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倒追男人的事，在以前的林慧看來是一件沒羞沒臊的事，但是現(xiàn)在的桑小桐卻打算不管不顧大膽勇敢地來一場真情告白。她在心底不停地為自己打著氣：你以前墨守陳規(guī)地活了四十年，現(xiàn)在難得有機會重新活一把，很應(yīng)該勇敢嘗試一下以前沒做過的事。大不了就是被拒絕了，又不會死怕什么？

    李唐一走出洗手間的門，就看見了桑小桐。她站在光線幽暗的走廊那端，一雙眼睛像暗夜里的星星般明亮閃爍著。一開始，他還以為她也是來上洗手間的，可是她卻紋絲不動地立在原地。他有些奇怪地走向她，正想開口詢問她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傻站著時，她卻驀地開了口。

    “李唐，我喜歡你?！?/br>
    李唐渾身一震地愕住了。

    借助酒精的力量，桑小桐終于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卻不敢說的話。如果不是那兩杯酒，她一定鼓不起那個勇氣。萬事開頭難，既然已經(jīng)豁出去開了頭，接下來她就更加沒什么可顧慮的了。干脆走上一步靠近他，雙手攀上他的肩，仰起頭，一瞬不瞬地看定他的眼眸又重復(fù)了一遍。

    “李唐，我喜歡你?！?/br>
    走廊光線幽暗，孤獨得像大海深處。而她晶瑩閃爍的眼眸，璀璨如啟明星，幾乎耀花他了的瞳。他有些不敢對視地一垂眼簾，視線恰好落在她的兩瓣紅唇上。那兩瓣紅唇，無論形狀與顏色，都如同三月初開的桃花花瓣。

    那一瞬，原本只是微醺薄醉的他，忽然有了一種無比沉醉的感覺。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一點點向她俯近。四瓣唇之間的距離慢慢拉短，越來越短。她滿臉暈紅地閉上眼睛，長睫毛撲棱撲棱的，如兩只飛舞的黑蝴蝶一樣……

    鹿呦呦剛一拐進(jìn)走廊，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走廊幽暗的燈光，正籠罩著兩個面對面站著正處于接吻進(jìn)行時的人。一怔之后，她沒有繼續(xù)往前走，而是選擇轉(zhuǎn)身退出來，不去打擾他們。

    鹿呦呦剛走出走廊，劉漢正好過來了，抬腿也要往里頭走，被她一聲喝?。骸罢咀。阋ツ膬?？”

    “還能去哪兒，當(dāng)然是去洗手間了。”

    “不準(zhǔn)去。”

    “??！”劉漢叫苦連天：“不是吧？鹿娘娘，就算你能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拉屎放屁吧？”

    “我才懶得管你那些骯臟事，我只是不想你去打擾里頭那對鴛鴦?！?/br>
    “里頭有鴛鴦？誰呀？”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口，劉漢忽然就反應(yīng)過來了：“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李唐和桑小桐吧？他們倆剛才一前一后地離開座位后就一直沒回來，現(xiàn)在躲在里頭做鴛鴦嗎？”

    話音剛落，李唐就從走廊里出來了。他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就站在一旁的鹿呦呦與劉漢。桑小桐卻沒有和他一起出來，他們猜測也許是為了避嫌的緣故，所以故意分開走吧。

    “果然被我說中了，就是他們倆?！?/br>
    “是啊，恭喜你，答對了。灌了那么多酒下肚居然還智商在線，真是不科學(xué)??！”

    劉漢得意洋洋地說：“我的智商從來沒下過線。而且我告訴你小鹿，早幾個月前我就已經(jīng)看出了他們倆有jian情。怎么樣，夠火眼金晴吧？”

    鹿呦呦滿臉不屑地哼了一聲：“得了吧，就你這個小眼星人，眼睛細(xì)得只剩一條縫，還好意思自夸火眼金晴。欺負(fù)人家孫大圣是二次元的，沒辦法現(xiàn)真身找你算賬是吧？”

    “小眼星人怎么了？小眼星人也可以是電眼殺手。你知道嗎？很多女生都說我長著一雙電力十足的月牙眼，帥過周杰倫，秒殺金秀賢?！?/br>
    鹿呦呦正想做一個夸張的嘔吐表情來埋汰一下“自吹自擂”的劉漢，卻有一個踉蹌走來的醉漢搶在她面前真材實料地吐了。而且從他嘴里噴出來的一口穢物，正好不偏不倚地全部噴在了劉漢身上，氣得他哇哇大叫。

    “喂，有沒有搞錯，朝哪兒吐哇，你也看著點兒??！”

    鹿呦呦則在一旁哈哈大笑，還對那位醉漢語氣溫柔如春風(fēng)地說：“親，你是今晚我在這家酒吧最喜歡的陌生人?！?/br>
    說完這句話，她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走廊，直接奔女洗手間去了。

    在女洗手間里，鹿呦呦看見了正對著鏡子發(fā)呆的桑小桐。她那一臉晦暗如雨的神色，讓她不由自主地“咦”了一聲。

    “你怎么這表情??！剛剛和男人接過吻，現(xiàn)在怎么著也該是面若桃花才對吧？不應(yīng)該是這副死樣??！”

    “你怎么知道？”桑小桐怔了怔后就反應(yīng)過來了，“哦，你剛才看見我和李唐在一起了是吧？”

    “是啊，我剛想要上洗手間，一進(jìn)走廊就看見你倆貼在一起，于是十分知情識趣地閃了人，把空間留給你們倆去上演kiss戲碼。話說你和李唐什么時候有jian情的？居然還一直瞞著我，太不夠意思了?！?/br>
    桑小桐苦笑了一下：“謝謝你這么知情識趣，不過我們沒有上演kiss戲碼，而且我和他也沒有jian情了。”

    “啥？都沒有。那剛才你倆抱在一塊算怎么回事??？”

    桑小桐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喜歡他，所以剛才主動向他表白，但是他拒絕了我?！?/br>
    鹿呦呦大吃一驚：“什么，剛才你向他表白，而且還被拒了？！暈死，不是告訴過你女人絕對不能倒追男人嗎？怎么就不聽呢？這下丟人丟大發(fā)了吧?！?/br>
    “我知道這樣不可取，可是……剛才多喝了幾杯酒，借著酒意就不小心說出來了。”

    鹿呦呦想想不對：“李唐怎么把你給拒了呢？剛才我看他不是想要吻你的樣子嗎？”

    “是，可是……他還沒有吻下來就剎了車，然后推開我說，對不起，剛才他多喝了幾杯腦子有點亂，還說他和我更適合當(dāng)朋友，就這樣把我拒了。而我為了挽回顏面，也跟著說沒關(guān)系，還說我也是喝多了說胡話呢?！?/br>
    “聰明，太聰明了！所有一切都是酒精惹的禍，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個危機處理我給滿分，以后汲取教訓(xùn)，千萬別再犯這種傻氣了啊！”

    桑小桐垂頭喪氣地點點頭，看了她一眼，鹿呦呦問得小心翼翼：“那個……你還好吧？”

    桑小桐勉強一笑：“我沒事了?！?/br>
    “真沒事？失戀的打擊很巨大呢，以前我有個大學(xué)同學(xué)，失戀后躺在宿舍里哭了三天三夜，差點沒活活哭死?！?/br>
    “失戀而已，不算什么。比這更大的打擊我都經(jīng)歷過，照樣挺過去了。所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就把自己活活哭死的?！?/br>
    在經(jīng)歷過結(jié)婚二十年的丈夫忽然提出要離婚這種晴天霹靂后，喜歡上一個男人卻表白遭拒這種事，實在算不上什么強大打擊了。雖然心里難過是難免的，但是桑小桐絕對不會像年輕小姑娘那樣哭哭啼啼悲悲戚戚得活像天塌下來了一樣。

    “不會就好，看來你的抗打擊能力比我想像中要強。那我不用安慰你了？”

    “謝謝你，不用了，我是成年人，自己能處理好相關(guān)情緒問題。”

    鹿呦呦十分佩服地對桑小桐豎起兩根大拇指說：“小桐你真棒，失戀這種事很多女生都處理不好的，像你這么拿得起放得下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桑小桐暗中苦笑了一下：那是因為我比你多吃了十幾年的鹽。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自然處事也就老練多了。

    這天晚上，劉漢特意和李唐住了同一個標(biāo)間，纏著他問起了在酒吧發(fā)生的事情。

    “李唐同志，你知道黨和國家的政策一貫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所以，現(xiàn)在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和桑小桐是什么時候開始有jian情的？還有今晚你和她在酒吧都偷偷干了些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事。只要你說實話，我就可以代表組織從輕發(fā)落你?！?/br>
    李唐一聽就知道劉漢肯定是看見了什么，所以才會這么篤定地來審他。他下意識地回想起了那條光線幽暗的走廊；桑小桐明亮如星辰的眸；桃花花瓣似的嬌艷雙唇；還有他剎那間的心醉神迷，不由自主地俯向她的唇。如同聞到花香的蜂，想要去吮吸甘甜的花蜜。

    他向她俯近，卻在四瓣嘴唇即將重疊的那一瞬，忽然彈起，急速后退——理智頑強地抵抗住誘惑重返崗位，cao縱著他的聲帶艱難發(fā)言：“對不起，我……剛才……喝得有點多……所以有點失態(tài)。請原諒?！?/br>
    她睜開雙眼，無比失望地看著他。他低下頭避開她的眼神，繼續(xù)堅持往下說：“另外，我覺得……我們倆……更適合做朋友?！?/br>
    空氣變得沉悶無比，像是一張滿弦的弓，繃得緊緊的，似乎隨時隨刻就會“嘭”的一聲斷裂掉。良久后，他才聽到她的聲音響起，啞啞的，低低的，蘊著一絲勉強的笑意。

    “沒事，我也喝多了，剛才也是在說醉話呢。李唐，讓我們繼續(xù)做朋友吧。嗯，沒別的事了，我去一趟洗手間。”

    桑小桐一邊說，一邊腳步倉促地跑進(jìn)了女洗手間，李唐也快步走出走廊。回到座位坐下后，雖然他一如既往地和大家聊著天，喝著酒，可是一顆心已經(jīng)亂了。那顆心原本像一匹紡得好端端的布，經(jīng)是經(jīng)緯是緯，卻在經(jīng)歷了桑小桐的告白后，被剪子絞過似的絞成了一團亂線，亂糟糟得理不出頭緒。

    今晚之前，李唐還以為只是自己對桑小桐產(chǎn)生了好感。可是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才讓他知道其實她也對自己有所心動。說來也奇怪，原本她并不是一個符合他擇偶要求的女孩子，而他應(yīng)該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至少以前的她是個拜金女，傾向于嫁個有錢人，他在這方面自然是不符合要求的。

    雖然看似都不符合意中人的標(biāo)準(zhǔn)，可是他們卻偏偏都為對方動了心。然而成年人的世界里，心動歸心動，如果兩個人并不適合在一起，再心動也還是會努力克制。李唐是一個成熟理性的男人，他知道桑小桐的過去，也無法接受那個過去——她曾經(jīng)為了錢和一個中年已婚男人有過婚外情。除了忍痛拒絕她的表白外，他實在是別無選擇。

    此時此刻躺在酒店的床上，李唐依然是滿心亂紛紛。對于劉漢的“審問”，他自然不能如實作對。直說桑小桐向他表白卻被他拒絕，那樣未免太傷人家女孩子的臉面了。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辭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一切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了?！?/br>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想像的那樣，那到底是什么樣??？你的意思是你和桑小桐沒jian情，那你們偷偷摸摸地在走廊里做什么了？”

    李唐用一句話打發(fā)他：“sorry，個人*，無可奉告。別吵了，睡覺?！?/br>
    劉漢還不死心：“唐唐，剛喝了酒睡不著，跟我聊聊嘛?！?/br>
    “我沒什么可聊的，如果你實在想聊，那就聊聊你和鹿呦呦之間有過什么jian情吧，這個我還是有興趣聽的?！?/br>
    李唐這一炮徹底讓劉漢熄了火，他雖然看似口沒遮攔的樣子，但只要提到與鹿呦呦的過往，就會馬上變成悶嘴葫蘆一只。

    “嗯……我們還是睡覺吧。晚安。”

    季節(jié)在時間里流轉(zhuǎn)，從楓葉飄紅到雪花飛白，日歷一頁頁地撕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是桑小桐期待已久的一個月份，因為這個月，蘇昊會趁著圣誕假期回國探親。雖然她現(xiàn)在不再是他名義上的那個媽了，但他依然是她滿心掛念的兒子。她十分渴盼與兒子的重逢——那自然會是一場十分特別的重逢。

    休息天的時候，桑小桐特意去商場為兒子買衣服。一家國際知名品牌的服飾店上新了不少冬季新款，她在男裝部一眼看中了一款寶藍(lán)色的羽絨服，無論款式顏色都十分新潮帥氣，很適合年輕的大學(xué)男生。雖然價格不菲，但她毫不猶豫地就刷卡買了。

    店員為桑小桐包裝羽絨服時，她信步在店堂里繼續(xù)瀏覽，又看中了一款黑色男式長大衣。簡潔的雙排扣設(shè)計，上乘的羊絨面料，穿著厚實又大氣，保暖性非常好。不過這款大衣更適合成熟男士們穿著，而不是年輕的男孩子。

    桑小桐情不自禁地就想：這款大衣，如果李唐穿一定很好看。

    想起李唐，絲絲惆悵就如同縷縷青煙般從桑小桐心底升起來。久久地繚繞著她，揮之不去，剪之不斷。

    上次的表白失敗后，桑小桐與李唐的關(guān)系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面。表面上雖然照樣是朋友，可實際上終究是不一樣了。兩個人每次見面時，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目光也都會避免對視。好在最近這段時間，電腦排班時仿佛也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一樣，再也沒有排過他們一起值勤。只是偶爾在機場航站樓遇上那么一兩次，匆匆打聲招呼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趕緊走人。

    只不過，人雖然可以走開，心卻還是留在了李唐那邊，一時半會兒拽不回來。心這個東西，一向最無組織無紀(jì)律不過了。身體其他器官都會老老實實接受大腦指揮，唯獨心總是不肯聽它的。尤其在感情問題上，更是我行我素得要命。

    像今天桑小桐明明是出來給兒子買衣服，可是看見那件羊絨大衣后，心就自作主張地跳出來說這衣服李唐穿一定好看。

    對于這顆我行我素的心，桑小桐無奈之后是生氣：不行，你這顆心真是要好好管一管了。人家又不喜歡你，而且聽說他好像還有女朋友了，你還老想著他干嗎呢？找虐有癮嗎？以后不準(zhǔn)再想他了，聽到?jīng)]有？

    垂下那只原本輕撫在羊絨大衣上的手，桑小桐轉(zhuǎn)身拎起店員已經(jīng)包好的羽絨服，毅然決然地快步走出了店堂。

    李唐好像有了女朋友的事，是鹿呦呦告訴桑小桐的，而鹿呦呦又是從劉漢那里聽來的。

    劉漢和李唐的私交很不錯，他們倆都很喜歡打網(wǎng)球，在一家網(wǎng)球俱樂部充了會員卡，有時間就會約在一塊打球。

    有一次，劉漢約李唐一塊打球時，驚愕地發(fā)現(xiàn)他不像往常那樣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一位名叫郁青的女伴同行。那是一位容貌姣好的白領(lǐng)麗人，任職于一家外資銀行。談吐優(yōu)雅，氣質(zhì)端莊，無論內(nèi)在外在都無可挑剔。

    一場球打完后，劉漢就在更衣室里追問李唐：“唐唐gg，話說這個郁青跟你什么關(guān)系呀？”

    “朋友關(guān)系?！?/br>
    劉漢深表懷疑：“不會只是朋友關(guān)系那么簡單吧？你平時可從沒帶過女孩子來打球的，是不是有jian情？”

    李唐忍不住抬起一只手照著他的腦袋瓜拍過去，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jian情你個頭了！你這雙狗眼是不是看誰都像有jian情？”

    一邊反應(yīng)敏捷地躲開，劉漢一邊分辯說：“當(dāng)然不是了，誰讓你特別可疑呢?！?/br>
    上回李唐和桑小桐在l市古城那家酒吧走廊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劉漢一直沒有從李唐那里問出所以然來。有天在機場遇上鹿呦呦時，他還問過她知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自然也不會對他說實話了。一來實話會有傷桑小桐的臉面；二來她也不會那么乖乖地回答他的問題。

    “他們倆之間的事，關(guān)你屁事？要你在這里八公兮兮地問那么多?！?/br>
    “小鹿，你要知道，我這個善良的美男子，一向最關(guān)心別人不過了?！?/br>
    鹿呦呦皮笑rou不笑：“麻煩你這個善良的美男子也做個安靜的美男子行嗎？就別管人家的閑事了。要是你實在閑得慌，我可以再幫你去同志網(wǎng)站發(fā)幾張征友帖，多找些同志哥來讓你關(guān)心一下他們寂寞空虛冷的心靈與*。”

    劉漢趕緊搖頭又?jǐn)[手：“，這個可不能再有了。而且小鹿童鞋，上回你發(fā)的那幾個帖子能不能幫忙刪了聯(lián)系方式啊？最近我的手機都快被同志哥打爆了，只好設(shè)置為電話簿以外的號碼統(tǒng)統(tǒng)不接。但短信箱里還是塞滿了各種rou麻短信，每一條都能把人活活雷死，不帶避雷針我都不敢看?！?/br>
    鹿呦呦得意洋洋地說：“知道你為啥這么受同志哥歡迎嗎？因為我在你的個人資料中強調(diào)了一點——可攻可受。所以無論是1號還是0號，都一致視你為最佳搞基人選，短信電話自然是加倍地來了。”

    劉漢哭笑不得：“什么？可攻可受！拜托，我哪一點像小受了？橫看豎看都是總攻大人一枚好吧！”

    “就你還總攻，萬受無疆還差不多。本宮封你一個可攻可受已經(jīng)算是便宜你了，趕緊一邊偷笑去吧?！?/br>
    鹿呦呦一邊說，一邊扭著小蠻腰走開，劉漢還想跟她多說幾句，追在后頭說：“鹿娘娘，小的求您刪了那幾張征友帖行不？”

    鹿呦呦頭也不回地扔給他一句話：“不行，至少得煩上你半個月再說。不狠狠治你一下，你不知道本宮的手段厲害?！?/br>
    李唐不肯如實相告，問鹿呦呦也碰了釘子，劉漢又不好直接去問當(dāng)事人之一的桑小桐，從此埋了一個謎題在心底。這天在網(wǎng)球俱樂部看見李唐帶了郁青同行，自然忍不住又要舊事重提了。

    “我說唐唐，你跟桑小桐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沒有說清楚呢，現(xiàn)在身邊又有了另外一個妞，這樣不好吧？作為一位正直高尚的人民警察，劈腿這么低級庸俗的錯誤真心不適合你犯啊親?！?/br>
    “我和桑小桐什么事都沒有，我和郁青也什么事都沒有，你所謂的jian情只存在于你的想像了。我拜托你的想像力不要太豐富行嗎？你畢竟是開飛機的又不是編故事的?！?/br>
    “啥都沒有發(fā)生，不會吧？我覺得就算沒有jian情，也一定有曖昧吧？至少你的身邊這兩個女人看起來都像是曖昧對象。桑小桐就不說了，這個郁青你是怎么認(rèn)識的？”

    李唐簡略地解釋說：“她舅舅就是我mama工作的那家養(yǎng)老院的院長。前幾天我去接我媽下班時，正好遇上她也在，就那樣認(rèn)識了?！?/br>
    郁青就是唐琴曾經(jīng)興致勃勃地想要安排兒子相親的院長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