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紀峣:“…………”被騙了?。。?/br> 他下意識就想錘爆于思遠的狗頭,卻被男人笑著摟在懷里,一面親一面哄,還可憐兮兮地說什么沒力氣了,好久沒吃飽過來,再不吃飯就要暈倒了之類的話,把紀峣氣得無語凝噎,又真的不敢打他了。 這種人太犯規(guī)了。真的,太tm犯規(guī)了。 他被大狗似得于思遠圈在懷里,又氣惱又難為情地想,怎么可以不僅沒有按他的劇本走,還用示弱和色誘來哄他呢? 心太臟了! : ——“你忽然變得好弱雞了啊,感覺分分鐘就會被他們吃掉了?!?/br> 第149章 chap.67(更新 銷假) 一個常年在大變態(tài)和小可憐之間反復(fù)橫跳的奇男子。 成為社畜以后的一條真理就是,管你昨天是生了病還是分了手,太陽一亮,就得起來上班。 換從前的紀峣少爺,肯定說不去就不去了。可現(xiàn)在他慫,昨晚幾乎一宿沒睡,腦子疼得快炸了,卻還是早早就巴巴趕到了公司。 如此這般過了一陣子,公司里的風言風語總算平息下來,沒人會偷偷打量他了。雖說背地里的閑話肯定在所難免,好歹明面上過得去。 這期間,紀父紀母一律沒動靜,對紀峣鬧出來的風波采取了裝聾作啞的態(tài)度,很有種“我不表態(tài)就代表一切還沒發(fā)生”的感覺。 關(guān)于這事,溫霖跟紀峣視頻的時候提過,紀峣撇嘴:“都鬧成這樣了,你敢信,我上回跟二老聯(lián)系,還是被出柜那次。本來我都做好打算了,結(jié)果被張鶴一攪和,不了了之,我爸媽直接裝了鵪鶉,到現(xiàn)在還沒跟我說過話。” 他想起這事就煩躁,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要殺要剮給個準話啊,這樣吊著我算哪門子事。而且你都跟你爸挑明了,以你爸那刻薄勁,我不信他這兩天沒給我爸找事兒。我爸竟然忍住了沒找我,我真得夸他一句心胸開闊?!?/br> 溫霖家和紀峣家相互看不慣不是一天兩天了,小的時候溫父沒少炫耀兒子,紀峣當著溫霖的面說他刻薄算是基cao。 溫霖聽了后回敬:“我總算明白你這遇事就當鴕鳥的習慣是從哪來的了,原來是家學(xué)淵源?!?/br> 紀峣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忿忿夾了一筷子土豆絲送進嘴里。 這時正是飯點,單身社畜不配擁有午休,紀峣忙得昏天黑地,索性直接叫外賣進辦公室,連樓都不肯下。 溫霖瞅了眼他的午餐:“你把鏡頭拉遠點,我看看你點了什么?!?/br> “一個土豆絲,一個回鍋rou,一碗紫菜湯,沒了?!?/br> 溫霖定睛一看,噗地笑開:“不至于吧,這么質(zhì)樸?!?/br> 土豆絲切得厚薄不勻,回鍋rou全是肥油,紫菜湯里蛋花論絲計算。 “送餐高峰期,我看這家最快就訂了,早知道是這個鳥樣,我還不如去吃食堂?!?/br> 紀峣抱怨道。 溫霖挺有優(yōu)越感地嘖嘖兩聲,順手拍了張自己辦公桌上的菜發(fā)了過去。 同為不配擁有午休的社畜,溫霖的午餐是自帶的。 滿滿當當?shù)碾p層飯盒,里面配了紅燒牛rou香煎豆腐和蘆筍,還有一份撒了黑芝麻的白米飯。 紀峣簡直驚呆:“喂你不是吧……自己做還搞這么復(fù)雜?” 溫霖是那種,前一天把食材準備好,第二天早上不但有時間晨練洗澡,還有功夫做飯帶走的究極時間管理大師。 跟溫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對對方的健康作息陰影極深。雖然溫霖從不強迫他遵照一樣的時間表,可那種仿佛肥宅面對現(xiàn)充的自慚形穢現(xiàn)在還殘留在他心里。 當時紀峣曾對溫霖開玩笑,說感覺自己像是土肥圓在和高嶺女神夢幻同居。 溫霖的手藝他是知道的,一看自己吃垃圾外賣時,對方吃得那么好,他就酸了。 誰料溫霖幾乎笑趴下:“你想多了峣峣,我請了一個做飯阿姨,這是她給我做的——我又不是什么熱愛廚藝的森系男子,都單身了干嘛還自己做飯?!?/br> 紀峣沉默了一下:“溫霖你知道么,你在我心里是家政全能、十項滿分的精致男神?,F(xiàn)在這個人設(shè)崩塌了一角你知道么,快點把它補起來?!?/br> 溫霖嘴一撇:“我是不討厭做飯,但天天做也很煩的……請個阿姨難道不香么?” 紀峣還記得,這人圍著個圍裙,說想一輩子給他做飯的樣子。 他對著屏幕揚起筷子,作勢要敲人:“老實交代,你究竟套路了我多少回?!?/br> 溫霖眼也不眨:“對不起,全是套路?!?/br> 紀峣:“……” 他一下子被哽得沒話說。 溫霖見他被噎住,笑得眉眼彎彎。兩人又扯了些有的沒的后,話題再次被帶了回來。 目前的情況是,紀峣的幾個前男友全出柜了,幾家人也都知道了紀峣的事,甚至包括張鶴他爸媽。 真是光想一下就社會性死亡的場景。 溫霖沖紀峣比了一根手指頭:“叫我聲好聽的,我替你擺平我爸,讓他不找你的麻煩?!?/br> 紀峣默了一下:“這也太簡單了吧——你想聽什么?” 溫霖脫口而出:“爸爸。” 紀峣毫不猶豫:“爸爸,求你了?!?/br> “不夠真誠?!?/br> “——爸爸!” “乖?!?/br> 溫霖表示自己有被爽到,同時略微遺憾紀峣的識時務(wù)。如果紀峣扭捏一下,他就可以下套讓紀峣叫他“主人”了。 紀峣一時有點適應(yīng)不能。 “不是……溫霖,你這幾天到底什么毛病,徹底放飛了還是怎么的,感覺你在逮著機會欺負我?!?/br> 溫霖坦然承認了:“大概是壓抑太久,我現(xiàn)在最大的趣味就是欺負你,見你吃癟我就開心了?!?/br> 反正不想著和紀峣在一起了,不用算計著要紀峣多喜歡自己,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紀峣:“。” 行吧。 “張鶴家里到底是什么情況?你們兩家不會真的絕交了吧——好歹這么多年的交情。” 一提起這個紀峣就愁:“不知道啊。我根本不敢上門找干媽他們,張鶴那邊,我之前又跟他說好了他生孩子之前不聯(lián)系,所以完全鬧不清他們是什么意思?!?/br> 他憂郁地趴在桌子上。 溫霖品了品他的話,半晌后道:“說實話,我挺開心的?!?/br> “滾!” “那兄弟倆呢,你什么意思。” 溫霖單知道紀峣已經(jīng)跟兄弟倆斷了,具體情況紀峣沒說,他也沒問。 他算得上消息靈通,更何況蔣家大兒子爆出的出柜丑聞享譽教育界,蔣老爺子一把人帶走,外頭就傳出消息了。 溫霖慫恿:“干脆就這么斷了吧,蔣老師肯乖乖被帶走,肯定是把柄被拿捏了。想也知道老爺子打算收拾你,你識趣點不去動搖蔣老師,說不定他就高抬貴手了?!?/br> 這回又乖乖叫人“蔣老師”了。 紀峣把筷子一撂,托著腮看他演。 溫霖就笑,也在視頻那頭放下筷子:“我開玩笑的——建議你還是去蔣家一趟?!?/br> “實話?” “大實話?!?/br> 紀峣不吭聲了,垂頭看著餐盤里的回鍋rou發(fā)呆。 rou片已經(jīng)涼了,豬油凝結(jié)了一層橘紅色的霜掛在上面,油膩膩的,惡心極了。 溫霖在電話這邊,只能通過鏡頭看到他一個毛茸茸的發(fā)旋。 他一下子心軟了。 “去吧,峣峣,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這是你該解決的問題?!?/br> 這是他必須要面對的事,紀峣很清楚。 蔣老爺子現(xiàn)在不發(fā)作,不過是因為蔣秋桐頂在了最前頭。這件事的責任其實都在他,他不能心安理得地縮在后面。 況且,他也該給人一個交待。 紀峣問:“你要我去見蔣老爺子,說不定人家一感動,就同意把兒子嫁給我了呢,你不擔心?” 溫霖攤手:“你別再試探我了?!?/br> 紀峣唔了聲:“這件事就定下了,但還得麻煩你牽線。” 蔣老爺子不是阿貓阿狗可以隨便見的,他沒有蔣春水的聯(lián)系方式,蔣秋桐聯(lián)系不上,于思遠他不想聯(lián)系,只能托人遞話。 紀峣家實業(yè)起家,教育界沒幾個認識的人,倒是溫霖他爸媽文人出身,有一把子朋友。 “你還不如直接堵門,這樣托人,老爺子肯定會給你下絆子?!?/br> “那還不是得受著?!?/br> 光是想想即將到來的場景,紀峣就恨不得原地去世。 他是真的怕。畏懼程度僅次于當著干爹干娘的面出柜,并直接挑破暗戀他們家兒子。 溫霖挑眉:“你真的長大了,峣峣。” 看看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再看看現(xiàn)在這個苦笑著的青年,不得不說紀峣這樣又畏又喪,還強撐著打起精神的樣子,挺招人疼的。 活力四射的紀峣固然耀眼,這樣被人揉圓搓扁的紀峣,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糟糕,可看到紀峣這樣疲憊,心疼是難免的,更多的還是快意。 快意之中難免遺憾,讓他這樣的對象不是自己。 溫霖盯著紀峣,在心里感嘆一聲,要是他家更有權(quán)勢點就好了。 他也想這么磋磨對紀峣,甚至再過份點。 紀峣沒注意到鏡頭那邊,溫霖的眼神越來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