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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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的時候,她對著鋪滿辦公桌的各種文件表格,困得兩眼瞇蒙,如小雞啄米般,額頭不停地往辦公桌上磕。 恰在這個時候,路在遠推開她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他也被各種文件折騰得頭暈眼花,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fā)椅上,看各種文件資料,這不是他擅長做的事。比較起來,他更喜歡在攝影棚里或者是在外景場地上,cao作著他的相機,捕捉各種精彩瞬間。 他主動走過來,是想與南汐一起喝杯咖啡,跟她斗斗嘴。哪怕是挨她幾句罵,那也是一件很提神的事,不是嗎? 誰知道他一開門,就看到南汐將額頭直接磕在了辦公桌上,還發(fā)出“叩”的一聲響。 他被逗樂了,也不出聲,靜靜地倚門而立,看著她像一只磕頭蟲那樣,不停地點頭。直到有一下她磕得狠了,人也清醒了一些,捂著額一抬頭,才看見了他。 他走過來,雙手支桌,湊近南汐,佯裝批評她:“你平時在家里跟我吵架的時候,簡直精神十足。沒想到你工作的時候是這個樣子,我是不是找錯助理了呢?” 反正都被他看到了,南汐干脆耍起賴皮來,將文件一收,往后靠進沙發(fā)椅里:“困死了!我昨天一晚沒合眼,就為了寫那份給你看的報告!現(xiàn)在困得睜不開眼睛,額頭都磕疼了,我這也算是工傷吧?” 路在遠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她身邊,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從沙發(fā)椅上拎了起來。 “你干什么?”南汐掙扎了幾下。 路在遠拿起她的外套往她的身上穿,又拎起她的包掛在她的脖子上,對她說:“雖然工作很重要,但是老婆比工作更重要。你負工傷了,我要讓你好好休息的。我今天沒有什么重要的行程,放你半天假。你回家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真的嗎?”南汐聽他這樣說,如聞仙音綸語,“那我不客氣嘍,我真要回家嘍?!?/br> “回家吧,你盡管放心地睡,晚上我回家做飯……”路在遠一邊往門外推她,一邊殷殷叮囑著。 他這么殷勤,南汐好不習慣??墒撬F(xiàn)在也沒有力氣跟他較真,只想趕緊回家,一頭扎到床上,睡個天昏地暗。 出了公司,她直奔地鐵站。 下午三點,還沒到這個城市的交通高峰時段。地鐵上人很少,南汐上了車,在就近的一個座位上坐下,倚著旁邊的扶手,沒半分鐘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推她。 她睜開眼睛,看向推她的人,是旁邊的一位大姐。 那位大姐笑瞇瞇地提醒她:“妹子,到站了,你該下車了?!?/br> 南汐睡得迷迷糊糊,聽那位大姐這樣說,轉頭一看,車門已經(jīng)打開了,有人正在下車。 她趕緊拎起包,從座位上跳起來,擠進下車的人流中,出了地鐵列車。車門在她的身后關上了,隨后列車就開走了。 南汐站在站臺上,緩了一會兒神,突然發(fā)覺不對:哎?那位大姐是誰?她怎么知道我要在哪一站下車? 想到這里,她急忙抬頭看站牌,根本就不是她要下車的那一站! 她竟然提前了好幾站下車了! 南汐知道自己被騙下了車,下意識地先翻包。 她正手忙腳亂地檢查包里的物品,就聽到身后有一個聲音傳來:“小汐,你還是一個小迷糊……” 南汐聽到這個聲音,脊背一僵,連包包的拉鏈都來不及拉上,直接抱在懷里,邁開步子奔著地鐵站的電梯跑過去。 沒跑幾步,一只手勾住她的肩膀,將她扳?。骸靶∠闩苁裁??我有那么可怕嗎?” 南汐跑不動了,無奈站住,回頭瞪著身后的人:“鄧嘉祥!是你讓那個大姐喊我下車的,對不對?你不是天鳴物流的高管嗎?你怎么還有時間玩這種游戲?難道天鳴物流要倒閉了嗎?” 鄧嘉祥按住南汐的肩頭,湊近她一些:“天鳴物流的生意很好,但是我和裴天鳴的關系卻沒有那么好。我在裴氏企業(yè)里的位子很高,但是工作卻很閑,你懂的……” 南汐動了幾下肩膀,也沒能掙脫鄧嘉祥,憤懣不已:“你閑了,就以跟蹤我為樂趣嗎?難道我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人,你這樣sao擾我,給我?guī)砗艽蟮睦_,你懂不懂啊?” 鄧嘉祥直接無視南汐的黑臉,攬著她往滾梯的方向去:“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能承受。但是我現(xiàn)在有一個很大的困擾,這件事關系到你我,不說清楚我不能安心?!?/br> 南汐被他帶著走了幾步,猛地一推他:“你放開我!你安不安心,關我什么事?你能不能清醒一些?我們沒有關系了!沒有關系了!” 南汐的吼聲很大,站臺上的人紛紛望向他們這個方向。 鄧嘉祥現(xiàn)在最怕被圍觀,他怕被人認出來,更怕被人拍下來傳到網(wǎng)上。所以他迅速地轉身,將南汐逼退到一堵墻上:“小汐!難道你連一個說話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聽說智美的老板換人了,是那個路在遠!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手臂圈住南汐的身體,他的臉就貼在南汐的鼻子前,他的鼻息噴在南汐的臉上。而南汐整個身體都貼在墻上,努力地偏著頭躲避著他的觸碰,根本沒有辦法挪動。 她心里好恨,為什么這個男人拋棄了她,娶了別的女人,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來sao擾她? 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她以前怎么沒有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問題? 她抬腳,用力跺下去,正中鄧嘉祥的腳尖。 鄧嘉祥痛得臉色瞬間變白,咬緊嘴唇,眉目猙獰??墒撬麉s沒有動,也沒有放開南汐,他說:“你不肯談嗎?你非要逼我嗎?想必你也知道,我雖然離開了智美,但是我在智美還有許多的兄弟朋友。要不要我把你和路在遠同居的事告訴他們?或者我給南河打個電話,將路在遠的事告訴南河……” 第20章 放開那個女孩兒 南汐看著近在眼前的鄧嘉祥的臉,她覺得這個男人好陌生,她沒有辦法相信自己曾經(jīng)和這樣一個男人朝夕相處了四年之久。 她的心中騰江倒海一般難過,為她那一份被現(xiàn)實擊碎的感情。 她吸氣,忍住眼淚,沉下聲音冷靜地問:“你竟然威脅我,你要怎么樣?” “我只是想跟你談一談路在遠這個人,只是想要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們安靜地坐下來,你好好聽我說話?!编嚰蜗橐娔舷晕⑵届o了一些,他也松了一口氣。 南汐推他一把:“好?。∥医o你時間!你想說什么,請一次性說完,以后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她率先朝著站臺外走去。 鄧嘉祥跟著她,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滾梯。 出了地鐵站,南汐才明白鄧嘉祥為什么要在這一站把她騙下車。原來就在地鐵站的出站口旁邊,有一家小小的咖啡館。 咖啡館里沒有幾個客人,鄧嘉祥推門先進去,走到最角落里的那一張木桌前,朝南汐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