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出了門口,夜風特別涼。 劉思睿關了門,站在他旁邊,跟著嘆息,夜幕又黑又沉,他說,“你應該告訴非煙,她現(xiàn)在也是受騙的那個人?!?/br> 余想說,“沒有證據(jù),江戎不承認,再要毀滅了證據(jù),非煙對我沒有信任了!” 劉思睿詫異地看向他,“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讓非煙這么生氣?” 余想沉默了一會,無法再用理想不同的借口,實說道,“就是jianna?!?/br> “你和她怎么了?”劉思睿語調變了,“她一直喜歡你,你不會和她怎么了吧?” 余想搖頭,“我沒有,就是圣誕節(jié)的時候,給她買了一個圣誕禮物,結果讓非煙給知道了?!?/br> “就為這個?”劉思睿忍不住說,“那沈非煙這次也太小氣了點?!?/br> 他搭上余想的肩膀,“你準備怎么辦?他們倆已經(jīng)這樣了,你再去找證據(jù),還為這件事花錢值不值?” 余想這次想到,沈非煙都已經(jīng)和江戎這樣了,就算有證據(jù),沈非煙也不會原諒他的。她和江戎會怎么樣,又和他有什么關系。 理論上是這樣,可是心堵的他喘氣都困難,想到一道門后面,隔著自己的情敵,他也許現(xiàn)在還正抱著沈非煙,虛偽地安慰。 余想轉身,瘋狂地又砸門。 不一會門就開了,江戎黑著臉站在里面。 “你又要怎么樣?” 好像他是無理取鬧的什么東西。 余想推開他,一下沖了進去,“非煙——” 沈非煙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一個白盤子,上面是一塊煎黑了的牛扒。 剛剛屋里都是牛扒味,他沒注意,此時才發(fā)現(xiàn),剛剛沈非煙正在給江戎做飯。 他指著江戎,看著沈非煙說,“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你,還有我,咱們在英國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他故意給我找一個工作,讓咱們倆一直分隔兩地,減少我靠近你的機會?!?/br> 江戎緊張地看向沈非煙。 沈非煙盯著余想問,“你怎么知道?” 劉思睿跟進來幫口道,“是真的,今天有人打電話給我,說十萬塊錢可以賣這個消息的證據(jù)給我?!?/br> 沈非煙問,“你給錢了,拿到證據(jù)了?” “沒?!眲⑺碱Uf,“這事情是不是真假,你可以問當事人。如果你一定要證據(jù),我現(xiàn)在給那邊聯(lián)系,咱們當場讓他們提供證據(jù)?!?/br> 他上前一步說,“你的工作千真萬確是他派人安排的,當時你沒經(jīng)驗,人家不要你,我估計是他這邊出資雇的你。” 沈非煙看向江戎。 江戎也看著她。 躲無可躲, 避無可避的狀態(tài)。 沈非煙說,“你說吧?!?/br> “什么?”江戎一瞬間懦弱地裝傻了,他不敢承認。 沈非煙說,“我的工作,是你安排的嗎?” 江戎的心揪扯著,她的眼神看不出喜怒,黑沉沉的,有盈盈的光,這一天,她經(jīng)了太多的事情。江戎實在不想補刀,可是,大錯已成。他不能騙她。 他說,“是?!?/br> 劉思睿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干脆的承認。 余想說,“還有我的工作!” 沈非煙沒有看余想,繼續(xù)盯著江戎,又問,“那余想的工作呢?” 她的聲音已經(jīng)有點飄,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感覺。 江戎心疼地說,“非煙,我不能沒有你?!?/br> 余想冷笑道,“怎么不敢承認,你不能沒有她,就可以算計我們兩個?你這么陰險可怕,想過非煙的感受沒有?” 江戎看著沈非煙,神情祈求,“不是的,開始我就是想你生活的好一點……” 余想說,“誰需要你,卑鄙無恥,一次一次騙非煙。你那時候既然扔下她,就別后悔。誰給你的權利又安排她的生活,安排她的工作,你還是不是人?” 沈非煙問江戎,“你也安排女人纏余想了嗎?” 余想一個激靈,期待地看向江戎。 劉思睿瞪大了眼睛。 江戎卻是一臉懵逼,“這怎么可能?”他要是安排別的女人去纏余想,有沒有成功,都是打了沈非煙的臉,他怎么可能那樣做。 但沈非煙為什么要這樣問? 還有她為什么和余想分手? 江戎一秒鐘就想到關鍵,無法置信地看向余想,“你不會吧?” 分手的理由可以是千千萬,可以為了理想,為了生存,為了國仇家恨,但不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什么都可以。 只有這個,不可以! 他看著余想,完全的不敢相信。 第52章 夏聽音 江戎實在沒有想到,沈非煙和余想“可能”是因為女人的問題分手。 這對江戎而言簡直太驚悚了,他把沈非煙捧到心尖上,在過去的六年,無數(shù)次臆想令她重回懷抱。在他的布局中,各種煞費苦心……而且那是沈非煙呀,多少人肖想著,但可以名正言順陪在她身邊的人,竟然還敢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更重要的對江戎來說,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就像江戎自己,他除了沈非煙,眼里再看不見別的女人。所以理所應當覺得余想對沈非煙也是如此。 如同自己當成稀世珍寶的東西,陡然令他發(fā)現(xiàn),那東西在別人那里只是普通物件,他一時間,真的有點懵。 卻沒想,沈非煙已經(jīng)疲憊地抬手,完全沒有再談這個問題的興趣,她對余想說,“當初那工作,是你自己的選擇。他這樣威逼利誘很卑鄙,但你問問你自己,如果可以倒回去那時候,明知道是這樣,你還會不會接受這件工作?” 余想緊緊抿起嘴,看著她,無法掩飾心里的憤怒。 這個問題太誅心了,他買房的地方肯辛頓區(qū),是倫敦著名的高尚住宅區(qū),如果不是有那份工作,他不可能在那邊買房。 縱然現(xiàn)在房賣了,他也得了足夠在國內買房置業(yè)的資本。 如果再選一次,要還是不要? 劉思睿低頭看著地板,他家境富裕,此時和余想想的不同。 在他看來,也正是這樣的工作機會,還有房子,令余想脫胎換骨,覺得自己成了行業(yè)頂尖的人物,所以一天天自信心暴漲。而沈非煙呢,收起鋒芒,每天就是研究做菜,余想就漸漸覺得吃住她了。他和沈非煙的結局,按照這種路子是一定的。 他最近也打聽了一點沈非煙以前的事情,所以一下就想明白了關鍵,不得不說,如果他是江戎,也會這樣做。 等不到余想的回答,沈非煙說,“明白了,路是自己選的,就是這個意思?!?/br> 她說完看向江戎又說,“江戎,咱們倆,也完了。” 江戎伸手拉住沈非煙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捂著,祈求著,“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沒有選擇,我能怎么辦?在這邊等著你回來嗎?” “你為什么不能去找我?!” 為什么不去? 沈非煙仰頭痛心地看著江戎。 江戎張不開口。 但對著沈非煙的表情,他實在又不舍得她傷心,柔聲說道,“我去過,但那時候你已經(jīng)和他在一起了?!?/br> “所以,你來的太晚了。”沈非煙說。 江戎被說的啞口無言,神色復雜又痛苦。 余想看著他,這一瞬間,反而只有余想明白他的左右為難。 這種事情,說出他父親的死博同情,是個男人就做不出。 余想說,“他當時和我打賭輸了,親口答應過我,不再出現(xiàn)在咱們面前。結果沒有想到他鉆了空子,他現(xiàn)在說,答應不去那邊打擾咱們,但不包括這邊。所以他費盡心機讓你回來?!?/br> 江戎說,“你夠了!本來就不包括這邊,別說非煙只是和你同居,就算你們結婚了,你對她不好,我一樣把她搶回來。她是我的!” 余想,“……這個瘋子?!?/br> 江戎看向沈非煙,捂著她的手,繼續(xù)祈求道,“我要你回來,無論如何也要,非煙,你知道我多愛你,”他親吻著她的手,焦急地說,“我不這樣做?要怎么樣才能把你搶回來?你是我的,原本就是我的!咱們只是走岔了路。” 沈非煙冷靜地說,“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又讓我變成了一個笑話,山長水遠回來,你說我回來,是為什么?——網(wǎng)上最難聽的那句話,就是說的我這種人。自以為聰明,不過是被男人玩在手心。我的工作,朋友,所謂的事業(yè),前途,這些年,竟然只有余想是我自己的選擇?!?/br> 沈非煙甩開他的手,轉開目光說,“而他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你讓他時常出差,我們不能見面。我們倆……都被你玩弄在手心里。江戎,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屋里還有劉思睿和余想,沈非煙看著他們,知道這件事必須做一個了斷,不然這兩個人還會纏著她。 她說,“江戎,你一直都心里覺得不踏實的,你知道是為什么?”她看著江戎說,“因為你心里有件事不敢去相信。就是我和你分手后,早就愛上了余想,我回國,是因為我和男朋友正好分手了,我回國來,而你追我,我是因為想忘掉之前的男朋友,才和你在一起的?!?/br> 江戎摟上她,捂住她的聲音,“別說,別說氣話,我知道這是假的。我知道你生氣,一時間太難接受?!?/br> 沈非煙使勁推他,“你怎么能這樣?” 江戎說,“誰說的分手了不能和好,只要一個人不放棄。當年的事情,你問問他,他敢說他問心無愧,當年那晚上他把你拐出去,給你說了什么,你回來就和我說了分手?!?/br> “你還敢提以前?”沈非煙推開他,“好,你既然連舊賬也要算,我就和你算個清楚。你當年,那天騎摩托車要帶我出去,我不去,你最后騎摩托車,帶著哪個女的回家去了?” 江戎站著不動,如果剛剛是一臉懵逼,現(xiàn)在就是被雷劈中了。 他愣了幾秒,反應出來沈非煙竟然不是開玩笑。 他喊道,“我哪里有?!你聽誰說的?” 沈非煙看著余想,“你也在,桔子說的,是不是?” 余想神色復雜地看著她,“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起來有什么意思,不如還是算他算計咱們倆這筆?!?/br> 江戎卻已經(jīng)拿過來手機,“桔子說的,說我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