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最難以啟齒的事
書迷正在閱讀: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暴躁庶女專治各種不服、王牌保鏢、飽暖思你、后悔無妻:前夫請矜持、重生之后、閃婚有風(fēng)險、女神的反擊、快遞是個高危職業(yè)、啞巴新娘:權(quán)少的心尖寵
順著思路下去,陸翡一下想起陸氏公司不正常的資金流動。 陸氏的客戶并不多,但流動資金卻非常龐大,這些錢的來源必然不簡單。 陸念元一旦與賭場關(guān)聯(lián)上,那這些資金或許就能解釋清楚了。 陸翡淡淡搖頭,指尖揉著太陽xue,一副疲憊的表情:“我記得唐清林來榕城是為了調(diào)查賭場的事,我打算過些日子,親自登門拜訪他問問。” 席江燃頷首,漆黑眼神摻了些柔和:“午休睡會吧,我?guī)丶伊?,不打擾你們?!?/br> …… 這兩天,黃雁和時磊到處走關(guān)系,借了將近30萬辦理取保候?qū)?,今天才接到兒子回家?/br> 時大器被領(lǐng)出來時,神情頹靡不振,像有幾天沒睡好覺,臉色黢黑凹陷,深垂著眼眶,滿面愁容。 時磊看著兒子這樣,撐一把老骨頭走過去,抬起就給他狠狠一巴掌:“真是個孽子!” 一巴掌把時大器打到墻壁上,骨頭都撞散架了似的,坐在地上起不來。 “哎呀!”黃雁一下心疼得哭出聲,仿佛被打的是自己。 她撲過去把時大器扶起來,抽泣著捶打自己丈夫,“你打兒子干什么?這么多天都瘦成這樣了,你還打他,打死了你賠我兒子!” 時磊氣得快吐血,狠狠指著那站在一起的母子:“有逆子必有逆母……你看看十幾年把他給慣得,都敢綁架他meimei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殺人放火燒家了?!” 黃雁氣得不行,扶著沉默的時大器往外走,瞪丈夫:“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而警員似是見多這場景,不耐把他們往外送,三人各自陰沉著臉上車,黃雁挨著兒子坐,握著他冰涼的手,一個勁問:“大器啊,餓不餓?mama早上就燒了好飯好菜,有你最愛的松鼠鱖魚啊?!?/br> 時大器冷不丁把自己的手抽走,神情漠漠的:“媽,你把手機借給我一下?!?/br> 在獄里這些天,他并不關(guān)心自己人在哪里,只是滿腦都想著韓玲美與洛揚的事。 洛揚與小美有染,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太迫不及待想把這事問清楚了。 “哦,好。”黃雁把手機遞給兒子。 …… 中午這陽光是極好的。 韓玲美從男人的臂彎里起身,性感至極的乳白小吊帶,遮不住雪色脖頸和胸前的一片紅跡,都是男人發(fā)狂時咬出的痕跡,可想而知他每晚對她怎樣極致折磨。 她狐貍般魅惑的眼眸上挑,玩弄男人額前的碎發(fā),順著流連到他形狀漂亮的唇瓣,再到他摸著刺手的下巴…… 臉上每一寸五官都那么完美又英俊,她真愛瘋了他,內(nèi)心對時苒的妒忌,對時大器的厭惡愈發(fā)濃郁,她真恨不得直接把洛揚帶離這個城市,讓他變成她的所有物。 枕頭下的手機嗡嗡作響。 韓玲美拿起看一眼,來電是黃雁,她眉眼橫生出不耐煩的冷意,將手機狠狠朝床上一摔:“陰魂不散!” 她正不悅時,突然身后靠上一堵溫?zé)岬膲Ρ?,男人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嗓音沉啞在她耳邊,輕笑問:“誰的電話,這么惹你生氣?” 韓玲美嬌笑著靠在他懷里,撫摸男人脈絡(luò)分明的手背:“還能有誰,時家人唄。” 洛揚眼神低垂:“都沒拉黑呢?” “拉黑時大器,忘記拉黑黃雁他們了?!表n玲美撅起果凍似的小嘴。 洛揚瞧著心臟一陣激蕩,捏著她的下巴,人就覆上去狠狠吻吃了一頓。 “??!”韓玲美笑著推他,卻又愛極了他的霸道強勢,嬌喘連連的,“別鬧了……我馬上就起床去買菜了,中午想吃什么?” 洛揚眼神低迷看著她,向來冷郁的他,難得對她溫和:“吃你行不行?” “討厭……” 韓玲美用腳輕輕踹他小腹,嬌笑,“快起來。” 洛揚起身放她,瞧著她露個美背對他。 他半靠在床上,慵懶地問她:“之前問你呢,怎么不回答?把我弄出來花的兩百萬怎么來的?” 韓玲美動作微微一僵,但很快又繼續(xù)換衣服,隨意搪塞說:“哪要那么多錢,向各個朋友借了點,倪紅借的最多,幾十萬吧,就有了?!?/br> 撥弄一下長發(fā),也不管洛揚相不相信,她匆匆就往浴室走:“我馬上去買菜,你在家等我?!?/br> 洛揚卻也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在家悶?zāi)敲撮L時間,出去走走?!?/br> 時大器連打兩個電話無人接聽后,號碼便被拉入黑名單。 他陰沉著臉龐看窗外,一拳用力砸在車門上,把黃雁嚇得不輕:“兒子,你到底怎么了啊?打電話給誰的?。俊?/br> 時大器陰沉不說話,雙眸死死盯著車窗外。卻不想,這出租車恰好經(jīng)過榕城大橋底下。 隔著車窗看外面,時大器本無心看路人,可韓玲美挽著洛揚的身形太過顯眼。 她穿著吊帶陪熱褲,上身披著件男士襯衫,正親昵微笑挽著洛揚,兩人像剛買完菜,有說有笑地往公寓樓走。 剎那場景從眼前掠過,宛如夢境,卻又如此真實。 時大器只覺一股血猛地泵到腦頂,大吼:“司機停車!” 黃雁嚇了一跳:“大器,怎么了???” 車子還沒停穩(wěn),時大器就沖下出租車,視線所及都是那個笑容晏晏的女人。 原來……原來……他們早已勾搭上了! 原來之前所有所有的一切,她對他使的美人計,上他的床,都不過是為了騙到房產(chǎn)證的錢,把洛揚給弄出來! 時大器失了智一樣地發(fā)瘋,他從后面抬腿狠狠一腳踹在洛揚后腰上。 接下來的所有行為,都只是本能…… 時大器聽見拳頭砸碎骨頭的聲音,聽見韓玲美與母親驚恐的怒罵尖叫,但大腦早已不聽使喚,他一拳一拳砸下去,第一次有恨不得殺人的沖動…… …… 那晚的事,時苒與陸翡彼此誰也沒再提起。 但明顯地,時苒對他有躲避的心思,還住在他家里,但兩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 與其說她躲著陸翡,不如說陸翡工作太忙了。 她聽女傭人們說,陸翡的公司接了個大單子,原本時間就很緊張了,時苒一出事,他又費時費力地去找,身體差點沒吃得消。 時苒卻淡淡咬著嫣然的唇色,偷偷腹誹那匹狼哪有吃不消,那晚她算是把他健壯體力體會了個透徹,如此一想,雙腿間又隱隱作痛。 這天,身上的傷稍稍恢復(fù)了些,能出門走動了,她找了家手機店把手機給修復(fù)完成后,手機里立刻跳出來無數(shù)條短信和未接來電。 有父母的,時大器的,翻來找去,就是沒有洛揚的。 時苒呆滯地站在馬路邊上,手指落在洛揚的名字上,遲遲就沒按下去。 自那次被陸翡帶走離家,他們就再沒見過。 沒手機的這幾天,心安理得在陸翡家休息養(yǎng)傷,把自己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但無法逃避的現(xiàn)實是,她跟洛揚還沒分手,她出軌了。 做了這輩子最難以啟齒的事情,成為自己最厭惡的那類人。 時苒唇色蒼白,一時眼前有點泛昏花,她扶著電線桿,勉強穩(wěn)住身體,掐著人中用力閉眼睜眼幾下,才稍稍減緩這癥狀。 她咬唇拿著手機,遲疑晌許,才打了電話給洛揚。 榕城即將入夏的暖風(fēng),卻吹得她心頭拔涼拔涼,聽著那邊一陣陣的等待音,她整個人有種沒入深海的窒息感,到這一刻都沒想好該怎么跟洛揚解釋。 要這樣直白地承認(rèn)嗎?出于道德層面,是應(yīng)該的。 但洛揚會原諒她嗎?他這幾天心情和脾氣都不好…… 又或者,她希望他原諒嗎? 她這股難受的情緒,是出自于對洛揚的愛,還是僅僅愧疚而已…… 時苒從未處理過這種事,此刻滿心充滿迷茫和不安。 直到洛揚的聲音從電話那側(cè)響起,時苒大腦猛地一激靈。 聽著那頭沉沉的呼吸,在大腦里做了許多準(zhǔn)備,此刻卻開不了口。 誰料,對面一道清甜的女聲響起:“你好,這里是榕城第一中心醫(yī)院,患者的手機掉在診斷室前臺了,請問,您和患者在一起嗎?” “患者?”時苒眉頭輕蹙,眼神略有幾分空洞,“你說的是洛揚嗎?” “對的,洛先生。昨天因為頭部受創(chuàng)檢測到腦震蕩的那位洛先生。” 時苒呼吸微微收緊,洛揚出事了?她立刻收了手機,攔一輛出租車出發(fā)前去中心醫(yī)院。 到醫(yī)院,時苒抬頭便見一大群人正圍在病房門前。 她走近一瞧,好似聽見媽的呼喊聲,急忙撥開人群走進(jìn)去,果然,黃雁正跪在地上,哭得滿臉通紅,拉著一個警官死死不放他走。 “我求求你們了,我們才傾家蕩產(chǎn)把兒子保出來,你們不能再抓他進(jìn)去了啊……” 那警查幾下掙扎都掙不開,氣得臉色通紅,破口大罵:“都說你兒子打了人,都打成腦震蕩了,還能輕罰?放開!再不放連你一起抓了。” 黃雁哭成淚人,被時磊強行拉走,她哭著大叫道:“不行啊,我就這一個兒子啊,我就這一個孩子啊……” 時苒愕然,腳步剎那間頓住,此情此景讓她心寒又愕然。 她大致是從黃雁的話里猜出事情的經(jīng)過。 他們夫婦倆花重金取保候?qū)彆r大器,他又不知什么原因,把洛揚打成了腦震蕩,面臨再度入獄,黃雁徹底崩潰絕望了。 對時大器綁架自己的行為,時苒并不期待黃雁和時磊會為自己說話,從小到大,他們都一直包庇著時大器,對她嚴(yán)苛無比。 但時苒怎么也想不到,黃雁有一天會連她這個女兒都不認(rèn)了。 她腳步停頓在那,輕垂下頜,眼眸一點點地斂攏??呆[劇的人越來越多,她被潮水般的人群慢慢往后推移。 警查離開后,看熱鬧的人也慢慢散去。 黃雁跪倒在走道中央,雙眼通紅注視地面,被時磊扶起來,夫妻倆被折磨得老了十幾歲般。 一抬頭,黃雁便看到站在眼前的時苒,她呼吸像凝固了般,雙瞳逐漸睜大,再變?yōu)槟豢斩础?/br> 她憤憤地張嘴開口,像對時苒說,也像自言自語:“明明是完好無傷,一點都不像受傷,憑什么讓大器住監(jiān)獄,他關(guān)自己meimei又怎么了?!?/br> 時苒攥緊雙拳,忽而很想冷笑。 心臟對這畸形的家庭早已麻木不仁,她轉(zhuǎn)身便要走。 “苒苒,你去哪里?”時磊跺了下腳,瞪一眼妻子,“你說的是人話嗎?時苒也是我們的女兒!” 黃雁憤憤低喃一聲:“又不是我生的。” 時磊跑去抓時苒的手,被她一激靈躲開,警惕地往后退幾步,雙眼淡漠了無情緒:“我只是回來看看洛揚?!?/br> “苒苒,你……” 時磊微微凝眉,上下打量時苒,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握住她手臂的部分纏有繃帶,“沒事吧?警查一直說你得救被帶走了,但不告訴我們你在哪里休養(yǎng)?!?/br> 時苒深吸口氣,閉上雙眼。 她真是受夠了。 每次都是這樣,黃雁做出一些有違下限的事,把她不當(dāng)人看,時磊就出面調(diào)和解決。 時苒每次都會回頭心軟,但這一次,她不想再心軟委屈自己。 經(jīng)過這件驚險至極的經(jīng)歷后,時苒悟出一個道理:自己活著開心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時苒漠然拂開時磊的手臂:“既然黃女士不認(rèn)我,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們我去哪里?!?/br> “苒苒,你別生氣,爸爸mama其實都很擔(dān)心你……大器我已經(jīng)打過他了,狠狠地教育過了。” “爸,你現(xiàn)在對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時苒眼眸冷淡地瞪著他。 時磊彎駝著后背,表情卑微小心地說:“爸的意思是,你作為受害當(dāng)事人,如果你能提出跟大器和解,大器就不能蹲監(jiān)獄了,你說呢?” 時苒總算聽明白他的意思,如一盆涼水徹頭澆到腳底,冷得鉆進(jìn)她的骨子里。 上來先假惺惺一陣噓寒問暖,再懇求她原諒時大器。 他們何曾知道,她差點被時大器弄死。她永遠(yuǎn)忘不掉在那個冰冷狹小的山洞里,外面歹徒一層層撥開遮擋樹枝,找到她時露出jian佞得逞的眼神。 她永生不可能原諒時大器,也不會原諒她這對可笑至極的父母。 時苒皺眉表示厭惡地往后退一步,狠狠避開時磊的觸碰,雙眸不再似從前柔弱,反而像裝了一把冰涼匕首。 時磊也有所體會到,這一次,時苒的眼神和以往有所不同了。像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 時磊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問:“苒苒,你說爸爸的提議怎么樣?” 時苒深吸口氣,壓下滿心怒火,唇角凝一絲微笑:“我說,請你滾?!?/br> 她這話一出,嚇得時磊睜大眼睛細(xì)細(xì)瞧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女兒了。時苒這脾氣乖乖的好孩子,什么時候?qū)Ω改刚f過這么重的話。 時苒根本不想再多睬他們一眼,轉(zhuǎn)身想走,時磊又不死心跟上去。 她煩躁一眼瞪回去:“想讓我撤回對時大器的追訴,不可能。話我已經(jīng)放在這,你跟黃雁再來sao擾我,我隨時會報警處理?!?/br> “苒苒,你別這么狠心行不行?好歹你也叫了我們二十多年的爸媽,苒苒!” 時苒這次是真正鐵了心。說不清是什么讓她突然變得心狠,但人長大確實只需一瞬間。 在生死邊緣時,她忽然看清了自己過去有多愚蠢,看清自己一直活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里,看清楚為什么她會被欺負(fù)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切,不過都是因為她太軟弱,太不夠硬氣。 “讓她去!讓那個白眼狼走好了!” 黃雁憤怒到神志不清的尖叫聲在身后響起,“她就活該被洛揚戴綠帽子!她這種女人,哪個男人要了都倒霉!” 時苒呼吸微微抽搐了下。 她轉(zhuǎn)頭去看黃雁,眼眸猩紅又可怕。 黃雁在說什么? 她被洛揚綠?可分明是她……綠了洛揚。 大腦又迅速燒熱,想起那晚發(fā)生的一切。 時苒咬緊嘴唇,抓緊包快步離開。 一路詢問護(hù)士抵達(dá)洛揚所住的病房,手放在門把上正打算進(jìn)去,時苒滿心說不出的緊張。 她是個不會藏謊的女孩,從小到大就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事,一做虧心事,那點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輕輕推門進(jìn)去時,她腳步才走了幾步,就忽而頓住。 她竟然聽見屋子里傳來韓玲美的聲音:“你說,你跟他打什么?弄成這樣滿臉是傷的?!?/br> 隨即,洛揚令人心跳加快的低沉聲音響起:“是他先沖過來打我。” “那你們也不該打架,又不是血氣方剛的小孩了?!表n玲美嘆口氣。 時苒慢慢悄然走進(jìn)病房,發(fā)出聲音:“韓玲美?” 她的出現(xiàn)顯然把兩人嚇一跳。 韓玲美一開始是整個人趴在洛揚身上給他上藥,聽見時苒來了,忽然肩膀被沉重一推,韓玲美直接滾落到地上。 時苒小心翼翼走進(jìn)來,然后目光便觸及到床上的洛揚。 有快半個月的時間不見他,時苒當(dāng)即心里所想,他怎么瘦成這副模樣,細(xì)眉輕輕地蹙,心中愧疚更濃深。 “苒苒……”洛揚見到她時目光凝滯,含著一潭眼淚在眼眶里,連忙撐著身子想坐起來,“這些天你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