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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猶豫了半晌的康熙松口答應(yīng)了。 可方一下朝,他便吩咐梁九功不許將這個消息傳到長春宮去。 梁九功詫異地看他一眼,心道瑾貴妃也不是這般無理取鬧之人,皇上既只是想替皇子選妃,貴妃知道了又如何? 他是從未想過皇上有選妃的意思的,他日日在皇上身邊伺候,說不得對皇上所有心意都了解,但皇上對瑾貴妃的心意他看得明明白白。 如今瑾貴妃被皇上寵著,儼然都成了后妃中地位最高的那個人。 連瑾貴妃生的十六阿哥都極受皇上的寵愛。 康熙被梁九功那一眼看得微微皺起了眉,當即冷眼看著梁九功。 梁九功一怵,趕緊低下頭應(yīng)了是。 康熙冷哼一聲。他為什么不想這個消息傳到小女人耳朵里去?還不是因她有孕,萬一一時激動上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小女人那個性子,剛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yīng)絕對是生氣而不是去問緣由。 姚舒瑜睡到辰時才起,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瞧見外頭照射進來的陽光。 撫了撫肚子她才慢慢起了身。 如今有孕,妝也不需上了,簡單收拾一番就行。 用完早膳,她便倚在榻上看話本用點心。 巧云端著碗燕窩進來,瞧主子這愜意模樣不禁淺笑搖頭。 昨日主子還朝她抱怨身上胖了不少。 主子這吃了便坐躺,坐了還繼續(xù)吃不胖才是怪事呢。 不過胖了好,只要她看著不讓主子太過了便行。 姚舒瑜放下話本與點心,端起燕窩吃起來。 用湯匙刮了刮碗壁,姚舒瑜癟了癟嘴,“日日吃都快吃吐了?!?/br> 巧云失笑,道:“哪有日日吃,兩日才吃上一碗?!?/br> “那也沒區(qū)別?!?/br> 巧云哄著:“主子先將這碗吃了吧,待會奴才去和嬤嬤說一聲,讓她換著花樣來。” 燕窩用至一半,巧月進來同她說勤貴人與那拉貴人結(jié)伴向她請安了。 姚舒瑜看著還剩半碗的燕窩,當即讓人進來了。 勤貴人與那拉貴人本只是不起眼的常在,可去年元旦皇上大封后宮,兩人都升了位分。 平時也會湊上來同她說幾句話,她對兩人有些印象。 那半碗燕窩就被舍棄在桌上,巧云無奈看了主子一眼,只得將它收拾了。 勤貴人與那拉貴人如今也才二十,模樣年輕秀美。 兩人進到殿內(nèi),一齊向姚舒瑜盈盈行禮,纖細腰肢輕搖,煞是好看。 姚舒瑜默不作聲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收回眼神,笑著免禮賜座。 那拉貴人先是看了一眼姚舒瑜,面色紅潤,身形豐腴,果真是被皇上寵著的人。 她柳眉輕蹙,語氣擔憂:“貴妃娘娘心情可還好?” 姚舒瑜被她這話給問得一愣,還未待她反應(yīng)過來,那廂勤貴人又開口:“您如今有著身孕,可不能生悶氣,對自己和孩子都不好?!?/br> 姚舒瑜皺了皺眉,無事這般問她,是想咒她還是如何?她輕斥:“你們究竟在說什么?” 見狀,那拉貴人吃驚地掩嘴,頓了半晌,見姚舒瑜面上已露不耐才道:“jiejie竟是還不知要選秀了嗎?” 傍晚,康熙帶著要批閱的奏折來了長春宮。 甫一進宮門,便見正殿的門給關(guān)得嚴嚴實實。 康熙納悶,梁九功趕緊拉來殿外伺候的小太監(jiān)。 那小太監(jiān)慌忙行禮,一臉苦相。 這主子們生氣,何苦拉上他們這些奴才。 皇上不敢得罪,可主子的話他也不敢不聽啊。 “殿門如何關(guān)了?”梁九功問他。 小太監(jiān)使勁地朝下彎著身子,聞言結(jié)巴道:“這…這……奴才也不知道?!?/br> 康熙皺眉,往正殿走過去。他倒是第一次吃閉門羹。 這感覺雖然新鮮可也讓他一頭霧水,小女人這又是要干什么? 殿內(nèi),巧月將窗子開了點縫,湊著縫去看外頭的動靜。 見皇上直直地走過來,她忙去跟姚舒瑜說:“主子,皇上過來了?!?/br> 姚舒瑜冷哼了哼:“過來便過來罷,你急什么?!?/br> 這哪能不急??!巧月差點兒要急跺腳。 主子膽兒大,皇上也不會怪主子,可他們做奴才地哪敢將皇上關(guān)在外頭? “要不,您讓皇上進來吧,總得聽聽皇上是怎么說的?!鼻稍圃谝慌詣裰?/br> “有甚好聽的,他還特意讓人瞞著我呢!”若不是旁人說了,她什么都不知曉。 派人去查,人家還特意瞞著。要不是皇上的吩咐,誰會瞞她? 康熙走到了門前,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殿內(nèi)無人應(yīng),可他分明聽到了里頭的說話聲。 “阿棠?”康熙溫聲喊。 依舊無人應(yīng)。 揉了揉眉心,康熙耐起性子哄起來:“阿棠,怎么了?” “朕特意帶了奏折來批,就是想來陪你?!?/br> 殿內(nèi)姚舒瑜聽此,抿了抿唇,半晌朝殿外氣聲道:“陪我做什么,選完秀,可是不少人搶著陪您。” 這下是知道原因了。 康熙偏頭冷冷盯著梁九功。 辦事是越來越不力了。 這……梁九功訕訕低頭。 他的確是照皇上的意思吩咐下去了啊,誰那么多事兒讓貴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