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江澄出了上云寺,就直接御劍飛回了容塵山派,途中她看見好幾個荒廢了的村落,也看見新建起來的普通人聚居地和市集。荒廢的荒廢了,新建的生機勃勃,雖不是人人都有笑容,但比起之前看到的已經(jīng)好了一些。 人類是一種適應(yīng)性強大的可怕的生物,因為連年不斷的災(zāi)難,死去了不少人,可是還活著的人已經(jīng)開始逐漸適應(yīng)這一切了。 匆匆看了兩眼,江澄沒有一絲停留的回到了容塵山派,看到容塵山派的巍峨大門時,江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回家了的安心感。說來她剛開始來這里,不過是為了尋求一個飄渺的回家的可能,還有找一個暫時的容身之所,可是現(xiàn)在她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在這里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多牽掛。 幾位白衣弟子談笑著從容塵山派的大門往外坊市走去,忽然其中一人眼睛一亮,指著御劍飛過的白衣人影道:“咦,那位前輩好像沒見過?是哪一峰的,真是風(fēng)姿俊秀,應(yīng)當是個內(nèi)門弟子吧?” 幾人之中為首的那位弟子隨之看了兩眼,解釋道:“那是白靈一脈的江師叔,白山主最小的弟子。你剛?cè)腴T所以沒見過,就是我也只見過一次罷了。你知道吧,這位江師叔幾年前拜入白山主門下的時候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后來閉關(guān)修煉了幾年,前不久出關(guān),就已經(jīng)是融合期了?!?/br> 其他幾個新弟子聞言俱都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個遠去的修長背影,眼中滿是羨慕和欽佩。 “如此的修行速度當真是駭人,這位江師叔的資質(zhì)應(yīng)當很高吧?不然這個速度也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等修行數(shù)十年運氣好的也才剛剛筑基罷了。” “資質(zhì)定然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被一脈之主收做徒弟?!?/br> “唉,我們這些普通資質(zhì)的弟子,和那些天之驕子當真不能比,我們努力修煉十年也比不上人家修煉一月?!?/br> “廖兄萬不可如此說,我們修行之人資質(zhì)雖然重要,卻不能全然依靠資質(zhì)。修真修真,說到底不正是修的一個本真本我,怎可如此消極懈怠,該有些拼搏精氣才是?!?/br> “楊兄說得對啊,廖兄可是迷障了?!睅讉€新弟子紛紛笑道,先前說話的那個弟子露出羞愧之色,拱手道:“是我錯了,多謝楊兄?!?/br> 這新入門的一群弟子又說笑了一陣,那位帶他們前往外市坊的師兄又忽然道:“我方才一瞥之下,覺得江師叔修為好像又高了不少……” 對于這些弟子的談話,江澄并不知曉,她腰間代表身份的寒玉紫煙牌紫光一閃,宗內(nèi)的禁制就自動解開,讓她得以直接御劍到了白靈山脈下。 山前守門的弟子見她走來,紛紛恭敬道:“江師叔回來了。” “嗯。”江澄微微一笑,十分有風(fēng)度的頷首示意,完全看不出一點焦急。雖然在青燈大師面前偶爾會氣短,但是江澄對其他人展現(xiàn)出來的形象,確實是個優(yōu)雅偏偏的俊俏公子,白靈一脈底下的弟子們,不少女弟子私底下將她和三師姐鄭謠稱作‘比大部分男修都更有魅力更讓人想嫁的女修’。 路過自己的白信峰,江澄沒有進去,而是轉(zhuǎn)道去了謝二師伯的清苑山。謝二師伯住在清明峰上,竹屋小筑清雅精巧,仙氣繚繞。謝二師伯自己是個與世無爭溫溫軟軟的性格,于是就連清苑的弟子都比其他兩處的弟子更加出塵溫和一些。 江澄走在清明峰的路上,遇上了好幾波結(jié)伴而行的女修,不少都紅著臉叫她師叔,得到她回應(yīng)后就嬉笑著跑開,就連男修也是,說兩句話就微微臉紅著匆匆離開,饒是江澄心中擔(dān)憂,在這種平和的氛圍下也漸漸開始放松下來。 到了謝二師伯住的小筑前,江澄前去叩門,不一會兒就見面前的門忽然打開,謝二師伯從屋內(nèi)走出來,將折起的袖子緩緩放下。 “回來了?沒有受傷吧?讓二師伯看看。嗯,沒受傷就好,之前你二師姐與我們說你失蹤了,真是令人擔(dān)心,你師傅也失蹤的不明不白,再加上一個你,你們師徒都是一樣的令人不省心?!敝x二師伯拉著江澄上下打量,口中滔滔不絕。 “你二師姐原本一直在極北之地尋找你,后來收到你大師兄的消息,才轉(zhuǎn)而托人尋你,自己去尋你們師傅了,你三師姐鄭謠也很是愧疚,覺得是因為她才讓你去到極北之地尋找天生靈脈,也因此才會失蹤。你待會兒給你三師姐也發(fā)個消息,親口告訴她你的消息,這樣她好放心一點,本來就傷重,天天掛心著你們的事,怎么養(yǎng)傷?!?/br> “失蹤這段時間遇上什么事,師伯也不問,安全回來就好?!敝x二師伯放開江澄,嘆了一口氣,“我就希望你們這些孩子出門歷練,能安全的回來,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br> 江澄感受著老媽子謝二師伯身上散發(fā)著的治愈系光輝,笑著張開手轉(zhuǎn)了轉(zhuǎn)道:“我可是好的很,雖然經(jīng)歷了不少事,但是收獲也不小。” “看出來了?!敝x二師伯溫潤的眼中帶了笑意,“我記得你之前才是融合期的修為,如今再看卻已經(jīng)是心動期了,這個修行速度,就是我也趕不上的,很不錯?!?/br> “不過?!闭f到這謝二師伯又開始cao心擔(dān)憂了,“修行講究一個穩(wěn)字,不要急于求成,你先前的修煉速度我已然覺得快了,現(xiàn)在更是讓人擔(dān)憂。修煉的快固然好,但是太快了反而根基不穩(wěn),對你今后的修行不好,你不要著急,慢慢來也無事的。” “二師伯放心,我沒有因為急于求成而做什么,師祖?zhèn)兊慕陶d我都記著呢。“江澄哈哈笑了兩聲。她肯定不能說自己修為之所以增長的這么快,都是因為前些天和青燈大師這樣那樣??!雙修什么的,而且對象是青燈大師那種修為比她高太多的,對她的收獲極大。 江澄略羞愧,總感覺自己占了大師很多便宜。 “好了,你自己有成算就好,師伯就不多說了,免得你嫌師伯煩。唉,青霜和素齊也是,長大了就嫌師傅煩了?!敝x二師伯笑吟吟的說,讓江澄一瞬間忽然想起了魔域里的紅髏師姐。 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和謝二師伯說,最后看著謝二師伯的笑臉,還是將這些話壓了回去。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能讓謝二師伯這種人至今不愿提起,應(yīng)該是很嚴重的事,她還是不要揭開這種過去好了,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足夠二師伯頭疼的了。 “對了,你要去看看你的徒兒嗎?”謝二師伯詢問道。 江澄點頭,表情凝重起來,“二師伯,我徒弟風(fēng)風(fēng)他現(xiàn)在怎么樣?情況還是很糟糕嗎?” 謝二師伯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比起昨日已經(jīng)好多了,至少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就是現(xiàn)在還在沉睡,不知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也說不一定待會兒就會醒?!?/br> 江澄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吊了一路的心,臉上重新出現(xiàn)了些笑意,“我收下這個徒弟的時間太短,還以為這家伙這么快就要讓我這個當師傅的失去第一個徒弟呢。” “說到這里。”謝二師伯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危險,“有止之前受了那么重的傷,你這個做師傅的也沒給他好好調(diào)養(yǎng),臉上身上那些傷疤你也不會傳信回來讓我們給你送些管用的藥,或者請教一下你二師姐看看有沒有辦法,這樣怎么做一個好師傅?” “二師伯,風(fēng)風(fēng)那家伙自己不愿意治那些疤,可不是我的問題?。“〔徽f了,我先去看看他去,二師伯我失陪了?。 苯未掖移蚕逻€想繼續(xù)長篇大論教育她的謝二師伯,往房間里鉆。 謝二師伯站在那喊:“錯了,不是那個房間,最邊上那間?!?/br> 江澄嘿嘿一笑,腳下一轉(zhuǎn)進了他說的那間房。房間布置的和謝二師伯這個清明峰一樣清雅,一張竹榻上躺著個纏滿了繃帶的傷員。 江澄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忽然注意到他手上有一處繃帶開了,露出個布條。她盯著盯著就忍不住伸手想把那布條塞回去,結(jié)果怎么都塞不回去,于是她決定把繃帶拆了重新包扎一下。作為一個好師傅,這是她應(yīng)該做的。 結(jié)果她重新包扎的那條手臂比之前的丑了許多,而且那布條還是在那,江澄想著是不是要再重新包扎一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有氣無力的沙啞聲音道:“師傅……” “咦,你醒了?。 苯胃吲d道。 風(fēng)有止躺在那一動不能動,掀了掀眼皮,繼續(xù)用那種聲音緩緩說:“師傅,你繼續(xù)折騰下去,徒弟就真的再也醒不了了……” 江澄沒聽他說話,已經(jīng)奔出了門外去叫謝二師伯了,等謝二師伯替風(fēng)有止探了探身體,表示徹底脫離危險,又給他喂了些靈液后,江澄就坐在床邊問他師傅白苒冬的事。 “你師祖失蹤了,大師兄說師傅失蹤前與你在一起,風(fēng)風(fēng)你知道當時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嗎?到底是誰帶走了師傅,或者師傅是自己離開的?你這身傷又是怎么回事?” 風(fēng)有止回想了一下就慢慢道:“師祖失蹤前確實與我在一處,當時白翎師伯有事出門了,師祖與往常一樣要帶我去賭坊晃一圈。但是還未到賭坊,師祖就收到一封信,信中寫的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師祖神情異常凝重,還很激動?!?/br> 說到這里他停了停,舒了一口氣才接到:“她原本囑咐我自己回去,但是我們忽然被攻擊……我沒看清對方的樣子,師傅知道的,我這個樣子什么忙都幫不上,一下子就暈死過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 江澄點點頭,“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話了,好好休息吧,我可能馬上就會離開,你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知道嗎?” “嗯?!憋L(fēng)有止有氣無力答應(yīng)了一聲。 “對了?!苯魏鋈幌肫鹗裁?,表情嚴肅的說:“風(fēng)風(fēng)你身上還有靈石嗎?接濟師傅一點,師傅在上云寺被坑了五百靈石,還是打了欠條的,之后又要到處走,沒有靈石不方便,你看?” 風(fēng)有止:“……”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師傅,她還記得自己徒弟剛剛重傷未好嗎。 江澄被旁邊的謝二師伯抬手敲了一記。 作者有話要說: 江澄:“徒弟救命!師傅沒錢了借點錢??!” 纏滿繃帶吊著手臂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風(fēng)有止:“……呵呵。” #江澄教你如何做一個好師傅# #當師傅的就是要坑# 第71章 前往無盡海 從徒弟風(fēng)有止那里得到了關(guān)于師傅失蹤前的情況,還有一千靈石,江澄就給還在監(jiān)視聞人珺的大師兄傳了個消息。 把先前大師兄用來傳消息的黑鳥變成的羽毛拿出來,手指上運起靈力點了點就將羽毛變回了黑鳥,抵著黑鳥額頭將想說的話在心中默念。 那黑鳥十分機靈,等江澄說完,撲扇了一下翅膀,紅色的眼睛眨了眨就飛走了,當然它飛走前又抖落了一片羽毛在江澄手中。 江澄捻起那片黑羽塞儲物袋里,拍了拍重新裝滿了的儲物袋,決定先去滄源許家看看三師姐鄭謠情況怎么樣了,也好讓她安心。 滄源許家還是那樣富麗堂皇,主人許藍橋還是那副病懨懨的樣子。江澄去的不是時候,鄭謠師姐睡著了,許藍橋就坐在旁邊看著她,那眼神專注的讓電燈泡江澄覺得自己身上的光芒太閃。 “她還未醒,好不容易能睡著一會兒,不好叫醒她,不如四師妹先去休息休息,用點靈食?”許藍橋語氣雖然溫溫柔柔的,卻半點不容拒絕的樣子。 江澄也不急在這一點時間,看看鄭謠師姐蒼白的睡臉,干脆的答應(yīng)后就跟著忽然出現(xiàn)的仆人一起去吃東西順便泡個澡。據(jù)說滄源許家有好幾個浸泡了對身體好的藥泉,人家家主許藍橋就直接跟著鄭謠師姐叫她四師妹了,江澄覺得自己不用跟他客氣。 而且明知道她是師妹,那股子掩飾不了的戒備和敵意是怎么回事啦!不對,修真界男男和女女在一起也很常見??傊?,這些喜歡胡亂吃醋的男人真的夠了,看著是個厚道人,怎么跟大師兄一個德性。 江澄帶著一股子小怨念,舒舒服服的跑著溫泉藥浴好好的輕松了一陣,一邊泡還能一邊享受新鮮好吃的各種吃食,一下子感覺之前那些奔波勞累都完全散去了,真是說不出的舒爽。 到了晚上,江澄終于見到了鄭謠師姐,再次感受了一番被好好關(guān)愛的感覺。因為她在幾位師兄妹中是最小的,還是最晚入門,一直都被照顧著。正是因為這些發(fā)自真心的照顧,江澄不由自主的就將她們都納入了需要保護的范圍。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她也只有一個弟弟關(guān)系親密些而已,到了這個世界,卻忽然多出了這么多牽掛的人,想想也是感嘆。 江澄瞟了一眼旁邊端莊矜持的許家家主,忽然壞心一起,大步上前給倚在床上的鄭謠師姐來了個熱情的涌抱,將臉埋在她脖子旁邊蹭了蹭,撒嬌的道:“師姐快些好起來吧~不止你擔(dān)心我,我也很擔(dān)心你啊~你們一個個的不是受傷就是失蹤,我都嚇死了~怎么會突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呢!” 鄭謠環(huán)住她輕聲細語的安慰,溫柔的男友力爆表,江澄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許藍橋,見他盯著她們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忍不住心中暗笑。 呵,讓你在情場失意的人面前秀恩愛,干了這杯陳年老醋吧。 “江姑娘,你三師姐她身子還未好,不能勞累太久,還是讓她睡下吧。”許藍橋咳嗽了一聲,終于開口說。 江澄:呵呵當著三師姐的面怎么不叫她四師妹了。 “啊,許家主說的是,是我疏忽了。來,師姐我扶你躺下?!苯涡⌒牡姆鲟嵵{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坐在那拉著她的手,沒有絲毫挪動的意思。 安靜了一會兒,江澄和鄭謠同時看向許藍橋。江澄笑得無害又爽朗,“許家主,我們師姐妹要單獨說一些話,你看?” 等許藍橋離開,鄭謠笑出了聲,敲了江澄的腦袋一記,“做什么故意氣他?!?/br> “有嗎?沒有啊~”江澄一張陽光的笑臉,看上去格外真誠。說起討厭許藍橋她還不至于,更不喜歡許藍橋的明顯是師傅和二師……兄。 “好了,那些都不說,關(guān)于師傅失蹤的事師姐應(yīng)該也是只知道一個大概吧?”江澄斂了笑,認真道。 鄭謠同樣嚴肅起來,點點頭,“確實,我先前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少,只聽二師伯說了師傅失蹤的事,其他什么都不清楚,二師伯擔(dān)心我想太多不能好好養(yǎng)傷,也沒與我說太多,究竟是什么情況,你與我說說?!?/br> 江澄并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從頭到尾梳理著給她說了一遍,包括現(xiàn)在幾個弟子們都在何處尋找?guī)煾档嫩欅E。 “我現(xiàn)在看望完師姐,待會兒也要啟程去無盡海了。”江澄道。 鄭謠用手按了按胸口,眉頭皺得厲害,“如果不是我受傷了,我現(xiàn)在也該去找?guī)煾?,她失蹤的蹊蹺,我很擔(dān)心,而且這事也不能與其他人說,只靠著你們幾個人,什么時候才能尋到師傅的消息。師傅遇到危險,我這個做徒弟的卻沒辦法去找她,實在羞愧?!?/br> “‘師傅就是要罩著徒弟的,師傅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一個小徒弟還想比師父更厲害?需要弟子來擔(dān)憂,做師傅的才是羞愧!’如果師傅在這里,一定會這么說?!苯螌W(xué)著白苒冬的語氣又說,“你們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想超越你們的師傅,還差得遠呢!” 鄭謠:“噗~還確實是師傅會說出的話?!?/br> 江澄見把她逗笑了,也跟著夠了勾唇,“師姐,沒事的,師傅那么聰明,不可能這么簡單就出事,說不定不等我們?nèi)ゾ人约簳貋砹?。而且你要相信我們幾個師兄妹啊,你就安心養(yǎng)傷吧,我最近也長進了不少了?!?/br> “嗯,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師姐你?!苯尉従徴f完,表情奇異。 鄭謠有點好奇她這個表情是怎么回事,便道:“怎么了?” 江澄:“就是……師姐你知道二師姐她……嗯……那個……就是你明白嗎?” 鄭謠開始還有些茫然,隨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忍俊不禁的說:“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 江澄:“所以說,果然?” 鄭謠:“啊,二師姐其實是二師兄。” 江澄:“……呵呵。不過三師姐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鄭謠捂臉,因為想起往事有些哭笑不得,“嗯,我當年入門的時候還不知道,師傅囑咐我要好好和‘二師姐’親近,那時候我身體不好,師傅讓我去二師姐那里泡藥泉,師傅大概想看我們的熱鬧,就故意跟我說,可以請二師姐一起泡,加深一下師姐妹的感情?!?/br> 江澄:“師傅還真是個一言難盡的師傅?!?/br> 鄭謠:“總之,二師兄被我纏的煩了,就告訴了我他其實是二師兄這個事實。說起來二師兄那副長相,漂亮的太過分了,也難怪看不出來?!?/br> 江澄:“我想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在極北之地的時候,被我照顧的二師兄為什么臉色那么糟糕了,但是二師兄為什么要扮成二師姐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二師兄好像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做女子打扮了?!?/br> 兩人說了一陣話,鄭謠就有些支撐不住,江澄停下話頭讓她休息,自己則是悄悄離開了。許藍橋還沒休息,在那等著她。江澄壓根沒讓他說話,直接告辭就瀟灑的走人了。 她離開的時候是半夜,不管是山野還是凡人的城池村落都十分安靜,只偶有一兩處喧嘩。唯有路過的修真城池里縹緲樓閣燈火通明,很有幾分熱鬧。江澄御劍飛行披星戴月,無心去賞這靜謐夜色,像一道流光掠過天際,眨眼就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