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可惜,絕三兒卻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了她,理由是,她身上的脂粉味兒太濃,熏得他受不了。 “明天再說?!苯^三兒絲毫不肯讓步,魅兒再次上前,被他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腰間。 這柄匕首說來還是臨晚鏡送給他的,算是出師禮。臨晚鏡教了他不少現(xiàn)代的殺人招式,告訴他有的時候匕首其實比長劍更好用。 后來,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刺殺任務(wù)出色完成,絕三兒更是對自家主子的話深信不疑。 “絕小三兒,我可是女人欸,你怎么對女人下得了手?”魅兒感受到腰間抵著的冰冷,差點沒忍住發(fā)火,這小子竟然把匕首朝向自己人,他瘋了么?要知道,以往倚劍攔著自己的時候,可都不曾拔劍,最多,也只是拿劍柄擋一下罷了。 “在殺手眼里,沒有男女之分。”絕三兒酷酷地說了一句。 這句話,自然也是他崇拜的主子教的。 “你!”魅兒被他氣得堵著一口氣在心口,卻又轉(zhuǎn)眼間笑靨如花,“三兒,我們好久沒有切磋了吧?不如,來一場?” 他這是在找死,自己今兒個還非得成全了他不可! “去外面?!辈荒茉诤罡?,這里一草一木被破壞,主子都會心疼。最主要的是,她要讓他們賠錢! “去外面就去外面,難道本姑娘還怕你不成?”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從侯府飛了出去。一直在天上打著,從城西打到了城東,再從城南打到了城北,從城內(nèi)打到了城外。 饒了這么大一圈子的結(jié)果就是—— 夙郁皇宮里,觴帝一大早從龍床上爬起來,看到暗衛(wèi)呈上來的報告。 昨夜李老夫人失蹤,他們跟聞人家族的交手,最后讓不知名的人得利了。意思就是,那一方調(diào)令目前不知所蹤。只知道,沒有落在聞人家族的手里。另外,五皇子也派人去了,不過動手太早,打草驚蛇的就是他。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昨晚兩個高手在燕都打架,從城西打到城東,從城北打到城南,從城內(nèi)打到城外,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破壞一棟房屋。 看到這么一條信息,觴帝若有所思,難道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出來了?前些日子武林盟主死了,據(jù)說馬上要召開武林大會選出新的盟主。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又不得不感嘆,高手過招,真的不像是普通人這么小打小鬧,人家多有風(fēng)骨啊,竟然能做到不損壞一草一木。 當(dāng)然,這是個夸張的說法。 觴帝不知道,魅兒和絕三兒兩個以前就經(jīng)常動手,最開始也是會損壞建筑物的,不過每次損壞之后都會被臨晚鏡趁機索賠,大宰一筆,到最后就練就了打架就打架絕不傷及無辜的本事。 當(dāng)然,這個“絕不”也只是盡量而已。 “去查,昨晚在燕都動手的到底是哪兩位武林前輩,又是為何在燕都動起手來?!被食歉鶅合拢侨莶坏贸鲆稽c岔子的。觴帝這么吩咐,也是有他的道理。 與此同時,聞人卿華也收到了消息。 “廢物!連個老太婆都搞不定,養(yǎng)你們何用?”聞人卿華把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差點沒砸到昨晚那個“老張”的腦門兒。 “少主,不是屬下們沒有盡心盡力,而是——”男人跪在地上,有些咬牙切齒。 “而是什么?”聞人卿華目光陰鷙,自從回到燕都,他的屬下屢屢出狀況。這讓從小到大做事都一帆風(fēng)順的聞人卿華不禁感到愈發(fā)不滿。不滿屬下,也不滿自己,更不滿那些與自己作對的人。 “半路殺出了太多的陳咬金?!蹦腥艘е?,還是把后面半句話說出來,在少主的威壓下,他已經(jīng)額頭冒汗了。 沒錯,他覺得自己這次之所以沒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務(wù),真的不是沒有盡心盡力,而是半路殺出了陳咬金,還不止一個陳咬金! “強詞奪理!”聞人卿華冷哼一聲,雖然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繼續(xù)追查李家人的下落,務(wù)必找到調(diào)令。還有,查出那兩個在燕都動手的高手,如果能為我所用,就更好了。如果不能,就——除掉!” 心狠手辣,才是聞人卿華。 “是?!?/br> 像他們這樣收到昨晚有高手在燕都過招的自然不少,比如夙郁流景,右相,太子,紀(jì)府,都收到了消息。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選擇了冷眼旁觀。即便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也不乏有想收入麾下的,卻沒有哪一個下了與聞人卿華相同的命令的。 當(dāng)然,某女自然是最先收到這個消息的人。 因為,當(dāng)她醒來的時候,兩個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等在她的房間里了。 ☆、【125】錦袋里裝的是啥 “說吧,你們兩個干了什么好事?” 臨晚鏡雙手環(huán)胸,看向低著頭不敢和她對視的二人。 漂亮的眼睛掃過絕三兒,他一慣酷酷的小臉兒上寫滿了對魅兒的控訴,甚至還有憤怒,委屈。黑色的衣袍上面沾滿了泥土,頭發(fā)上也是灰,腰間金色的錦帶不翼而飛。魅兒呢?她雖然對著絕三兒目露挑釁之色,卻也能從她的眼底看出一絲狼狽。她的頭發(fā)散亂得跟個女鬼似的,以往的風(fēng)情都被狼狽所取代。最重要的是,她鼓鼓的胸看起來有點走形了,裙子也破一塊爛一塊的。 如果不是知道絕三兒還沒開竅,她絕壁會以為是他強了魅兒。 可是,絕三兒那表情,分明他才應(yīng)該是被迫的那一個。 “主子,奴家要告御狀!”在臨晚鏡用詭異的眼神在她和絕小三兒之間徘徊了許久之后,魅兒姑娘終于爆發(fā)了。 “告御狀?”臨晚鏡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然后輕描淡寫地說道,“告御狀你應(yīng)該去找觴帝啊,找你家主子有什么用?你家主子又不是當(dāng)今圣上?!?/br> “哎喲,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在奴家心目中,唯有您才配得上那個位置。您就是奴家的陛下啊,奴家還能去找誰?”說著,魅兒又開始像以前那樣湊近臨晚鏡,故意用胸去蹭她。 “行了,離本小姐遠(yuǎn)一點,看你渾身臟兮兮的。說吧,別試圖扯開話題,你們兩個,到底干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臨晚鏡忍不住拿手擋在魅兒面前,她特意看了一眼魅兒的胸,還真是特別地大呢。 不過,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她不由得在心里暗笑自己,同為女人,她是不是也嫉妒魅兒是個波霸?只一瞬間,她又搖著頭否認(rèn)了。她一向崇尚的是男人一手能掌握的那種柔軟,而不是魅兒這樣,唔,看著晃眼的。 “沒有,我們只是單純地打了一架?!苯^三兒和魅兒相視一眼,及有默契地道。 我們只是單純地打了一架?臨晚鏡信他們才有鬼! 正在這時,倚劍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每天早上,主子醒后,他都要負(fù)責(zé)匯報這一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xì)。 當(dāng)然,臨晚鏡會選擇重點記下,實際上,她基本上是過目不忘,過耳不忘,只要倚劍講了的,她都能記住。 倚劍匯報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絕三兒和魅兒打架。嗯,沒錯,在他們倆看來,確實就是單純地打了一場架。卻沒有說,這一場架就像蝴蝶效應(yīng)似的,給整個燕都城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打一架引起了觴帝的注意,打一架引起了各方勢力的輿論,打一架讓整個武林都為之忌憚,以為這倆是為了競爭武林盟主之位做的熱身運動。 “嗯,你們確實只是單純地打了一架,所以,外面現(xiàn)在有很多人也很單純地在找你們?!迸R晚鏡看著兩人,即便眼底冒著火光,依舊笑意盈盈。 “主子,我們——”想要辯解,卻被臨晚鏡一個眼神止住了,“行了,你們倆可以去為皇室效力,也可以去參加武林大會了。這么厲害,真的是一夜成名啊?!?/br> 這兩個不長腦子的東西,打個架也弄得如此驚天動地,是深怕人家查不出他們的身份嗎? “既然如此,你小子,去給我抱個武林盟主令回來。至于魅兒么,不如你去勾搭聞人卿華吧,他正在找昨天晚上打架的兩個武林高手,試圖收為己用呢。如果你不肯為他所用,只怕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毀了你?!?/br> “主子,您不能這樣啊,奴家才不要去接近聞人卿華那個死變態(tài)呢!”她見過聞人卿華,那雙眼睛讓人極其不喜,野心太大,太過陰鷙,看起來很讓人不舒服。魅兒就算在風(fēng)月場中再怎么逢場作戲,也在他面前裝不出半分好感來。 “那你說說,究竟怎么和絕三兒打起來了?”還沒破壞城里一處建筑物,嗯,是不是還應(yīng)該表揚他們倆呢?看樣子,武功只怕是又精進(jìn)了不少呢。 “這都怪絕小三兒啦。昨晚奴家完成了任務(wù),本來心里高興,徑直就來找您??墒?,半路被絕小三兒攔下,他非要大半夜地和奴家切磋武藝。奴家抵死不從,他步步緊逼。主子,您可要相信奴家啊,奴家這都是迫于無奈?!摈葍汗媚镒畲蟮膬?yōu)點就是,說起謊話來,一點也不臉紅。 “半夜?又想闖進(jìn)我的閨房嗎?”臨晚鏡聲音不大,仿佛在自言自語,只是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魅兒,“魅兒,你可以編得再離譜一點。怎么不說三兒對你肖想已久,昨晚在攬月樓見到你,便按耐不住,想要霸王硬上弓?” “啊,這都被您發(fā)現(xiàn)了?主子,您真是太英明了!”魅兒這就是死到臨頭了都不忘拍自家主子的馬屁。 “哪兒能啊,沒您魅兒姑娘聰明。把東西拿出來吧,如果沒有,那就只能把你送到聞人卿華身邊當(dāng)臥底將功補過了?!比舨皇锹犓f了完成了昨晚的任務(wù),臨晚鏡肯定給她一個白眼,讓她滾回紅袖招面壁思過去。 說完魅兒,她又看向絕無情這小子,看他一身臟兮兮的樣子,太不符合他的風(fēng)格了。于心不忍地道:“你先回去換身兒衣裳,然后好好睡一覺。對了,有時間就與那個張宜修多多交流,探一下他的底。” 張宜修目的不明,放在身邊,始終是顆定時炸彈。 “嗯?!苯^三兒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回自己的房間了。走之前,還憤憤不平地看了一眼魅兒。那眼神,明顯帶著不服輸,他今兒個還沒打夠,想下次再來。 絕三兒走了,臨晚鏡這才又看向魅兒,她現(xiàn)在的形象可是和平日里的風(fēng)情萬種相去甚遠(yuǎn):“還不把東西拿出來?” “主子,別急嘛。在奴家懷里呢,如果您實在急的話,親自來拿好了?!彼置娜牍堑穆曇簦渖险T惑的眼神,再加上她時時刻刻不忘往臨晚鏡身上蹭的胸,這畫面真的太美了。 “魅兒,你的臉……”臨晚鏡湊近她,說到一半?yún)s又故意頓住。 魅兒最在乎的,可不就是她的這張臉了嗎? 果然,又說到臉,魅兒馬上緊張地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我的臉怎么了?” “沒什么,不過,你若是再不把東西給本小姐,就有什么了?!泵髁恋难垌?,含笑看著魅兒,仿佛話里不帶半分威脅。 “主子,您不要醬紫嘛。您這種眼神看奴家,奴家會以為您愛上我啦?!?/br> “少廢話!”某女皺起了眉,她還沒吃早飯呢,吃完要去風(fēng)無定的院子,和他討論夙郁流景的身體情況,爭取做下一個祛毒療程了。因為,昨天晚上風(fēng)無定讓小童過來告訴他,景王的身體恢復(fù)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估計是他體內(nèi)有佛家真氣護(hù)體的緣故。 在臨晚鏡威脅的目光下,魅兒還是自己把錦袋拿出來遞到了她手中。 錦袋看起來就是大戶人家所用的料子,臨晚鏡拿到東西以后,與魅兒之前一樣起了疑心。調(diào)令怎么可能如此輕,就像錦袋里什么都沒裝似的。 “主子,您快打開看看。” 魅兒當(dāng)然知道自家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主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什么東西的時候那表情。 狐疑地看了魅兒一眼,臨晚鏡順著她的意打開了錦袋。 什么意思?里面竟然只放了一張紙?某女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諸葛亮的錦囊妙計。不過,她沒有問魅兒,按捺住性子打開了紙條——竟然是一張當(dāng)票! 活當(dāng)當(dāng)票,隨時都可以贖取的。 上面寫著的是當(dāng)?shù)囊恢皇釆y盒,一兩銀子。某女愣了一下,難道,那東西被裝在了梳妝盒中? 一個梳妝盒,就算做得再精致也不值錢。當(dāng)?shù)臅r候給的是一兩銀子,贖取的時候,竟然是十倍的價錢。 唔,十兩銀子對于她來說確實不算什么。倒是這家當(dāng)鋪引起了她的興趣。這家當(dāng)鋪是明家的,很有名,已經(jīng)開了很多年了。但是明家是夙郁首富,這家當(dāng)鋪信譽不錯,也不會突然沒了。如果借著典當(dāng)?shù)拿x把東西存在那里,確實很安全。 沒想到,李家竟然能想到這種辦法去存放地那兩萬精兵的調(diào)令。 不得不說,李牧那老東西還是很有頭腦的。 只是,臨晚鏡不知道,這個主意,并不是李牧想出來的。而是李牧把東西交給了夫人之后,李老夫人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主子,咱們現(xiàn)在去把東西取出來吧?!摈葍浩炔患按叵肟吹阶约鹤蛲淼某晒?。等等,她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之前好像答應(yīng)過李家的那個老太婆,今兒個天一亮就要派人去尋他們,然后把他們安全送回老家的。 “不用,這東西我們不取出來。”取出來在她手上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萬一觴帝以此事為由,治她老爹一個企圖謀逆的罪名怎么辦? “啊?那您打算怎么做?”魅兒驚訝地看著臨晚鏡,不明白她的意思。 這東西,分明是她千辛萬苦弄到手的,主子竟然不要? “我自有安排,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回去歇息吧?!笨粗?,某女終于露出了一個關(guān)切的表情。 只是,魅兒還沒因為這份關(guān)切高興多久,就聽見某女繼續(xù)道:“別在這里耽誤本小姐,我要去王府蹭早飯!” 今天她起得比較早,現(xiàn)在去王府,可能剛好能趕上早膳。就算沒有,夙郁流景也一定不介意讓人給她現(xiàn)做。 “主子,您,您簡直太傷奴家的心了!”魅兒指著某女,淚眼汪汪的模樣,一副看負(fù)心漢似的表情。 “嗯,我知道。”臨晚鏡平靜地點了點頭,魅兒的演技都堪稱影后了,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演戲,看著她裝逼。 “奴家也沒吃早飯呢,您怎么就沒想著留奴家一起吃飯?”說起來,魅兒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有些餓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這些日子都在跟著侍書學(xué)廚藝,或許,今天可以派上用場?這樣,還可以打擊報復(fù)景王這個情敵。 于是,她眨了眨眼,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可憐兮兮一點:“主子,不如奴家為您做一頓早飯吧?為了您,奴家已經(jīng)學(xué)了好些日子的廚藝了?,F(xiàn)在,也是時候讓您嘗嘗奴家的手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