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那也不能上一個呀?!苯?jīng)理說,“今天那桌才收了兩百塊錢您知道嗎?” 徐師父笑,“我問了,她以前是研究用西餐的擺盤方式做中餐,又說早年出去的中國人把中餐做壞了,所以她一心想把中餐研究做回來高大上,我覺得擺一個也挺好。” 經(jīng)理愣住,沒想到還有這種理由。 可他沒有出過國,也不懂中餐怎么在外頭就地位低了?而且擺一個,怎么就能高大上? 在他心里,他們這樣的餐廳才是高大上。可也知道這樣問顯得沒見過世面,就說道,“那她今天就自己承認(rèn),那倆個客人是她找的?” 徐師父點頭,“其實很多人并沒有想到,她倒是一開始就準(zhǔn)備說的?!彼氲缴蚍菬煒诽炫傻臉幼?,就忍不住笑起來。 前面其他人并不知道那倆人是沈非煙叫來的,徐師父這人有點老派,既然是他廚房的,他還是多少護(hù)著一點,何況沈非煙還有關(guān)系。 但經(jīng)理不同,他們需要互相照拂一二,所以常常也私聊。 “您說……”經(jīng)理說,“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找兩個外頭人來鬧場?” 徐師父打開旁邊一個飯盒,里面有椒鹽大蝦,“你試試,她做的?!?/br> 經(jīng)理捏了一個,三兩口吃了,放的久,也沒多好吃,他抽出張紙,擦著嘴,“……讓我今天在外頭說英語,一堆服務(wù)員看著,多鬧幾次,我就什么威信也沒了?!?/br> 徐師父笑著搖頭,“我今天嚇唬她了,她不會再胡鬧?!?/br> “嚇唬?”經(jīng)理感興趣地看著他,“還是您辦法多,怎么嚇唬的她?!?/br> 徐師父看他一眼,也不拿著,說道,“她追著我要表揚(yáng),我讓她去做給江戎的菜。她一聽江戎來了,立時慌了。我就趁機(jī)說,是江先生發(fā)話她才能做菜,不然她一個打雜的,得再干三年才能掌勺。” 經(jīng)理噗嗤給笑了,“您騙她呢吧,江戎要不來,您就不讓她做了?” “那當(dāng)然還得讓她做,明顯她有備而來?!毙鞄煾刚f,“我不讓她做,不知道她還會干什么?!贿^既然撞上了,功勞自然都得是老板的,不能讓她老占上風(fēng)?!?/br> 經(jīng)理心里也這么想,江戎絕對是隨機(jī)來的,如果他不在,徐師父也得讓沈非煙去做。 那既然遇上,當(dāng)然是能打擊,就把她打擊一次。 他笑著說道,“原來江先生的菜是這么回事?!?/br> 他想到中午江戎看到熱菜時的樣子,先是皺眉,而后不可思議,表情變了幾遍,笑著說道,“那菜端上去,江先生明顯不認(rèn)識,愣了好一會,才拿筷子開始吃。” “那當(dāng)然,他每次來,翻來覆去就是吃那么幾個東西。這次上的完全不同,菜的分量還少三分之二,他應(yīng)該是得嚇一跳?!毙鞄煾付似鸩璞?,笑著吹上面的茶葉,“不過味道還是可以的,我試了?!?/br> 經(jīng)理看他表情很愉悅,好像很喜歡沈非煙的樣子,從頭到尾也沒說她一句,他靠過去問,“那您要教她?她是來偷師學(xué)藝的,您可想好了?” 徐師父反看向他問道,“江戎晚上又來接她了吧?是個正經(jīng)女孩子,腦子里沒有歪門邪道,干活干凈勤快,長得還那么漂亮……你覺得,江戎舍得讓她在這煙熏火燎的地方待幾天?” 經(jīng)理,“……” —— 江戎開車,沈非煙坐在副駕駛。 一拐出餐廳的路口,他就感興趣地看著沈非煙問,“今天中午給我吃的那魚,真的是你做的?怎么那么好吃?” 沈非煙翻著白眼看去窗外,“高貴冷艷”的不理他。 江戎繼續(xù)討好的說,“還有隔壁桌,你給他們做的什么呀?——怎么擺盤那么精致?” 沈非煙心里吐糟,徐師父老jian巨猾,故意今天用江戎打壓她,要不是江戎忽然來,他一定也會讓她做菜。 現(xiàn)在徐師父得了機(jī)會,還嘲弄了一次她是打雜的。 江戎把車窗打下一點點。 覺得沈非煙“心情不好”,吹吹風(fēng)也許有用。 他又小聲問,“那個菜,和你那書上一模一樣,看著比書上做的還好,他們不懂少而矜貴的道理,也不知道國外頂級餐館,很多上菜就是那個量,所以大驚小怪,你也別怪他們。” 沈非煙冷哼一聲,明明氣的是他,他還會轉(zhuǎn)移話題。 江戎又說,“這事情也不能怪我,你沒有提前給我打招呼,你要說了,我今天就不去了?!?/br> 他伸手過去,壓在沈非煙的手上,輕輕地捏了捏。 沈非煙的手放在腿上,他捏她的手,手就壓在了她的大腿上。 沈非煙從腿到后背,迅速躥過一串電流。 她抽出自己的手。 江戎把手收了回去,扶在方向盤上看著她笑,“這個周末,我?guī)闳ズ吞鹛鹜婧貌缓???/br> 沈非煙渾身有點難受,就忘了繼續(xù)掉臉,說道,“你明明知道我要做菜?!?/br> “你連著做五天,周六可以在家再做,周日也好歹休息一下。” 沈非煙不說話,過了會,從包里翻出手機(jī)來,查備忘錄,“我以前的公司,愿意讓我繼續(xù)工作,我得抓緊時間研究出來新的菜式。” 江戎看向她,“我以為你準(zhǔn)備全力以赴在國內(nèi)發(fā)展?!?/br> “兩不耽擱?!鄙蚍菬熡檬种冈陔娫捝宵c,“工作就是這樣,東家不打打西家,有機(jī)會的時候都別輕易放棄,這邊我也不會耽誤,已經(jīng)有了新的想法,這邊也不會閑著。” 江戎喜歡死她這種說話的樣子,隨隨便便的態(tài)度,透著樂觀和積極,還有永不服輸?shù)挠職猓焓诌^去,捏住沈非煙的下巴。 “干嘛?”她試圖甩開。 前面十字路口變了燈,紅燈亮起,江戎停了車,拉下手閘。 他捏沈非煙下巴的手指用力,她掙脫不開,還沒搞清狀況,他就俯身壓了過去。 沈非煙后躲,一頭撞在玻璃上。 他直接攻城掠地,她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已經(jīng)探入她口中,沈非煙睜大眼睛,神魂瞬間飄起來。 江戎手壓在椅子上借力,整個人得寸進(jìn)尺,重重壓過去,睜著眼看她。 在暗暗的車?yán)?,只有外面透進(jìn)來繚亂的光,他看著她的眼睛,用力地吻她,在她那里輾轉(zhuǎn)廝磨。 外面的燈好像一瞬間就變了,江戎離開沈非煙,看著她,眼里意亂情迷,他發(fā)動了車。 等著沈非煙打他。 她明顯都傻了,一動不會動。 他有點后悔,剛剛應(yīng)該不親,忍著到她家再親,她難得這么乖,他本來可以多抱一會的。 沈非煙抬手捂著嘴,想發(fā)火,想生氣,一時腦子里很空白。 她其實并不是一個很會處理這種情況的人,追過她的人很多,很多!但沒有人,這樣突如其來對她性sao擾。 而且江戎和她還是那些關(guān)系。 車拐進(jìn)了她家的小區(qū)。 各處房屋夜色里散發(fā)著童話的味道,江戎左右看,沈非煙刷房后,這里陸陸續(xù)續(xù)大家都把房子刷了,現(xiàn)在門口也有人和她家一樣,弄上了鮮花。 他曾聽人說過,“要娶老婆,就得娶沈非煙這種的,她不止能把自己打扮漂亮,也有把周圍弄漂亮的本事。娶了這樣的女人,一輩子過日子才有意思,能把家里收拾出品位?!?/br> 那時候,他還沒有那么現(xiàn)實。 只覺得說這話的人真庸俗,沈非煙最大的優(yōu)點,在那個年代,他覺得……就是處處都是優(yōu)點,他喜歡她說話的樣子,喜歡她接電話的聲音,喜歡她叫他的名字,喜歡她讓他唱歌,喜歡她走路有時候會跳,喜歡她隨便就能有很浪漫的想法,他和她一起后,更喜歡她心血來潮,有時候周末,說不回家,她就突然提議兩個人去度假村住一夜。 哪怕就是坐在水邊,聽她說一晚上的話。 那時候……怎么那么好。 車在沈非煙家門口停下,倆人都沉默無聲,各懷心事。 沈非煙攢夠了話,剛轉(zhuǎn)向他準(zhǔn)備發(fā)火。 江戎說,“我剛剛想到咱們以前……你說,以前的你,怎么有那么多話和我說,咱們?nèi)ザ燃俅遄?,旺季沒了房間,咱們坐在水邊,你可以和我說一晚上的話,那一夜,怎么一點不覺得累,也不覺得長……”他看著前方,眼神深邃,語氣懷念而悵然,“后來……咱們倆好,一夜一夜的做七次,時間……怎么也是一樣短,永遠(yuǎn)都不夠?!?/br> 看著他的沈非煙,一秒鐘變的呆傻,她不可思議地怔了幾秒,拉開車門,倉皇下車。 江戎沒有追,微微側(cè)頭看她,看她幾步跑上臺階,飛快掏出鑰匙開門,連看也不敢往后看一眼,好像一看,就怕看到他追到了。 他坐在車?yán)?,從她的動作里,可以了解她心里的每一絲緊張,看到她開門,開燈,進(jìn)屋前飛快地看過來,看他沒追,她如釋重負(fù)毫不猶豫甩上門。 長街安靜,月色如水。 他趴在方向盤上,長長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天,不那樣說,今天這關(guān)可怎么過。 第38章 夏聽音 洗了澡,沈非煙沉沉地睡去。 還是這張床,冬日外面寒冷干澀,室內(nèi)溫暖如春,她騎在江戎的身上,“你別動,我來!” 她的神情干脆利落,帶著中二不自知的孤勇。 江戎雙手抬著她的腰,神情緊張,“要不……要不……” 她右手拿著電話,鉆進(jìn)被子里,“我研究過了,我來?!?/br> “你都弄這么久了……你想想我?!?/br> “你忍忍?!鄙蚍菬熾S便拍著他,和安撫小狗一樣。 江戎說,“那我看看。”他用力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從她手里搶過手機(jī)。 沈非煙翻身,光潔的身體挨上他,她好奇緊張,卻不知該干什么,用手捏江戎,笑的不行,“要不咱們倆再挑個日子……” 江戎扔掉手機(jī),一絲猶豫沒有地吻向她,“這事情,你都不能柔柔順順的嗎?” “我不要柔順!”沈非煙躲開他的親吻,抬著他的臉說,“我要你柔順!別人不知道,原來你在床上這么柔順,是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你說多好。” 江戎趴在她身上笑,“……不行,我要被你弄死了?!彼氖稚煜氯?。 沈非煙的手在他身上亂摸,江戎說,“我來,就這一次……一次”他吻著她,溫柔而虔誠。 和沈非煙胡鬧的動作不同,連摸她的頭發(fā),都是曾經(jīng)沒有過的輕柔。 沈非煙漸漸地安靜下來,由他帶著探索。 他一路向下,以她沒有預(yù)期的姿勢,忽然吻向她腿間…… 從那以后,那種快樂,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yuhuo帶著燎原之勢,燒過后,骨頭都是癢的。 沈非煙睜開眼,臥室里光亮,白天已至。她的心跳快速,好像平白無故有了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