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對了,切記不可傷了她。那可是你們未來王妃?!贝桨敌l(wèi)走到門口,解連環(huán)不緊不慢地提醒了一句。 未來王妃?暗衛(wèi)首領(lǐng)只感覺虎軀一震,王爺終于要接地氣了嗎? 景王的暗衛(wèi)之首,比起破浪來,更擅長隱匿與絕殺之術(shù),武功高強。所以,他潛入攬月樓,直接找到臨大小姐的閨房,不費吹灰之力。 可惜,原本以為會很順利地把臨大小姐“偷走”,卻在最后手伸向臨大小姐的身體,想點她的xue時被臨晚鏡反手一把扣住了手腕。 暗衛(wèi)首領(lǐng)一愣,完全沒想到床上之人竟然醒了,并且還有反抗自己的能力。當即也不含糊,與之動起手來。 臨晚鏡的功夫,一招一式,皆是殺人奪命的狠招,暗衛(wèi)首領(lǐng)也不遑多讓。兩人都沒有用上內(nèi)力,倒是打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好一個臨家大小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厲害的武功!暗衛(wèi)心道。 而臨晚鏡卻是打得郁悶之極,如果不是眼前人對自己沒有殺意,她早就用頭發(fā)殺人了,絕逼讓對手防不勝防。 只是,兩人若是論招式,旗鼓相當,打了半晌也沒分出高下,臨晚鏡當即罷了手。 見臨晚鏡停手,暗衛(wèi)首領(lǐng)也頓時收回了招式。 “說吧,誰派你來的?” “奉解先生之命,帶臨小姐去景王府?!?/br> “解連環(huán)?”他竟然叫了個暗衛(wèi)來帶她過去,他家王爺可是剛剛把自己從那里趕出來,現(xiàn)在他又叫自己過去,幾個意思? “是?!卑敌l(wèi)點頭。 “他可有說讓我過去做什么?”她又不是他們家婢女,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王爺毒發(fā),危在旦夕!”大概,應(yīng)該,是過去看王爺吧。解先生說,王爺昏迷間都在叫臨小姐的名字。 “什么?” 怎的突然毒發(fā)?難不成剛剛還被她氣得毒火攻心了? 不對,應(yīng)該是他最后怒氣濤濤打出的那一掌激發(fā)了體內(nèi)的毒素蔓延吧? 想到這里,臨晚鏡都顧不得換衣服,直接越過暗衛(wèi),閃了出去。 “王爺毒發(fā)…” 暗衛(wèi)想再說一遍,卻發(fā)現(xiàn),一陣風飄過。抬頭,哪里還有臨家大小姐的身影。 人家早就越過他,飛身離開了。 等臨晚鏡到的時候,解連環(huán)已然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房間里轉(zhuǎn)個不停。他手上的吸毒蠱蟲已經(jīng)用完了,他又不敢用金針亂扎,生怕不小心加速了夙郁流景體內(nèi)毒素的擴散。 “你終于來了!”見臨晚鏡進來,解連環(huán)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看看,你有沒有辦法控制王爺體內(nèi)的毒性蔓延。” 按照這個速度蔓延下去,很快就會全面爆發(fā),到時候就算請來釋苦大師都沒用了。 不過,臨大小姐身上穿的這是什么???兩根帶子系在肩膀上,手臂也完全露在外面,胸口的布料也少的可憐,關(guān)鍵是,裙子的長度只堪堪遮住大腿。 這…簡直比青樓的女子穿得還暴露好嗎?不過,現(xiàn)在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喲,都黑成一坨烏云了啊?!?/br> 眼睛往床上瞄,在看到全身發(fā)黑的夙郁流景時,忍不住驚嘆了一句。 只是,這話聽在本就著急的解連環(huán)耳朵里,就成了紅果果的嘲笑。 “喂,我說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咳舨皇且驗槟?,他至于毒發(fā)嗎?” “關(guān)我什么事?”挑眉,她繞過解連環(huán),來到夙郁流景的床邊,手探向他的脈搏。 就這破身體,還敢催動內(nèi)力! “你…”說不過她,解連環(huán)干脆不接話了,只看她在號脈,也不去打擾。 卻見臨晚鏡朝他伸出了手:“把你的金針給我用下?!?/br> 她出來得急,根本沒帶齊一套銀針,只有應(yīng)急用的,也不方便在解連環(huán)跟前兒拿出來。所以干脆用解連環(huán)手上那一套。 正好,各種長短型號都有。 見她要金針,解連環(huán)親自遞到她手上,然后又不得不懷疑地問上一句:“臨大小姐,你確定真的能控制住王爺體內(nèi)的毒性蔓延?不會變成加速擴散了吧?” “如果你不相信本小姐,半夜把本小姐叫過來做什么?”都什么時候了,還啰嗦! 叫過來也不是因為相信你,而是為了死馬當活馬醫(yī)。解連環(huán)默默地在心里回了一句。表面上卻是沒再說什么,因為,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出去,把門帶上,守在外面。在我沒有開門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蹦闷鸾疳?,臨晚鏡迅速用金針封住了夙郁流景的心脈,然后再扭頭說道。 “叫你出去,把門帶上,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苯膺B環(huán)以為是對那暗衛(wèi)首領(lǐng)說的。于是,他重復了一邊臨晚鏡的話。 “本小姐是說,你們兩個一起出去!”某女看著解連環(huán),如同看個傻子一樣。 誰說解連環(huán)擅長揣測人心了,都是騙小孩的吧?都不會看臉色的人,確定會是個陰謀家?她看這人多半出了巫蠱之術(shù),什么都不會。 “在下也需要出去?”解連環(huán)一愣,還真沒想到臨晚鏡吩咐的人中還包括他,“難道,臨小姐不需要在下幫你打下手嗎?” 或者說,在你搞砸了王爺?shù)纳眢w之時,幫你補救一下? “要不,你來?”說著,臨晚鏡就作勢要把金針還給他。 “不,不,不用了,還是您請吧?!?/br> 他可不敢拿王爺?shù)男悦_玩笑。看她剛剛那手法熟練的,也不像是什么都不會瞎吹的。若是換做他,他連該往哪兒扎都不知道。當年與釋苦大師學針灸之術(shù),他可是只學了幫王爺封住腿部毒素不擴散的那幾個xue位。 讓他來,不是要將活馬當作死馬醫(yī)么? “廢話少說,出去!”再次說,臨晚鏡的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冷厲。 一時之間,她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氣勢,竟詭異地讓解連環(huán)想到了景王。這兩人,氣場竟然如此相似,也難怪景王會對她…… 只是,定國侯府的大小姐,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以前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言,又是誰在造謠? 關(guān)上臥房的門,解連環(huán)雙手放在背后,若有所思。 搖了搖頭,這些都和他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希望臨晚鏡真的能控制住王爺體內(nèi)的毒。不然,太后和皇上那一關(guān),恐怕有點難過啊。 卻不想,說曹cao曹cao就到了。 管家匆匆走過來,他身后跟著的,不是太后與皇上,又能是誰? 管家進宮稟報情況的時候,湊巧遇到皇上今晚去太后那里用膳,母子倆用完膳之后,又一同到御花園散步,閑聊。 這不,王府管家就一并稟報了。 太后一聽管家說景王毒發(fā),頓時承受不住這個噩耗,一下子暈了過去,若不是皇上扶著,恐怕當時就摔倒在地了。 御醫(yī)趕到把太后救醒之后,她就一定要親自走這一趟。皇帝本打算把太后送回寢宮之后再一個人來王府,卻拗不過太后只得帶她一同前來。 已然接近六十歲的太后保養(yǎng)得當,身子雖然算不得很硬朗,但也不算太差。從宮里與皇上一路趕到王府愣是沒讓宮人停下車輦休息一次。 “解連環(huán)見過皇上,見過…”此時,暗衛(wèi)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行了,行了,不必多禮!現(xiàn)在流景的情況如何了?”皇帝揮了揮手,示意解連環(huán)起身,擔憂地問著夙郁流景的情況。 “回皇上,王爺他…” “到底如何?”夙郁流觴還沒發(fā)話,太后卻是太過焦急了。她只想知道,她的皇兒能夠沒事! “不容樂觀?!笔翘粯酚^了,問題是,現(xiàn)如今臨家大小姐還在里面為王爺針灸。 若是情況有變,皇上與太后不會把責任都怪在臨家大小姐身上吧?那定國侯還不跳起來? “不容樂觀?怎么會不容樂觀?景兒到底是怎么毒性發(fā)作的?”一聽說自己兒子情況不容樂觀,頓時火冒三丈。 二十多年來,景兒的毒一直控制得很好,為何突然毒發(fā)? 這些做奴才的,到底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他沒有回答太后的話,因為他明白,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么,太后都聽不進去。只會把王爺?shù)亩景l(fā)怪在他這個小巫醫(yī)身上,畢竟王爺?shù)纳眢w,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他才不會傻得這個時候頂上去當出氣筒。 可惜,不是他不答話,就不會被找麻煩的。因為,看著解連環(huán)站在門外,太后娘娘也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不是一直在負責景兒的身體狀況嗎?他毒發(fā),你為何沒在里面伺候?”太后娘娘不愧是太后娘娘,一瞬間就挑出了最大的茬兒。 這個問題瞬間問得解連環(huán)面色一變,他這個專門負責景王身體的都在外面,那里面是誰?若是太后與皇上知道了里面的人是臨家大小姐,又會怎么想? “難道是釋苦大師已經(jīng)到了?”見解連環(huán)不說話,皇帝疑惑地問。 其實,他一看到解連環(huán)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解連環(huán)出來了,那里面到底是誰在幫皇弟診治? 普渡寺遠在燕都城外,分明不可能這么快趕到。 但若不是釋苦大師,又會是誰? “釋苦大師還沒來?!边@個他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若是等會兒破浪帶著釋苦大師回來,不就穿幫了。 “那里面的人是誰?”皇帝一愣。 解連環(huán)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干脆閉口不言。反正,死活也得等臨大小姐針灸完畢再說。 “解連環(huán),你竟然敢不管我皇兒的死活,自己跑到外面來站著!”指著解連環(huán),太后娘娘怒意難平,“還不把門打開,進去為我兒祛毒!” “太后娘娘,您不能進去?!币娞竺巳ラ_門,解連環(huán)趕緊上前阻攔。 “怎么,你這是要違抗哀家的命令不成?若是我皇兒有個三長兩短,哀家第一個要了你的狗命!”對于解連環(huán),太后娘娘格外不喜。 一提到他會的那什么巫蠱之術(shù),她就覺得驚悚莫名。眼前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卻成天與那些惡心的蟲子打交道。怎么叫人喜歡得起來? 所以這會兒,她把所有的怒火都發(fā)在了解連環(huán)身上。若是夙郁流景真的出事,恐怕第一個被砍頭的就是解連環(huán)。畢竟,太后對他不滿已久,偏偏又是他在負責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的身體。 “里面有人在為王爺施針祛毒,請?zhí)竽锬镌谕饷嫔院蚱??!?/br> “你說什么?里面有人在為景兒祛毒?景兒不是說只相信你的醫(yī)術(shù)嗎?他哪里又去找了別的大夫?你別是在糊弄哀家吧?”太后娘娘將信將疑,總的來說,她是不相信解連環(huán)的。 “里面當真有人在為皇弟祛毒?”不說是太后,就連皇上也不相信好不好? 當年景王可是拒絕了所有宮廷御醫(yī),說是只相信解連環(huán)的醫(yī)術(shù)。而解連環(huán),又專門與釋苦大師學過針灸之術(shù),為景王控制體內(nèi)的毒。所以,他們都只能任由景王把御醫(yī)都趕出了王府。 這會兒解連環(huán)在外面,說是里面已經(jīng)有人在替皇弟針灸了,他自然有所懷疑。 “是?!毕鄬τ谔螅膺B環(huán)也更愿意回答皇上的問題。畢竟,比起太后來,皇上更加理智,更會顧全大局。聽說,皇上對定國侯頗為寵信,但愿他在知道里面為王爺針灸之人是臨家大小姐之后,會念在定國侯的面子上,不多加為難人家姑娘吧。 “那人是誰?”皇弟性情孤傲,根本不容易相信別人,難道是他在江湖尋到的能人異士? “這…” “這什么這?其實里面根本就沒人吧?或者,你也不確定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能為景兒控制住毒性的蔓延!把門打開,哀家要進去!” 見解連環(huán)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太后娘娘更加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