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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峰到底還是替包廂里的人買了單,闊氣的多花一千塊,這才如愿以償。 陸晧謙是理解不了楊志峰這樣的做法,還真是有錢難買人樂意。 一頓飯,吃了將近三個小時,陸晧謙感覺,這比連續(xù)參加幾個酒會都要心累。 這家人的問題實在是太多,連他平時穿不穿西裝都要問。 不知道,是不是再說,他這次來穿的太隨便呢? 顧煙喜歡吃東北菜,尤其是鍋包rou,她想讓陸晧謙跟她的口味靠攏點。 不斷地往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夾rou。 “你多吃點好了,不用顧著我。”陸晧謙把煙盒擺在桌上,想出去點根煙透透氣。 席間楊翠,一準到機會,就開始抱怨起房子,“我們老兩口,今年冬天可是要遭罪嘍,聽說今年可是寒冬,這老房子,供暖實在是太差了?!?/br> 顧煙攥了攥手心,很無奈。 陸晧謙淡聲開口,“興城的冬天確實很冷?!彼耆珱]有表現(xiàn)出要替顧煙家人買房子的意思。 陸晧謙遲遲不透露口風,這可急壞了楊翠,不知道陸晧謙到底對她女兒是什么意思。 要說是玩玩,也不至于大老遠陪她回興城。 可現(xiàn)在怎么就沒有透漏出一點要給他們家買房子的意思,懷成集團有那么多錢,一套房子,對陸晧謙來說,算不上什么。 楊翠被逼無奈下,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掐了下顧煙的腿,讓她別光顧著吃,也說說話。 顧煙吃痛地皺了下眉,她看了楊翠一眼,沉沉地嘆了口氣。 陸晧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覺得楊翠還是太心急,非要當著顧煙的面,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完全不顧慮她家女兒有多敏感。 現(xiàn)在的顧煙,一定會覺得抬不起頭。 他替顧煙解圍道:“伯母,有什么事,我們回去再說?!?/br> 顧煙之前在車里跟他說過,不要房子,陸晧謙暗笑孩子還是太小,一點也不懂得怎么處事。 既然他決定跟顧煙在一起。 那么就證明,他早已經(jīng)把楊翠還有顧永明當成了一家人,他有義務讓他們過上好的生活。 終于把這頓難熬的飯局結束,陸晧謙陪著顧煙的外公喝了不少的酒。 本身就不怎么碰酒的他,為了哄老人家高興,一杯杯白酒穿腸下肚,眼也不眨一下。 “陸總,您還有個兒子吧?!北娙藴蕚涑霭鼛麜r,顧煙的外婆開口。 這些人里,除了顧永明和顧煙的外公外婆外,都恐慌的睜大了眼睛,尤其是楊翠,驚詫她老媽是不是糊涂了,這話都能問出來,也不怕惹陸晧謙不高興。 陸晧謙笑了笑,誠實的回答說:“我是有個兒子,6歲了,現(xiàn)在跟他mama生活在一起,偶爾會在我身邊。” 顧永明終于按耐不住,為了顧煙的幸福,他決定撕開臉皮,“陸先生您當年,為什么離婚???” 他自從知道女兒跟了陸晧謙以后,顧永明連續(xù)幾天都和顧煙的表哥打聽陸晧謙是個怎么樣的人。 顧煙的表哥楊克碭畢竟是個年輕人,馬上在網(wǎng)上找消息。 楊克碭把陸晧謙過去那些豪門恩怨,小三爭寵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顧永明。 按照以前的周刊報道,富可敵國的陸總裁,就是個浪蕩的花花公子哥,婚后出軌劈腿年輕女人。 顧永明最大的愿望,不是非叫女兒找個有錢人。 覺得孩子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眼里,陸晧謙一定不會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顧煙在他身邊,就是浪費她的青春,被人玩弄。 陸晧謙神色一斂,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大家子人,也只有老人輩的,還有顧永明是真正的為顧煙著想。 他回答顧永明說:“我們感情不和。”這不是敷衍,他和冷虞歡之間,用這四個字是最準確不過。 *** 陸晧謙和顧家人,在樓下碰到了正吃力拉著修車行鐵閘門的周伯。 陸晧謙二話不說,直接親自動手,闊步上前去幫著周伯忙,修車行的鐵門早已經(jīng)銹跡斑斑,每次都要用好大的力氣,才能拉下鐵閘。 周伯看到陸晧謙回來,滿眼寫著詫異,要不是看新聞,直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陸晧謙竟然是懷成集團的總裁。 周伯和所有人一樣,都想不通陸晧謙為什么要在興城過那么久苦日子。 “陸總,您什么時候回來的?”周邊也變得拘謹生疏。 陸晧謙無奈失笑道:“今天剛到,我晚上還有點事,明天來找你。” 周伯沒成想,陸晧謙沒有貴人多忘事,竟還能記得起他。 他連連點頭說“好”,看著陸晧謙帶顧煙離開的背影,暗嘆,“這丫頭,命是真好?!?/br> 陸晧謙喝的有些多,他站在樓梯口,點了支煙,深深地的吸了一口,楊翠和顧永明都已經(jīng)上樓,樓道里只剩下他和顧煙。 “寶貝,剛才買單你干嘛不讓我拿錢包,傻孩子?!彼皇謯A著煙,另一只手扳住顧煙的脖子,想要吻她。 “他愿意拿就拿了,我不喜歡我舅舅,讓他放血,總比花你的錢要好。”顧煙扭過頭,不讓陸晧謙去親她,嫌棄他滿身的煙味酒味。 “有我在,一切都好了?!标憰壷t扔掉了手里的煙,手搭在顧煙的腰上,抱住她。 “我媽要是說什么,你別往心里去,尤其房子的事?!鳖櫉煴魂憰壷t這么抱著,故意往后移了移身子,她清楚的感覺到,隔著牛仔褲,某些人欲望的復蘇。 “你媽過去把什么話都說過了,我也沒有往心里去,寶貝,老公受不了了,附近有沒有快捷酒店?我們去開房吧?!标憰壷t黑眸灼灼的望著顧煙的小別扭勁,故意逗她說。 顧煙面色一紅,推搡了一下陸晧謙道:“這點沒有鄰居出來,你上樓把褲子拖了,用手自己弄?!?/br> 陸晧謙刮了下顧煙的鼻尖,寵溺地開口,“小笨蛋,就不怕誰推開門,把你老公看光了?!?/br> 顧煙嗤笑一聲,“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人看嗎?” 陸晧謙挑了下眉,又低頭點了根煙,抬眸看著顧煙道:“我怕你的女鄰居們都愛上我,覺得自己老公的太小了。” 顧煙使勁跺了跺腳,才踩亮了聲控燈。 她有些累了,直接坐在樓梯階上。 “我在興城,和剛到上海的時候,你可從來不把這些事拿出來說、” 陸晧謙也坐在了樓梯階上,“我現(xiàn)在是把你徹底當成我的人,夫妻之間坦承布公么,這樣不好么?” “夫妻,你拿我當成你老婆了”這兩個字,對顧煙來說,猶如打了一針強心劑。 陸晧謙咬了下顧煙白皙的脖頸,低沉開口:“當然是我老婆,要是女朋友的話,我們早就分手了,我說過我沒有興趣和女人談戀愛?!?/br> *** 快要十二點鐘,楊翠還沒有睡覺,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等陸晧謙。 “顧煙,你先去洗澡睡覺,我有話要跟伯母說?!标憰壷t揉了下顧煙的頭。 顧煙困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反正她也跟陸晧謙交代完了,不用幫她家里買房子、 她坐在一邊也沒用,點了點頭,打著哈切回了房間。 顧煙進到房間以后,陸晧謙這才坐到沙發(fā)上,從錢夾里掏出支票本,放到了楊翠面前。 “您在上面隨便寫數(shù)字?!?/br> 楊翠拿起支票,她這輩子哪碰過這種東西,就算陸晧謙給她,她也不會用。 她局促的開口,“陸先生,這....” 陸晧謙秒懂楊翠是什么意思,支票看來對楊翠是沒用了,不實惠。 他想了一個簡單的辦法,告訴楊翠說:“這樣吧,您想要什么,全部寫在紙上,我一定會只多不少,全部辦到?!?/br> 陸晧謙的話擲地有聲,聽的楊翠打心坎里高興,想要什么就寫下來。 她做夢都想不到,這種事可以發(fā)生在他們家,真是上輩子積德了。 “陸先生,您看我們家這小房子,住了好幾十年了,冬天供暖確實不好,我和煙兒她爸爸....” “房子、車、錢,您想要什么盡管寫下來就好了,我一定會讓伯母滿意?!标憰壷t打斷了楊翠的訴苦,莫不如直接干脆,告訴她什么都可以寫。 “真的嗎?”楊翠手開始顫抖,憋了大半輩子的窩囊氣,感覺總算出了,在親戚面前能抬得起頭。 陸晧謙含笑開口道:“真的,還有伯母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不希望顧煙知道,買房子這些事情,等我們離開興城,我就會差人來辦,之前了解過,興城北面有別墅區(qū),那里的房價算是興城最高的,如果您沒有意見,我會在那里幫您購置,裝修什么的,您就別cao心了,我都會辦妥?!?/br> 別墅,楊翠老淚瞬間縱橫,直接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雙手握住陸晧謙的手。 “陸先生,我女兒就拜托給您了,您對我們家的好,這輩子都忘不了?!?/br> 陸晧謙慶幸,自己先讓顧煙回到房間,否則讓她要是看到這一幕,這孩子指不成怎么傷心難過,覺得自己抬不起頭。 他簡短地開口:“嗯,伯母我會照顧好顧煙。” *** 楊翠手里拿著筆記本,在臥室里來回踱步,整個人就像是灶臺上的螞蟻。 “大晚上不睡覺,發(fā)什么神經(jīng)?!鳖櫽烂飨崎_被子,臉色很難看。 “對,車...寶馬還是奔馳好?!睏畲涓静焕眍櫽烂?,滿腦子都是該寫什么東西。 顧永明怒聲道:“寶馬,奔馳!!虧你要的出口?!?/br> 楊翠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陸晧謙有那么多錢,這些東西不還是分分鐘賺出來的,看你那副窩囊樣,人家給錢都不敢要?!?/br> 楊翠和顧永明直到凌晨都沒有睡,在旁邊的臥室里,陸晧謙也同樣。 他站在顧煙的臥室,看到滿墻壁都貼著許亦琛的海報,怎么也睡不著。 “貼這么多,也不怕晚上睡不著覺?!彼吽褐鴫ι系暮?,邊自己小聲的嘀咕。 半夢半醒的顧煙,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看到偶像的海報被撕,蹭的一下從床上彈坐起來,很大聲的開口:“陸晧謙,你干嘛呢?” 陸晧謙將手里的海報,全部卷成畫軸狀,直接丟到墻角,“幫你收拾房間?!?/br> 顧煙氣的小臉刷白,指著陸晧謙的鼻子道:“都快要一點鐘了,你不睡覺,在這和幾張海報較勁,你是不是更年期了,干脆以后別叫陸晧謙,改名叫陸更年好了?!?/br> “我怎么又被你說成更年期了,真幼稚,把個男人照片貼一屋子都是?!?/br> 年齡是硬傷的陸晧謙,真怕自己以后到了更年期,指不定一天能被顧煙說多少次。 顧煙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悶哼道:“你比我更幼稚,哪有一個大男人,半夜撕小女孩房間海報的。” “有啊,我就是?!标憰壷t手里拿著顧煙寫字臺上的追星日記,扯了扯嘴角。 “許亦琛全國影迷后援會,好想進去。” “許大大穿西裝,剃平頭的樣子好帥?!?/br> “許亦琛的緋聞女友,太丑了。配不上我家許亦琛、” 筆記本里貼滿了許亦琛各個時期的照片,底下都是顧煙寫的話,字跡歪歪扭扭。 陸晧謙又忍不住教育了一句,“寶貝,你這是狗爬體嗎?以后我抽空了教教你怎么寫字,丑死了?!?/br> 顧煙跳下床,從陸晧謙手里奪過本子,她知道陸晧謙寫字很漂亮。 公司文件夾上,傳承兩字,不就是他親手寫的。 她將筆記本放到了抽屜里,“更年期,早點睡覺吧,別偷窺別人隱私?!?/br> 陸晧謙恍若未聞,就算被自己女人說成是更年期。 顧煙頭痛的扶額,漂亮的遠山眉蹙緊。 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站在她的小寫字臺前,翻來翻去,對什么都有著好奇心。 和他平日里那張冰山臉,完全不符。 “陸總今天好興致?!标憰壷t不說話,顧煙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陸晧謙從顧煙寫字臺上的藍色書架里,發(fā)現(xiàn)一個塑料殼子的筆記本,上面圖案是幾個戴著帽子的小藍人。 顧煙動了動唇,“那是藍精靈,別不認識。” “還有長這么丑的精靈?!痹诠P記本的密碼鎖上,陸晧謙按下了許亦琛的生日, 不是他可以記住許亦琛的生日,是剛才顧煙的那本追星日記寫的太詳細,有夠用心。 不出所料,密碼正確。 顧煙心塞,“你怎么知道我密碼的?!?/br> “這么老的本子,那時候估計你正追星追的頭腦發(fā)熱,不用他的生日,難道還會用我的生日?”陸晧謙沒有看顧煙的日記,轉手放在了一邊。 顧煙道:“七年前,我又不認識你。” 陸晧謙脫掉了黑色上衣,準備睡覺,“那年好像是我最累的一年了,又要準備做爸爸,你從哪認識我去?!?/br> 顧煙吊兒郎當?shù)男χ斑@么說,我們之間的緣分還挺深?!?/br> 陸晧謙如墨染般的眸子含著笑意,盯著顧煙溫聲回答:“對的,是很深.一切是命中注定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