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作為兒子的莫俊杰,并不知道莫庭這人看似淡泊名利,卻是一個十分愛好自己臉面的人。他接觸圍棋的時間,不是一兩年,而是大半輩子,相比徐墨離這等青年,他自認(rèn)為自己無論如何也該是勝者。 所以,即使在沒有任何賭注的棋局里,他也毫無意外地在乎著這棋局的結(jié)果。莫庭在徐墨離知禮的話語里找到了臺階下,卻又在兒子莫俊杰的一句話里收回了已經(jīng)準(zhǔn)備伸出去收棋子的手。 老先生畢竟已經(jīng)年過半百,生氣起來臉上的皺紋堆積在眼角處,顯而易見難以藏匿。徐墨離只肖一眼,便心領(lǐng)神會。也不說話,就幫著莫庭將棋盤上散落的小黑子一并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莫俊杰也察覺到來自莫庭身上更加濃郁地不悅,他尷尬地笑了兩聲,才連忙起身,拔腿就往廚房去。 廚房里背影相似的兩個女人,正在拌嘴。莫俊杰還未進(jìn)入廚房,就聽到莫mama苦口婆心地教育著莫鬧,“我看人家墨離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長得英俊不說,還風(fēng)度翩翩?!?/br> 莫鬧有氣無力的聲音跟著響起:“mama,你當(dāng)初不還說,長得好看的都不靠譜嗎?” 莫mama激動地將手中的平底鍋放回爐灶上,“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記得了,就算是我說的,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了,當(dāng)初不是不了解他嘛,現(xiàn)在不僅了解了,還喜歡得不得了?!?/br> “首先,你才和他認(rèn)識,你了解他多少?其次,你喜歡他那是你的事,你喜歡他你嫁好了?!?/br> “你這個死丫頭,我倒是想嫁給他,要是我再晚生幾年或者他早上幾年,哪里還有你的份,”莫mama原本是生氣女兒心直口快,沒有個正經(jīng),不過倒是經(jīng)她這么一說,讓她也不得不惋惜起來,這么好的一個男子,可不能錯過了。 聽莫mama這么說,莫鬧只是覺得無語,將手中洗好的花菜直接丟給她,“你的想法,敢不敢原原本本地直訴一遍給莫先生?” 莫mama瞪著莫鬧,“你敢?” “mama和你說,這選男人就像是去菜市場買菜。你去早了,人家還沒有起床出工擺攤。去晚了的,那菜籃子里只剩下別人挑剩下的爛菜葉。說多了,不過就是剛剛好。剛剛好,你就遇上了這么一株好白菜。新鮮水嫩,還價廉?!蹦猰ama越說越起勁,恨不得把她積攢了大半輩子的經(jīng)驗(yàn)一并傳授給女兒。說著說著,已經(jīng)不想去理會手里的菜了,只念叨叨著嘴里的大白菜。 “這么好的一株白菜,可不能白白看花了眼,錯過了?!?/br> 莫mama話還沒說話,莫俊杰就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索性站了出來,附和著莫mama,還不忘鼓掌,“就是,母親大人說得好。小弟我,舉雙手贊成?!?/br> 以一張厚臉湊到莫鬧的面前,“你就乖乖地從了吧?!?/br> 對于莫俊杰的玩笑,莫鬧視之不理。沾著水的手隨手撒了莫俊杰一身,無謂地在身前的圍裙上擦拭著雙手,“我倒是很奇怪,徐墨離那廝到底給你們吃了什么藥,一個個地都為他說話?” 莫俊杰抬手,抹去臉上濕漉漉的水,不答反問道:“那你看到他的缺點(diǎn)了嗎?” 對此,莫mama點(diǎn)頭,應(yīng)和:“我是看不出來?!?/br> “缺點(diǎn)?”莫鬧輕輕嗤笑著,眼光從莫俊杰身側(cè)看向客廳里。那人的背影,那人在燈光下黑亮的短發(fā),那人偶爾執(zhí)起的手臂,還有那人時不時輕輕響起的聲音。 他看起來,似乎真的不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找到缺點(diǎn)的男人。形象滿分,談吐氣質(zhì)優(yōu)秀,出身職業(yè)優(yōu)越。感情方面,似乎只對過一個女人一往情深。徐墨離這人與現(xiàn)代社會說道的‘高富帥’,似乎十分吻合。 這樣的男人,在許多人眼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像莫mama說的,一不小心就得錯過了。眼巴巴地盯著這塊香餑餑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但對于莫鬧來說,越是優(yōu)秀的男人,就越讓人沒有安全感。 他是優(yōu)秀,卻不是她所追求的優(yōu)秀。他是優(yōu)秀,卻不是為了她所取得的優(yōu)秀。莫鬧的眸光由陰暗轉(zhuǎn)亮,又由亮光轉(zhuǎn)入晦暗。將身上系著的圍裙取了下來,套在莫俊杰的身上,“你們做出來的事,自行收拾。我還有點(diǎn)事,先走了?!?/br> 說著,她已經(jīng)邁腿大步離開。即使后面的莫mama和莫俊杰一直在喚著她,她也是裝作沒聽見出了廚房。那兩人又跟著她出去,一連串的響聲驚動了客廳里的兩個男人,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莫鬧。 徐墨離不解地看著莫鬧,她疾走的步伐在他的目光觸到時,忽然佇立在客廳的中央。輕側(cè)過頭,目光與他相接,又偏離去,看向爸爸莫庭,“爸,我還有點(diǎn)事?!?/br> 很簡潔的一句話,她也說得干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也沒有要等莫庭的同意,直接向玄關(guān)處走去,連換鞋的動作也比平時快了許多。 莫鬧在穿好鞋出門進(jìn)電梯的時間里,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倉皇逃跑的。明明那是她的家,明明該走的人是不速之客的徐墨離。站在安靜的電梯里,黑色的鏡面反射著她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莫鬧看著熟悉的自己,卻忽然有些不認(rèn)識自己。 她走出電梯,再一步步地邁出公寓的大門,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中晃眼的陽光,不知該去哪里。出來的實(shí)在是匆忙,手機(jī)沒帶,錢包沒帶。只身一人,她只慢慢地向著小區(qū)外走去。路上偶爾有認(rèn)識的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是笑笑,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一輛紅色的轎車,忽然加快了速度跟上了她,就行駛在她身后。喇叭響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自己擋了車道,只往路旁挪了挪,但又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走在車道上,這才轉(zhuǎn)頭看身后。 徐墨離的車子映入眼簾,她深呼吸的同時車子已經(jīng)與她并肩行駛在路上。車窗在兩聲喇叭后緩緩地降落下來,徐墨離那張魅惑人心的臉出現(xiàn)在窗子的后面,他薄唇輕輕地一勾,不疾不徐地說著:“上車?!?/br> 莫鬧下意識地?fù)u頭,繼續(xù)往前走。 徐墨離的車子卻一直跟著她,她快他也快,她慢他干脆停在那里。最好在人多的地方,徐墨離硬是頂著被罰了兩三張罰單后,停在莫鬧的旁邊,“上車?!?/br> “你有完沒完?” “上車?!?/br> 徐墨離自始至終,只有那么一句話。 欲上弓(2) 莫鬧是在路口上的車,安全帶才系上,車子便像失了靈似得一路向前飚著。窗外的車流呼呼一閃而過,她受了驚緊抓著安全帶不放手,只是片刻,車子便又猛地踩了急剎車。徐墨離將車子停在了一處地下停車室,出于慣性她往前撲去,剛拉回意識人已經(jīng)被徐墨離按在車子的副駕駛強(qiáng)吻。 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熱吻,他不斷地索求著、撕咬著,那來自身心的劇烈的欲望,竟然生生地讓莫鬧為之震驚。她僵在那里,任由他吸允著自己的紅唇,因?yàn)槿毖鯇?dǎo)致混沌的大腦,劃過那么一絲念想。 這個念想讓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而后垂在身下的雙手隨著自己的心思,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緩慢地環(huán)上徐墨離的背。精瘦的男人的身子,在她的手觸摸之際竟也回以與她相同的悸動。徐墨離吻著她的動作微微一滯,復(fù)而在她的迎合下深度輾轉(zhuǎn)。彼此親密無間,沒有一絲空暇。 沒有關(guān)上的車窗,窗外劃過的微風(fēng),吹拂在莫鬧的雪白的脖頸間。她下意識地抽了一下身子,徐墨離竟也察覺到,袖長的手一按,便將車窗關(guān)了去。 那雙帶著溫度的大手,有點(diǎn)濕潤,貼在她有些冰涼的臉頰上,撫摸在她頸間的肌膚上,帶給她不同以往的快感。讓莫鬧清楚地意識到那來自心底最深處的那一絲念想,怕是,她究竟是對這個男子動了些許情意。 這世間,愛情可分為兩種,一種轟轟烈烈激情似火,一種平平靜靜冷暖自知。 愛情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輔助。也許,只是一句話、一個身影、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個細(xì)微的動作。她愛上一個人不是那第一種的激情如火,更不是第二種的一廂情愿。只是,拗不過自己,拗不過那張倔強(qiáng)的臉面。 什么時候,他們之間的吻,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在有人經(jīng)過刻意發(fā)出一聲警告意味的咳嗽聲時,莫鬧和徐墨離才回過神來。離開對方的雙唇時,彼此的呼吸灼熱而不穩(wěn)。他們額頭抵著彼此的額頭,四目相對。 面紅耳赤,莫鬧細(xì)心地發(fā)現(xiàn)徐墨離的鼻頭上微微冒著些細(xì)小的汗珠。他的呼吸聲更加的沉重, 五官不知為何在她看來更加的立體和分明。在往下看,他白色的襯衫已經(jīng)解開了兩??圩?,而扣子似乎已經(jīng)不在了。 比起徐墨離,莫鬧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雙紅唇在一番綿長的撕咬和吸允后,變得更加的紅腫,加上她溢滿水霧的雙眼,咋一眼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憐。身上的上衣已經(jīng)滑下了手臂,黑色的內(nèi)衣帶明晃晃地露在她白嫩的肌膚上,刺激著徐墨離全身的神經(jīng)。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徐墨離,他用手將莫鬧的衣服拉好,手在她的頸間逗留了幾秒,然后繞到莫鬧的短發(fā)上,溫柔和細(xì)致地替她將凌亂的發(fā)絲順好。自己反靠在座位上,目光直視著前方那一排排名貴的車子,“比起別人,我覺得我更適合你。” 他的聲音,比起任何時候,此時更顯得慵懶和低沉。說著話,嘴角傾斜著,眉目十分俊朗。莫鬧斜睨著他,等待著他說完下一句話。 “而我,也不希望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像我這樣吻著你?!?/br> 徐墨離直勾勾地盯著莫鬧,他看似平靜無波的雙眸,此時眼底已經(jīng)悄然漫上了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憂愁,那抹憂愁正是來自他心底的深深的緊張感。秉著呼吸,他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對一個女子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交往看看?” 這樣的話,除了她,在徐墨離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從來沒有對其他女子說過。他第一次喜歡的女子是方欣然,不過那時候他才十七八歲,還未來得及表白,她已經(jīng)喜歡上別人了。后來,他談過幾次戀愛,但是每一次基本上都是女方追的他。 這世上聰明的女孩很多,不需要他問出口,只需要一個曖昧不清的眼神和一個膽大的行為,就有人迫不及待蜂擁而至他的身邊。 莫鬧并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個讓他害怕被拒絕的女子。 徐墨離忽然變得小心翼翼,他放在方向盤的手,早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手心。攏起來的手,因?yàn)楹顾脑?,十分難受。整個車子,安靜的有些詭異,他時不時地打量著莫鬧的臉色,暗自揣測著她內(nèi)心的想法。 見她不說話,他似是有些著急,脫口而出,“你可以不用這么快回答我,我可以給你時間。畢竟,這是需要認(rèn)真考慮的事情?!?/br> 莫鬧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莫名其妙地抬手給了徐墨離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車內(nèi)響起。然后她毅然決然地收回手,打開車門下車。 被那一巴掌打蒙的徐墨離,怔怔的看著莫鬧下了車。還顧不上疼痛,便也急切地跟著下車。在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時,伸手拽住了她嬌小的身子。大手一用力,她自然是被他拉回了懷抱,徐墨離也沒有時間廢話,害怕讓她逃走,而直接將人抗在了他寬厚的肩上。 大步一邁,便向電梯口直去。 莫鬧整個人懸空,被徐墨離那么橫著放在肩上,身心都不舒服。她手腳并用,大鬧著要下去,在進(jìn)電梯的時候,被徐墨離用手拍了一下臀部。她臉上一紅,聽見那人輕聲低語:“再這么鬧下去,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說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徐墨離刻意地壓低的聲音,而且說得極為的曖昧。讓莫鬧咬牙切齒,“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報(bào)警了?!?/br> “任誰看了都覺得我們是小兩口吵架了,你覺得此時你還有理嗎?”給身上鬧騰的女人分析完先下的局勢,徐墨離快速地將人從肩上放了下來,莫鬧見著機(jī)會本想脫離他的鉗制,可是還沒來得及實(shí)施,便被徐墨離眼明手快地堵在了電梯的角落里,他雙手撐在她的兩側(cè),二話不說便埋首去啃她還未消腫的嘴唇。 電梯在不同的樓層停了下來,打開又關(guān)上。外面等待的人都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目睹了角落里的兩人,男子高大的身影遮擋了他身前的女子,卻不難看出兩人正在親熱。知趣的人們都選擇了在邁進(jìn)電梯后又退了出去,替他們關(guān)上門看著電梯徐徐地向上升著。 一直到達(dá)最頂層,徐墨離的嘴唇反被莫鬧咬了一口,他似是不在意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瞪著紅眼,氣急敗壞的模樣讓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只是輕輕地摸索著她的臉頰,卻又被她偏過頭躲了去。 他的嘴唇在滲血,可見剛剛那一口她咬得極狠,一點(diǎn)也不猶豫。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尖,那腥甜席卷著他的味蕾。徐墨離用舌舔去那薄唇上的紅色,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又將人抱了起來,這一次不是放在肩上,而是以公主抱的形式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 結(jié)實(shí)而有力的胸膛處,他的那顆心臟蹦蹦地直跳,莫鬧離得近,心臟跳動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也正是這聲音,讓她沒有鬧騰安靜地仍由他將自己抱出了電梯,然后走進(jìn)了電梯外僅有的一間房里。 直到被他穩(wěn)穩(wěn)地放在客廳的沙發(fā)里,莫鬧才回過神來,看著他,也看著那她十分陌生的環(huán)境。這里似乎是徐墨離經(jīng)常居住的地方,沙發(fā)中央的茶幾上還擺放著新鮮的花,房間里的擺設(shè)很簡單,卻也是異常的高貴。 她防備性地看著他,“這里是哪里?” 徐墨離淡淡地掃過寬敞的客廳,視線回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嘴角彎起,說道:“我的家。” 他說著,已經(jīng)給她和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坐在她的對面,兩人各自坐著無意間形成了一個對峙的場面。 莫鬧看著徐墨離那雙好看的手圈起來,一直在她的對面把玩著桌上的馬克杯。 他忽然開口,打破了沉寂,問她:“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莫鬧抬眼正對上徐墨離墨黑深沉的雙眸,“什么?” 他似乎可以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淺淺地抿了一口熱咖啡,挑著眉說:“你不是會裝傻的女人?!?/br> 如果,有那么一個男人,在不經(jīng)過你的同意之前吻了你,而且還強(qiáng)行將你綁了不讓你離開,明明知道在電梯里對你作出那樣的行為會使你難堪,他還故意而為之。這樣的男人,還特意問你是否愿意和他交往,莫鬧想一般的女子都會在此時潑他一臉咖啡吧。 可是她卻沒有直接這樣做,而是學(xué)著他的樣子拿起咖啡被子,摸著杯壁不緊不慢地說:“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她不急,除了她心底確實(shí)是喜歡他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并不想就這么快的隨了他的心。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清不楚,從一開始就忽冷忽熱。沒有什么理由,能夠很好地說服她讓她接受和他在一起這個決定。 徐墨離聽她這么一說,也是輕輕地笑著, “那你的條件是什么?” 聰明的人自然懂得她的意思,莫鬧沒有說穿,也不必說穿,是需要輕輕一點(diǎn),他就知曉。她只是笑的清淺,“不需要什么,只需要聽話。” 欲上弓(3) 莫鬧和徐墨離在安靜的房間里彼此看著對方,午后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地毯上,給房間增加了不少的熱度。 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馬克杯,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莫鬧,這樣恬靜的氣氛多少有些小小的尷尬。莫鬧清了清嗓子,起身欲走,“如果,沒什么事,我先離開了?!?/br> “等等?!毙炷x站了起來,喚住莫鬧,等她裝過身來時,才說道:“還有點(diǎn)事,蓋個章?!?/br> “嗯?”現(xiàn)在他們的關(guān)系,讓彼此的態(tài)度都有所改變,說起話來,也是多了幾分見外。 莫鬧不明白徐墨離還有什么事,只回過身站在那里等他發(fā)話,可是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說話,卻見他起身走向自己,在快要接近她的時候,大手一伸就將她拉進(jìn)了懷里,緊接著一個意想不到的吻從天而降,“唔——” 莫鬧沒想到這個吻會來得這么突然,還這么地猛烈,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吻著她的徐墨離。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似是凝上了水珠,有些泛著光。 發(fā)現(xiàn)她的走神,徐墨離只含糊地說道:“莫小姐,請你在這事上專心點(diǎn)。乖,閉上眼睛?!?/br> 冗長而纏綿的吻,待莫鬧醒來已經(jīng)天黑了。她揉了揉眼睛,使自己盡快適應(yīng)那開著昏黃壁燈的臥室。只是等到眼前的景物清晰起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在家里,那么這里又是哪里?徐墨離的家嗎?可是,她怎么會在這里? 對了,他吻了她,她也回應(yīng)了他。 接下來…… 她恍然,一下子將身子蓋著的薄被撩起,垂眼看下去,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換了一套。不是她出門前穿的那套,而是一套寬松的男士睡衣。灰藍(lán)色的格子,竟生生地晃疼她的眼睛。她奮力從床上站起來,正好這時徐墨離從外面開門走了進(jìn)來。 兩人相望,她指著他,怒氣橫生,“王八蛋,你對我做了什么?” 她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貓,不,更像是一只發(fā)了威的母老虎。徐墨離雙手環(huán)住胸前,饒有興致地站在門口看著她。 他的不予理會,讓莫鬧更加生氣,更加覺得那人定是對自己做了些可惡的事情。她三步作一步,跨到徐墨離的身前,雙手執(zhí)起他胸前的衣領(lǐng),緊緊地捏在手里,恨不得將他剝了皮吃干凈,“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會睡在這里,還有為什么我會穿……”你的睡衣。 她的臉在那句話的盡頭紅了一半,臉上的怒氣卻未曾減少一分。徐墨離越來越覺得有趣,伸手環(huán)著那睡衣下她纖細(xì)的腰,曖昧不清地問道:“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