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季寇肖皺了皺眉:“沒有是什么意思?” “有可能是購買號碼的機主將號碼信息隱藏了,但最大的可能是這個號段還沒有開始放號,”電話那邊頓了一下:“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提前買下這個號碼?!?/br> “不用!”季寇肖立刻打斷他的話:“你幫我盯著這個號碼,一旦有人買下了立刻通知我?!?/br> “好的?!?/br> 季寇肖掛斷電話,瞇著眼朝遠(yuǎn)方起伏的山巒看去。 第23章 結(jié)婚典禮 很快到了季寇肖和厲霍修舉辦婚禮的日子。因為季家是西部區(qū)十分有名望的家族,厲家又是近幾年來的一匹黑馬,在圈子里非常有口碑,所以結(jié)婚典禮舉辦得十分隆重。而季家小少爺出眾的美貌和厲家少爺鐵腕般狠厲的作風(fēng),更是將這段聯(lián)姻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十分引人好奇,于是圈子里幾乎有些名氣的都參加了兩人的婚禮。 雖然時間緊促,但厲家卻將婚禮置辦得十分奢華隆重,光是典禮上布置用的鮮花就花費了幾百萬,由移動艙一艙艙空運回來,宴會上的餐具更是全部由純銀打造,人們不由得感嘆厲家的土豪作風(fēng)果然不是空xue來風(fēng)。 而比奢華婚宴更吸引人眼球的則是一對新人,季寇肖玉樹臨風(fēng),氣質(zhì)冷淡,一張臉孔如同天然雕刻一般,五官完美到找不出一絲缺點,就像是發(fā)光體一樣只站在那里就足夠吸引人們的目光。而厲霍修身材高大,容貌英俊,更是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典禮的流程很簡潔,季寇肖和厲霍修在眾多親友朋友的見證下簽下了婚書,之后司儀呈上結(jié)婚對戒。戒指是由國際知名設(shè)計師設(shè)計,樣式簡潔而優(yōu)雅。 厲霍修從托盤上取下戒指,套在季寇肖的無名指上,抬眼看向?qū)Ψ?。季寇肖似乎是在一瞬間有一些怔愣,但很快恢復(fù)過來,也取過戒指戴在了厲霍修的手上。 同一瞬間,觀禮的嘉賓全部鼓起掌,祝福這對般配的新人。 典禮過后,季寇肖和厲霍修跟在長輩身側(cè)招呼客人,前來觀禮的賓客多是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季厲兩家長輩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的兒子引薦給這些重要賓客。 季寇肖跟在季紹盛身邊忙了大半個小時,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好不容易得個空閑站在一旁歇一會兒。他正端起杯果酒喝了兩口,眼神忽然在某一處停住。 不遠(yuǎn)處的厲霍修正冷著張臉站著,眼睛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寒意。原本厲霍修的氣質(zhì)就偏冷,如果再趕上他心情不好,那低氣壓簡直能凍死人。 他的目光正冷厲地投向偏廳的位置,季寇肖朝那地方看去,見是一個容貌英俊的年輕男人。與厲霍修冷冰冰的氣質(zhì)不同,這個男人的五官要柔和得多,顯出一點風(fēng)流的味道。 厲霍修冷冷地看著那個漂亮男人,語氣低沉地問身邊的助理李杰明:“誰讓他來的?” 李杰明顯然被厲霍修的低氣壓凍得夠嗆,低聲道:“不清楚,不過確定沒有給過他請柬,至于是不是老爺那邊送過去的,就不知道了?!?/br> 厲霍修將目光收了回來,沉聲吩咐:“讓他走遠(yuǎn)一點,不要在我面前礙眼?!?/br> 李杰明幾乎熱淚盈眶,竟然沒有叫人立刻將人拖出去,少爺你果然是長大了! 成熟了! 懂事了! 厲霍修這邊的這一幕卻被季寇肖完全收在了眼里,他正目光疑惑地朝兩人打量著,忽然聽得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等他回過頭去,眼神一亮:“柯叔叔?!?/br> 柯世善整個人的著裝一絲不茍,氣質(zhì)溫潤地站在他面前,他抬手朝季寇肖舉了舉杯:“恭喜?!?/br> 季寇肖笑了笑:“謝謝。” “我沒想到,”他頓了一下:“你會這么快結(jié)婚,之前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透露出來?!?/br> 聽到他的話,季寇肖只是又笑了笑卻并沒有回答,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最近生意還好嗎?” “還不錯,”柯世善手指蹭了蹭酒杯杯壁:“上個月剛在東部區(qū)談成了兩筆生意?!彼究苄ばα诵Γ骸罢f到這里,有一筆生意還想要和你們合作,不知道意向如何?” “公司的生意我不太懂,”季寇肖朝柯世善身后看去:“正好父親他來了?!?/br> 柯世善和季紹盛的關(guān)系不錯,季紹盛走過來之后直接熱絡(lu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柯,你可是大忙人,能過來不容易?!?/br> 柯世善溫和一笑:“寇肖的婚禮,就算有再忙的事情也是要推掉的。” 季寇肖大喜的日子,季紹盛顯然十分高興,就連氣色也較平時好上幾分,哈哈大笑應(yīng)承了幾句。兩個人十分愉悅地聊了起來,這時候季寇肖得空朝偏廳的角落看去,那個年輕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 盛大的慶典一直持續(xù)到晚間才結(jié)束,季寇肖一整天都在招呼客人,忙得連東西都來不及吃,這時候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放松下來。 等季家、厲家雙方吃過團圓飯,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季寇肖送走季紹盛、溫宛等一家人后,拖著疲累的身體回了房間。 房間是根據(jù)季寇肖的喜好來布置的,沒有什么太過華麗的裝飾,整體顯得十分簡潔舒適。厲霍修不在房間里,季寇肖也沒多想,直接從衣柜里找出浴袍去了浴室。 他在浴室里沖了個澡,溫?zé)岬乃鞔蛟谏砩?,讓他的疲憊也消散不少。大概半個鐘頭左右,他從浴室里走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上的水滴,一邊摸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通電話一直聊了有二十分鐘的時間,等他剛掛斷電話,門聲響動,厲霍修走了進來。 季寇肖這時候正坐在床邊,聽到響聲抬起頭朝他看過去,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忽然有些不自然的尷尬。他剛要不著痕跡地將目光轉(zhuǎn)開,厲霍修忽然朝他的方向走過來。 他的身上還穿著白天典禮時的衣服,剪裁得體的禮服將他的寬肩、窄腰、長腿完美地勾勒出來,他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季寇肖,緩步走到他面前,微微彎下腰來。 在他向自己靠近的時候,季寇肖幾乎是下意識地朝后退了退,厲霍修雙手撐在他的身側(cè),距離他堪堪幾公分的距離停下來。 季寇肖身子后傾坐在床上,目光微垂看著對方,而厲霍修那雙形狀漂亮的眼睛也一動不動地同他對視著,忽然他身體前傾,在季寇肖唇上碰了一下。 還未等季寇肖有所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直起了身體:“今天很累,早點休息吧?!闭f著轉(zhuǎn)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季寇肖在床邊又坐了半分鐘,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他將薄被往上拉蓋到脖頸的位置,閉上了眼。浴室里嘩嘩的水聲不住地充斥進他的耳膜,他雖然覺得困倦疲憊,困意正盛,卻根本睡不著——上一世在警部養(yǎng)成的習(xí)慣,使得他的睡眠很淺,就算只是一點聲音也很難入眠。 他在床上靜默地躺了有二十多分鐘的時間,浴室里的聲音才停下來,接著房間門聲響動,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身后的薄被掀開,松軟的床墊朝下陷了陷,隨著“啪”的一聲床頭燈被關(guān)上,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季寇肖盯著被月光照亮的墻壁靜了一會兒,慢慢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他支起身體朝身邊看去,厲霍修已經(jīng)不在床上。 季寇肖恢復(fù)了一會兒精神,朝放在床頭柜上的手表摸去,等看到上面的時間之后他不由得一愣: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到這么晚的時候了。 他掀開被坐起身,之后直接去浴室里沖了個涼。等他從浴室出來之后,才考慮到應(yīng)該下樓和厲光豪、厲兆山問好。他剛從衣柜里拿出件襯衫換上,房門就被推開,緊接著厲霍修一身寒氣地走了進來。 他似乎是剛從外面回來,這時候脫了手套,朝季寇肖瞧了一眼后,道:“外面天氣冷,把外套穿上?!?/br> 季寇肖愣了一下:“要出去嗎?” 厲霍修簡單地應(yīng)了一聲,見他只是有點驚訝地站在原地,直接走到衣柜前從里面取出件外套扔給他:“我在樓下等你?!?/br> 季寇肖一頭霧水地將外套披上,跟著厲霍修身后幾步下了樓。 等他剛進到副駕駛,厲霍修一腳油門就將車駛了出去。季寇肖一言不發(fā)地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療養(yǎng)院?!?/br> 季寇肖還要想再問幾句,但見厲霍修神情專注地開著車,還是將滿肚子的疑惑都咽了回去。 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車子駛離市區(qū)開往城郊,寬闊的車道兩旁是郁郁蔥蔥的植被,路上行駛的車輛也逐漸少了下來。又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一座十層高的建筑出現(xiàn)在眼前。 厲霍修將車穩(wěn)穩(wěn)停在大院門口,之后熄滅火。季寇肖從副駕駛上走下來,抬頭朝那棟建筑看去,臉上有一點明顯的疑惑。 厲霍修輕車熟路地直接走進大樓,這時候一個一身白衣的護士快步走上前來:“厲先生,您來了?!?/br> 護士邁著小碎步跟在厲霍修身邊,溫聲道:“夫人這幾天的狀況很好,情緒也很穩(wěn)定,剛剛才吃過了藥?!?/br> “嗯,”厲霍修應(yīng)了一聲:“現(xiàn)在可以見她嗎?” 護士朝厲霍修身邊的季寇肖瞧了一眼,表情有些猶豫:“您的話當(dāng)然可以,只是如果有陌生人的話,我擔(dān)心……” “沒關(guān)系,”厲霍修道:“她不會傷害他?!?/br> 第24章 董如心 厲霍修和季寇肖跟在護士身后,乘坐電梯一直到頂樓,電梯門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正邁步要朝電梯里走,陪在兩人身邊的護士立刻開口道:“張醫(yī)生?!?/br> 季寇肖朝那位醫(yī)生看去,不由得一愣,只見他的模樣十分狼狽,白大褂的衣襟上被扯掉了兩顆扣子,襯衫領(lǐng)口也皺巴巴的,頭發(fā)微亂,臉上更是有兩道明顯的血痕。 醫(yī)生見到厲霍修,連忙打招呼:“厲先生?!?/br> 他的狼狽模樣盡收在厲霍修的眼底,他頓了一下,臉上似乎有一點低沉的情緒,道:“抱歉。” “沒有,沒有,”醫(yī)生連連搖頭:“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況且夫人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非常穩(wěn)定了?!?/br> 季寇肖在一旁雖沒有開口,心里卻是一驚:這也算是‘非常穩(wěn)定’? 醫(yī)生又接著道:“夫人已經(jīng)用過藥,一會兒就要休息了,您要進去看看她嗎?” 厲霍修點了下頭。醫(yī)生朝護士示意了一下,護士會意,走到走廊盡端那扇厚重的鐵門前,先是輸入了一串密碼,接著在掌紋識別板上輸入自己的掌紋。 “咔”的一聲,大門打開,護士回身站在一旁,對厲霍修和季寇肖道:“兩位可以進去了?!?/br> 季寇肖走進房間,入目的是一片雪白,整個房間的四壁以及地板都是由白色的特殊材質(zhì)制成,顯然是為了防止房間里的人會自殘。 一個中年模樣的女人背對著兩人坐在窗前,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略微有些寬大的白色病號服,烏黑的長發(fā)瀑布一樣披在肩上,似乎是因為剛剛劇烈運動過,發(fā)絲微微有些蓬亂。 厲霍修站在距離她幾步遠(yuǎn)的地方,頓了一會兒,開口道:“母親?!?/br> 中年女人聽到聲音慢慢轉(zhuǎn)過身,她有一雙湖泊一樣美的眼睛,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在見到厲霍修的時候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幾秒鐘后才開口問道:“小修?” 厲霍修這時候已經(jīng)走到她身邊蹲下,手放在她的膝蓋上,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神色。 中年女人見到厲霍修似乎非常高興,明亮的眸子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她抬手在厲霍修的頭上揉了揉,溫和地說道:“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我瞧你好像都瘦了?!?/br> 季寇肖站在距離兩人五六步遠(yuǎn)的地方,瞧著這對看上去母慈子孝的兩個人。他從前知道厲兆山的夫人董如心很少露面,但只聽說是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沒想到她竟然是在療養(yǎng)院里。而且瞧著這里布置的樣式,顯然患的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他正思索著,坐在椅子上的董如心忽然抬起頭看向季寇肖,她似乎是有些好奇的樣子,站起身慢慢朝他走過去。 季寇肖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看著董如心微笑著向自己走來。她一直走到季寇肖身邊,滿面笑意地看著他,季寇肖也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董如心正帶著點好奇地看著季寇肖,忽然猛地抬手扣住了他的脖頸,她的力氣出奇地大,直接將季寇肖按在了墻壁上。 董如心兩只手狠戾地掐著季寇肖的脖子,似乎要直接將他勒死過去,季寇肖根本沒有任何的心理準(zhǔn)備,下意識又覺得動手會傷到她,只耽擱了這幾秒鐘,就被她占了上風(fēng)。 幾乎同一時刻,厲霍修已經(jīng)幾步到兩人身邊,他按住董如心的手,沉聲道:“母親,他是寇肖!你不是認(rèn)識他嗎?” 季寇肖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注意厲霍修說了些什么,董如心的力氣太大,他幾乎要缺氧昏厥過去。 然而董如心聽到他的話卻是一愣,猶疑著問:“寇肖?”同時手上的力氣也逐漸小了下來。 “是,他是寇肖。” “寇肖……”董如心重復(fù)了一遍,雙手慢慢放了下來,隨后抬手摸了摸季寇肖漲紅的臉,喃喃道:“是我的兒媳婦……好孩子?!?/br> 厲霍修立刻一把將季寇肖拉過來攔在自己的身后,季寇肖一只手撐在墻壁上,忍不住彎腰大聲咳嗽起來。 董如心卻像是對季寇肖很感興趣的樣子,微微仰頭朝厲霍修身后看。厲霍修扶住她的手臂,對她溫聲道:“您去那邊坐著,他一會兒過去陪您說話。” 董如心點了點頭,回身慢悠悠地朝椅子走去。厲霍修見董如心離開了,才側(cè)過身看向季寇肖,低聲問:“有沒有事?” 董如心的力氣雖然很大,但季寇肖也只是因為沒有防備才會被她攻擊到,況且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厲霍修就沖過來了,所以他并沒有怎樣,這時候他就朝厲霍修搖了搖頭。 厲霍修根本沒料想到董如心會突然對季寇肖發(fā)難,這時候瞧著他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水,心疼得厲害。他擔(dān)心季寇肖會怕了董如心,便對他道:“你先出去休息,我一會兒出去找你?!?/br> 董如心卻像是對季寇肖非常上心,這時候雖然坐在椅子上,卻一直抻著脖子朝他這邊看,臉上是掩不住的焦急表情,似乎非常想要和他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