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你就不吃醋?你不是特別喜歡你的初靜小少爺嗎?”戲謔地看著畫兒,這丫頭,平時對聞人初靜可是出了名的照顧。 “小姐,人家是小公主誒,畫兒哪里敢與人相比。更何況,比起小少爺,人家更喜歡侯爺嘛。”畫兒丫頭無比嬌羞地低下了頭,做了個不要嘲笑人家的動作,把臨晚鏡要笑死。 這丫頭花心就不說了,還真的是老少通吃。 不過,她還是佯裝生氣道:“你敢覬覦本小姐的親爹?你要將我娘至于何地?” “哎呀,小姐,您不要生氣。畫兒發(fā)誓,絕對沒有覬覦侯爺?shù)囊馑?,人家這是純屬欣賞,對,純屬欣賞?!彼皇切蕾p侯爺?shù)挠⒚魃裎洌∶劳Π?,其他的,不敢有別的心思。 臨晚鏡還沒說話,就聽得那邊一個溫潤的聲音道:“小十,你又調(diào)皮了!趕緊下來,不然,被你母妃看見,可是又要罰你抄功課了?!?/br> 這是誰? 臨晚鏡與畫兒同時側(cè)目,看向假山底下的男子。 只見,男子手拿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在哄夙郁惜雨的時候,表情寵溺,語氣溫柔??创┲?,應(yīng)該也是觴帝的兒子之一吧? “四哥!”本來好不容易在沒人幫助下爬上假山的夙郁惜雨,被自家哥哥這樣一下,差點(diǎn)從假山上摔了下來,好在,關(guān)鍵時刻,聞人初靜在旁邊拉了她一把。 也許是被嚇到了,夙郁惜雨頓時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而且,還是一個勁兒鉆進(jìn)聞人初靜的懷里在哭。 這下,聞人初靜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有些迷茫地看向臨晚鏡這邊,睜大了眼睛,仿佛在問:小姑姑,下一步我該做什么? 表情可愛死! 臨晚鏡慶幸自己不是正太控,不然都有種想撲上去咬他臉蛋兒兩口的沖動了。 不過,他這一看,讓底下的男子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臨晚鏡和畫兒的存在。 被夙郁惜雨叫做四哥的,自然是四皇子夙郁惜旭。夙郁惜旭一向是個溫柔皇子,素有仁德賢雅之名。母妃乃花城花家嫡女,淑妃娘娘花嫵媚。 在臨晚鏡打量著夙郁惜旭的同時,夙郁惜旭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臨晚鏡身上。 他也是覺得好笑,今年的瓊?cè)A宴,來的人多,也真是熱鬧。也不知道這三人是哪家兒女,人不大,膽子倒是蠻大,連皇宮的假山上都敢爬。 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難道,就不知道在皇宮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有可能永遠(yuǎn)都嫁不出去嗎? 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只有這個小公子,小孩子頑皮,男孩子頑皮爬到假山上面還可以理解??煽吹侥沁叺膬蓚€姑娘,儼然還是一主一仆,他就不得不懷疑。不是小公子頑皮,而是那兩人把小公子給教壞了的。 不過,盡管如此,夙郁惜旭也沒有刻意在人家面前擺出一副皇子殿下的威嚴(yán),然后把臨晚鏡主仆二人叫下來。 而是,彬彬有禮地與臨晚鏡點(diǎn)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點(diǎn)頭,臨晚鏡也微笑。 反正,敵不動我不動,這是不變的真理。 然后,夙郁惜旭又轉(zhuǎn)過頭去,對使勁兒趴在聞人初靜懷里哭的夙郁惜雨道:“小十,還不快下來,你待會兒若是摔到哪里怎么辦?更重要的是,你母妃待會兒找不見你,還不得著急么?” “四哥,抱我?!苯K于,夙郁惜雨聽到夙郁惜旭說自家母妃會著急的時候,有了反應(yīng)。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母妃會生氣。 好像,母妃每次一生氣就會哭。小小年紀(jì)的十公主,在皇宮里已經(jīng)明白了不少事理。母妃哭,就是傷心,而她,要乖乖的。只有她乖乖的,父皇才會喜歡她,只有父皇喜歡她,經(jīng)常來看她,母妃才會開心。 “你慢點(diǎn),讓小公子在后面扶著你?!辟碛粝裼终窘艘恍?,伸出雙手去接夙郁惜雨。 而聞人初靜,也好心地在后面為夙郁惜雨看護(hù)著,沒讓她腳下踩滑而摔下去。 把夙郁惜雨抱下來,夙郁惜旭才看向聞人初靜:“剛才多些小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小公子貴姓?小公子可知道,這皇宮中的假山,是爬不得的?” 一邊說,夙郁惜旭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臨晚鏡這邊。 意思是,你是哪家的,竟然連宮里的規(guī)矩都不懂!還有那邊的兩位,難道他一個小孩子不懂,你們也不懂嗎?能進(jìn)得了皇宮的官家小姐,自然都是大家閨秀。他實(shí)在想不出來,哪家的大家閨秀會如此行徑。 當(dāng)然,這個時候,夙郁惜旭是還沒接觸過臨晚鏡。還不知道,這個世上,就沒有她臨晚鏡不敢做的事兒! “我家初初膽子小,四皇子你不要嚇?biāo)!迸R晚鏡干脆坐在這邊的假山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四皇子。 那表情,那語氣,仿佛在說:你不要欺負(fù)我家孩子??! 聞言,夙郁惜旭有些微的怔愣,隨即笑著開口:“不知小姐貴姓?” 既然讓他別欺負(fù)小的,他問大的總可以了吧?而且,他怎么覺得,這大的表情都是一臉挑釁呢? 還是,明明知道他的身份的情況下。一瞬間,就讓夙郁惜旭想到了那個他只聽聞過事跡,回來后他都還不曾見過的臨家大小姐——臨晚鏡! 臨晚鏡也不回答,就雙臂環(huán)胸,看著他。顯然,并不打算與夙郁惜旭搭訕。 不過,她不說不要緊,夙郁惜旭又繼續(xù)道:“可是臨家大小姐?” “四皇子果真如傳說中的一樣?!迸R晚鏡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自己的身份,只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哦?傳說中本皇子是什么樣?”是否,能夠入得了臨家大小姐的眼呢? 他倒是很好奇,臨晚鏡眼中的他,究竟是什么樣子。 “臣女一個字都沒透露,四皇子卻能夠猜出來,果真聰慧過人。”她笑著夸贊道。 可是,眼底的笑意多半是戲謔的,看起來沒有幾分真心。就好像,是在開玩笑一般。 “臨大小姐此話是在夸本皇子嗎?本皇子可就當(dāng)小姐是在夸贊了。不過,臨大小姐爬上假山,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上稟父皇嗎?” “四皇子是那樣的人嗎?”臨晚鏡看著他,目光暗含深意。 夙郁惜旭在朝中名聲頗好,是朝廷上下公認(rèn)的好好皇子,她就不信,他會傻頭傻腦地跑去觴帝面前打她的小報(bào)告。 這樣一來,他辛苦經(jīng)營起來的形象不就全毀了? “臨小姐看起來并不怕父皇?若是發(fā)現(xiàn)臨小姐的不是本皇子,而是別人,此時臨小姐只怕會被當(dāng)做刺客拿下了。”夙郁惜旭沒有正面回答臨晚鏡的問話,而是聰明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自然不會去打小報(bào)告,為了一件小事,去得罪定國侯,簡直是得不償失。別說是他,就算在這里的是任何一個皇子,都不會在父皇面前去揭發(fā)這么一件小事。 要知道,他們的父皇,對臨家大小姐的態(tài)度可也是極好的。甚至,她所犯下的任何錯誤,都可以包容。 比如,打皇家的臉。 昨晚臨家大小姐用銀票怒砸八公主的事情,可是傳遍了燕都城上下。原本這件事父皇應(yīng)該是派人去封口了的,卻不知,被哪個有心人刻意挑撥了開來。 也不知道那人是為了挑起皇家與侯府的矛盾,還是單純的看不慣臨家大小姐。亦或是,人家是在嘲笑皇家顏面掃地? “臣女一看就是來參加瓊?cè)A宴的,又怎么可能被當(dāng)做刺客拿下?四皇子這是在與臣女開玩笑嗎?”臨晚鏡對答如流。 不論夙郁惜旭說什么,她總能堵回去。最終,夙郁惜旭放棄抵抗,開始好言相勸:“臨大小姐,父皇快要來了。你確定,還不下來嗎?” 這樣坐在假山上面,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假山上風(fēng)景甚好,四皇子若是不介意地話,也可以同坐?!迸R晚鏡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然后給夙郁惜旭發(fā)出了邀請。 夙郁惜旭雖然在別人面前偽裝得足夠好,但是,在臨晚鏡看來,到底還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火候。這傳說中溫潤如玉的四皇子,實(shí)際上也是個城府極深的,而且,深諳皇宮生存之道。笑面虎一只,也不知道是他自己這樣扮豬吃老虎,還是得到了高人的指點(diǎn)。 看起來一副與世無爭的性子,實(shí)際上,眼底時不時流露出來的,也是野心。 皇宮,最不缺的就是陰謀家,這句話果然沒錯! 假山上風(fēng)景獨(dú)好?夙郁惜旭根本就不相信臨晚鏡的話。但是,鬼使神差般的,他真的走過去,并且略顯笨拙地爬上了假山,就在臨晚鏡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然后,疑惑不解地看著臨晚鏡。 “不知道臨大小姐所說的風(fēng)景在哪里?”他怎么什么都沒看到? 臨晚鏡勾唇一笑,纖纖玉指伸出來,指了指某處。 順著臨晚鏡所指,夙郁惜旭放眼看了過去。入目的,是一群男女,在說笑著什么。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某個點(diǎn)。一位公子,一手拿著折扇,另一只手,借著折扇的遮擋,襲上了一位小姐的酥胸。 關(guān)鍵是,被襲胸的小姐并沒有大叫出聲,而是臉蛋兒微紅,身子動了動,刻意把胸往人家手里送。 這……夙郁惜旭簡直難以置信,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些少爺小姐們竟然如此大膽!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這里是皇宮嗎?這般明目張膽地勾搭成jian,真的好嗎? 另外,臨家大小姐的口味也太重了吧?難道,她爬到假山上面,就是為了看人家私底下互相茍且的嗎? “臨大小姐,你想讓本皇子看的,就是這個?”夙郁惜旭面不改色,可你仔細(xì)一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耳根子紅了一下。 嘖,還蠻單純? 臨晚鏡是不相信,只笑著點(diǎn)頭:“難道,這不是獨(dú)好的風(fēng)景嗎?” “早就聽聞臨家大小姐愛流連于賭場青樓。原本本皇子是不太相信的,現(xiàn)在卻是有些信了?!辟碛粝裢耆恢涝摵团R晚鏡說什么了。 原本他還想與她交個朋友,定國侯這么大的勢力,自然是誰都想拉攏的。何況,臨晚鏡此次回燕都,各種表現(xiàn)都表明了她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所以,能拉攏夙郁惜旭就想盡力拉攏,就算不能,交好也是沒有壞處的。 可是,如今一看,這女子的癖好太特殊,他實(shí)在有些無福消受啊。 “四皇子好像不太贊同臣女的眼光?”這么好的風(fēng)景,都不知道欣賞,夙郁惜旭真的是男人嗎? “臨小姐的眼光甚是獨(dú)到。”夙郁惜旭心里憋著一口氣,怎么也發(fā)泄不出來。他想說什么,想說這女人簡直不知廉恥!喜歡看人家茍且,是不是連墻角都愛聽? 他自然也不會想到,等他成親的時候,某女真的會跑去聽墻角,就是因?yàn)椋袢战Y(jié)仇了。 “那是自然!”某女傲然回道。 “本皇子還有事,先行一步。”夙郁惜旭一刻也不想和臨晚鏡多待下去了??傆X得,她看自己的目光也是紅果果的,就好像,他沒穿衣服擺在她面前似的。 “等等?!痹谫碛粝裉氯サ臅r候,臨晚鏡一把抓住了他。 結(jié)果,位置沒對,只抓住了四皇子的腰帶。 只聽得“撕拉”一聲,腰帶被臨晚鏡扯了下來,夙郁惜旭也應(yīng)聲摔倒在了地上。 “……”夙郁惜旭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然后看見臨晚鏡手中的腰帶,已經(jīng)無言以對。 他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今日才會從假山這邊經(jīng)過,還正好碰到了臨家大小姐! “告辭!”夙郁惜旭在心里恨恨地想,嘴里沒好氣地吐出兩個字,轉(zhuǎn)身就要走。 卻,再次被臨晚鏡叫住。 “等等!” 下意識的,夙郁惜旭頓住了腳步,卻沒好氣地看向臨晚鏡。那表情好像在說:你到底還有什么事? 難道,害得本皇子從假山上摔下來還不夠嗎? “臨小姐還有什么事嗎?”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臨晚鏡了,恨不得從未見到過! “四皇子,你的腰帶扯掉了?!彪y道,你不準(zhǔn)備拿去嗎?本小姐可沒那么惡趣味,連男人的腰帶都要收集。 “送給你了!”他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又要走。 臨晚鏡卻在后面涼涼地來了一句:“你確定,不系腰帶真的可以就這樣出席瓊?cè)A宴嗎?” 她的目光,涼涼地劃過某人的腰部以下。 沒了腰帶,外袍寬松,看起來,幾乎再也沒有身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