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為時已晚
“那莫仁爸爸呢?有誰去彌補他?。俊蹦茻o聲地抽泣著,沒人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傷心,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小云?!币翂魺熎疵鼡u著頭,“你們走吧,離開這里,就當今天從來沒有來過,把我們和這里的事都忘了,好好生活吧。” “好好生活?”莫云無奈冷笑,這個美好的祝福在此時此刻像極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以為你犧牲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就能讓他清醒過來嗎?這不可能的,權銘佑永遠是權銘佑,他不僅是一個瘋子還是一個變態(tài),就算你留在他的身邊,作用也不大,所以不要天真了?!?/br> “那我總該做點什么吧?”伊夢煙捂住臉。 “你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是跟我們回去,留在我們身邊,讓我們保護你?!?/br> “可是小云……” “不要說了。”莫云劇烈搖頭,大聲呵斥,又即刻軟下口氣,“不要再說了,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那就應該保證自己的安全,讓我們可以安心地做接下來的事,而不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危險的地方,讓我們?nèi)パb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好生活,mama,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好好,mama答應你,你不要再哭了?!?/br> 她將無助的莫云抱在懷里,像哄孩子一般拍打著她的后背。 “不不不,我沒我做過傷害她的事,所有事都是她旁邊這個人造成的,與我無關?!睓嚆懹咏K于出聲,卻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權御璽的身上。 莫云抬起腦袋,黑眸流出冷漠,“你這位父親我是不會認的,我莫云從始至終只有莫仁一位父親?!?/br> 她將伊夢煙扶起來,一步步上前,蹲在權銘佑身前,“接下來,無論你要做什么,我都管定了,除非你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一定親手把你送進監(jiān)獄,我說到做到!” 三人從房屋離開,屋外站著一個人,呆呆地望向莫云。 他知道她在等他開口說話,可他張了張口,沒蹦出半個字,只有一小聲很短暫地,“啊……” “你都聽到了?”莫云面色凝重,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站了很久。 權善宇直愣愣地點頭,像沒有感情的木偶,“是?!?/br> “所以,我和你,是兄妹?” “嗯?!蹦茻o話可說。 他癡癡一笑,仰頭望天,“原來我心里一直以來對你的感情,本該是這樣的?!?/br> “你怎么會在這里?”權御璽問。 他有瞬間呆滯,擦干了眼淚,“我跟著你們過來的,你下個問題是不是該問,我為什么不敢見你?” 權御璽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你猜得沒錯,那天晚上用刀挾持你的人,就是我?!?/br> “我沒有猜,那肯定是你。” “……”他猛然停頓,“所以,你找我,是為了阻止我誤入歧途,還是覺得我留在肖甫榮身邊,對你來說,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肖甫榮不算威脅。”權御璽答得很快,很果決。 雖然只有兩次見面,權御璽也看得出來,肖甫榮已無心摻和這些事情。 “所以呢?”權善宇露出一個不是哭也不是笑的表情,“你是來阻止我的?” “是,無論如何,你是我弟弟?!?/br> “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你也要這么做?” “人與人之間光用血緣關系來衡量感情,是否過于片面了?” “好,我知道了?!睓嗌朴罹従忺c頭,僵硬地站在原地。 權御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們一起走?!?/br> “他是我的兒子,憑什么跟你走?”權銘佑從屋里沖出來,還是虛弱無力,大半的身子都靠在門扇上,“他要留下來,陪我一起!” 就像是道德綁架,永遠吸不夠血的惡魔。 他有多惡毒,就有多可憐。 “他不會留下來的?!蹦粕锨皟刹?,擋在權善宇的面前,“這么多年,你毀他已經(jīng)毀得夠多了,該停止了?!?/br> 權銘佑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你別忘了,你也是我的女兒,對我你們都有該盡的義務和責任?!?/br> 看來莫云剛才所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了。 “別聽他的,你必須跟我走,如果你選擇留下來,你的一生就栽在他這個永遠不知悔改的惡魔手里了?!?/br> 莫云急切地對著權善宇順,本意是要他珍惜自己,可他卻聽出了另一個含義。 “其實我何嘗不是惡魔?!?/br> “……” 這兩父子真是一樣的油鹽不進。 用目光示意權御璽,莫云抓住權善宇的手臂,第一次對他強硬,“跟我走?!?/br> 權善宇一時沒動作,竟順從乖巧地被她拉著走。 直到權銘佑跑上來,拉住他另一條手臂,三人形成的一條長線,若強行拉扯,受傷的只有權善宇。 “權善宇!”諸多的煩躁涌上心頭,莫云再一次失控,“這么多年,你就不能有點主見嗎?你非要讓自己一直這么頹廢下去,讓愛你的人心痛,恨你的心開心嗎?” 這些話她其實早就想說了,只是礙于兩人的身份,和她認為他一直有自己的想法,才不了了之。 直到這刻她才真正明白,他哪里是想要贖罪,分明就是懦弱。 “跟我走,這么多年了,你該開心新生活了,而不是將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種不值得的人身上,他是你的親生父親沒錯,但往大了說,他也不過只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媒介,如果他從未做過惡事,你對他孝順自然無可厚非,可他現(xiàn)在明擺著是要毀了你,你還要一直這樣盲目的愚孝下去嗎?” 莫云沉了口氣,像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莫云,你不管我,就是不孝,你不要給自己找什么借口,我想要的東西我還會找你的,我不傷害你,不代表不會去搶。” “好啊?!蹦坪诹隧樱а狼旋X地說,“我等著你,我倒是想看看,您這位父親到底是怎么進行身為人父的職責的。” “你!你……”權銘佑喉嚨硬憋著氣,臉色通紅。 最后眼睜睜地看著幾人走出大門,身影逐漸遠去,又消失在拐角。 “我只有一個人了?我只有一個人了……” 他像孩子一樣,無助地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