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腳傷
薛冰顧不得腳部的疼痛,順著殿內(nèi)的裝飾,一步步單腿挪到大殿外。 “春天在嗎?我有事找你。”薛冰嘗試著喚春天,她知道他們肯定在。 “……”半刻鐘沒有回應(yīng)。 “春天,你就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嘛,你看她腳好像受傷了?!鼻锾煊悬c擔(dān)心,無論薛冰是男是女,都是自己喜歡過的人。 春天別過頭哼了一聲,“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打死我都不去?!?/br> 夏天火爆脾氣上來了,“春天,你快去,萬一人家是找你商量出宮,不是正合你意?!?/br> 夏天的話一語道破春天賭氣的防線,是這么個道理哈。 只見一道光嗖的一下閃現(xiàn)到薛冰眼前,躲在暗處的三人不約而同的臉部抽搐,這是人的速度嗎?剛才不還打死都不去嗎? 春天沒好氣地問了一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兩天之內(nèi)離開皇宮,你能提前找歐陽皇上幫忙嗎?”薛冰倚靠著宮墻,除了疼痛感帶來的不自然,絲毫沒對春天有半點不悅。 春天仿佛想到了上次的畫面,語氣稍稍溫和下來,“有是有,不過得看皇上的時間,往往兩三天看不到他老人家都正常?!?/br> 她也想將薛冰快點送出宮啊,可是實在太難見上歐陽皇上一面了! 薛冰挑了挑眉,詫異道,“你們國的皇上不上早朝?不在御書房審閱奏章?”這是什么皇上?薛冰最后一句話沒說出口,只是心里想想罷了。 “這你有所不知了,皇上喜歡微服私巡,玩遍大江南北,一般情況下看不著他。半個月不上一次早朝都不足為奇。也就是太子殿下幫忙打理,才安穩(wěn)太平。”春天將這些說完,薛冰身子險些傾倒過去。 春天忙扶住她,不自覺地關(guān)心道,“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待薛冰站穩(wěn)后,春天尷尬松手,低頭臉紅起來,有幾分嬌美夾雜其中,倒也是個美人兒。 “我沒事,謝謝你?!毖Ρ蛐难劾锵矚g春天,敢愛敢恨,跟歐陽晨雨一樣,都是性情中人。 春天身子微微錯愕,從沒有人對她說過感謝,哪怕是暗處那三位兄弟姐妹都對她禮讓三分,薛冰是頭一個。 莫名的好感刻在春天的心里,心底的那份柔情被牽扯出來,“你放心,我會盡全力在五天之內(nèi)幫你離開皇宮,相信我?!边@次不是因為跟薛冰爭風(fēng)吃醋才想幫助她,而且出于自己的真心,沒有任何雜念的一顆心。 春天紅著臉消失在薛冰眼前,薛冰對著暗處溫柔一笑,是真心實意的一笑,他們四個都挺可愛。 沒有太子殿下的許可,春天四人在暗處眼看著薛冰扶著墻一步一步往殿內(nèi)走去,心都揪到了一起。 尤其是夏天愛美之心泛濫,“冰姑娘一定是腳受傷了,我去把她送回屋去?!?/br> 春天一把拽住夏天的胳膊,輕喝道,“冷靜點,你覺得她能把這點傷看在眼里嗎?別擔(dān)心,讓她自己解決?!?/br> 春天何嘗不擔(dān)心,身份職責(zé)所在,他們沒資格自由出入太子殿。若是找太子殿下幫忙,肯定會引起懷疑,還是默不作聲,等待薛冰自己解決吧。 薛冰回到屋已滿頭大汗,脫鞋襪看了下腳的受傷情況。 比另一只腳腫大了不止一倍,紫的發(fā)黑,手指稍微一碰,疼痛到全身為之顫抖,真不知剛剛是怎么進(jìn)出殿的,竟會嚴(yán)重到這種地步! “你的腳怎么了?”歐陽晨沐似一陣風(fēng)飄過,定在薛冰身邊,玉手已觸摸到薛冰的腳。 “啊——疼!”薛冰情不自禁地疼出了聲,看來是真痛到極致了! 歐陽晨沐連忙抽回手,表情很是擔(dān)心,“受傷這么嚴(yán)重一直強(qiáng)忍到現(xiàn)在?” 他腦海里閃現(xiàn)之前將薛冰甩下床的畫面,原來從那時起……是自己弄傷了她。 “不用你管?!崩淠穆曇魪难Ρ目谥邪l(fā)出,一點聽不出此時她正疼得死咬著嘴唇,還能說出這般沒任何感情的話。 歐陽晨沐心底無形中被針刺一般,扎心的疼。 “你就這么討厭本太子嗎?”他低頭低眸,不像往常那般高高在上。 之前的薛冰因為強(qiáng)烈反感歐陽晨沐,從未注意到歐陽晨沐的變化。這次偶然發(fā)現(xiàn)他跟她說話都變溫柔了,自己該喜還是該悲?反正現(xiàn)在是沒有感覺。 “去幫我拿些消腫的藥材,最好是把整個藥箱帶來?!毖ΡD(zhuǎn)移話題,那個問題太敏感,她也無從回答,與其說之前厭惡,這些天的相處,突然發(fā)現(xiàn)歐陽晨沐不是想象中那么讓人討厭。 歐陽晨沐似接到命令一般,又似一陣風(fēng)離去,臉上一直洋溢著說不出的笑容,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傻笑……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歐陽晨沐提著兩箱藥回來。 每箱除了必備的紗布之外,藥物的種類沒有重樣的。 歐陽晨沐不懂醫(yī)術(shù),只是把藥箱遞給薛冰,疑惑不解,“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會醫(yī)術(shù)?” “多少會點?!毖Ρ鶑乃幭涮暨x出自己需要的,準(zhǔn)備抹在腫的越來越大的腳面上,跟另一白皙纖瘦的玉腳格格不入。 “我來給你抹?!?/br> 歐陽晨沐的話語剛出,兩人同時錯愕,心思不一。 歐陽晨沐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對薛冰脫口而出的自稱‘我’,而不是‘本太子’!看來自己真的是心動了!都傻糊涂了!不禁低頭失笑…… 薛冰望著歐陽晨沐的笑容,隱隱擔(dān)憂起來,自己這是又招惹桃花了?她并不想!不知以后是福是禍,唉…… “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出去吧?!边@時候下逐令是最明智的,薛冰并不想讓氣氛繼續(xù)尷尬下去。 “不行,本太子說的算,本太子就要給你上藥?!睔W陽晨沐一把搶過薛冰手中的藥膏,眼神異常古怪,為何覺得對薛冰自稱‘本太子’,倒有幾分不舒服的感覺? “咳咳,我決定以后跟你說話以我相稱,你不必追究為何,只管聽就行了?!睔W陽晨沐糾正了自稱,心情舒暢不少,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薛冰微愣,這樣看來歐陽晨沐如對他meimei般,對自己展露出溫柔可愛的一面,甚至更柔情,可見喜歡的種子已經(jīng)根深蒂固,這可如何是好? 歐陽晨沐極其小心的為薛冰上著藥,冬日的空氣都是冷到骨髓,他的手指卻溫暖如春,每觸碰薛冰的皮膚一下,溫暖她全身的每個角落。 歐陽晨沐又何嘗不是,手指的感應(yīng)更為敏感。薛冰的腳如同人一樣冰冰涼,冷熱交替,讓他的血脈都跟著膨脹,yuhuo焚身。 屋內(nèi)的兩人一時間處于尷尬階段,你不言他不語,安靜的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各自都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