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這些天都經歷了什么,顧煙直到現在也回不過味來。 陸晧謙不叫她去售樓處上班一早她還是從床上爬起來,不想失去最后一次機會被懷成集團開除,當然,也就是陸晧謙的公司。 夏杰修看著顧煙深陷的眼眶,好像幾天沒睡一樣,原本水嫩嫩的小臉蛋,現在已經被面如死灰取代,納悶顧煙放假之前還好好的,休息這幾天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顧煙說:“失戀了?” 顧煙笑了一下,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沒有,今天好像聽說要踩盤去,是不是。” 現在的顧煙只想暫時用工作去麻痹自己,強迫性的暫時忽略陸晧謙的事,她到現在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他,在香港陸晧謙可以請2500多名僧侶為逝去雙親引靈祈福、 再想想自己什么出身,還記得在興城的時候,顧永明看到新聞報道,說北京的墓地都要八萬塊一平米,說慶幸不是北京人,否則連死都死不起。 顧煙很難逃避自己內心的糾結,心里越來越清楚,她和陸晧謙有多么不相配,他是要人去仰望的,而她呢即使伸長了脖子,踩著云梯,也觸碰不到 悲觀心理作祟,這段感情在她眼里遲早會以悲劇收場,莫不如長痛不如短痛,可是實在舍不得離開陸晧謙,想象不到離開他的日子,自己會有多不習慣。 望著心不在焉的顧煙,夏杰修不禁嫌棄道:“蠢啊你,我們是售樓員,踩什么盤,踩盤都是中介做的事,別聽那些前臺倒水的瞎說、” “售樓處有電腦嗎,我要查點東西,手機查的太慢,想用一下電腦。”顧煙一聽下午不用出售樓處,勉強露出個笑臉,整個人還是蔫蔫的。 夏杰修聽到顧煙要用電腦,拿著車鑰匙跑出了售樓處,幫顧煙去自己的車里取筆記本電腦。 顧煙右手拿著夏杰修的蘋果筆記本,抬腕看了下手表,時間正好是十二點,趕上午休時間。 她跑到最里面的沙發(fā),不愿意讓路過的同事看到,她在偷窺老板的過去。 夏杰修偏偏大咧咧的跟在顧煙身后,一臉好奇盯著神秘兮兮的顧煙說:“你要對我的電腦做什么,它還小,你可不要傷害她?!?/br> 顧煙看到夏杰修夸張的神情,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放心吧,我會把你兒子照顧好的。” 夏杰修坐在顧煙身邊,修長白皙的手指按了一下開機鍵,“我出去吃飯,幫你帶點什么回來嗎?” 食不知味的顧煙,現在哪還有胃什么口吃飯,她搖了搖頭。 夏杰修走后,顧煙才打開搜索欄,輸入了懷成集團kevin的名字,緊張的手心冒著虛汗,她想要去多了解一點陸晧謙。 前面的新聞,顧煙都是簡單的掃了一眼,她不太關注這些,懷成集團架構重組,收購上市公司,cao控股權...這些金融方面的消息,她看不懂,也不感興趣,無非都是災說懷成集團的實力有多深,一年賺了多少的錢。 屏幕上的鼠標箭頭停在陸晧謙和冷虞歡離婚的新聞上,《豪門婚姻破裂》簡單粗|暴的六個字,顧煙咬了咬唇,手指輕按鼠標點開了頁面。 “對我的過去有這么好奇嗎,乖寶貝,你如果想聽,我都可以告訴你。”熟悉的低沉嗓音從顧煙身后躍入耳中。 正做虧心事的顧煙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第一反應合上筆記本電腦,理了理情緒,故作鎮(zhèn)定的開口道:“你不是說很忙嗎,怎么過來了。” 陸晧謙將手里的瓶裝咖啡,輕扔到顧煙的懷里,“中午過來和你一起吃飯,放心吧,我讓人把車停在路口了,不會打擾你工作?!?/br> “懷成集團的老板,還能喝這么親民的咖啡?”顧煙掂量著手里的雀巢咖啡,她記得零售價五塊錢。 站在顧煙面前察言觀色的陸晧謙,感覺她似乎沒有前幾天的情緒那么糟,自然也是心情大好,“昨天一整晚沒睡,早上很困,叫人在路邊買了咖啡,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就又讓人買了幾瓶,讓你嘗嘗?!?/br> 這種咖啡,顧煙不知道喝過多少回,她看了眼陸晧謙,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味道沒神什么特別。 張經理拿著茶缸和樓盤副經理閑聊道:“陸總現在人真的是在上海,剛剛確定的消息。” 副經理篤定道:“待不了多久的,陸總過幾天就會回英國了?!睒潜P的副經理人雖然進不了懷成大廈,可老婆在懷成大廈里上班,知道的消息自然要比張經理多,話說的底氣十足。 兩人的對話,顧煙聽的清清楚楚,有些事情,還真是想逃也逃不開,她若有所思的看了陸晧謙一眼,不知道已經回到懷成集團的陸晧謙,會不會和他們說的一樣,要離開上?;赜?,不會留在上海太久了。 陸晧謙看出了顧煙的小心思,他動作很自然的擰開了顧煙喝剩下的大半瓶咖啡,喝了一口,這才開口說:“吃飯去吧,別多想了,不會走的?!?/br> 顧煙喜歡的是現在這樣的陸晧謙,不是那個在澳門賭場里兇狠的他,她盯著陸晧謙的側臉發(fā)呆一瞬,這才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陸晧謙今天的打扮很休閑不是精致的西褲西裝加身,淺藍色牛仔褲,純白色t恤上面不帶一點圖案logo,倒是符合他一貫的穿衣風格。 要不是上了街角的那輛賓利768,她恍然還覺得,他們是在過以前的日子。 陸晧謙對吃沒有什么講究,一切只要清淡就好,顧煙也沒有挑餐館,讓陸晧謙隨意,她又不是十七八歲,明知道陸晧謙現在的身價,她還要裝傻賣萌扮質樸,說我要吃麻辣燙,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 在車上,大中午就對顧煙動手動腳的陸晧謙,余光瞄到顧煙手機屏幕上不斷跳躍的名字,“為什么不接linda電話?” 顧煙用胳膊撞了陸晧謙一下,有些不高興的開口說:“車上還有人呢,你能不能別碰我。” 陸晧謙反思過自己,在會議室門口對顧煙說的那些不耐煩的話,有點后悔,畢竟一切的錯都在他的身上,痛定思痛,想要去端正自己對顧煙的態(tài)度,無論她怎么樣,都留著耐心,這點對他來說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他們不敢朝后看的,再說你衣服都遮著呢,隔著衣服摸怕什么?!标憰壷t越來越放肆,甚至手探進了顧煙的黑色工裝里。 顧煙被陸?zhàn)┲t徹底惹煩了嗆聲道:“你再碰我,我就下車?!?/br> 她是怕他沒錯,可也不想在她沒想通之前,被陸?zhàn)┲t這么三兩下就解決了,心里的這道坎兒,始終是過不去,怎么也要有個過度的過程。 陸?zhàn)┲t熟視無睹,吻住顧煙的小巧精致的耳垂,曖昧的開口道:“這么多天沒做了,寶貝你難道不想老公,想老公是怎么要你的?!?/br> 顧煙面上一紅,口是心非道:“不想…” 陸?zhàn)┲t的臉突然變得陰沉,盡管他之前已經想好了要怎么去哄顧煙,面對倔強的顧煙,他好像真的束手無策,聽她說不想說的那么干脆,心里很不舒服。 顧煙側頭看著不再纏著她的陸?zhàn)┲t,他已經變的和平常沒什么兩樣,冷著一張臉,目光看向窗外,周圍的氣壓瞬間降了好幾個溫度。 她低頭系好被陸?zhàn)┲t解開的工裝扣子,看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想到剛剛陸?zhàn)┲t差點把手伸進她褲子里的樣子,臉變的痛紅。 司機淡定的開口說,“陸先生,前面好像封路?!?/br> 司機名叫孟津,是陸?zhàn)┲t的專職司機,昨天才從英國來上海,他跟在陸?zhàn)┲t身邊已經有些年頭。 孟津和陸?zhàn)┲t接觸的時間算很長,他從沒見過有一個女人敢當著陸?zhàn)┲t的面這樣說話,包括冷虞歡在內。 孟津見過冷虞歡和陸?zhàn)┲t吵架的樣子,雖然冷虞歡總是歇斯底里的去質問陸?zhàn)┲t,但是她從不敢在陸?zhàn)┲t面前說一句重話。 陸?zhàn)┲t也是一個不愿意將就的主,畢竟位高權重,他很難容忍自己看不慣的事情,身上總是有種渾然天成的霸氣。 孟津覺得顧煙還真是個例外,沒準可以降服的住陸?zhàn)┲t,畢竟陸?zhàn)┲t能如此遷就一個女人,還是破天荒頭一回,實屬不易。 陸?zhàn)┲t開口道:“封路就換一家餐廳?!?/br> 他本來是要帶顧煙去吃四川菜,知道顧煙是北方人,無辣不歡,上海菜呢味道偏甜,她一直不是很喜歡吃,口味變的清淡對于顧煙這種人來說,太難。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顧煙回到售樓處已經快要下午三點,午休這么久沒有回來,按照規(guī)定算作曠工一天。 她飛奔似的按了下指紋機,她和陸?zhàn)┲t當然是比不了,人家是老板,上班下班時間,都是自己去定,幾點也不算晚,就像回來的路上,她問陸?zhàn)┲t是幾點到的公司,陸?zhàn)┲t告訴她十點多。 十點多到公司,十二點人就出現在了售樓處,吃一頓飯花了三個小時,她這邊心急火燎的趕去售樓處上班,陸?zhàn)┲t則說昨晚沒睡好,想要回去睡一覺,睡醒了再過來接她。 算來算去,陸?zhàn)┲t口中的忙,就是僅僅在公司呆了不到一個小時,過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舒服。 顧煙早就聽說過懷成集團的總裁不常去公司,現在看來,那些傳言都是有可信度的,還有也包括陸?zhàn)┲t的那些花邊新聞。 *** 陸晧謙送完顧煙,回到懷成大廈的頂層辦公室,秘書也跟走了進來:“陸總,這些是財務部送來的資金動態(tài)、營業(yè)收入和費用開支的資料。” 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好的陸晧謙,疲憊的將頭仰靠在辦公椅上,倦怠的開口道,“放這里吧、” 秘書繼續(xù)開口道:“陸總,這里是人事部的招聘計劃,您過目一下?!?/br> 陸晧謙終于將目光落在了風姿妖嬈的女秘書身上,“你是新來的吧,以前跟著誰?” 女秘書回答說:“我是跟在陳總身邊的?!?/br> 陸晧謙的聲音像是藏了冰,“招聘計劃也拿到我面前,你們陳總沒有教過你嗎,以后這種小事別來煩我。” 女秘書被暗暗地吸了口氣,對上陸晧謙平靜和淡漠的眼神,“陸總,抱歉是我的失職,以后我會注意、” 陸晧謙沒有再想理她,翻著前段時間用的舊錢包,開口說道:“沒事就下去吧?!?/br> 舊錢包里還有那天早上,顧煙給他留下的便條,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幾個字,那時候的顧煙還要包養(yǎng)他。 陸?zhàn)┲t拿起桌上的鋼筆,在便條上留下了四個字,筆鋒如蒼穹般,剛勁有力,--左右了時間。 在他心里任何事物都是相對存在的,人可以左右時間,同時也被時間左右。就好比是現在,在他最低潮迷茫的日子里,所有的時間全部給了顧煙,不知不覺間顧煙早已經左右了他的心,可惜他愛上了,她似乎已經不愛了。 這幾天從顧煙看他的眼神里,不難看出她對他的排斥和躲閃,這就是謊言被戳穿的代價。 “老爸...”奶聲奶氣的聲音從辦公室的門縫傳到陸晧謙的耳朵里。 正拿著便條發(fā)呆的陸晧謙身形突然一頓,沒回過神時,背著黑色書包,穿著匡威帆布鞋雙手插兜的lero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陸晧謙望著已經六歲大的兒子,“l(fā)ero” lero抓了抓頭發(fā),將他的小黑色書包摘下來,扔到了陸晧謙的腿上,“爹地,我要吃冰淇淋,天好熱?!?/br> 陸晧謙突然繃住了臉,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問lero說:“你是怎么過來的?身邊怎么沒人跟著?!?/br> lero繞過陸晧謙堆滿文件的辦公桌,鬼馬機靈的眨了眨眼睛道:“是司機送我來的,媽咪不知道的?!?/br> 陸晧謙起身揉了揉l(xiāng)ero的小腦袋,發(fā)現這小子的發(fā)型竟然弄了個飛機頭,他開口說:“以后不準這樣了,多危險知不知道。” lero想要坐在陸晧謙的辦公桌上,使勁的用手按著辦公桌的邊緣,后腿用力的蹬了一下,“你是不是和媽咪離婚了。” 陸晧謙雙手輕而易舉的拎起lero,將這小子放到了桌子上,“老實點,別自己跳下去?!?/br> 聰明lero又繼續(xù)了剛剛的那個問題,“老爸,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陸晧謙寵溺的刮了下lero的鼻頭,“你懂什么是離婚嗎?” lero拿起陸晧謙辦公桌上的依云水,仰起小腦袋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瓶,“我已經六歲了,離婚是什么當然懂,我會有個新老媽,只要不是maggie我都沒意見。” 陸晧謙抬腕看了看表,手里拿起lero的小黑色書包,開口道:“小子,你要吃什么冰淇淋,我?guī)愠??!?/br> lero想了想開口道:“我要去吃麥當勞,媽咪總是不讓我吃這些。” 陸晧謙皺了下眉頭,縱容道:“買回來吃,還是去那里吃?” “要去那里吃,在這里悶死了?!敝赡鄣穆曇糸_口道,下一秒他還是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拽拽的看了陸晧謙一眼。 陸晧謙不悅的蹙緊眉頭,“你頭發(fā)是怎么回事,誰給你弄的。” lero漂亮的眉毛和他父親一樣,也蹙的緊緊的。 “媽咪說很潮,很刷帥?!?/br> 陸晧謙一手提著lero的書包,一手扶在lero的肩頭,無奈地笑道:“帶你去快餐店可以,前提把頭發(fā)給我剪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