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jié)
“乖。”他一只手被她拉著,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安撫道,“他就在外面,我去去就來。” “不要!”臨晚鏡聲音尖銳,搖了搖頭,手死死地掐住景王的手,幾乎把他的手都掐出了血,“告訴我,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鏡兒,你冷靜一下!”聽到她這樣問,夙郁流景的身體頓時一僵,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他只能坐在床邊輕聲安撫她的情緒,“孩子什么的都不重要,現(xiàn)在重要的是你的身子。只要調理得好,孩子我們都還會有的。本王答應你,以后想要多少孩子,我們就生多少,好不好?” “你的意思,那個孩子,沒有保住嗎?”臨晚鏡不是那種經不過打擊的人,只是這一次的反應有點慢,她不怕疼,也不怕吃苦??墒?,怎么能在她把滿滿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個孩子身上之后,那個孩子就這么沒了呢?他來了,為什么還要走?是她這個做mama的不夠稱職嗎? “鏡兒,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彼旨c的指腹撫過她的眼睛,溫柔地替她擦著眼淚,只是,不管怎么擦,那眼淚跟流不完似的。 臨晚鏡咬著唇:“我不想哭的,阿景,我不想哭的。我只是,我只是有些難過?!?/br> “你知道嗎?我以前不喜歡孩子的,因為我前世是個孤兒,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我沒有父母,那些有父母的孩子,被父母呵護的孩子,我羨慕他們,嫉妒他們,甚至厭惡他們。所以,我討厭孩子,我覺得之所以會被父母拋棄,是因為自己太小了,什么都不會,是累贅。但是后來,穿越到這里,擁有愛我的臨老爹,有疼我的哥哥,他們給了我家人的溫暖。而你,是我的丈夫,你愛我,我也愛你。那孩子,原本來得很突然,甚至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墒?,他怎么能在我歡天喜地地接受了他,花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想要留住他,對他的出生寄予了那么多的希望之后,再離開我呢?” 她不是不能接受,只是這種感覺太難過了,真的太難過了! “嘔……”臨晚鏡干嘔起來,劇烈的動作牽扯著傷口疼得厲害,她卻渾然不覺。她緊緊地掐住景王的手,一邊干嘔,一邊不住地流淚。 沒有再哭出聲來,只是一直無聲地流淚。夙郁流景就那么抱著她,身體都在發(fā)顫,他也跟著紅了眼眶。 是誰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這是傷心了嗎?其實,夙郁流景才是對那個孩子真正的不抱期待。因為那個孩子在他的寶貝肚子里太磨人,讓他家王妃給的關注太多,他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看著鏡兒這么難過,他也會跟著難過呢?是在難受那個孩子的離開,還是難受鏡兒的難受? 臨晚鏡干嘔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阿景,你知道嗎?我都已經想好了,這個孩子的身體肯定不會很好,那么我希望他是個男孩子,男孩子總會比女孩子堅強,王府不缺錢,我們可以養(yǎng)他一輩子。等他長大一點,我可以陪他說話,你可以陪他練字。然后,再讓爹爹教他習武。雖然身體不好,可若是從小習武,肯定也是有用的。他不用成為文武奇才,只需要身體健康,不至于被人嘲笑是文盲便可以了?!?/br> 她微微一笑,把未來描述得很美好:“他還會有弟弟meimei,弟弟從小身強力壯,一定會練得一身好武功,然后走到哪里就護著哥哥。還會有一個乖巧的meimei,meimei會牽著哥哥的手,陪著他玩,讓他即便是不能經常出去,也不至于孤單。他——” 怎么能還沒來到這個世界,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就又離開了呢? “別說了,鏡兒,求你別說了!”夙郁流景緊緊地抱著她,兩個人就那樣抱在一起默默流淚,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阿景,你說他怎么舍得走?天下哪里去找比我們更好的父母?我娘親風華絕代,我這容貌現(xiàn)在也逐漸繼承了她,你更是龍章鳳姿,容顏絕世。他如果當我們的兒子,該長成什么樣子?天下人莫不見之沉淪吧?我們家世卓絕,你身為夙郁第一王爺,我是侯府世女,將來我們百年之后,他得繼承多少遺產啊,他怎么就舍得離開?” 臨晚鏡定定地看著夙郁流景,嘴里不住地問。 景王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怎么知道,那孩子怎么舍得離開?只是,那孩子,就算不是那一刀下去,風無定也說,最好是不要的。因為他在胎中落下了病根,生下來之后必定一生艱難,還不如—— 這些話,他怎么忍心在這個時候告訴鏡兒?在她這么脆弱的時候!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抱在一起,一個眼眶濕潤,一個不停地流淚,似乎要把所有的眼淚都在今天流干了一般。沒有人打擾他們,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外面。 王府主院的院子里,坐著臨鼎天,臨晚照父子,還坐著云破月,風無定。原本還有蘇幕遮的,只是他這個時候已經去了東宮。臨晚鏡昏迷了三天,大家就在外面等了三天,在這里守了三天。 臨鼎天更是一夜之間白了頭發(fā),為了女兒,更為,害得女兒成這樣的是他的母親!他該怎么做?為女兒和女兒肚子里未出世的外孫報仇,親手弒母嗎?還是,把一切都交給景王來處理? 臨鼎天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只知道,他應該給女兒一個交代的。如果不是自視甚高,不會出如此紕漏。如果不是他和母親之間的心結沒解開,母親不會如此瘋狂。總的來說,一切責任都在他! “侯爺,老夫人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你打算怎么做?”風無定突然開口,看向定國侯。 老夫人那匕首捅向的可是自己的親孫女,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一個女人能夠狠毒成這樣。說起來,那位老夫人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按照他的診斷,老夫人根本什么病都沒有。換而言之,就是故意裝瘋賣傻! “侯府從此再也沒有老夫人?!彼聊嗽S久,才幽幽開口。這樣惡毒的母親,已經不在他的忍受范圍之內了。 “既然岳父大人如此說,那么老夫人就交給本王吧!她害死了本王的孩子,傷了本王的王妃,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夙郁流景站在了眾人身后。他朝這邊緩緩走來,眼神里凝著一層寒霜,表情肅冷,連聲音都仿佛可以冷凍結冰。 恐怕,這是他和臨晚鏡成親之后,第一次在臨鼎天面前這么毫不避諱地自稱本王,也是第一次語氣這么不給岳父大人面子。在他看來,若非岳父大人沒有處理好自己家里的關系,怎么會波及鏡兒?鏡兒何其無辜? 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是她極力想要留住的。為了那個孩子,那些天趕路的時候,她一邊吐一邊喝藥,每天都病怏怏地依偎在他懷里,那可憐的模樣,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舍不得碰一個手指頭的女人,她的親祖母竟然下得了毒手!這樣的毒婦,留著何用? “既然她犯下這等罪行,本侯也沒辦法包庇她了?!迸R鼎天嘆了口氣,算是同意了景王的說法?,F(xiàn)在,他連女兒的面都不敢見,只覺得愧對寶貝女兒。彌兒在穿云城還沒回來,若是她回來了知道這一切,還會原諒他嗎? 當年就因為立場不堅定,讓李香香進了門,若是他當初再堅定一點,是不是可以避免后面的一切?他現(xiàn)在是悔不當初,卻又無可奈何。他回頭看了看那扇門,眼睛里盡是自責和擔憂,又轉過頭看向景王:“鏡兒她,醒過來了嗎?” “她醒了。岳父要進去看看她嗎?”景王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些都不能怪在岳父大人頭上??粗饺绽飮虖埌缘赖脑栏复笕巳缃袢绱诵⌒囊硪淼哪樱睦镆膊缓檬?。他的小妻子那么善良,那么愛她的爹爹,肯定不會希望她爹因為自己愧疚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現(xiàn)在嗎?”臨鼎天有些猶豫,他自然想早些見到寶貝女兒,但是現(xiàn)在…… 風無定起身,搶走定國侯前面開口:“既然那丫頭醒了,還是本谷主先進去看看吧。畢竟,她才剛剛醒,也需要多休息。” 他的話正好解決了定國侯的猶豫不決,后者跟著松了口氣,訕笑道:“沒錯,還是先讓風賢侄進去看看吧。鏡兒才剛剛醒,讓風賢侄進去給她再把把脈?!?/br> “嗯。”景王點了點頭,也不反對。其實他更希望風無定進去,因為鏡兒剛剛情緒不穩(wěn),傷口有疼,正是需要風無定進去瞧瞧她的傷口,看有沒有發(fā)炎。 風無定走了進去,臨晚照本來也想跟著進去見meimei,可景王既然出來了,那他們還要商議消滅無回宮的事情。 房間里,臨晚鏡也哭累了,一個人躺在床上,眼睛微閉,眼角的淚痕都沒干,她面色憔悴,唇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玻璃美人,一碰就碎的那種。 即便是在生病,臨晚鏡的感覺還是異常敏銳的。風無定走近,她已經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來了?”臨晚鏡朝她虛弱一笑,柔美得讓人心碎。連眉心間的紅蓮似乎都沾染了一抹輕愁。似一縷青煙,緩緩地暈染開來。 “對不起,小鏡子,我來晚了。”他如果那天能夠早點到,憑他的醫(yī)術,興許能夠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風無定有些愧疚,主要是他嫌麻煩,不想再走一趟燕都。若非聽到侯府出事,又想著臨晚鏡放出消息要尋自己,他還是不會來。沒想到,只是遲疑了一兩日,便造成了這么嚴重的損失。 讓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風無定真的感覺很抱歉。雖然,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我沒那個福分,留不住那個孩子?!迸R晚鏡嘆了口氣,她本來是個很容易想通的人。既然留不住,只能說明他們和那個孩子有緣無分。她不強求,只是覺得一下子心里空落落的。她是殺手,殺手不需要太多的感情,沒有那么多傷春悲秋的情緒。只是單純的,有點難過,有點難過罷了。 “那個孩子,如果生下來,也會活得很辛苦。也許真的是上天注定,你也不要難過了。”風無定拍了拍她的手,不含任何曖昧,只是安撫。 臨晚鏡對他笑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個時候的風無定,還真像她師兄似的,咳,簡直是春風般的溫暖。 “我也不是很難過,可這——”控制不住又不是她的錯。 “好了,好了,不說這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看恢復得怎么樣了。”風無定掀開臨晚鏡的被子,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別,扯開她的衣袍,開始檢查小腹處的傷口。 “還疼嗎?”風無定檢查了一下,問她。 “嗯,有點疼?!?/br> “你不要再哭了,情緒影響你的身體。而且,身體動作太大,也會牽扯到傷口?!憋L無定皺了皺眉,又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瓷瓶,“里面的藥,每日三次,一次一粒。止疼消炎的。” “這傷口,不會留下疤痕吧?”女人都是愛美的。臨晚鏡就算生了一顆漢子的心,到底也是一具妹子的身體啊。 “當然不會,也不看看本谷主是誰!”對于自己的醫(yī)術,風無定那是相當?shù)淖孕拧?/br> “謝謝你能趕來?!鼻扑且桓毖笱笞缘玫哪?,倒是逗樂了臨晚鏡。她知道,風無定是個路癡,又怕麻煩,有潔癖,還喜歡清靜。若非有求于人的是她,相信風無定就算再想得到紅酥手,也有的是其他辦法。 “不用?!彼麄冎g,應該是不需要那個謝字的。誰叫她也算得上自己的半個師妹呢? “哎呀,那個小風風呀,你看,你反正也沒什么事,神醫(yī)谷那里又無趣不如留下來陪我們一起玩好了?!迸R晚鏡想把風無定留下來,第一是覺得他真的無事可做,挺無聊的。第二,她的無影樓還缺位神醫(yī)坐鎮(zhèn)呢。既然能請到神醫(yī)谷的谷主,那是最好不過。 “誰說本谷主沒事了?”他要研究無數(shù)的新藥好嗎?若非風無定修養(yǎng)極好,他都想翻個白眼了。 “你除了一天到晚待在藥房,還能有什么事?”臨晚鏡白他一眼,剛養(yǎng)好一點兒精神,“不如你真的跟在我身邊,無影樓可以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藥材?!?/br> 只要他能想到的,無影樓的人遍布天下,肯定能尋到。 “紅酥手呢?”不是說用紅酥手和他交換,那把東西拿來。風無定的反應也是極快的,既然要留他,總要做出點兒實際的事情吧? “紅酥手自然是在無影樓,你如果要,等過幾天,就讓他們去取來?!?/br> “暫且不談紅酥手,我有一個問題?!憋L無定擰著眉,似乎是不想說,又不得不問的樣子。 瞧風無定那嚴肅的模樣,臨晚鏡也正色了一下,看他到底要問什么問題。 風無定清了清嗓子:“你師父去哪里了?” “去……等等——”臨晚鏡面色一僵,她怎么把這事兒忘了?師父肯定是出事了,否則,怎么會連觴帝都找不到人? “怎么了?” “師父應該是出事了?!迸R晚鏡苦笑,她如今自己這個樣子,師父出事了又查不到下落。 “出事?他不是很厲害,怎么會出事?”風無定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完全沒想到,絕無悔那樣厲害的人物,還會出事。 “他是很厲害,但是這個世界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臨晚鏡嘆了口氣,她還是繼續(xù)讓人查師父的下落吧。 “那,你是否知道,他和我娘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牽扯?”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臨晚鏡狐疑地看著風無定,他怎么突然關心這個來了?有什么恩怨的,有關系嗎?他娘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難道,他娘是自家?guī)煾附o害死的?這個時候才想起報仇,不會太晚了一點嗎? “因為我想知道,到底誰是我的父親?!?/br> “……”臨晚鏡呆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她看著風無定,“你剛才說什么,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父親。”風無定這次出來,聽別人說起了他娘和絕無悔之間的糾葛。有點懷疑,他父親到底是誰?是那個英年早逝的凌霄,還是,絕谷谷主? “糟老頭兒是你父親?”臨晚鏡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糟老頭兒那么丑,風無定這么俊美,怎么可能是父子關系!那該長得多歪??! “我不是說他是我父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還有,到底誰才是我父親!”風無定覺得自己活了這么多年,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也太冤了。 “咳咳,雖然,糟老頭兒一直說是你娘當年硬纏著他??墒?,我覺得吧,你娘要多沒眼光,才能看得上糟老頭兒啊?” “萬一,我娘就是瞎了眼了呢?”這可說不定!風三娘的眼光,連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敢恭維。 “那得瞎成什么樣???”臨晚鏡非常唾棄自家?guī)煾?,特別是他那副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簡直看著就討厭。 可是她不知道,以前的絕無悔長得是有多俊!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堪稱絕谷一枝花(絕谷就他一個人)!他出去一趟,得有好多女人回頭追著他跑。風三娘就是其中最癡情的一個,仗著神醫(yī)谷和絕谷的淵源,更是變本加厲,經常去絕谷sao擾絕無悔。偏偏,當時風三娘的師弟,凌霄,喜歡風三娘。所以,三個人之間,就是你追我趕,搞不清白。后來只知道,凌霄抱得美人歸,從此神醫(yī)谷和絕谷老死不相往來。更是不能有人在風三娘面前提起絕無悔的名字,這儼然成了他的禁忌。 更可笑的是,凌霄抱得美人歸,也沒能長久。才成親沒幾天,凌霄就死了。留下風三娘和一個遺腹子,也就是風無定。風三娘生下孩子,獨自把孩子撫養(yǎng)成人。卻從未在孩子面前提起過,他的父親究竟是誰。神醫(yī)谷所有人都默認了凌霄就是他的父親,他以前也一直這么認為的。可是現(xiàn)在聽到一個人說起,他才開始懷疑,凌霄到底是不是他的父親? 這件事別人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選擇去問絕無悔了。順便問一問,他有沒有可能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不是他始亂終棄,所以娘親才恨了他那么多年。后來到死,因為遺憾,不甘心,所以才要下一輩人來彌補上一輩人沒能在一起的遺憾。 雖然這件事臨晚鏡確實不太清楚,但是她覺得糟老頭兒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不過,這不妨礙她趁機敲詐風無定:“聽說,你們神醫(yī)谷,可以發(fā)神醫(yī)令?” 神醫(yī)谷雖然脾氣古怪,這些年出手救的人越來越少,但是畢竟聲望在那里。若是神醫(yī)谷谷主發(fā)了神醫(yī)令,必定引起天下人爭搶。那可是唯一活命的機會,誰不想好好把握? “神醫(yī)令?”風無定眉心微蹙,“神醫(yī)谷已經五年沒發(fā)過神醫(yī)令了。” “正因為五年沒發(fā),發(fā)一枚才算得上珍貴??!”臨晚鏡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去發(fā)一枚神醫(yī)令,尋我?guī)煾赴伞N規(guī)煾覆灰娏?,我擔心他遭遇不測。如果你能發(fā)神醫(yī)令查到他的下落,咱們也好救人不是?” 是到是這樣,可是,他為什么要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發(fā)神醫(yī)令?風無定還是不太想攬這差事兒。雖然有的時候發(fā)神醫(yī)令對于神醫(yī)谷來說是很簡單的,可是遇到那種不對胃口的人,神醫(yī)谷是真的不想救。可有了神醫(yī)令在,又不能失信于人。 “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種了?”沒等風無定想好反駁她,她已經快一步堵住了他的后路。 沒錯,誰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種???何況,他好歹也是神醫(yī)谷的谷主,如果連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都不知道,那該多可惜??! 所以,在臨晚鏡的攛掇下,風無定果斷地答應了她的要求。 “你快去發(fā)神醫(yī)令吧,我累了?!狈路鸷墓饬俗詈笠唤z精氣,臨晚鏡朝風無定擺了擺手。 風無定遲疑地看了她一眼,這是在趕人嗎?他怎么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還有,她確定自己是累了,而不是餓了?她可是餓了三天了! 不過,見臨晚鏡又閉上了眼睛,他不得不自出去了。 外面的人都等著風無定出來呢,見他出來了,都眼巴巴地望著他。 “她恢復得不錯,不過,三天沒吃東西,應該是餓了。還是送些粥進去得好?!痹俚⒄`下去,他可不敢保證那丫頭會不會被餓暈。 “我就說小姐醒來肯定會餓嘛!我馬上把粥端進去!”畫兒丫頭簡直是在一旁時刻準備著,她們作丫鬟的就是命苦哇。想見自家主子一眼,都要排隊。王爺那脾氣,她是不敢輕易去插隊的。風神醫(yī)有正事兒,她也不能搶在人家前頭進去。這下總輪到她了吧? “等等。”沒等畫兒歡天喜地地跨進門,就被臨晚照叫住,他上前,伸出手,“把粥給我吧,我進去看看鏡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