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云無期:“放心,那人籌謀了幾百年,終于將我除去,定然準備妥當,現(xiàn)在應當終于得償所愿和她心上的那個人雙宿雙飛了,還顧不得我這么一個已死之人。啊對了,如果小友不放心,大可將我扔在此處,我行動不便,大約過幾日就會死在這里了?!?/br> 云無期很認真的建議,眼里還帶著點笑意,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江澄發(fā)現(xiàn)這些年紀大的人,都不可理喻。她覺得她有點開始理解大師了,她救了這么一個人,竟然覺得沒法就這么放下不管。 糾結(jié)了一會兒后,江澄用手指拂開眉間褶皺,鄭重道:“在你好之前,你可以跟在我身邊?!?/br> 云無期眨眨眼,突然道:“不如,我給你當徒弟好了?!?/br> 江澄沒反應過來,收一個五百多歲的人當徒弟?! “師傅賜我新生,今日當叩謝師傅再生之恩,請師傅賜我一個新的名字?!痹茻o期說干就干,拖著個破敗的身子就是一跪。江澄嚇了一跳,木著臉將他開始涌血的肚子按緊。 “沒有那個大人物替我續(xù)命,我大約也只能活上十幾年,希望這十幾年,我能報答師傅恩情?!?/br> 云無期說得凄慘,不論是姿態(tài)還是語氣都令人憐惜。不愧是前·第一美人。正所謂姜還是老的辣,江澄這個年紀還沒云無期年紀零頭大的人,怎么可能玩的過他,最后迷迷糊糊就收下了這個大齡徒弟。 江澄是個負責的人,既然答應了收徒,就不再糾結(jié),依言給云無期起了個新名:“那日后,你就叫做風有止吧?!?/br> 從前的云無期,如今的風有止半死不活的笑道:“多謝師父?!?/br> 風有止突然又微微笑道:“啊,之前還擔心師傅不肯收下我呢,畢竟我也差不多是個廢人。說報恩其實也沒法為師傅做些什么,其實,我只是想找個能安穩(wěn)度過余生的地方,聽說容塵山派是個不錯的地方,很適合養(yǎng)老?!?/br> 江澄:臥槽我根本沒透露過自己的信息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而且你有企圖就算了還這么大喇喇的說出來了!剛拜了師傅就要欺師滅祖嗎! 這一日,第一次升級做人師傅的江澄,看著丑徒弟無語凝噎,再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了‘姜還是老的辣’這個至理名言。 第36章 到達 莫名其妙攤上了一個超大齡傷患徒弟,江澄的前往出塵山派賀喜戰(zhàn)役又被拉長了戰(zhàn)線。不是江澄不想趕路,而是大徒弟風有止實在傷得太重,之前說話都困難還給她啰嗦了那么大一堆,差點又給折騰咽氣了。 成了自己的徒弟,江澄也不再跟他客氣,一把背起要死不活的徒弟,就尋了個僻靜的修真城小院落暫時安置下來。 風有止的傷需要不少傷藥靈丹調(diào)養(yǎng),但偏偏江澄現(xiàn)在是個窮鬼。果然不管去哪里,都是無錢寸步難行。先不說這附近靠近出塵山派,低級獵榜上沒什么任務可以接了,就說江澄自己的內(nèi)傷還沒好透,也算是半個傷患,不太方便接任務。 江澄發(fā)愁了一夜,結(jié)果第二天去徒弟房里一看,徒弟已經(jīng)比昨日好了許多,靠坐在床邊看一本書,嘴里哼著小曲,一指敲著床頭,悠然自得的很。 江澄驚訝,師傅給的那小藥丸效果這么好!她昨天也吃了,沒見著這么見效?。?/br> 五百多歲大徒弟風有止,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小師傅在想些什么,開口解釋道:“我這具身體因為吃了不少好東西,養(yǎng)成了一副好骨rou,受了傷很快就能好。對了師傅,徒兒因為不能修行,每日還需進食,如今腹中空空,勞煩師傅了。” 江澄托著下巴走出風有止房間的時候,覺得自己這是收了個祖宗回來……咦,按照年齡算的話,這么說也沒錯呢。 小院里沒有什么做飯的東西,江澄也有許久沒有動手做過飯菜,因此就在路邊飯館打包了些粥食帶了回去。風有止一看就知道從前過得十分優(yōu)渥,江澄還打算著要是他敢嫌棄,就捏著不乖徒弟的下巴給他灌進去。誰知一回去,風有止干脆的喝了那粥,還回味無窮的模樣,真心誠意的贊嘆了幾句。 大徒弟比想象中的更好養(yǎng),過了幾日,江澄就發(fā)現(xiàn)風有止已經(jīng)可以下床自己走動了。又過了兩天,大徒弟提出了一個要求,他想去賭坊。 嗯,風有止說他要去賭坊。 修真城池當然也是有賭坊的,和人類城池并沒有什么很大的區(qū)別,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個修士都會清心寡欲一心修煉,修真城池中可以玩的地方比起人類城池那可真是不遑多讓,甚至花樣更多。 而賭坊這種地方,因為修士作弊的手段眾多,賭坊主人下了很大的心血杜絕這些,反而比一般的人類城池更加嚴格,一般來說大部分修士都只能靠運氣和熟練的技巧。 江澄只是聽說過而沒有去過。聽到徒弟提出這個要求,江澄問:“你賭術(shù)很厲害?” “只是一般而已?!憋L有止將白色的繃帶一圈圈的纏在結(jié)了許多疤痕的臉上,纏完臉又開始纏手。 那雙手修長優(yōu)美,可惜皮rou也滿是斑駁疤痕,看著丑陋極了。妖蟒蛇毒腐蝕的皮膚極難再生,就算再生也無法恢復原本的模樣,更何況風有止看樣子對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很滿意,半點不準備調(diào)養(yǎng),江澄作為一個好師傅,自然也就不會去勉強他,更重要的是,她也勉強不了這個徒弟啊。 雖然是徒弟,雖然好像很脆皮很容易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種不敢冒犯的感覺,大概這就是上了年紀的人自帶的氣場吧。 風有止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纏滿了繃帶的手,滿意的抬頭對江澄道:“師傅盡管放心,到時候就知道了?!?/br> 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有疤痕的地方都被他纏上了繃帶,換上了一件干凈的白衣,站在那還真能唬人。修真界不乏裝扮奇異的修士,他這樣倒也不顯得如何奇怪,往那一站光看身形還挺有種風姿卓越之感。 江澄半信半疑的帶著風有止去了賭坊,然后看著他一把一把的輸,輸?shù)淖詈笾皇O伦詈笠幻鹅`石。 “哦呀,師傅,真是對不住,只剩下一枚靈石了?!憋L有止攤開手,懊惱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江澄干脆的雙手一攤,斜倚在他的椅子旁邊,俊秀帥臉上似笑非笑,“師傅是沒有關(guān)系,剛才給你的都是你自己這一路上的伙食費,要知道師傅可不用吃東西。徒兒要是輸光了,這一路上就餓著肚子好了?!?/br> “唉,那為了我之后的食物,徒弟只好拼一把了?!憋L有止搖搖頭,好似很無奈,“今晚的運氣也是真差,最后一把,輸光了我們就走吧?!?/br> 最后,江澄帶著大徒弟走出修士賭坊的時候,揣著滿滿一大袋的靈石,比的上江澄接三四次獵榜任務,這一路上的路費是盡夠了。 “師傅,看來我們連夜就要離開這個城了?!笨噹降茱L有止悠悠然的說。 江澄用徒弟上繳的靈石,在路邊買了幾個燒靈鴿,遞給徒弟一串,一邊吃的噴香一邊回答:“我知道,早就準備好了,東西也收拾好了,不用回去這就直接走吧?!?/br> “師傅英明?!?/br> “哪里哪里,還是徒兒厲害哈哈哈~” 師徒兩邊吃邊說,臉皮奇厚的互相吹捧,很快離開了這座城。江澄不再去接獵榜,延續(xù)了容塵山派一貫的師傅做派,將坑徒弟發(fā)揮到極限。當然目前新晉為師傅的江澄還沒有太過分,只是當一個廢人,讓大徒弟養(yǎng)而已。 江澄也不清楚這個徒弟到底是個賭王還是純粹運氣好,他往往都是有輸有贏,看著十分驚險,但往往最后的結(jié)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滿載而歸,少有空手的時候。旁人都絕不會認為他是個厲害人物,只是紛紛嘆道他運氣好。 而且風有止令江澄刮目相看的是,他并不會在每次進賭坊都大贏,有幾次都是剛好輸?shù)氖O乱淮钨€資就走了。 江澄仔細觀察了幾次,發(fā)現(xiàn)他每次輸?shù)臅r候,要么這個賭坊在上一個修真城池也有連鎖,而且他們在那個賭坊贏了不少。要么就是那個賭坊中有修為高于江澄一個等級以上的人,開始注意他們。 一般發(fā)生這種情況,不管徒弟贏了多少,他都會立刻很快的輸光,然后說:“看來今日運氣不好?!苯又呷恕R淮蝺纱芜€能說是恰好,次次都是如此,江澄就確定這個徒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了,收放自如寵辱不驚進退有度,不愧是五百歲大齡男人。 “活了這么多年,雖然不能修行,但是眼光還是有一些的。”風有止這么說著,吞下江澄小師傅分給他的最后一串小吃,抹抹嘴,量了量自己的腰,忽然感嘆:“最近長胖了不少,腰帶放寬了三根手指?!?/br> 反正有錢,江澄路過一個城,什么吃的都要試試,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見過的沒見過的,街邊擺攤的昂貴酒樓的,只要看到了就要買來吃,過得比她之前一個人趕路的時候滋潤的多,畢竟不是花的自己的錢不心疼,而且有時候吃東西兩個人在一起總是要胃口好許多。 風有止也是個來者不拒的,師徒兩人從頭吃到尾,才走了四個城紛紛發(fā)現(xiàn)自己胖了。面面相覷一會兒,江澄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偉岸一些才好,來來來徒兒再吃一串!” “師傅,可你是女子,不是偉岸男兒?!?/br> “誒,你竟然知道?” “這么明顯,難道不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徒兒,你知道你這句話一下子罵了許多人嗎?” “哦,徒兒失禮了。” 一路吃吃喝喝,新出爐的師徒二人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深厚的情誼,江澄覺得自己和風有止不像師徒,相處更像朋友,很輕松。而且越相處,她就越覺得風有止會落得那么個下場真是太奇怪了。 有一次她忍不住問起,風有止嘆息一聲道:“光憑她自然做不到,如果我自己配合那就不一定了。” 江澄差不多猜到了是這么回事,不由語重心長的勸道:“生命這么美好,何必要去尋死,放棄生命是不好的,受了情殤也沒什么,凡事看開點,生命中又不是沒有愛情就會死。” “不,師傅,你誤會了,我并沒有想死,只是最后出了點意外而已。”風有止慢條斯理的擦干凈嘴邊的油,“畢竟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到,何況人心這種東西是最難算的?!?/br> 江澄安慰的拍拍徒弟的肩,默默又遞給他一包香酥靈鳥腿片,“吃吃吃,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歷時三月,胖了一圈的江澄終于帶著胖了兩圈的徒弟來到了最南邊的出塵山派。 出塵山派與容塵山派雖然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是風景格外不同。江澄的師門容塵山派都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多得是山谷和山居,而出塵山派則少有山,幾乎都是平原,就算有山也是普通低矮的山,一般都是派中山主所居。 遍布水路,阡陌的水路四通八達,像一條水網(wǎng),偌大一個出塵山派就建立在這座巨大的水網(wǎng)之上。一進入出塵山派地界,許多地方都是靠行船交通,或是水生的靈獸來趕路。 正值夏季,幾乎所有的水面上都開著白的粉的蓮,和著水霧裊裊,宛若人間仙境。 出塵山派內(nèi)幾百山主,又以其中十位山主最為根基深厚,幾百位山主以這十位頂尖山主馬首是瞻。無定山就是十山其中一山,如今無定山少山主聞人珺大婚,前來賀喜的人絡(luò)繹不絕,江澄帶著徒弟,就看到不少和自己相同方向的修士們,都帶著許多賀禮,用靈獸車拉著飛過天際。 再看看自己師傅讓她帶來的賀禮——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盒子,江澄覺得師傅果然和這無定山少山主有仇。 早就已經(jīng)默默給無定山少山主扣上了渣男帽子的江澄,心安理得的帶著揣在袖子里的賀禮和徒弟,大搖大擺的進了出塵山派山門。 出塵山派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那些小門小派,送了賀禮也只能在外邊的坊市里住下,等著大婚那日飲宴。而有頭有臉的門派,自然就能住進出塵山派內(nèi)。作為和出塵山派齊名的大派,江澄師徒二人理所當然的得到禮遇。 出塵山派門口有一群粉衣女弟子以及藍衣男弟子,負責收賀禮以及登記來人,還有替各位貴客安排住處。 江澄抱上姓名門派,那男弟子溫和的笑容立即顯得更加溫和,招手喚來兩位師妹讓她們引路,送江澄二人入派歇息。 第37章 出塵山派 許多客人都被帶到了出塵山派外圍專門用來待客的居所,而江澄師徒二人,則是一直去到了出塵山派的無定山地界。 只有與無定山,或是兩位新人極為親近的賓客才能得到如此殊榮,引路的弟子徑直帶著二人去了無定山區(qū)域,路上也殷勤的介紹著周圍的建筑與景色。 “聞人少山主一早就吩咐過我們這些弟子,說是容塵山派白靈一脈的弟子前來,定要好好招待,并且要將客人安置到無定山中的客房。那處的客房地勢最好,靈氣充足,景致也美,少有客人能住到那處的?!?/br> 這聞人珺和江澄的師傅白苒冬是一輩人,江澄作為后輩被這么殷勤對待,理應受寵若驚,但江澄只是更加覺得,這無定山少主果然和自家?guī)煾翟幸煌取?/br> 出塵山派內(nèi)有許多的水路,自然有許多的渡頭,風雅的頗有野趣的渡頭邊上,停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船只,這些船只俱都精巧精致,不用人行船,自己就可以尋路到達目的地。江澄站在船頭看著并不寬的水面,兩岸的蘆葦荷花從里,棲息著悠然的白色水鳥。 水路忽而狹窄,有許多地方并不寬闊,只能容一船通過。平日里并無多少行船來往自然無礙,可如今正是人多的時候,江澄她們的穿行到一處窄道,恰好就迎面對上了一艘華麗的畫舫。 繪著無定山山紋的畫舫說明上面是女眷,還是無定山的女眷,江澄正有所猜測,就立刻被驗證了。 只見那艘畫舫上站出個面色倨傲的侍女,站在船頭對著江澄她們道:“此乃無定山少山主夫人船駕,夫人有急事待辦,勞煩客人退后?!闭f的有禮,但那語氣可沒禮的很。 果然是那個無定山少山主聞人珺將要娶的妻子。這里和江澄那個世界不同,早在前幾天新娘就已經(jīng)被接了來,在這里和未婚夫婿一起接待客人,而且聽說這個夫人早許多年就與聞人珺訂了婚,也不知為何婚禮直拖到現(xiàn)在才辦,自然更沒有什么忌諱。三日后就是大婚,這期間二人也可天天見面。 江澄船上的那兩位粉衣女弟子為難的看看江澄,又看看那邊的畫舫,顯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江澄雖然因為師傅的關(guān)系對那位少夫人感覺并不好,但也不準備為難船上兩個無辜的女弟子,便示意她們驅(qū)船退后。 兩位女弟子見狀,俱都松了一口氣,忙驅(qū)船讓出路來。 但那畫舫卻沒動,反而從中傳出一個女子聲音。那聲音帶著和那侍女如出一轍的高高在上,道:“可是容塵山派白靈弟子?” 江澄站在船頭,白衣翩然,容顏俊美,聞言回道:“正是容塵山派白靈弟子江澄,少夫人有禮,恭賀少夫人新喜?!?/br> “江澄?我怎么沒有聽說過白苒冬收了這個弟子?”女子聲音又道,說起白苒冬的時候,語氣里還有些微掩藏不住的厭惡。 江澄好似沒聽出來,道:“在下拜入師尊座下時日尚短,遠不及師兄師姐們,少夫人不知也情有可原?!?/br> “你師傅為何自己不來,可是怕到時傷心。”女子越發(fā)咄咄逼人。 江澄一笑,越發(fā)顯得風姿卓越,溫潤可親,“師傅近些時候修為又突破了一個小境界,正忙著鞏固修為,師兄與兩位師姐也忙著照顧師傅,門中也有許多大小事宜需要處理,只有在下是個閑人,便領(lǐng)了這任務前來了?!?/br> 江澄聽說,這位出身不錯的大家族小姐,修為遠比不上自家?guī)煾怠_@么一說,她大概心情不怎么美妙了。 果然,那女子哼了一聲,咬牙道了一聲:“牙尖嘴利,不愧是白苒冬的弟子!”終究顧及著什么,女子沒有說出更加難聽的話,一聲令下,畫舫就從江澄的船邊駛了過去。 引路那兩個女弟子似乎被江澄和那位少夫人的對話給嚇住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江澄,匆匆將他們帶到住處,一反之前的熱絡(luò),再沒有多說什么。江澄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賞景。 雖然這里的人不怎么樣,但是景色還是十分不錯的。船上準備的點心也不錯,在她和那位少夫人明槍暗箭的時候,她的徒弟風有止已經(jīng)慢條斯理吃了兩塊糕。 在無定山渡口迎接江澄二人的是一位鬢發(fā)潔白的老奴。一般這種家奴修為都不高,最多能活兩三百歲,主要用處就是照顧主子生活起居。這一位都已經(jīng)顯露出真實年紀了,說明也快走到生命盡頭了。 和引路弟子的殷勤,少夫人的厭惡不同,這老奴給江澄的感覺是和善的,這種莫名的善意在老奴開始和江澄交談后得到了解答。 “苒冬小姐不能來嗎?珺少爺期待了許久,不久前得到了苒冬小姐回信,失望的很,老奴也許多年沒有看到苒冬小姐了,上一次看到苒冬小姐,似乎已經(jīng)是許多年前?!崩吓谇懊媛淖咧?,一邊走一邊和旁邊的江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