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看來沒有什么可值得懷疑的。 小二哈腰點頭,帶著姚蚩上了二樓,服務(wù)的很周到,還主動為兩人開了門。 姚蚩踏進(jìn)房間,邊對小二說道:“小二,你給我拿一些上好的跌打酒藥來?!?/br> 小二彎身點頭:“我這就去買去。” 姚蚩給了小二幾錠碎銀子,小二便轉(zhuǎn)身飛快的跑下樓,跑出了客棧。 夏云笑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特別雪亮,直直的注視著姚蚩,似乎在祈求些什么。 姚蚩這才解開了他的xue道:“夏云笑,你要什么時候離開這里?”說罷,便一副很悠閑的樣子坐在了椅子上。 夏云笑緩緩的起身,坐在床邊,掀開了他的褲裙,扯掉了他的襪子,卷起褲腳,露出了細(xì)膩白皙的小腿,小腿上汗毛很稀少,看起來還真像女人的腿,兩條腿的膝蓋都紅紅的一片,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姚蚩蹙眉,夏云笑故意露給他看是想要他幫忙么? “師傅,你徒弟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都不安慰一下。”夏云笑不滿,其實來冥雪國那頭他有見到姚蚩,可是姚蚩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樣子讓他不敢靠近,而且當(dāng)時的他又這么的狼狽,也沒那個臉面去跟別人嘮嗑,“說道要離開這件事,我得等我爹來了再說?!?/br> “你爹?你爹來冥雪國干什么?”姚蚩寒眼帶著探究,“難不成是你弟弟的事情有了什么變故么?” 夏云笑微微一笑:“跟天離無關(guān),跟我有關(guān)?!彼偛荒荛_口說,他要嫁給封紫月,他的弟弟才有可能要的回來吧。 什么話都不說,現(xiàn)在是最好的。 見夏云笑一副不想談的樣子,姚蚩也不追根究底,反正那些估計都和他無關(guān),視線隨便掃了下,在看到夏云笑那只又腫又青的右腳時,他的眉頭再度緊縮在一塊:“你的腳是被什么砸的?”看起來還真可惡,跟他的主人一樣。 “被……被那個凳子砸的?!毕脑菩φf著還指了一下姚蚩坐的凳子,“師傅,你不是還有要緊事嗎?你就先走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姚蚩冷哼,皮笑rou不笑:“照顧自己?你剛才才說你能照顧自己的時候好像就摔了一個大跌吧?居然說自己能照顧自己,真可笑,還是說,你等一下又要再摔一次?” 夏云笑黑線掛在額頭,雖然姚蚩是他的師父,可是他還是恨不能忍受姚蚩的毒舌,真的很讓人討厭。 “上個藥而已,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毕脑菩Σ粷M,“哎呀,你快點走啦,快去找封君嚴(yán)吧?!?/br> 要是封君嚴(yán)又說些什么,都是因為他,姚蚩才怎么樣怎么樣的,那他可就冤大了。 姚蚩起身:“你的耳朵該不會是有毛病吧,封君嚴(yán)都說了我可以不用去了。”邊說著,姚蚩便走向門外。 夏云笑還以為姚蚩要離開,心中有那么一點點小失落,但是很快的,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小二很快的出現(xiàn)在了門外,夏云笑看不到人但是聽得到聲音,小二將藥酒遞給了姚蚩后便又跑下樓。 姚蚩鎖上門,拿著藥酒來的夏云笑的床邊。 拿過凳子坐在一旁,將夏云笑的小腿給抬了起來,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夏云笑被這樣的親密給嚇了一跳,想要收回小腿,卻被姚蚩給緊緊地抓?。骸澳阏娴暮芟矚g亂動誒?你就不能安安分分那么一小會兒嗎?” 夏云笑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不知好人心狗咬呂洞賓的典型,人家好心給你上藥,還很不知好歹。夏云笑乖乖的點頭,享受著姚蚩為他服務(wù),就好像以前,老婆總是在為他服務(wù),老婆曾經(jīng)說過,“你就是我兒子,我天天這么服侍你,你也不知道心疼我?!钡拇_,他把老婆的任勞任怨當(dāng)做了理所當(dāng)然,可是這不是很正常么?女人服侍男人可不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么? 所以,其實,夏云笑是真的就像個少爺,除了會爬爬山,露露營,能燒得一手好菜之外,還真就沒什么特長。 “師傅,在漁家縣的時候,為什么你回冥雪國也不跟我說一聲呢?”夏云笑歪著腦袋,要不是在冥雪國看到姚蚩,他都還不知道原來姚蚩已經(jīng)不在漁家縣了,這世上哪有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師傅啊,沒教他什么不說,回了家也不告訴他一聲,虧他以為他們不僅是師徒更是朋友。 姚蚩將藥酒擦在夏云笑的膝蓋上,液體一碰到夏云笑裂開的傷口,夏云笑便“嘶……”的一聲在訴說著自己的痛楚:“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跟你之間似乎還沒熟到去哪里也要跟你報告吧?!?/br> 姚蚩冷漠的笑著,這樣就顯得夏云笑更加的厚臉皮,就好像他夏云笑自作多情了一樣,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他和姚蚩成了朋友。 夏云笑不滿:“我們之間哪里不熟?。课覀兛墒菐熗秸O,明明就是自己的不稱職還要找借口?!?/br> 姚蚩抽空給夏云笑換了一只腿上藥,對夏云笑的不滿沒有任何感覺,本來手夏云笑做徒弟一開始是為了能在夏府,可是后來便不需要了,所以他對夏云笑這個徒弟根本就不上心,反正也是隨便來玩的。 見姚蚩沉默不語,夏云笑不甘寂寞,加碼道:“你不覺得你欠了我一些道歉嗎?我可以一直在等你教我武功誒,可是你不僅不教還回了冥雪國也不告訴我,你根本就不配做別人的師傅?!?/br> 怎么夏云笑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是在回冥雪國這個問題上打轉(zhuǎn)? “你到底是在意我不教你武功還是在意我離開沒有告訴你?”姚蚩輕笑,眸光注視著夏云笑,像是不想要放過夏云笑的每個小動作,就像是獵豹在捕捉獵物。 夏云笑被這么直白的視線看的頭皮發(fā)麻,緩緩的低下頭:“當(dāng)然兩個……都在意啊?!痹诂F(xiàn)代,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伙伴,哥們,有的時候還會因為這種事情跟老婆吵架,不過最后認(rèn)錯的都是他。 但是那句話其實說的一點都沒錯,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雖然,他的老婆不是衣服。 “那好,你既然好學(xué)心這么重,那我就成全你?!?/br> 姚蚩微微一笑。 夏云笑聞言抬頭,疑惑的蹙眉:“什么意思啊?!?/br> 姚蚩微笑的就像一個天使,不過說出來的話確實比惡魔還要惡劣:“從明天開始,我會負(fù)責(zé)來教你武功,一定會很努力的鞭策你,讓你在一年之內(nèi)成為一個武林高手?!?/br> 夏云笑瞪大的眼和因為錯愕而張大的嘴在姚蚩看來是那么的可笑和滑稽。 “怎么?你不愿意?”姚蚩冷笑著反問。 夏云笑不可置信的開口:“你是認(rèn)真的嗎?” 姚蚩輕笑,哼道:“你看我的表情是在跟你開玩笑嗎?”既然夏云笑一直要這么煩著他,任務(wù)修煉武術(shù)是一種簡單的事情,那他就成全他,讓他知道,以夏云笑的身體是不可以在練武的,也不可能會練出什么名堂來的。 夏云笑抓狂了:“可是,我的腳還腫的這么大,你忍得下心來么?”這個人根本就是閻羅王沒有在通往西方地獄界的大門這邊好好的把關(guān),所以,就溜進(jìn)來這么一個惡魔,來禍害中華人民的。 姚蚩不屑的冷哼:“我小腿骨折不能動的時候,我也是這么熬過來的,放心,這是為師因為愛護(hù)你這個徒弟所以給你的試煉,保準(zhǔn)你一年后,成為武林高手。聽我的,沒錯的?!?/br> 夏云笑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肯定眼前這貨絕對不是普通人,一定是一只惡魔。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更好辦,就當(dāng)我沒收過你這個徒弟?!币︱繜o所謂的聳肩,反正夏云笑這個徒弟就只是名義上的,沒有一點實質(zhì)性的。 “你這不是在故意刁難我嗎?”夏云笑相當(dāng)?shù)牟粷M,就差沒在姚蚩的臉上畫上十字架用來驅(qū)魔了。 “刁難?”姚蚩對夏云笑用這個詞覺得很不準(zhǔn)確,他根本就不是在刁難夏云笑,他是想要弄死夏云笑,“如果你覺得我在刁難你,大可以不要拜我為師,我也不是很樂意?!?/br> 夏云笑的心冰涼的快要結(jié)冰了,這個人真的太狠毒了。夏云笑皺鼻,將右腳一動,指著腳背上的淤青:“那你還是先給我把這個消下去吧,不然我明天走不了路,就練不了武?!毕脑菩Πl(fā)揮自己電影迷的精神,將自己的演技提升至精華,讓自己看起來就快要哭了。 然而,姚蚩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夏云笑故作哀愁的臉,微微一笑:“也對,為了你的明天。”他對夏云笑的可憐模樣根本就沒有一絲動搖,真真正正的就是一只冷血動物,他的心一定是鐵石做的。 夏云笑見自己的苦rou計失敗,正想在下一個方案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姚蚩將他的右腳涂滿了藥酒,然后…… “啊……”一聲慘叫聲將整間客棧都給震動了。 夏云笑這下不用在裝什么苦rou計了,他的眼角就已經(jīng)泛起了淚花,他張大嘴,痛苦的看著姚蚩用力的在揉搓他的腳背。 真是錐心刺骨的痛,夏云笑的手伸在半空,像是要抓住什么卻又什么都沒有抓住,他的手指大張,手背上亦有血管爆出,他好痛啊。 “你這是在干什么?” 姚蚩見夏云笑這么痛,好像也有一些不自在跳上眉梢:“我在幫你揉搓,明天大概腫就能消掉一半了。” 為他好,夏云笑會相信這樣的鬼話才怪呢。 他憤憤的收回腿,快速的后退,退到床的另一邊,對姚蚩下了逐客令:“我自己上藥,你走吧。” 姚蚩聞了聞手中的藥香味,將藥酒蓋好扔在了夏云笑坐的被褥上:“那好,我也懶得幫你上藥,一大股腳臭味?!闭f著,姚蚩還拿出手帕擦拭著手指,似乎在為手指間散發(fā)的味道而難受。 夏云笑臉一黑:“你腳才臭呢?!彼哪_根本就不臭。 “你不信?可以自己聞聞。”姚蚩冷笑,俊彥冷漠,但是暗眸卻劃過戲謔。 夏云笑搖頭:“我才不聞,我的腳可香了?!毕脑菩χ刂氐囊е终粓A,就好像再說一件美味的食物。 姚蚩無所謂的聳肩,不打算從前門,而是跑到窗邊,一躍而飛,消失不見。 夏云笑見他消失了,立刻躬下身,鼻子湊近自己的腳掌,左聞聞右聞聞,除了藥味根本什么都沒有。 不禁低聲暗罵了句:“騙子?!?/br> 熟不知,姚蚩雖然跳窗,但是身體還在窗戶的另一邊,偷偷看著屋內(nèi),夏云笑的舉動,不禁笑了出來。這夏云笑還真好逗弄。 ··· 夜幕降臨,夏云笑窩在床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小嬌妻,蘿依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還不回來?他的肚子好餓,可是他又不想要下床,那樣腳又會很痛。 夏云笑左盼右盼,終于,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推開門,出現(xiàn)了。 蘿依在看到夏云笑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床的角落的時候,暗沉的碎光閃過淡淡的喜悅,但是,面容上,他卻是哀愁不已:“相公,你終于醒了?!彼麑⑺幇旁谧雷由?,小跑的奔向大床。 夏云笑蹙眉:“我醒了,這樣很奇怪嗎?” 蘿依小眼一眨,眼淚落下,撲進(jìn)夏云笑的懷里:“我好擔(dān)心你,你昨天才喝了茶就一睡不醒,大夫也說,你的身體沒有大礙,但是為什么會醒不過來,這種癥狀太奇怪了,沒藥可醫(yī)?!?/br> 夏云笑思緒一亂,原來他還以為自己就睡了那么一會兒,沒想到已經(jīng)睡了那么久么?難不成是因為這具身體的緣故?這樣的話,就不太好對人說出口了。 “我就是太困,所以才沒醒,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毕脑菩ε牧伺奶}依的背,“倒是你,你今天去哪兒了” “我去給你買人參啊?!碧}依笑道:“我想說,人參不是治百病的嘛,就到處去找了。” 夏云笑心中一暖:“謝謝?!?/br> 蘿依微笑:“夫妻之間還需客氣么?” 夏云笑搖頭,是不需要。 蘿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驀地開口:“對了,相公,我已經(jīng)請人從明天起在城門守著,公公他們一到啊,我們馬上就可以把他們接過來了?!?/br> 夏云笑微微愕然:“你想的還真周到?!?/br> 蘿依還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心思細(xì)膩,聰明,夏云笑這下更加開心,自己娶了一個好媳婦。 夏云笑望著蘿依的臉頰出神,半響,他才緩緩的開口:“真想爹快些來,我好想回家啊?!辈恢惯@具身體在思念著冥雪國的夏宅,就連他也有些想念,畢竟,老是住在客棧,總有一種飄零的感覺。 蘿依眼光一寒,垂下頭:“是么?那我們就期待公公快些來吧?!?/br> 夏云笑點頭,兩人相視而笑,似乎有化不開的nongnong甜蜜。 小二上了一些菜,夏云笑和蘿依兩人吃過后,蘿依為夏云笑檢查了一下腳上的淤青,上了藥以后,兩人才躺上床,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出要行房事。 蘿依窩在夏云笑的懷中,兩人熄燈了才緩緩地睡過去。 直到半夜,周圍的都是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會聽到狗吠的聲音,蘿依聽到的就是夏云笑均勻的呼吸聲。 很怪異,上半夜是夏云笑緊緊地?fù)е}依,兩人相互依偎著好不愜意??墒堑搅撕蟀胍?,不知道怎么的,就變成了夏云笑窩在蘿依的懷中,蘿依微微睜開眼,快速的在黑暗搜索了一番。 慢慢的適應(yīng)了黑暗,月光從窗外灑進(jìn)來,倒是有那么一些些亮。 懷中,夏云笑睡得很安穩(wěn),就像是一個孩子,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臉,他也沒有反應(yīng)。 他是感覺到一股寒氣才蘇醒的,要不然。像他的身份就從來不允許自己睡得太過安穩(wěn)。也不喜歡和別人共睡。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在夏云笑這里睡得這么安穩(wěn),他好久沒睡的這么香了。 然而,總有那么一些人和事情讓他只能在意。 師兄的殺氣這么重,他要是再來在被我上,估計師兄得把客棧給燒了。 悄悄的起身,他輕盈的就像是羽毛落地,沒有一點聲音,他緩緩的跳出窗外,飛躍而過,來到了對面,他落腳的客棧的屋頂。 師兄一襲風(fēng)sao的白衣,在黑暗之中尤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