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當(dāng)然了,蘇蘇小時候是個小美人,長大了就是個大美人。關(guān)鍵是,她脖子上一直掛著小時候的平安符?!蹦瞧桨卜?,他小時候就見過,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還有,那天他印象太深刻了,蕭家雖然他父親是混得最好的,卻不是族長。他家只他一個兒子,可蕭家的子孫多的是。像他這么胖的,真沒有!所以,那天去普渡寺上香,他本來就是子弟中爬得最慢的一個,爬到一半還給滾了下來。不知道受了兄弟姐妹們幾多白眼,那些人嘲笑他,看著他在地上掙扎著爬不起來,幸災(zāi)樂禍得很。父母又不在身邊,說是年輕人的一次聚會,就他一個人吃虧。誰讓他有個了不起的爹,自己卻沒什么本事呢? 橫遭嫉妒,滾下去之后又摔得狠了,所以蘇蘇那溫和的聲音,善意的微笑,在他心里就跟烙印一般揮之不去了。 “咳咳,蘇小姐確實是美人,可這美人已經(jīng)與太子定親了,后天就要上花轎,從此嫁為皇家婦。鸚鵡哥,您節(jié)哀!”臨晚鏡老成地拍了拍鸚鵡少爺寬闊的肩膀,也不知道該勸他什么。 如果能搶親,倒是讓他搶上一回解氣,大不了她再偷偷送回去??墒牵@是太子的親,搶不了哇! “我不節(jié)哀,她嫁得好,小爺比誰都高興!”鸚鵡少爺把臨小姐的爪子揮開,自個兒倒是大度了起來。 “啊?”敢情我不用勸,您這么大度?大度到下午輸了一下午的銀子,晚上灌了幾壇子的酒,這會子又嚎啕大哭。 “鏡鏡,猴子,你們真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傷心,我就是太高興了,高興到有點難過。”鸚鵡少爺吸了吸鼻子,又拿臨晚鏡的衣袖抹了把眼淚。 某女恨不得把他那胖腦袋一爪子拍開,干嘛不用自己的衣袖抹鼻涕???本小姐這件衣裳以后還要不要穿了? 答案是肯定不要了的,這件衣裳的結(jié)局就是,回去就被臨晚鏡讓畫兒丫頭拿去扔了。沾了鼻涕的衣裳,好惡心的說。 猴子?唔,這是什么時候的綽號,以后是不是可以喊猴哥了?臨晚鏡捉摸著,但是,心里到底為鸚鵡哥心疼。 他一點不傷心,只是高興得有點難過。高興是高興他的蘇蘇嫁得很好,當(dāng)朝太子,素有賢名,是個賢德的儲君,據(jù)說,待蘇小姐很是溫柔。雖然,有可能與蘇小姐背后的右相有關(guān)。但勝在右相年輕,還可以為她撐起很久的一片天。 但是高興之余,他的蘇蘇要嫁人了,從后天起,就要嫁作他人婦,他怎么能不難過?以后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的蘇蘇了。哦,不對,是從此以后再也沒有蘇蘇這個人了,只有太子的老婆,太子妃,夙郁的未來國母。 其實,細(xì)細(xì)想來,鸚鵡少爺是非常識大體的。他喜歡蘇蘇美人,卻一直是把她放在心里。他知道她的好,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只是默默喜歡著,就等著她哪一天嫁人。如果嫁德好,他為她高興,然后大哭一場表達(dá)自己的難過。如果嫁得不好,他挺身而出,不說搶親吧,可以搗個亂。打著紈绔子弟的幌子,私下里可以做許多錯事,還有人幫著擦屁股。 現(xiàn)在呢,蘇蘇美人的婚事終于塵埃落定,她要嫁人了,要嫁的還是夙郁第二尊貴的儲君。當(dāng)然,這也要太子不下臺才行。鸚鵡少爺沒想過別的,他就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齊小公子和臨大小姐,和他最要好,一個是兄弟,一個是當(dāng)meimei一樣疼的。他家也有meimei,不過他覺得沒臨大小姐討喜,所以一直只承認(rèn)臨大小姐這一個。 某女也不負(fù)鸚鵡少爺?shù)男湃?,她拍了拍他的肩,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鸚鵡哥,這樣吧,你有什么想對蘇蘇美人說的話,我明兒個可以去看她,也可以幫你傳個話。” 到底是埋在心里喜歡了好多年的姑娘,讓對方知道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是可以的。也讓蘇幕簾知道,她值得好多好多的男子喜歡。也不至于,嫁了太子之后妄自菲薄,然后給太子納一大撥的妃妾。 “當(dāng)真能傳話?”鸚鵡少爺立馬收了聲兒,淚汪汪地看著臨晚鏡,二得跟哈士奇沒什么區(qū)別。 “對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咱們家鏡鏡與蘇家大小姐可是說得上話的。鸚鵡,有什么事兒,你就快點交代鏡鏡,她明兒個保準(zhǔn)給你辦得妥妥的!”齊小受對臨晚鏡的能力那叫一個深信不疑。 “我就想問問,她到底還記不記得以前鄰居經(jīng)常跪祠堂的小胖子?!?/br> 聽完這句,臨晚鏡差點沒又噴出來。怎么聽著像是——皇上,您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蘇蘇,你還記得隔壁祠堂的小鸚鵡嗎? “除了這句呢?”這句她都不好意思傳話。 鸚鵡少爺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綠色的小荷包來:“你把這個帶給她吧,我?guī)г谏砩虾枚嗄炅?,終于要物歸原主了?!?/br> 齊小受和臨大小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不可思議。尼瑪,這是私相授受好不好?這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要是被后宮那一群女人知道了,太子妃這未來的日子可就徹底不好過了! “老大,您也藏得太深了吧。小荷包是怎么搞到手的?”臨晚鏡恢復(fù)了正常,心想蘇蘇美人是決計不會送荷包給鸚鵡少爺?shù)?。不用猜,這小荷包來的肯定不正當(dāng)。 “小荷包是在那顆桃樹上撿到的,應(yīng)該是蘇蘇爬上樹摘桃落下的?!彼詈笠淮卧诶险颖涣P跪祠堂,沒再見著蘇蘇,那顆樹上的桃子都沒了,只余樹枝上一個小荷包。為了把小荷包拿下來,他還挨了一頓好打。不過,為了小荷包,值了! “好吧,那我明兒個給她帶過去?!边@東西物歸原主,還真有些不好說。被一個男人珍藏了十多年的小荷包,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有損閨譽的。好在,臨晚鏡并不在意這些。至于蘇幕簾那里,應(yīng)該也懂得保密。 “你還和她說說,讓她要昂著頭做人。即便嫁的人是太子,也不要怕。嫁給太子,不是高攀,她值得最好的!” 即便嫁給太子,也不是你高攀。 臨晚鏡點了點頭,鸚鵡少爺雖然平日里紈绔了一點,可對于蘇蘇美人,他是一片真心,赤子之心吶! 就這樣,臨晚鏡揣著小荷包,送走了鸚鵡少爺,齊小公子,然后再返回?zé)o影樓。 無影樓后院,魅兒姑娘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除了魅兒,還有司棋,琴兒。 “主子。”三人見著臨晚鏡,站起身來,一字排開,給她見禮。算是比較正式的一次無影樓高層會晤了。 “怎么了?你們這般嚴(yán)肅?”臨晚鏡是中途接到素娘的消息,三人要見她。 “最近有幾撥人在查我們,還有人跟殺手閣買兇要殺您,也要殺鳳離國來的那倆姐弟。”在正事兒上,魅兒姑娘一向嚴(yán)肅。 她有些日子沒去叨擾臨晚鏡了,因為她在和素娘還有司棋學(xué)做飯。 “殺我的又是太后?”臨晚鏡實在不解,只能把老妖婆對她下手歸咎于——丑人多作怪。 “不是,這一次買兇的人極其小心,看著不像太后的人?!摈葍汗媚锩嫔珜擂?,買兇的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竟然查不出幕后主使。 “不是太后就是聞人家族,要么還有一個紀(jì)貴嬪,我應(yīng)該只得罪了這些人吧。”臨晚鏡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其實自己得罪的人不多。 其實,她還算漏了兩只,不過這個時候臨晚鏡并沒有想到。誰會想到一個原本以為已經(jīng)掛掉了的人呢?還有一個,是壓根兒沒放在心上的情敵。 “主子您這些日子不要大意,我們無影樓是不會真的對您下手。但是江湖上不止無影樓一個殺手組織。江湖上奇人無數(shù),有的人為了五斗米都可殺人,您最近不要讓倚劍離開您身邊,還有侯爺派給您的那些暗衛(wèi),都留著吧?!摈葍耗樕H為凝重,她已經(jīng)接到消息,煙雨樓第一殺手已經(jīng)接了臨晚鏡的單,還有魍魎閣的人,不日便到達(dá)燕都了。 “你放心,就算我打不贏對方,跑路的手段也不差?!迸R晚鏡燦然一笑,沒怎么放在心上。她身邊能人多,本身警惕性又高,想要殺她,并不容易。 “主子,我們也是擔(dān)心您的安危嘛。這幾天琴兒也不來紅袖招了,回去專門伺候您,寸步不離?!鼻賰貉绢^與臨晚鏡最親熱,因為兩人相處的時間最多。所以,她說話最沒顧忌。 “行,你寸步不離!”某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琴兒這丫頭,關(guān)鍵時刻確實比一般的侍女管用,而且是個姑娘,總能降低一些敵人的警惕性。 司棋看了看臨晚鏡,又望了望天,欲言又止。 她沒說話,不代表臨晚鏡看著她也沒話說。 某女清了清嗓子,開始調(diào)笑:“聽說,九皇子近來光顧紅袖招頗為頻繁。” 司棋不接茬,倒是琴兒多了一句嘴:“是呢,是呢,他還仰慕咱們家司棋的棋藝來著?!?/br> “既然是仰慕,司棋不必客氣,和他下棋的時候下手狠一點,殺得他片甲不留便是?!?/br> 臨晚鏡笑得有些壞,這話她是聽倚劍說的。從來都秉承沉默是金的倚劍小哥兒,竟然對司棋這般關(guān)注,由不得她不壞想。 某女八卦起來跟個無知少女沒啥兩樣,可憐的景王經(jīng)歷了昨晚的鴛鴦戲水之后,今晚倒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孤枕難眠。 ☆、【169】要個像你的嫂子 與夙郁流景同樣孤枕難眠的大有人在,比如皇宮里,向來只皇帝一人,睡不過來后宮三千,時不時的為了保重身體,觴帝還要修身養(yǎng)性。后宮女人,常常夜枕冷被,顧影自憐。 太后就不用說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一把老骨頭了,沒滾床單的需求。皇后娘娘呢,初一十五兩晚是固定的,其余時候,她要管理后宮,教養(yǎng)兒女,也是個忙不過來的。那些宮里的老人么,都懂事兒,四妃都有了,而且都生了孩子的,把大半的心思放在兒女身上,一小半兒放在觴帝身上。倒是像花弄蓮這樣的,最可憐。 新進妃子,不得圣寵,安排了她住在先帝華妃住過的月華殿隔壁——憐玉軒偏殿,最是清冷,還不是正殿。且傳聞月華殿鬧鬼,華妃閔月華是三尺白綾自尋短見的。她死后,月華殿就被封了??陕愤^這里的一些宮女太監(jiān)卻傳月華殿里常有人聲,偶然還能看見人影兒,偏偏巡邏的宮廷侍衛(wèi)什么都查不到。就算不是鬧鬼,也被傳的入木三分了。從此以后,月華殿方圓十里,咳,不對,是月華殿周圍一圈兒,都被視為冷宮。原本住在這邊的妃子也都遷宮了,而皇后娘娘寬和,也沒再安排妃子住這邊。 可是,花才人不一樣!她是被陛下指名道姓地安排進去的,想不住都不行! 住在一座鬧鬼的宮殿隔壁,名字還叫什么“憐玉軒”,讓花弄蓮不生氣都難。 特別是,現(xiàn)在眼前還冒出個把她逗得惱羞成怒的人。 “這下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花家的臉都丟盡了。”花弄影勾起唇角,牽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這個自以為是的meimei,他已經(jīng)煩透了。 現(xiàn)在更好,跑太后寢宮去算計景王,卻反被人家丟給觴帝,白白便宜了個老男人。沒錯,在花弄影眼里,觴帝已經(jīng)足以稱之為“老”了。 實際上,觴帝還不滿四十。 “你大半夜夜闖后宮,便是來看我的笑話?”花弄蓮好不惱怒,她不想進宮也進了,上面交代的事情沒辦好,還把自己白白搭了進去。這會子原本應(yīng)該是依靠的兄長,還一副冷嘲熱諷的語氣,以為她很容易么? “看你笑話?”花弄影冷笑一聲。 好meimei,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啦。本少主只是順道來皇宮放放風(fēng)! “難道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花弄蓮眉頭一皺,這個兄長就沒讓她順心過,從小到大,只知道和她作對!她現(xiàn)在吃了虧,他作為兄長,不僅不幫自己,還來看自己笑話,更有落井下石之嫌。 “你近來愈發(fā)蠢了,我只是進宮提醒你一句,不要為了別人把全族的身家性命都賠進去!”說到那個“別人”的時候,花弄影的語氣是格外的陰冷。 花弄蓮面兒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已經(jīng)被撞擊出了個大窟窿。 他是怎么知道的?死死地盯著花弄影那張好看得有些過分的臉,她不理解,也無從查起?;ㄅ暗降资窃谠p她,還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花少主這是說的什么話。我進宮服侍陛下,也是光耀門楣的好事,怎么會危害到全族?”花弄蓮是強打起精神與花弄影打馬虎眼,就盼著他還不能確定那件事,只是在詐自己。 可惜,花弄影豈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光耀門楣?你是在開玩笑嗎?誰家女兒上趕著給人當(dāng)賤婢還能光耀門楣的?”別怪他嘴毒,花家在宮里的這位姑姑一向與他親厚,一般家族也沒有送兩代女兒進宮的先例。何況,這個真的是上趕著獻(xiàn)身的,讓花弄影尤為不喜。 噗……花弄蓮就差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了。什么叫做上趕著給人當(dāng)賤婢?雖然在普通世家里,當(dāng)個妾說得難聽點確實就是賤婢,可在皇家,那就不一定了。難道,外面有人會說賢妃,德妃,淑妃這些位份高的妃子都是賤婢么?她們哪一個不是手握一方生殺大權(quán)?肚子里跑出來的還是這夙郁尊貴的龍子龍女。 偏偏到了自己這兒,不過是錯了一步,就被自家兄長說成賤婢了。對于這個與自己不是同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哥哥,花弄蓮都快要恨死了。她娘是繼室,花弄影的娘是原配,兩個小的從小就不對付。 可惜,花弄蓮是個女兒,若要是個兒子,按照花家家主的心態(tài),兩個都是嫡子,就各憑本事了。 “怎么,說不出話來了?”花弄影繼續(xù)開嘲諷技能,他這個技能點八百年前就點滿了的,“你不是光耀門楣來的,而是想把花家的顏面掃地哇?!?/br> 花家女兒再不濟,也不會上趕著獻(xiàn)身為妾。就連姑母,也是應(yīng)召入宮。不過是皇帝身側(cè)必有花家一女的慣例罷了。 “你還在乎花家的顏面嗎?先置花家顏面于不顧的可不是我,要說讓花家顏面掃地,也是哥哥在先,meimei跟著效仿而已?!被ㄅ彽脑庌q技能上不滿點,只能破罐子破摔。 “你倒是聰明,知道拿本少主的錯處?!被ㄅ袄淅湟恍?,也不和她多說,“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親娘也還在呢?!?/br> 花弄蓮這姑娘比較冷血,親爹都能不顧,可那生了她養(yǎng)了她的娘,卻是她的一大弱點。花弄影是在提醒她,如果在宮里犯了錯,在宮外連累的可就是你娘了。 生出這么個奇葩女兒,估計她娘現(xiàn)在也是悔不當(dāng)初了。 說完最后一句,花弄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ㄅ徔粗h(yuǎn)去的背影,面目猙獰得可怕。 大半夜的,照例說都夜深人靜了吧。偏偏將軍府還不得安寧。 紀(jì)小將軍剛要歇下,房梁上倒掛個人頭下來,眼睛圓瞪,舌頭伸出來,怪可怕的。幸得紀(jì)醒空膽子大,否則還真指不定被嚇?biāo)馈?/br> 他沒被嚇到,卻是當(dāng)今拔了劍。如今在家里呢,沒用那柄銀槍,劍也是掛在屋子里的裝飾品。 一劍還沒揮過去,便被一把銀灰的辮子纏住。 “哇哇哇,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老頭子來看你,你竟然拔劍相向!我要去我乖徒兒那里告狀!告你不尊敬長輩!”辮子纏住劍身,竟然讓紀(jì)醒空動彈不得。 他還沒來得及看來者何人,對方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前輩,是您啊?!苯K于辨認(rèn)出裝神弄鬼的是誰了,紀(jì)醒空心里松了口氣,劍也松開了。 那劍還纏著絕無悔的辮子,卻似木劍一般,對他的辮子絲毫無礙。 “你這壞小子,你差點抹了老頭兒我的脖子!”他把辮子收回來,把那把破劍(人家那劍可是御賜的喂)扔地上,氣呼呼地一屁股坐椅子上。 紀(jì)醒空無奈地苦笑,他對絕谷這位老谷主是一點辦法沒有。偏偏他還是晚晚的師父,就更不能對他不敬了。自己每次都讓著他,把他好吃好喝地供著,到頭來,還要被冤枉。 “方才一時情急,沒想到是前輩,還望前輩恕罪。”算了,反正他都是晚輩,這位他也玩兒不過,索性伏低做小。 這不,絕無悔是個老頑童的性子,若是紀(jì)醒空與他對著干,他倒是起勁??杉o(jì)醒空偏偏不像他那個小徒弟,喜歡逗他老人家跳腳。人家乖乖的,他也只能說一聲“無趣”,此事便揭過了。 呵呵,你要是換了臨晚鏡,看今晚不把你弄哭了,她還不會準(zhǔn)你走。 現(xiàn)在想來,到底是師父教了徒弟,還是徒弟影響了師父,倒是說不好了??倸w是,這師徒二人愛逗人的毛病,就是人類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