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小太監(jiān)點頭起身,幾下閃出內(nèi)殿,沒一會兒就把衣衫不整的白司儀和灰頭土臉的素心帶進殿內(nèi)。 狼狽被拖進殿內(nèi),白司儀滿心莫名其妙的羞憤欲死,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和素心是被分開審的,一直都沒碰頭,現(xiàn)在她腦中只充滿‘脫光了人家都不上’的丟臉丟要想死的念頭。 跟素心一起被小太監(jiān)們推到殿中央,白司儀踉蹌著跪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剛才被逼著‘老實交代’了n遍如何媚上的‘心路歷程’,現(xiàn)在看見啟元帝,臉上都快冒煙了,除了納頭就拜之外,她已經(jīng)無法在有別的作為了。 “說吧!”看見白司儀,啟元帝只覺得火不從一處來,回想躲在休息室自己‘解決’的狼狽,他狠狠的拍了一下龍案,其用力之猛,一點都不顧忌手疼不疼。 “萬歲,萬歲,奴,奴,不是奴婢們做的,是柳雪,奴婢看見是柳雪用那些‘阿臟物’為萬歲爺熬藥的,奴婢,奴婢只是一時糊涂,想讓主子,不,是白司儀伺候上萬歲爺,才沒出聲的。”素心一身臟污,眼中滿是驚恐,幾乎語無論次般慌亂的喊著:“求萬歲饒了奴婢吧,奴婢只是一時糊涂??!” 稀泥般的攤在地上,素心涕淚橫流,用頭搶地,磕的砰砰直響。 剛才抓她來的到此處的那個煞神=小太監(jiān)=暗衛(wèi)的手段,她已經(jīng)嘗夠了,那種痛徹心肺,幾欲瀕死的滋味,她實在不想領(lǐng)受。 白司儀猛的抬起頭,雙眼茫然而恐懼的看著素心,她心中有些許不解,但更多的卻是絕望,眼前這種場面,素心的話,啟元帝的氣場,還有那小太監(jiān),就算還未了解任何內(nèi)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白司儀的心沉入谷底,墜落冰潭。 “怎么了?”她低聲喃喃,目光近乎呆滯,啟元帝在暖玉池的反應(yīng)和現(xiàn)下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讓她猜想到了一個絕望的現(xiàn)實,可本能的,白司儀拒絕去深思它。 “萬歲爺,奴才剛剛審過,白司儀的宮女素心看見……二等宮女柳雪……后花園埋著……”小太監(jiān)湊到啟元帝耳邊低聲敘述著自素心那兒得來的供詞,而啟元帝的臉色也隨著他的說越加難看,殿內(nèi)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奴才已將那‘東西’挖到了,請萬歲爺示下?!毙√O(jiān)似乎根本沒感覺到啟元帝的低氣壓,紋絲不動,老練從容。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看見他略微抽搐的眼角和緊捏著的手指。 將事情經(jīng)過聽完后,啟元帝沒有說話,甚至連黑透了的神色都緩解了不少,他輕輕的敲著龍案,一下一下,殿內(nèi)除了節(jié)奏均勻的‘叩,叩,叩’的聲響外,只有素心偶爾忍不住的抽泣聲。 在一聲一聲壓抑不住的,恐懼絕望到極點的抽泣聲中,那修長的手指在玄墨色龍案的映照下,在一聲聲像是叩在人心頭上的敲打聲中,越發(fā)讓人恐懼。 ☆、36|3.6 白司儀攤坐在地上,表情一片蒼白,心中連絕望的情緒都沒有了,她渾身軟棉棉的,仿佛處于云端之中,緩緩的轉(zhuǎn)過頭,她微啟唇,聲音輕的幾不可聞:“素心,你,你這是為什么?你不想活了?”語氣中帶著一股難以相信的不可思議之感。 她知道素心不適合后宮,心思單純,腦子發(fā)硬,偶爾還會犯糊涂。但即使如此,她也從未有過放棄素心的念頭,她想著,她們到底一起長大,有她護著擔著,有她時刻看著,總不會讓素心惹下什么大麻煩,反正她的目標也不是爭寵后宮,身邊的人不聰明也不礙的什么。 畢竟,她所求的,不過是在皇后的羽翼下,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而已。 不論八品,九品,只要給她一個份位,給她一個小閣,不,不用小閣,只要給她一間小屋就行!她要的只是不用陪葬,不用出家,是這諾大的后宮中的一間小屋,一席之地,只要有這個,她就可以帶著素心,安安靜靜,不爭不鬧的呆在那間小屋里,直至終老。 這個要求,在后宮里,在她身處攝政王和啟元帝的漩渦中,是不是太高了?白司儀哀傷的看著素心,她知道,就算不是主謀,就算她不知情,以她這樣‘模糊’的背景,她和素心也都在劫難逃了,可是,她不怪素心,她只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和——解脫。 做為和攝政王府有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白家長女,白司儀八歲入宮,吃盡了苦頭才終于學(xué)會了該如何生存,她八面玲瓏,她節(jié)節(jié)高升,她漸得王府器重,她成了四司之一,白家因她成了鄉(xiāng)里遠近聞名的地主,大妹嫁入鄉(xiāng)紳家,大弟剛?cè)雽W(xué)堂,二弟進了王府當差,在鄉(xiāng)野之間,白家是頂頂體面的人家…… 可是她,卻越來越害怕,她怕王府那邊的聲聲逼問,她怕素心每次去見那些婆子回來后的苦臉。她強顏歡笑,她乃自鎮(zhèn)定,在素心和所有人面前,她永遠都無所畏懼,成竹在胸。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午夜之時,在夢回之境,她曾懼怕的哭濕過多少枕帕!皇上對她視若無睹,無論她怎樣討好都無動于衷,皇后定了攝政王的千金,她眼看就要入宮……面對攝政王府的催逼,白司儀想盡辦法,用盡手段,甚至拋下臉面,跪地獻,身…… 現(xiàn)在,終于結(jié)束了,她——終于要解脫了! 她不怪素心,真的,她知道素心沒有害她的意思,她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幫她,只是,素心用錯了手法,想錯了念頭,素心不是要害她,她只是——太蠢了! 死于后宮爭寵之中,也算是為王府盡心而送命吧?即如此,想來王府也會看著她這條命的份上,不牽怒她的家人,脫離攝政王府,她的家人大概也能過上正常的平靜生活了,她死的不算虧——白司儀扯了扯嘴角,那一臉的苦笑中帶著一股奇異的解脫感。 她只是遺憾,進乾清宮時,她不應(yīng)該帶著素心,明明知道素心的性格不足以立身于乾清宮,她卻因為害怕孤獨而硬是將素心帶到了這個她根本無法應(yīng)對的世界。 素心只能是小宮女或粗使,她應(yīng)該在御廚房打雜,應(yīng)該在浣衣局洗衣,應(yīng)該清掃庭院,應(yīng)該打掃宮殿……獨獨,不應(yīng)該周旋于貴人和各方勢力之間。 “主子,我,我……”素心瞪圓了眼睛,顫抖著嘴唇,頭腦被嚇清醒,理智回籠后,她終于想起了這么做的后果。 “別怕?!卑姿緝x安慰的笑了一下,這是她的錯,是她執(zhí)意帶素心來乾清宮的后果。她不怨恨誰,她可以承受后果,她和素心一同進宮,一起長大,現(xiàn)在,她們也會一起死,天上地下,就讓她們這對蠢笨的主仆,不,姐妹一起解脫吧! 十多年了,總算可以離開皇宮了,不知道她的家人是不是能得到消息,會不會來幫她收尸!白司儀攤坐在地上,很奇怪的想,此時此刻,她腦中竟然還能泛起這樣的念頭。 “萬歲爺,臣仔細查過嗅過,衛(wèi)尚宮送上的藥渣卻有,呃,滋陽之效?!比f太醫(yī)帶著一臉要被‘滅口’了的苦大仇深,以舍身忘死的姿態(tài)報告。 倒霉催啊,哪個缺了大德的用那樣的水熬藥啊?這得虧是萬歲爺身強體建,底子打的好,要不然,還不被‘壯’的上泄下泄??! “即如此,也好!”啟元帝沉默了半晌,猛的抬起頭,紅唇一彎扯出冷笑,露出一口雪白明亮的牙。 白司儀好歹是四司之一,性格也沒什么讓人討厭的地方,啟元帝雖因立場問題不喜她,但多少還是給她留了些臉面,可柳雪那‘妖精’就沒那么好運了,只要聽見她的名字,啟元帝就惡心的不要不要的,更何況她還膽大包天,做下這做足以殺家滅門的腌臜事,最重要的是竟然還成功了,這簡直是對啟元帝智商的最沉重的打擊。 因此,柳雪被拽著頭發(fā)拖進乾清宮這一行為,就一丁點都不奇怪了。 柳雪此時極為狼狽,她對襟的宮裝被扯的凌亂不堪,滿花金絲索口的雙鯉繡鞋只剩一只,雪白的長襪上滿是灰塵,她披頭散發(fā),釵環(huán)半插不掉,臉上涕淚橫流,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從衣服的痕跡來看,應(yīng)該還受過一些拷打。 可是,奇異的是,即使行態(tài)如此不堪,柳雪卻還是美的驚人,哪怕是臉上糊滿淚水,胭脂都模糊了,可她依然不會讓人產(chǎn)生惡感,反而有種被凌,虐的美。 當然,這個不產(chǎn)生惡感的人里,不包括啟元帝。 柳雪既然敢叫‘柳雪’這個名字(啟元帝生母柳嬪閨名柳雨),啟元帝就敢從本能上厭惡,鄙視,討厭,惡心她! 柳雪比白司儀,甚至比素心都慘的多,那暗衛(wèi)小太監(jiān)絲毫沒顧忌她的美艷如花,一點沒對她手下留情,雖然衣服套的還算整齊,可她身上幾乎沒一塊好皮了。 “萬歲,她招認了?!卑敌l(wèi)小太監(jiān)冷酷的說,語氣傲然,雖然年紀小,但他的審問招認率可比慎刑司的鄭公公還要高。 柳雪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就算她智商在低,也知道此刻的情狀不對了,她強撐著跪趴在地上,努力的仰起美貌的臉,本能的擺出最好美的姿態(tài),張嘴痛苦的輕吟:“萬歲爺……呃!” 最后這一聲‘呃’是因為暗衛(wèi)小太監(jiān)一巴掌呼在她臉上,打的她橫著轉(zhuǎn)了兩圈。 “萬歲爺還沒問話,你開的什么口。”小太監(jiān)順勢一腳踢過去,自這女人承認之后,小太監(jiān)就知道她活不成了,現(xiàn)在不多打幾下,以后就沒機會了。 暗衛(wèi)小同,志平時都潛伏在乾清宮粗使里,沒少被柳雪支使打罵,心里恨她恨的幾乎想不顧規(guī)矩找個機會套她麻袋了,現(xiàn)在能明正嚴順的報仇,他都快心花怒放了。 剛才要是把她的嘴堵的更嚴實點就好了,是不是就能多問一會兒?竟然讓她用舌頭把布頂開招認,簡直是平生大憾?。⌒√O(jiān)心中充滿遺憾。 “招了,那好,把冉公公給朕尋來,朕到要問問他,他從哪尋來的這些人?推薦她們到朕身邊來有何居心?”啟元帝眼角微掃,滿身怒氣內(nèi)斂于心。 “是,奴婢遵旨?!毙l(wèi)嬤嬤眉梢眼角帶著止不住的笑意,一溜兒小跑出了大殿。 冉公公將她當了死敵,她又何嘗不把冉公公視做對手?皇宮雖然很大,卻容不得兩個主子,而各為其主的她和冉公公,其結(jié)果必然是你死我亡! 白司儀和柳雪都是冉公公薦到皇上身邊的,再怎么洗,他也脫不了這個干系,眼見著冉公公出了這么大的錯處,她怎么可能不高興。 帶著人去抄冉公公的路上,衛(wèi)嬤嬤簡直想用放聲高歌來表示自己的興奮了。 冉公公很快到來,他驚憤欲死,他巧言分辨,他推卸責任……可惜柳雪是個腦殘,還是個屬王八的腦殘,不知道她的腦袋是如何思維的(或許是暗衛(wèi)小哥暗示的)反正,她認準了咬死冉公公就能脫罪,所以,她一口咬定是冉公公指使她下‘鞭’給皇上的。 不管冉公公怎么用嘴角橫她,怎么用眼神威脅她,柳雪都誓死不回頭,咬死不松嘴。呃,或者,是她根本沒有領(lǐng)會冉公公的隱晦的威脅和保證,她也許到此時還想著拖上冉公公就能把自己洗出來。 真是單純??! 腦殘是病,得治,一個豬隊友等于敵人的好殺手,柳雪和素心都不是一般的豬隊友,她們是經(jīng)過究級進化的豬,是豬中之豬,是豬中的戰(zhàn)斗豬,平時不顯山顯水,可一旦發(fā)力,分秒間坑死隊友不解釋。 白司儀和冉公公都被坑的挺挺的,口吐白沫! 一通爭辯后,暗衛(wèi)把人全拉了下去,關(guān)進慎刑司,等待處理結(jié)果,而啟元帝則靠在龍案后的椅子上,臉頰微紅的張口喘息著。 處理了冉公公,啟元帝即氣憤又激昂,心情快速轉(zhuǎn)變之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呃,又硬了! 什么情況???他剛才已經(jīng)‘豐衣足食’過了?啟元帝把柳葉眼瞪成了柳餅! “萬歲爺喝多了大補之物,氣血上升,這個,無需擔心,呃,自行,自然發(fā)散了就好了!”萬太醫(yī)顫顫微微的,尷尬萬分的小聲解釋。 那意思就是,要么自行解決,要么找人解決,吃藥沒用,解決就好。 被萬太醫(yī)那張菊花一樣的老臉盯的挪了挪身子,啟元帝不自然的撩了撩龍袍下擺,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讓在場眾人先躲出去,然后自己‘豐衣足食’。 “萬歲爺,奴婢給您尋個懂事兒?”看到啟元帝不自在,衛(wèi)嬤嬤忙湊上來關(guān)心,近來,因冉公公勢弱隱忍,她弄到手上不少前些天進來的小選宮女,個頂個漂亮,個頂個親近柳家,哪個都拿的出手,哪個都比蘇諾之流可信。 蘇諾是真正的無背無景,當初讓她上位不過是事趕事擠兌到那份兒上了,一時找不出人來,現(xiàn)下,有了貼心可信的人,衛(wèi)嬤嬤恨不得一腳把蘇諾卷到天邊去。 “不必了,朕已受夠了這些宮人?!眴⒃壅酒鹕韥?,柳眼一挑,便往大殿門口走去。 “萬歲爺,您去哪兒啊?”衛(wèi)嬤嬤雖然想到了答案,可還是不甘心的喊著。 “朕去翠凝閣,你們不必跟著。”啟元帝頭也沒回,卻還是答了。 衛(wèi)嬤嬤緊緊的皺著眉,頭一次,眼中閃過對蘇諾的忌憚之情,不過,很快的,她又放松下來!還好,皇商柳家的族長,柳嬪弟弟柳大爺?shù)牡臻L女柳寧君現(xiàn)下還只有七歲,等她入宮,還要好多年,到時候,蘇諾早已年老色衰,不算礙事! 也幸虧如此,否則,那賤人若擋了柳大姑娘的路,就算在怎么為難,她也會親自出手鏟平了!衛(wèi)嬤嬤對著翠凝閣的方向輕啐一聲,扭身轉(zhuǎn)回內(nèi)殿。 有這賤人在,也算是為柳大姑娘占占窩,她得寵愛,總比黃貴妃,皇后之流圣寵來的好,衛(wèi)嬤嬤暗自思量了一下,終于把平日里對蘇諾的嫉妒恨暫且放下了。 疏不知,在未來柳大姑娘進宮時,她會為此刻的決定而悔斷心腸,恨不得穿回當初,拼卻性命跟蘇諾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啟元帝來到翠閣凝時,蘇諾正在看畫本。 說實話,這八天的禁閉生活,確實把蘇諾憋的夠嗆,頭兩天還好,就當休假,可這四五天一過,蘇諾就覺得十分鬧心了。 她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跟宅女半點不粘邊,娛樂圈是個喧囂頹樂的地方,帥哥美女,宴會豪車,更是無一刻消停的時候,她雖只是個導(dǎo)演,在即身在此圈,但凡有什么熱鬧事,自然也不會少了她。 日常采風,跟著導(dǎo)師四處收集素材……蘇諾就從來沒真正在家里宅過哪怕兩天,這一次,生生把她關(guān)在這個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屋子里八天,連出恭都不能到外頭,每當陽光明媚,照著翠凝閣閃閃發(fā)光,而蘇諾則蹲在床頭后,扯著床帳擋著身體,滿臉通紅的‘嗯嗯’時,蘇諾表示,這一刻,她真是痛苦到了極點。 好在,叢蘭看她那苦逼樣心存不忍,請示了管理小書房的太監(jiān),每晚給她弄些書本回來看,小書房的書都是從御書房淘態(tài)下來的,壓根就沒什么人看,那管理的太監(jiān)也不過每月翻出來曬曬而已,能拿著這些東西討好一下得圣寵的蘇司寢,他自樂不得,叢蘭剛一提,他就滿口的答應(yīng)下來。 叢蘭識字不多,皇家的書本又格外的高深,只從書名看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如此,前天叢蘭帶回來的那本叫‘內(nèi)視玄關(guān)’的書,蘇諾興奮地以為這是武林秘籍,結(jié)果翻開一看,竟然是本講怎么治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的醫(yī)書,還是婦科醫(yī)書! 蘇諾絕倒,白高興一場! 不過,也不是沒有意外收獲,昨天叢蘭給了她一本‘春風集’,蘇諾本以為這是本游記,或者是講春天到來,萬物復(fù)蘇的心靈文,可是剛才閑極無聊翻開一看,竟然是本古代小黃書。 當然,人家寫的很隱晦,很美妙,遣詞用墨之間,沒有任何露骨之處,語義婉轉(zhuǎn)之間,盡顯含蓄嬌媚之點,可是,無論怎么文采出眾,令人口舌生香,都無法改變此書乃是小黃本這一事實。 雖然沒有插圖,沒有實物,可蘇諾依然看的拍案叫絕,沒辦法,古代文言文,還是繁體豎版,最絕的是沒有斷句,沒有標點符號,因此,就算是游記她也不太看的懂,畢竟她不是地理學(xué)家,人家那贊美祖國大好河山,各處地方習性,她——連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兩眼冒圈圈。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小黃本,蘇諾感動的淚流滿面,這個工種她熟練啊,就算是文言文,就算是不斷句,她也看得懂??! 于是,蘇諾潛心研究,準備關(guān)禁閉的最后兩天,就指著它活了! 趴在床上,正鉆研的興高采烈,眉開眼笑的時候,蘇諾忽然感覺背后一片陰暗,她一驚,猛然想轉(zhuǎn)頭時,就被一個重物平壓在床,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脖子上,褲子被一只急切的手一把褪下,可惜,這一切的一切,蘇諾都已來不及思考。 她現(xiàn)在,只有一種腸子都快被擠出來的感覺。 ☆、37|3.6 蘇諾還沒準備好,身后那人就已經(jīng)借著這個姿勢闖進來,她吃痛不已,猛的往前一竄,可身后那人卻死死的掐著她的腰,不讓她挪動。 后頸被人用嘴叨住,一陣濕熱之氣噴在背上,蘇諾寒毛倒豎,生生起了半胳膊的雞皮疙瘩,她這剛想說話,可身后那位卻早已進入狀態(tài),狠狠的頂了過來。 “唉啊啊,輕點,疼疼疼!”又疼又麻的感覺,讓蘇諾忍不住喊疼,一勁兒的往前躲。 “別動,乖乖,聽話別動!”啟元帝按著她的腰,嘴上柔聲哄著,動作卻一點沒停。又狠又快。 “不行了,不行了,萬歲爺您快饒了我吧!”蘇諾無力的掙扎著,聲音都有點啞了,她是真搞不清楚,這位大爺是犯了哪門子的毛病。 要真說起來,對塌上那點子事,啟元帝還是挺勇猛的,畢竟金尊玉貴長起來,體力很是驚人,可他到底吃虧在年紀小這點上,平時次數(shù)是夠的,有時候一晚上能折騰三,五回,可那時長就差了點。 蘇諾現(xiàn)在的身體也就是將將剛長成,壓根還不到虎狼之年,因此,動起情來就慢的很,通常啟元帝這邊都交代兩,三回來了,蘇諾才剛得到點滋味。 當然,這也是她能全程引導(dǎo)啟元帝的根本原因,否則,她這邊被折騰的要生要死的,哪還顧得上啟元帝爽快不爽快啊! 伺候啟元帝這么長時間,真說嘗到rou味兒了,也就是在竹林子假山里那回,還是借著地利之便,x情的刺激,蘇諾本以為,想真和諧,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那怎么也得在等個二,三年,啟元帝經(jīng)驗豐富,長長久久的時候才有可能,但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