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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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鏡額旁青筋跳了兩跳。 蘇孚站起來撣撣羅裙, 伶俐湊過去:“那天我走后你如何?這兩天你過得好么?” 問東問西,林鏡不勝其煩, 眉心蹙起:“別得寸進(jìn)尺?!?/br> 蘇孚撅嘴:“正常說話也不讓。” 女子胡攪蠻纏的功力林鏡心知肚明, 逐漸懊悔沖動行事,如今箭在弦上, 只道快刀斬亂麻,早些離去才好:“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根本不想再與你扯上干系!遑論進(jìn)侯府, 不該再說,也不該再想!”他一本正經(jīng)地告誡:“這對咱們都好?!?/br> “對咱們都好?” 林鏡道是, 蘇孚挑眉:“對我倒是,可不知對你有什么好處?” 他生得細(xì)皮嫩rou, 便是著粗布麻衣, 也出塵絕世,高深莫測:“有些事, 了解越少越長命。” 倘若沒收到世界劇情,真能叫他唬過去。 正值三更, 長長梆子聲攪碎堂中沉默的氣氛, 蘇孚率先認(rèn)輸:“好好好, 暫且不管入府的事?!?/br> 暫且,林鏡顯然不滿足于這個程度。 最好二人就此別過,各自安好, 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此行目的。 張口還欲爭辯,蘇孚搶過話頭:“只是事可以推遲,話卻不能不說了。當(dāng)年,我拿了你的……” 手心貼合唇瓣,林鏡低聲怒罵:“你瘋了?!這是什么地方!” 一旦出紕漏,隔墻有耳,消息傳出去,林鏡如何說不準(zhǔn),蘇孚按律斬立決。 “不提這個,手拿開?!?/br> 林鏡驚魂未定,壓低聲音:“你到底要說什么!非得今夜說?” 非得在這說? 蘇孚已隱晦道:“初到京城那夜,我去如廁,無意間聽見兩個醉醺醺的大漢談話,后來才知道,那是侯府侍衛(wèi),當(dāng)時只知道,那是兩個劊子手。也不知怎么暴露的,他們在商量,找出那個孩子,然后悄悄殺掉?!?/br> 林鏡怔愣片刻,而后一笑:“完了?” “沒,我說過,救命之恩,以命相許?!?/br> “我當(dāng)你要說什么,原是這個?!?/br> 他眼眸一寸寸冷下去,身體后撤:“蘇小姐真以為我會信?” 林鏡奪門而出,蘇孚這回沒攔。 總要給他消化的時間。 他今夜能來,背后的態(tài)度讓蘇孚稍稍安心。 瘦高身影遙遙,隨瘦猴消失在灰蒙蒙的夜色中,蘇孚才道:“閣下看夠戲份,還不出來?” 矮胖男子從墻角走出,這是個長相平凡、身材平凡、就連聲音也毫無特色的:“蘇小姐好耳力。” 蘇孚短促笑了下,分明是他故意為之。 男子向蘇孚展示手諭,恭敬道:“陛下有請?!?/br> 王朝弄權(quán),皇帝在大權(quán)在握的侯爺家中挖隧道,侯爺往根基不穩(wěn)的皇帝身邊塞jian細(xì),都不是什么稀罕事,資料寫得明明白白。靠這份明白,蘇孚沖隧道端口丟紙條,成功引得南宮鈺主動聯(lián)絡(luò)自己。要從狼子野心的男女主手里救出林鏡,與其避讓,不如出擊,一勞永逸。清遠(yuǎn)前朝皇子的身份本就是定.時.炸.彈,至于南宮璃,沒小公主這層身份,還能成什么氣候? 眼罩揭開,見到金碧輝煌的御書房,蘇孚并不意外。相反,南宮鈺對其泰然自若的表現(xiàn)出乎意料。他將那紙條拍在桌案:“你說要見朕,那屯兵之事,現(xiàn)在可能細(xì)說了?” 蘇觀早在三年前,就在京郊以修別院為名秘密屯兵,原軌跡,今年中秋逼宮,差不點(diǎn)成事! 蘇孚將蘇觀謀算和盤托出,南宮鈺道:“就算你說得是事實(shí),可那蘇觀是你親爹,你為何要大義滅親?” 蘇孚俯身:“不敢欺瞞陛下,草民并非蘇侯爺骨rou,那風(fēng)月樓的月溶老鴇,本名林鏡,才是侯爺故妾的孩子?!?/br> 她繪聲繪色,改編三年前的事跡,南宮鈺撥弄著手腕檀珠,冷不丁指出疑點(diǎn):“你說你不受待見,那屯兵之事,你又如何得知?” “屯兵與密道,皆從臣女前幾日一場夢中得知?!?/br> 南宮鈺顯出幾分興味,盤問得知那夢只做到宮變,面上不喜不怒:“再沒別的夢,沒別的內(nèi)容了?” 蘇孚小心道:“夢實(shí)在只有一場,內(nèi)容……” “說!” 蘇孚踟躕:“夢中,蘇觀身后竟是琉璃公主,還說什么并非此間人……陛下,許是臣女記錯?!?/br> 自落水醒來失憶,南宮璃確實(shí)性情大變。 若并非失憶,而是孤魂野鬼占領(lǐng)軀殼呢? 甭管南宮鈺信沒信,先在他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總沒錯。 其實(shí)南宮鈺信了大半,一因眼前的南宮璃太過陌生,二因蘇孚在這件事上說謊,并討不到什么好處,反而白白將個殺頭的把柄交給他,思來想去,她這么做的緣由也只有自陳的,想保護(hù)林鏡才說得過去,畢竟在夢中,林鏡是被蘇觀殃及池魚害死的。 南宮鈺務(wù)實(shí),天沒亮,就派人去京郊打探屯兵事宜,等晌午得到回信,曉得別莊果真有疑點(diǎn),大半信任已成九分。 南宮鈺琢磨怎么將蘇孚物盡其用的當(dāng)口,蘇孚也在琢磨,怎么爬進(jìn)風(fēng)月樓后院。 服軟從祠堂放出來,直奔風(fēng)月樓,哪知被閉門謝客。像蘇孚這種沒權(quán)沒錢還不受寵的京二代多如牛毛,風(fēng)月樓還真得罪得起。 蘇孚搓手哀嘆,后退助跑,竄上圍墻,將將站穩(wěn),百米遠(yuǎn)震天吼聲咆哮而來。 “快看!那有人爬墻!”牛犢子般強(qiáng)壯的絡(luò)腮胡大喝。 拔腿沖記憶中林鏡臥房的方向狂奔,后跟啪嗒啪嗒吶喊隊(duì)伍,撞飛路人無數(shù),正遇著林鏡推門出來,旋風(fēng)刮過,蘇孚帶林鏡一百八十度轉(zhuǎn)體,房門緊緊關(guān)上,其余眾人沒來得及剎車,前赴后繼撞到墻壁。 屋內(nèi),蘇孚呼哧呼哧喘粗氣:“林哥!” 林鏡長身玉立,淡定等她喘完,淡定聽她剖白肺腑,淡定打開門,將她丟給護(hù)衛(wèi)團(tuán)。 蘇家小女兒每天找風(fēng)月樓老鴇八百遍,被丟出來八百零一遍,成為京城更新版頭條談資。 不少因此重新對月老鴇感興趣的,然沒等伸手,蘇孚撞大運(yùn)替京兆尹打了幾回下手,竟然入老大人法眼,收為關(guān)門弟子,沒兩日老大人告老還鄉(xiāng),京兆尹的位置落到蘇孚頭上! 官說大不大,然而到底是京城父母官,成天到處溜達(dá)斷案,開罪了很難不痛不癢抽身,誰家沒點(diǎn)隱私! 看在京兆尹頭銜上,一時竟沒人去動林鏡。 蘇孚照例被請出去,林鏡專心致志看賬本,不時在差錯地方圈一筆,律冬研磨,探頭探腦,看林鏡翻完最后一頁,咳咳嗓子:“看完啦?” “有事?” 律冬難得扭捏:“有點(diǎn),那個就是蘇小姐看著不像花花腸子的,您要不要……” 林鏡斜眼過去:“收了她多少好處?” 律冬立馬繃緊身子:“天地良心,半分沒有!老板,您何必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林鏡上下打量他,將他看得發(fā)毛,才看回賬本,淡淡道:“做好本分,不要多事。” 律冬莫名打了個哆嗦:“是!” 律冬的話總響在耳邊。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鏡輕輕拍了右臉一巴掌。 怎么能輕易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她最會騙人! 即便是真的……眼下她前程似錦,他滿身風(fēng)塵,能讓他們并肩而立的,不過可有可無的回憶而已。 以后回憶失色呢? 說句大白話,兩人早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了! 富貴他不貪圖,背叛他亦不再怨恨。 他只想安安生生,過好下半輩子。 天不遂愿,沒過兩秒,房門咣咣咣響起,律冬喊道:“老板,出事啦!” 林鏡匆忙著裝,隨律冬去前樓。 拳打舞女,腳踢少年,將舞臺攪合得滿眼狼藉,醉醺醺鬧事的不是旁人,正是與蘇孚不對付的永明縣主,蘇孚最近春風(fēng)得意,永明縣主潦倒煩悶,酒入愁腸,化作搗蛋動力,見林鏡前來,猥瑣樂道:“這不是月溶么?” 說著上手,律冬擋住,永明縣主原地爆炸:“呸,當(dāng)婊.子還要立牌坊,怎么,扒上蘇孚,別的就碰不得了?月溶,你別忘了,本縣主曾是你的??停『俸?,本縣主是第一個cao.你的女人吧?就說她們都不會玩兒……” 不堪入耳的話接二連三蹦出來,大堂來客皆好色之徒,切切察察,林鏡臉色鐵青,永明縣主得意,示意帶來的護(hù)衛(wèi)攔住律冬,伸臂抱林鏡,一只手橫插過來,鉗制住那臂,永明吃痛,哎呦哎呦直叫喚,對突然出現(xiàn)的蘇孚破口大罵:“媽的,你抽什么瘋!” 第56章 老鴇(5) 林鏡全身都僵…… “本官才要問縣主您!”左臂將林鏡隔在后方, 蘇孚呵斥道:“天子腳下,聚眾鬧事,辱罵京官, 來人, 綁了帶回衙門!” 永明不屑:“小小三品官員, 本縣主看誰敢動!” 眾衙隸確實(shí)不敢上前。 別看縣主沒有實(shí)權(quán),到底是正二品的份例, 再說這永明的姑姑正是當(dāng)今端康皇太后, 雖說前陣子在蘇孚手底下沒少吃暗虧,終歸是神仙打架, 他們這些蝦兵蟹將,怎么敢往前送菜? 蘇孚叫出:“張虎!趙凡!” 兩漢子對視,硬著頭皮上前, 哆哆嗦嗦,那稍矮點(diǎn)的鞠躬, 小聲道:“大人,畢竟是永明縣主?!?/br> 蘇孚冷笑, 銳利的目光在眾人面上拂過:“把繩子遞過來, 本官親自綁?!?/br> 不必直面永明縣主,眾人都松了口氣。 給予壓力, 卻松緊有度,恩罰并重, 確是收服人心的一把好手。 林鏡在旁看著, 不禁感嘆, 蘇孚成長得很好。 護(hù)衛(wèi)被控制住,永明縣主武藝不精,毫無還手之力, 被強(qiáng)制押走,道路兩旁議論紛紛,真是丟盡面子! 樓里,律冬收拾狼藉,其他與林鏡走得近的也停不住嘴,圍住林鏡嘰嘰喳喳。 多愁善感的道:“老板,蘇大人不會有事吧?” “怎么會有事?按情按理,蘇大人做得都沒問題!她真是癡心!老板,您還要堅(jiān)持嗎?” “蘇大人這么好的人,您要真看不上,介紹給柳絮嘛。” “哎呦,小丫頭想男人了?” 越說越離譜,林鏡示意律冬全權(quán)處理,抽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