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自甘認(rèn)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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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兩秒的靜默后,江清霾滿臉蒼白頓時消散,木訥地凝視女人。 那闊別已久的稱呼,讓他難以置信,連忙問:“是真的嗎?你……真的知道我是誰?” 蘇晚箏眨著星空般的眼眸,看他那副憨憨狀忍不住笑:“江江,你這是怎么了?我之前確實(shí)有很多事記不清了,但我肯定記得你是誰呀?!?/br> “你……”男人木然,一時眼眶溫紅,閃出點(diǎn)晶瑩的淚。 她說著勾住男人的脖子,曖昧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是我未來的老公,江清霾?!?/br> 聽到她這句話,江清霾才相信眼前發(fā)生是真的,那種心情像坐了過山車似的,從頂端傾覆到底的感受。 他一把緊緊抱住女人,忘記她的身體還很虛弱,雙眸緊閉,下巴貼在她肩上說:“那你剛才說不認(rèn)識我?” “我跟你開玩笑的,這你都信。” 她笑容明媚,毫不顧忌與他的貼近,甚至雙手還主動摟住他的腰,“江江,我怎么覺得好久沒見到你了?!?/br> “……” 看著女孩清澈的雙眼,江清霾忍不住喉間澀然,突然那種愧疚便翻涌上心頭,難以啟齒自己對她做的事。 “不過好奇怪,我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里?” 蘇晚箏的記憶重新又回到了六年前,忽然笑容淡去,低頭摸著自己的手腕,“是不是我又……” 又自殘了? 江清霾笑了下,緊握住女人的手,“沒有,你只是身體狀況不大好,我把你放在醫(yī)院休養(yǎng),讓醫(yī)生配了點(diǎn)藥,今天就可以出院了?!?/br> “哦。”蘇晚箏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值護(hù)士進(jìn)來替她檢查身體,確認(rèn)無誤后,江清霾吩咐道:“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準(zhǔn)備今天就出院?!?/br> “好的,江先生,只是……”護(hù)士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踮起腳在江清霾耳邊道,“只是席先生也一直醒著,一直在問我們蘇小姐的情況?!?/br> 被她一提醒,江清霾才想起還有這件事。 他眼底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 席江燃再不愿承認(rèn),他也是輸家,注定只能為他做配。 江清霾轉(zhuǎn)身,溫淡望著她問:“晚晚,現(xiàn)在能站起來嗎?需要你去見一個人,簽一份文件。” 蘇晚箏睜圓眼睛,好奇地問:“誰???” 陰暗的病室里,被子里蓋著的身體頎長而高大,男人緊閉雙眸,睫毛在下眼瞼投落一片陰影。 他本想好好休息一陣,卻因心事重重沒能睡著。 再睜眼,血絲顯露疲倦,他沉沉喟嘆了聲,盯著自己手背上的吊針出神。 房間太過安靜,外面的腳步聲都能聽得清晰。 遠(yuǎn)遠(yuǎn)地,席江燃便聽見兩三個人朝這里走過來,伴隨江清霾體貼的照顧聲:“走慢點(diǎn),你身體還沒恢復(fù)穩(wěn)?!?/br>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護(hù)士率先走進(jìn)來,輕輕開了燈:“席先生,江先生和蘇小姐來了?!?/br> 床上的人慢慢有了動靜,看向手牽著手走到眼前的二人。 江清霾攙扶著蘇晚箏,步伐緩慢。 他清雋面容透出自得的神情,看向席江燃,宛如勝者般抬著下巴。 旁邊的女人身形空蕩蕩的在衣服里,被風(fēng)一吹就倒似的,垂著黯淡的黑眸,與他對視時,眸內(nèi)毫無情緒波動。 席江燃始終只與蘇晚箏對視,一點(diǎn)點(diǎn)握緊身下的床單。 兩人牽手站在眼前,一切答案昭然若揭。 他深深望著眼前的女人,她眼底無光,甚至連見到他時所有的悸動、癡戀、關(guān)切都消散了,淡漠的瞳孔仿佛不曾有任何情感。 江清霾側(cè)眸望著蘇晚箏的表情,起初他還懷疑蘇晚箏究竟是忘了還是裝的。 但她此刻的眼神,更讓江清霾堅(jiān)定,她是真的忘了席江燃。 蘇晚箏與席江燃淡淡對視了幾秒,他眼中情緒萬千,如千帆過盡,卻都無法激起她眼中一絲浪花。 她做出一副警惕的表情,往江清霾身后躲:“他是誰???” 江清霾原以為席江燃會有更大的情緒波動,不料,他只是滿臉輕漠,如數(shù)九寒天般,伸手抓住蘇晚箏的手臂。 他雙眸如血緊緊盯著她,那份不甘與不敢置信,全部印刻在里面:“蘇晚箏,我問你,你真不認(rèn)識我了?” 一遍遍重復(fù)地問,期待能從她眼睛里喚醒些什么。 “你這人真的好奇怪啊……我說了不認(rèn)識你就不認(rèn)識,騙你干什么?!碧K晚箏揪著江清霾的衣角往后退,眼底籠罩著一層疑惑不安。 他仿佛沒聽見她的話,繼續(xù)追問:“是誰和你一起在小學(xué)里散步,是誰聽了你小時候剃光頭的故事,誰在學(xué)校的湖邊吻了你……” 蘇晚箏不明所以地?fù)u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些,你都忘了?”席江燃再出聲,嗓音沙啞得像一臺壞掉的編鐘。 以他的身體,說這么長一段話很耗費(fèi)精力。 但席江燃并不覺得累,他覺得這些話不說,以后是不是就沒機(jī)會再說了。 他將桌上的戒指拿起來,對著女人恐慌又空白的臉,忍不住揚(yáng)高了聲:“這枚戒指,是當(dāng)年我陪你一起在法國挑的,中間的鉆石是我們手把手一起鑲嵌上去的?!?/br> “戒指……”蘇晚箏忽然面露驚恐,求助地看向江清霾,“這怎么可能?我結(jié)婚了?” “你忘了那天我們戴著戒指,去坐了熱氣球,在香榭麗舍大街上擁吻,最后,我們丟了錢包坐在街邊兩人共吃一根法棍,這些你都忘……” 江清霾握緊女人的手腕,聽著席江燃的話忽覺煩躁。 他帶蘇晚箏來是簽離婚協(xié)議的,并非聽席江燃敘一些無用的舊情。 他出聲打斷:“席先生,你記得再深,你們的婚姻也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再說下去,她也不會想起一個記憶里不存在的男人?!?/br> 蘇晚箏卻一臉越聽越迷茫的神情,皺眉問江清霾:“婚姻?江江,我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 江清霾未開口,他察覺席江燃眼底的光束一點(diǎn)點(diǎn)散去,陷入永久的黯淡。 然后,席江燃忽然拿起床頭的筆說:“我簽?!?/br> 他決定得突然,讓正在想該怎么解釋的江清霾也愣住。 便見他手起筆落,大氣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江清霾拿起文件一看,確認(rèn)是他的名字無誤,輕慢勾唇:“席先生還真是果斷?!?/br> “既然做了‘清緣’手術(shù),總歸會除去與一人的緣分。是你或是我的都好,只要最后有人疼她足矣?!?/br> 他眼眸蒼淡,低著下頜半晌,隨后沙啞道:“我自甘認(rèn)輸,對江先生就一句要求,以后沒我照顧她的日子,請保護(hù)好她?!?/br> 他一番話行云流水,沒半點(diǎn)磕絆,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懇求。 江清霾攥著文件,眼底是一片理所當(dāng)然的輕松:“無需江先生提醒,不管過去還是以后,晚晚始終是我心上最重要的人,我決不會傷她負(fù)她?!?/br> 他笑了,眼中璀璨生星般清明:“那樣最好?!?/br> 直到牽著蘇晚箏走出醫(yī)院,江清霾都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 這一切結(jié)束得太自然不過,反而讓他起疑心。 席江燃分明是愛極了蘇晚箏,卻愿意就這樣干脆地一刀兩斷? 還有,在等蘇晚箏手術(shù)結(jié)束時,他說的那句“你以為的都是你以為的以為”,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車座旁欣賞窗外風(fēng)景的女人,她與六年前沒什么不同,臉上笑意變多了,眼神還是同樣純粹。 李瓊墨曾告訴過他,醒來后她記得什么都是天命,也是她的選擇。 身為她的男人,只需安然接受即可。 如今她的情形不大好,忘了太多的事,眼睛里空了很多。 但江清霾卻又覺得何其幸運(yùn),她還記得他,這就足夠了。 兩人一起回了家,蘇晚箏卻不敢下車。 她手扶著車門,愣愣看外面龐大壯觀的別墅,瞠目結(jié)舌:“江江,這……這是哪里啊?” 他被女人那驚艷的眼神逗笑,俯身把她牽出來:“我們的家。” “我們……”蘇晚箏一聽,杏眸立刻驚訝鼓圓,“你什么時候買的房子?你哪來錢買這么大的房子?” 傍晚風(fēng)大,他將外套脫去攬?jiān)谒珙^,低頭吻了下她的發(fā)絲,耐心解釋: “晚晚,已經(jīng)過去六年了。我們的公司上市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擠在小小的房間里,每天算著飯菜錢過日子了?!?/br> 見蘇晚箏仍然目光凝滯,呆呆看著這座夢幻般的別墅,又看向他,還是不相信。 他笑問:“怎么,這樣不好嗎?” “好,可是……”她手掌捧上男人削瘦的臉頰,感到他微微凸出的顴骨,眼中盛滿心疼, “這六年,你一定活得很累吧??晌沂裁炊疾挥浀昧?,什么都不能替你分擔(dān)……” 感到臉頰覆上一只嬌小卻溫軟的手,男人呼吸忽然抽了幾分熱度,此刻耳邊的風(fēng)聲也不那么涼了。 他俯身將女人抱起,吻了下她的臉頰:“不累,只要你在我身邊,就不累?!?/br> 傭人替他開了房門,恭恭敬敬喊少奶奶好,江清霾一路將女人抱上臥室。 長腿帶上房門,昏暗的空間里,他有幾分急切和不耐。 用力扯了下領(lǐng)帶,看著披著他外套躺在床上嬌小柔軟的女人,成年男人眼中的危險(xiǎn)昭然若揭。 脫去在眾人面前溫雅的外衣,他俯身上前,胳膊撐在女人身體兩側(cè)。 他想要她。 就在今天,此時此刻,苦等六年才等到她心里腦里只有他的時候,他必須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