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自以為為她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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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箏根本沒理睬,徑自朝扶著欄桿朝樓下走,每走一步,腳尖都顫抖不已。 熾白燈光照得她蒼白的臉龐,五官每一寸都布著冷意。 柳姨正在給先生熬安神湯,一抬頭見她步履沉重地走下來:“蘇小姐?” 蘇晚箏腳步頓了下,幽怨看了眼柳姨。 她不想把柳姨看成仇人,但他是江清霾家里的傭人,德性和他能差到哪去? “這么晚了,你要出去???蘇小姐?”柳姨瞧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跟先生吵架了,想過來攙扶。 蘇晚箏臉色一厲,心情正憤怒當(dāng)頭,一把將她推開:“別碰我!” 柳姨當(dāng)即往后踉蹌幾步,一下坐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蘇小姐……” 蘇晚箏顫抖著往后退,嘴唇泛白,退到玄關(guān)處,腳步發(fā)顫,“你別過來,你跟江清霾就是一伙的,假裝溫柔對我好,其實一個個都是騙子!我真是看錯你們了!” “晚晚!” 江清霾快步走下,把跌在地上紅了眼眶的柳姨扶起來,低聲說:“柳姨,你先退下去休息,這里有我就行?!?/br> 柳姨老人家最受不得被人誤會,哽著嗓子:“不是……蘇小姐你別誤會我啊……我,我做錯什么了你要這樣說我啊……” 蘇晚箏再也不會聽信這群人的話,冷笑著,手放在門把上。 “晚晚,你別出去?!苯弼惭凵衩偷匾怀粒巴饷婧芪kU,你……” 蘇晚箏盯著他,滿臉橫生冷意:“還叫我晚晚呢,江清霾,你自己喊著這個稱呼,不覺得惡心嗎?” “外面再危險,危險得過一個殺了我媽的男人?” 她諷刺地笑,擰開房門,夜里一陣清冷的風(fēng)灌入身體,刺骨冰涼。 男人心思一沉,就要疾步上去抓住她,蘇晚箏背對著他: “你真以為我恢復(fù)記憶了?你錯了,‘清緣’手術(shù)是不可逆的,我只是假裝記得過去的事。我們那些過往,已經(jīng)永遠被你從我的腦子里刪除,再也不復(fù)存在了?!?/br> 江清霾臉頰青白,猛地瞪圓眼睛,腳步凝固住,雙眼死死盯住女人的臉。 他是有懷疑過她。每一次與她親近,她都用各種理由巧妙逃避。 但江清霾又不想這樣想她。一次次安慰自己,她只是剛恢復(fù)記憶,還沒完全接受他。 沒關(guān)系,他可以慢慢等、慢慢來,反正她總歸是他的。 可沒想到,等來卻是她的這句話。 “你……為什么?李瓊墨……” “你以為你從席江燃身邊挖走了李瓊墨,你以為他跟你一樣思想惡劣?” 蘇晚箏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揚起弧度,“你大錯特錯,因為你根本不懂感情。感情不是自私的產(chǎn)物,也不是利益的交換品?!?/br> “你我走到今天,都是你自私的欲念導(dǎo)致!” 害死她mama是自私,為她清除記憶是自私,如今還想困她在家,打掉她的孩子,更是惡毒至極。 江清霾眼眶一陣猩熱,大腦嗡地聲響,腳步卻邁不動。 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原地,幽涼又無比寂寞,他唇瓣蒼白地喃喃:“晚晚,能不能不走?” “我會學(xué)會慢慢摒棄自己的自私,我會不再貪圖省事,只要你想,孩子你可以留,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絕不插手?!?/br> 那么高大的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動容,清沉的聲音哽咽。 自以為為她做了很多。 因為她一句“不喜歡聞臭臭的煙味”,他用薄荷糖戒煙,在無數(shù)個夜晚撓心抓肝地睡不著。 刪去她的記憶,他比誰都害怕手術(shù)會出現(xiàn)意外。 可比起看她每天以淚洗面,傷痕累累,他還是愿意試一試。并非沒考慮她的風(fēng)險,只是在兩個傷害中間,他選擇相對輕的那一方。 默默守護著她六年,看著她慢慢忘記自己、再慢慢愛上別的男人,這種將心放在火上煎烤的痛苦感,只有自己知道。 但,這些痛苦都不算什么,在許多個疲憊抬不起頭的日子,她是他唯一的盼頭。 盼、就盼這一天他贖清自己的罪孽,將過往都刪除,與她攜手重新開始。 可沒想到這一步踏出去,卻是萬丈深淵。 看著她一步步?jīng)Q絕地走出去,江清霾竟有種與她此生不復(fù)相見的預(yù)感。 身體如被一雙大手狠狠撕裂了般,心肝脾臟都被拆解。 她走了,他以后該怎么活啊…… 江清霾本以為自己會追上去,可遲遲邁不出這一步,理智拉住了他,感性慢慢驅(qū)散。 邁出去又如何?把她強行抓回來,再像之前一樣囚她在家,然后呢? 把她變成下一個宋琉星?重新讓她患上抑郁癥? 她的人生已經(jīng)因為他而痛苦萬分了。 就此收手吧。 他后背沉重靠在墻壁上,深深吸氣,眼皮褶皺加深,殷紅如血,他揮手招來房子兩側(cè)看守的手下:“去跟著她,太晚了,確保她安全離開再回來?!?/br> “是,江總?!?/br> 蘇晚箏裹著單薄的睡衣,長發(fā)飄逸在風(fēng)里,她漫無目的地走著,拖沓著步伐。 天色靜謐,萬家燈火逐漸熄滅,不遠處有一孩子牽著mama的手,在恣意撒嬌:“mama,我好困?。∈裁磿r候到家??!” “來,媽咪抱。”女人很溫柔俯身抱起孩子,耐心拍著他的小軟背,“睡吧,媽咪抱著你回家。” 孩子軟軟靠在mama懷里,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依靠。咬著手指,慢慢進入夢鄉(xiāng)。 蘇晚箏慢慢走在街邊看著這一幕,紅綠燈照映出她含著淚的雙眼。 mama…… 她有mama的時候,mama是不是也這樣抱過她、哄過她,用一雙手替她撐起半邊天? 蘇晚箏慢慢抱著身子在街邊蹲下,從鼻尖凌厲的酸,到控制不住失聲痛哭。 席江燃這夜還在守靈,人已經(jīng)極其累了,身體逐漸適應(yīng)這層疲倦時,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他低頭去看,竟是江清霾給蘇晚箏準(zhǔn)備的新手機號。 這個點,她沒用手表聯(lián)系,打電話來做什么? 席江燃猶豫著要不要接,她手機里有追蹤器,可鈴聲在不斷作響,他心里跟著慌。 猶豫了幾秒,還是接通了:“喂?” “席江燃,來接我好不好?我不想再留在他身邊了。”她哭泣的聲音傳來時,男人耳膜被震了下。 猛地站起身,因為坐著太久,身體克制不住踉蹌了下。 甚至把旁邊昏昏欲睡的時博嚇了一跳。 “在哪里?我馬上來接你?!彼钊说陌残牡穆曇?,讓蘇晚箏在夜風(fēng)里稍有了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