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馬上就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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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要按的號碼是洛揚(yáng)的手機(jī)號,這是她腦子里唯一記得的手機(jī)號。 可是……她能打通嗎?時苒咬緊唇瓣,一想到那個沒能接通的電話,洛揚(yáng)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fù)埽那橐幌鲁恋焦鹊住?/br> 不能打給洛揚(yáng),還有誰能來救她? 在她茫然之時,手機(jī)光亮忽然映照到撕碎的袖口,裸露出的手臂皮膚上,有一串?dāng)?shù)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是…… 時苒慢慢撥開袖子,看到那串書寫歸整的13位數(shù)字。 她猛然想起寫字的那只手,骨骼雅致,白皙如玉,尾戒閃著淡淡的光輝。那分明是雙溫柔的手,觸碰她時都極其小心,說話卻總?cè)撬鷼?,墨色瞳眸流淌溫暖笑意…?/br> 想起他兩次將她抱在懷里,寬厚的手臂,溫暖的外套,洛揚(yáng)每次對她施暴,他都能及時出現(xiàn)保護(hù)她,有他在身邊時,安全感仿佛與生俱來。 寫那13個數(shù)字時,她抓他頭發(fā),他還笑容頑劣,扣住她的手臂說:“不許洗掉不許擦,每天我都要檢查一遍,直到你背熟了我的號碼為止?!?/br> 時苒沒想到,這一直沒擦掉的號碼竟然起了作用。 “陸翡……”她害怕時喃喃他的名字,唇齒顫抖,手指立刻撥通了號碼,“求你了,一定要接電話……” 手指按下接通鍵擱在耳邊,指尖發(fā)顫,聽著那頭“嘟——嘟——”的等待音。 不出幾秒,聲音阻斷,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喂?!?/br> 時苒興奮得差點(diǎn)叫出聲,剛打算開口,卻聽洞xue外傳來清晰腳步聲:“給我分頭找!那女人身上有傷,虛弱得很,絕對不可能跑多遠(yuǎn)!” 是那群人!這么快就追過來了? 她臉色煞白地縮緊身子,盡量往洞xue里面躲藏。 那群人就站在門口,斑駁的枝葉之間透出幾個男人抽煙的模樣,一批人分頭去找,剩余幾個留在這里等待。 時苒抿緊唇瓣,大氣不敢多出一個,心急如焚。 明明電話已經(jīng)接通,陸翡的聲音就近在耳邊,她卻無法開口。 “喂?”陸翡沒閑著,在唐清林調(diào)查期間,與小季駛到郊區(qū)的工廠挨個尋找。 在他喂了第二聲后,意識到這通電話不對勁。 低頭看一眼這陌生來電顯示,他呼吸急促,就像忽然心有感應(yīng)到什么,壓沉聲音問:“時苒?” 他問出她的名字時,時苒感到心臟都快停止跳動,緊緊捂住嘴唇,眼淚不斷沿著手背的青筋下落。 他竟然……知道是她。 一種溫?zé)岬陌踩邪?,?qiáng)撐那么多天的堅強(qiáng),在這一刻所有情緒都松懈了。 時苒哭得發(fā)抖,不斷地點(diǎn)頭,她好想張口大聲說是我,可話卡在喉嚨里無法出聲。 小季怔住,看一眼旁座的陸翡,把車子暫時停在街邊。 陸翡聽那頭除了顫抖的呼吸聲,別無其他聲音。 他大腦轉(zhuǎn)得快,立刻意識到她不能說話:“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能說話?是就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回答我?!?/br> 時苒深吸口氣,抹掉朦朧的眼淚四處尋找,找到地上一塊小石子,輕輕敲了下手機(jī)聽筒。 得到了回應(yīng),陸翡呼吸凝滯,緊攥著手機(jī)的邊緣,無法克制顫抖:“時苒,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整整兩日一夜,她有多長時間沒有消息,他就有多久沒睡著。 小季說他的眼眶里都是紅血絲,可陸翡何嘗不想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再找她。閉上眼睛都是時苒求助的臉龐,在眼前不停浮現(xiàn)。 好在他沒看錯她,她夠聰明,不知怎么從歹徒那搞到了手機(jī),撥打手腕上他的號碼。 陸翡唇角難抑顫抖地?fù)P起:“我忘記你不能說話了,好,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在哪里嗎?知道敲一下,不知道敲兩下?!?/br> 時苒冷靜下情緒,安穩(wěn)隨著陸翡的指令走,她相信他。 對面?zhèn)鱽韮上虑脫?,她不知道自己的所在地?/br> 陸翡知會點(diǎn)頭,嗓音溫醇又富有安全感:“你接著電話別掛,能打電話給我,一定不會距離我現(xiàn)在的位置太遠(yuǎn),我馬上讓小季聯(lián)絡(luò)警署,擴(kuò)大周圍的線索?!?/br> 他話安慰一半,女人柔弱發(fā)顫的聲音說:“在森林……” 陸翡一怔,以為自己聽錯,“是你說話了嗎?時苒?” “對?!彼龎旱蜕ひ?,說話時上下牙不斷顫抖。 她是聽見外面抽煙的兩人腳步離去,確認(rèn)外面沒人了,才敢開的口:“時大器的人被殺了,現(xiàn)在追我的是另一幫人,我不知道是誰……他們把我?guī)У揭黄艽蟮墓飞?,我跑進(jìn)旁邊的樹叢里,有一個很小的洞xue,現(xiàn)在躲在里面?!?/br> 她盡量清晰地說明情況,陸翡一字一句都聽在耳里,語氣沉著有力,“我明白了時苒,距離這里最近的公路是青龍公路,我馬上就過來,你等著我。” 最后那四個字一下顛覆了她的情緒,時苒忍不住哭出聲,剛收斂的情緒再也繃不?。骸瓣戶洌夷艿镁葐?,我好害怕,我明明每天安分守己地生活,誰也沒有招惹,為什么都要害我,到底是誰,到底我還能不能活著等到你……” “時苒,你鎮(zhèn)定一點(diǎn),聽我說,時苒?!?/br> 一聽到她哭,他鎮(zhèn)定的心池也被攪亂了,但陸翡明白現(xiàn)在他不能慌,他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你不要掛電話,我也不會掛,你聽著我的聲音,不要說話,也不要哭,我馬上就來救你,我保證,你會活著見到我?!?/br> 小季立刻踩緊油門,順著這條小道一路往上就是青龍公路,他們離得很近。 陸翡壓低聲音吩咐:“小季,你現(xiàn)在通知唐清林,讓他立刻帶人往這里來?!?/br> “您放心,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了。” 時苒聽見他們在聯(lián)系警查,心情也逐漸放松下來,唇畔帶笑,悄悄地松了口氣的同時,面前的綠色樹藤忽然猛地被一只粗暴的大手撕扯開! 那只大手的主人粗鄙大罵,又興奮又憤恨:“媽的,這里竟然還有個洞!這個賤人就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怪不得找不到!” 時苒嚇到尖叫,緊緊攥著手機(jī),不斷往洞xue深處縮,可這是個無處可逃的死洞。 恐懼交織擾亂了她的理智,她尖叫著低吼,轉(zhuǎn)身拼命用手去摳那泥墻,用力地往下扒,試圖挖出一條可以逃跑的道路。 陸翡耳膜被她的尖叫聲劃痛,他神經(jīng)隨之繃緊,甚至比她還緊張擔(dān)憂,“時苒!冷靜下來!我馬上就到了!” “再開快點(diǎn)!”他緊接轉(zhuǎn)頭對小季怒喝,車子已經(jīng)爬上青龍高速,不遠(yuǎn)處前面能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 時苒的手機(jī)被奪了去,她發(fā)狂似的吼叫,用嘴撕咬用腳踢打記住陸翡的話,不管怎么都要活著見到他。 “草,這娘們還挺烈?!焙谝履凶雍莺莅褧r苒從山洞里扯出來,樹枝藤蔓刺破她的腳踝,露出一道道驚心動魄的疤痕。 時苒被摔在地上,手里的手機(jī)掉在地上,那黑衣男一腳踩碎,惡狠狠怒罵:“還特么敢聯(lián)系別人救你,就這深山老林里,誰能來救你?癡人說夢!” 時苒被他狠狠踹了腳,身體痛得弓起來,嘔吐出一口胃酸。 她躺倒在地上,任那人召喚來三兩個同伴,一人一邊,把她身體架了起來,在地上拖行著往公路邊的車子走。 眼看黑色轎車越來越近,陸翡卻再也等不了,電話已經(jīng)被那邊掐斷,一分一秒都是時苒的命! 高速行駛的車子里,陸翡打開車門,幾乎半個身體都側(cè)傾出車子。 小季發(fā)出驚恐的叫聲:“陸少,您要干什么!” 陸翡直接往車外跳去,身體承受不住巨大的慣性倒在地上,翻滾一圈后重新站起。 小季看著驚心動魄,連忙將車子停下的同時,卻見陸翡一身殘破的西服外衣,不顧一切迅猛地躥進(jìn)樹叢里。 這一切發(fā)生不過就幾秒的時間,讓小季瞠目結(jié)舌,為了時苒一條命,陸少豁出去,竟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放手……放開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被拖拽一段距離,時苒終于恢復(fù)了些氣力,尖叫掙扎起來。 那幾個糙漢子沒耐心,一巴掌“啪”打在時苒臉上,卷著濃煙的口腔味道:“給老子安分點(diǎn)!再敢弄小動作,就廢你一條腿!上面大姐說過,只要能活捉你,怎么弄都成。” 時苒被打懵了,耳朵是靈的。 大姐?要抓她的是個女人? 她臉頰上都是血,被這男人打了兩三次,在工廠里又遭黃毛的毆打,她此刻大腦嗡嗡作響,一顆牙吊在口腔里,滿口nongnong血腥味。 她迷迷糊糊將欲昏厥過去,唯一能聯(lián)系到陸翡的手機(jī)沒了,他還能找到自己嗎? 陸翡……陸翡…… 腦袋中不斷回響這個名字,心房劇烈顫抖。 樹叢間忽然傳來“沙沙”的奔跑聲,猶如野獸那樣速度飛快,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都停下!”押著她的一行人立刻警覺停下腳步,正打算掏出手槍時,忽然從草叢之間傳來幾聲槍響。 便聽子彈橫穿過皮rou后,幾聲痛苦悶哼,時苒感到身旁兩側(cè)的力道一松,身體沒了支撐,倏爾癱倒下去。 她驚愣,轉(zhuǎn)頭看去,方才還抓著她的兩個壯漢,已成兩具死尸。 “誰?陸翡?” 她撐著一絲氣力,茫然睜大雙眼。 那奔跑的黑色身影停下,左手一把小巧銀色手槍,右手一柄鋒利的匕首。 白刀子直直插進(jìn)面前黑衣男人的胸膛,紅刀子毫不留情撤出。 最后一具尸體倒下,一切哀嚎慘叫的聲響湮滅,世界陷入極端的安靜。 時苒伏在地面,呆滯看著走近他的男人,他那雙黑眸染血般,被血絲包裹。 削瘦精致的半張臉都布滿了血,冷然步步走向她,皮鞋走到她身邊時,輕輕蹲下。 這股致命的靜謐,夾雜血味,濃郁到她呼吸不過來。 可這股令人安心的氣息傳來,她知道,沒事了。 時苒感覺身體被一雙手臂抱起來,她下意識掙扎了下,好像碰到了男人的傷口,發(fā)出聲悶哼,隨即手臂溫?zé)嵊辛Φ毓×怂?/br> 時苒脖子被迫仰起,枕在他的肩膀上,臉頰觸到他堅硬的發(fā)絲。 都是灰塵和血,他素來那么愛干凈的大少爺,怎能容忍自己身上有這么多的臟跡。 她手臂慢慢抬起,然后忽然抓緊了他的袖子,骨節(jié)泛著一片森白。 陸翡以這個姿勢把她抱起來。 她聞到他身上的血味,都是地上幾具尸體的,覆蓋了他身上原本的氣息。 帶著灰塵的外套落在她肩上,陸翡踩著樹枝與泥地,像抱著孩子似的,又慢又輕往下走。 不遠(yuǎn)處警車響起呼嘯的聲音,那刺耳的聲音一下勾起時苒的恐懼,尖叫著想從他懷里的抽身:“不要……不要!” 陸翡將她抱得更緊,開門俯身上車,抱著她在后座,緊緊揉著她的長發(fā):“不怕,是我叫來的警查,是好人,是來救你的人?!?/br> 時苒掙扎著慢慢停下,眼中纖楚凄慘,看他的一眼,陸翡心被什么重重錘了一擊。 她這些天究竟被折磨成什么樣,唇瓣干枯裂開,臉上身上都是深淺不一的血痕。 “時苒,你看著我,看著我。” 陸翡捧住她的臉頰,溫柔得像不在意她的臟與亂,慢慢拂開她臉上的發(fā)絲,露出那雙清麗漂亮的眼眸。 他第一次所愛上的,就是這雙眼睛,杏狀明麗,像高傲的蓮,實則是羞怯的。 時苒拼命逃脫,抓著陸翡帶血的手腕,情緒很崩潰,像開了閘的洪水似的。 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給他看:“我這里、這里,他們都碰我,用臟手摸我,我好害怕,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 她趴在他懷里哭著,絮絮叨叨說了很久,陸翡便一直抱著她安哄她,直到車子開進(jìn)最近的醫(yī)院。 時苒不愿意與醫(yī)生接觸,一定要陸翡在身邊才行。 還好,接受治療后,醫(yī)生說她都只是皮外傷,其余的心理創(chuàng)傷得慢慢恢復(fù)。 帶好外傷藥膏回家,陸翡抱著時苒上樓。 她心情沉重抓著男人的衣角,除了在醫(yī)院里被他誘哄著說病情,她始終一句話都沒說。 “陸翡?!卑阉旁诖采蠒r,女人忽然柔柔地喚他名字。 陸翡身體微微一僵,抬頭看她,小心地問:“嗯?” “我想洗澡?!彼p手勾著他的肩膀,唇瓣壓在他耳邊輕聲哀求,“我覺得自己好臟,好難受?!?/br> 陸翡心疼把她抱起來,手掌捂著她的頭發(fā):“不臟,我看看,你一點(diǎn)都不臟,除了臉上身上有點(diǎn)灰,等下洗掉就好,好不好?” “不好、不好……” 時苒拼命搖頭,眼里晶瑩的淚像珍珠似的溢出來,“你知道他怎么碰我的嗎?他把手放在我身上,手撕我的衣服,嘴一直在親我,好臟,好惡心……” 陸翡心疼地抱緊她,門口女傭敲了敲門,做了手勢表示洗澡水已放好。 陸翡把女人抱起來,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好了,我?guī)闳ハ丛?,別哭了,好不好?” 時苒被抱進(jìn)臥室里,抽泣著低頭脫自己的衣服,也絲毫不顧忌陸翡在身邊。如今在她心里,陸翡就是最有安全感的人。 她把自己脫光,陸翡喉結(jié)無聲滾了下,抿著唇瓣,抄兜轉(zhuǎn)身。 女人身體淡淡的奶香縈繞在鼻尖,即便能控制眼睛,他無法控制躁動的心跳,和燒熱的身體。 陸翡暗罵自己禽獸,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種事。 時苒身體浸沒入水里,一股火熱觸感使她激靈了下,慢慢抱住自己的身體,她開始拼命揉搓身上的臟污。 雪白的皮膚被搓紅了,傷口也被泡著許久,她疼得“嘶嘶”倒吸冷氣,一邊搓著哭,嘴里罵著“都滾,都去死!” 陸翡意識到不對勁,整整七分鐘她都在重復(fù)一個動作。 轉(zhuǎn)身過去,卻見她身體滿是手指留下的紅痕,她還在拼命地?fù)洗辍?/br> “時苒,時苒!”陸翡皺眉緊緊攥住她纖細(xì)的手腕,嬌嬌弱弱的,無力被他抓著。 時苒哭著任他抓住雙手:“我受不了,太臟了,怎么洗都洗不掉……” 陸翡溫聲說:“哪里臟了,什么也沒發(fā)生不是嗎?他們沒有動你,都是你自己在嚇唬自己。你看,現(xiàn)在只有我在陪著你,誰也不會來,誰也動不了你?!?/br> 時苒聲嘶力竭低泣,“他們會看到的,會看到我身上的臟,會知道他們對我做的事,怎么辦……” 他扶正她的臉頰,沉沉低問:“你說的‘他們’是誰?” “我爸媽,還有洛揚(yáng),他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爸媽從來都覺得我是個女孩給他們丟臉,我拼命地工作,拼命想把自己證明給他們看,我到底哪里做錯了?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陸翡心臟微微沉了下,碎發(fā)下的雙眸陰沉濃黑,忽然俯身上去,捏住她的下頜:“我們不是說好,不再提洛揚(yáng)這個名字了?他再嫌棄你又怎樣?他跟你早就沒關(guān)系了,懂?” “我知道,可我不想變臟,你也覺得我臟吧……” “一點(diǎn)都不。”陸翡輕緩搖著頭,眼神灼熱又熾烈看著她,唇瓣貼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