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是去找宋琉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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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guān)上門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夜色逐漸加深,某些潛伏的不安分因子在黑夜浮動著。 蘇晟忙完一天的事回到家,用力扯了下領(lǐng)帶,坐在備好紅酒的桌前。 輕輕啜了口酒,渾身的疲倦得到了釋放,他閉上眼睛緩緩舒了口氣。 樓上緩緩下來一個女人身影,紅紗蔽體,身上幾乎寸草不掛。 她是得之新來的貨,年齡30歲,今晚特地守在這等著蘇晟。 “蘇先生?!彼曇糗浰炙值模置魇切∨⒌穆曇?,“酒是我特地帶來的,您最喜歡的90年的波爾多。” 蘇晟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興致缺缺。 忽然覺得,剛才喝的那口酒讓他渾身反胃,有種想吐的感覺。 不知是最近太累了,還是年齡上漲了,他對女人好像產(chǎn)生一種奇怪的免疫力。 又或是,身下躺著個女人時,他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另一張臉。 “誰準(zhǔn)你進來的?”蘇晟晃著高腳杯,慢慢傾斜,神色自若地看著里面的液體滾落進垃圾桶。 那女人心頭顫抖了下,她是這一批新進的人里拔得頭籌的女人,已經(jīng)可以直接接客人的單子,拿到豐厚酬勞。 只不過,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外面的男人她一個看不上,她的目標(biāo)在蘇晟。 這個在外界面前是個蘇家的庸子,但實際卻坐擁金山銀山的男人。 能被他看中留在身邊,后半輩子的生活絕對不用再愁了。 “我……”女人低下頭,不敢造次,“是我拜托女傭放我進來的?!?/br> 他“嘩”地一聲把桌上的酒瓶掃翻在地,平靜的臉上早已烏云密布:“帶著你的酒滾出去?!?/br> 女人嚇得一抖,腳邊飛濺到幾顆碎玻璃渣。 她早就聽說蘇晟的暴戾無邊,惹他不快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 生怕被他一槍崩了腦袋,女人不敢再造次,低頭匆匆就逃出門去。 沒過多久,手下葉子進來,看一眼沉臉揉著太陽xue的男人,連忙喚來手下收拾。 蘇晟一生氣,整個別墅里都人心惶惶,傭人們匆匆收拾完,如見了鬼一樣逃開。 只有葉子不怕蘇晟,他在蘇晟身邊坐下,低聲說:“蟲哥,要跟你講個事。” 蘇晟繼續(xù)揉著眉頭,漫不經(jīng)心地睜開眼:“說?!?/br> “宋琉星……已經(jīng)很久沒回她那個出租房了?!?/br> “什么?” 蘇晟猛地睜開鷹隼般的眼眸,瞪著他,“人在哪?” “沒……沒找到?!?/br> 葉子低下頭,“我們已經(jīng)迅速派人去找了,就在剛剛他們通知我,查到了宋琉星……用身份證買了出城的機票?!?/br> 聽到這話,蘇晟心臟像被什么刺了一道,急迫地提起胸口一股氣。 他即刻站起身,披上外套,似乎忘記了渾身疲倦:“現(xiàn)在誰在負責(zé)調(diào)查?讓他過來見我!” “是……”葉子立刻畢恭畢敬給他開門。 可倆人才剛出去,卻見一輛黑色的老爺車停在門口。 那是蘇丘的車。 爸? 蘇晟一下站定腳步,臉上急迫的表情有幾分收斂,盯著緩緩打開的車門。 從車上下來的卻是宋瑜艷。 她化著很淡的,紅唇卻鮮艷似火,不合時宜出現(xiàn)在她淺色的臉上。 蘇晟臉上出現(xiàn)的一抹緊張消失,隨之不悅地抿緊唇瓣,宛如沒看見似的,側(cè)身便繞了過去。 宋瑜艷平靜轉(zhuǎn)身,看向夜色里背影匆匆的男人:“你去哪?” 蘇晟依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葉子回頭看了她一眼,給面子地回答:“蟲哥打算去找人?!?/br> “是去找宋琉星吧。”宋瑜艷的唇角慢慢勾起笑意。 蘇晟的腳步驟一下停住,仿佛覺察到什么:“你知道她在哪?” “她打算逃出榕城很久了,偷偷帶行李去機場的時候,被我抓了個正著?!?/br> 宋瑜艷緩緩抬手,旁邊她的女傭恭敬遞上一紙文件,神秘一笑,“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 與此同時另一側(cè),席江燃剛開門回家,便迎上吳媽急迫的臉龐:“席先生,找到了人沒有??!” 他臉色沉下,以為吳媽指的是蘇晚箏。 避開目光,扯了下領(lǐng)帶:“在江清霾那,還在想辦法救人?!?/br> 吳媽懵了下,然后一跺腳:“?。课艺f的是小泉和宋小姐啊,從昨天到今天就一直沒回來過!” 男人剛松懈下的情緒陡然繃直,已經(jīng)疲倦到布紅血絲的雙眼,迸出鋒銳的光:“什么?” 沖勁太大,他險些沒站穩(wěn),瞪向旁邊的時博:“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我……”時博主動低頭承認(rèn),“對不起,席總!要怪就怪我!因為當(dāng)時事情太多了,我實在不忍心讓席總再為宋小姐cao心!” “宋小姐一定是鐵了心要帶孩子走,這么久過去,早就已經(jīng)遠走高飛不知去哪了,席總您還是放棄……” 席江燃一把推開他,冷然吐出兩字:“混賬!” 時博被他狠狠推了把,人差點倒在沙發(fā)上,他焦急看著男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臟狠狠揪了起來。 他倒不在乎被席總罵或炒魷魚,他此刻只擔(dān)心席總…… 若還繼續(xù)硬撐著要去找宋小姐,這樣亂來,身體絕對會挺不??! —— 某處遺棄的破舊倉房內(nèi),連張床都沒有的房間,燈光昏暗。 這里是宋琉星和兒子在機場被抓后,住了兩天的地方。 鐵門口守著很多彪形保鏢,各自持刀帶槍,層層圍困,要想逃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宋琉星每天都在試著逃跑,不為自己,也要為小泉。 可她終究是個勢單力薄的女人,每次都被保鏢抓回來,扔進房間狠狠一頓打。 光幾天,她身上就已遍布傷口。 而長時間待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吃不飽穿不暖,對宋琉星這個成年人來說尚可承受。 小泉本就抵抗力弱,從昨晚開始就感染了高燒,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 宋琉星趴在門板上,用力地拍打,嘶啞著喉嚨哭喊:“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兒子吧!你們找個醫(yī)生救救他吧!” 那幾個保鏢聽得心煩意亂,這女人已經(jīng)連續(xù)叫一天了,嗓子劈破了還那么堅持不懈。 其中一個叼著煙的冷笑:“媽的,我們還沒分到工錢呢,還給你找醫(yī)生,真當(dāng)自己千金大小姐了?” 也有頭腦較聰明的,憂心忡忡問:“老大,那孩子是老蟲的崽,真不救的話……死了怎么辦?” “死了也怪不得我們啊,是宋姐讓我們在這看守,又不是當(dāng)仆人,給她吃喝就不錯了,少多管閑事?!?/br> 聽著外面保鏢的對話,宋琉星整個人心如死灰地跪坐在那。 破布一般的床單沾著霉味,小泉奄奄一息地躺在那,渾身熱得像被火燒。 他燒到眼睛都睜不開,不停地流鼻血,要張著嘴才能勉強尋到一絲氧氣。 張著小手,用沙啞到極致的嗓音,艱難地呼喊著:“mama——mama——” 宋琉星痛哭流涕地爬過去,一把抓住孩子的手,貼在臉頰上,“mama在這,mama在這!” “mama——我好難受——”他雙唇蠕動著微薄的氣息,眼睛一扇一合,仿佛隨時會永久緊閉。 “再堅持一下好嗎?小泉,你必須睜開眼看著mama!聽mama說話、唱歌、講故事給你聽,不許睡好嗎?” 她哭著抱緊孩子,那樣無助又絕望,仿佛那樣抱緊他,就真的不會失去他。 可小泉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雙眼沉沉,手已經(jīng)僵直不能動,慢慢地,看面前的世界也模糊了起來。 忽然地,“砰”一聲響,外面?zhèn)鱽碥囎幼驳介T欄的聲音,把外面的保鏢都給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