝,而姚舒瑜睡到辰時才起。 身體嬌軟無力,她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 坐到妝臺前,姚舒瑜仰頭看向銅鏡,脖頸纖長白皙,今日還好,皇上未留下明顯的痕跡,不用費心遮掩。 午時便要去梅林,姚舒瑜早早穿戴好,提前了一刻鐘出長春宮。 梅林就在御花園的西北側(cè),種著大片的臘梅,如今正是它盛開的時候,走進梅林就能聞見臘梅的清香,黃色的花瓣在這萬物枯敗的御花園里極其亮眼。 梅林中有一座小亭,姚舒瑜到時宜妃已經(jīng)坐在了亭子里。 姚舒瑜行了平禮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