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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云水深處有個家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翠翠臉一紅,訕訕站在門口進(jìn)退兩難。

    顧水璃坐著沉思片刻,招手示意翠翠過來,隨手拿出小盒子里的一只金釵遞給她,“你放出風(fēng)去,說將軍送給我的金釵不見了。鬧得滿園風(fēng)雨了,你再帶著人去搜查,最后務(wù)必要在紅.袖的房里找到這支金釵……”

    翠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若紅.袖死不承認(rèn),說我們故意栽贓害她,怎么辦?”

    顧水璃冷笑,“那就讓小紅出來作證,將她方才所說的話在眾人面前再說一次。小紅本就是吳mama的人,她說出來的話,吳mama自然不會懷疑和駁回。紅.袖帶著來歷不明之人進(jìn)入將軍寢室,心懷叵測,又盜取我最心愛的金釵,其罪不可饒恕,輕則驅(qū)回京城,重則就地發(fā)賣?!彼淅涞厥兆×嗽捳Z,擲地有聲。

    她本來最是厭惡這種陰謀詭計,可是今日卻不得不用計來對付這個隱藏在暗處,隨時都可能跳出來給她致命一擊的女子。她想,老謀深算的胡至宗在設(shè)計她之前,想必已經(jīng)查訪了孟府的情況,知道唯有紅.袖是最恨自己的人,也是他最好利用的人,所以就找了她入手,讓她帶人在自己的房間搜查了一番。紅.袖今日可以帶人進(jìn)她的房間搜查,明日就有可能帶人害她,這樣一個帶著敵意和不軌之心的女子,決不能容她待在身邊。

    找出了隱藏在暗處的內(nèi)jian,顧水璃也松了一口氣。她將對付紅.袖一事交給翠翠,自己一心一意去聯(lián)系喬子淵。

    第二日,顧水璃帶著小桃去了寶昌隆。雖然已有大半年未見,而且顧水璃是第一次以女裝打扮出現(xiàn)在徐掌柜面前,但是他仍然一眼認(rèn)出了她,并笑瞇瞇地迎了上來,“顧公子,不,顧小姐……哦,是顧夫人,好久未見??!您今日來鄙店,可有貴干?”

    “徐掌柜,請問喬公子在不在?”

    徐掌柜搖了搖頭,“我家三爺出遠(yuǎn)門了,小老兒也不知道他何時回來?!?/br>
    這番回答在顧水璃的意料之中,無奈之下,她只好拜托徐掌柜,若喬子淵一回來,便請告訴他,自己有急事找他。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顧水璃每日去一趟寶昌隆,徐掌柜的回答也都是一樣。就在顧水璃心灰意冷,以為喬子淵已經(jīng)逃難去了海外的時候,這一日下午,徐掌柜意外地沒有再說出和以前如出一撤的回復(fù),而是神神秘秘將她引至樓梯下方,輕聲道:“顧夫人,請樓上坐?!?/br>
    喬子淵那間極富有現(xiàn)代特色的辦公間里,久未露面的他正在氣質(zhì)從容地做著一件極古典的事情——烹茶。淡雅的茶香在屋內(nèi)裊裊散開,空氣中氤氳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籠在薄霧中的喬子淵身著月白色素面長衫,動作沉靜優(yōu)雅,如同天上的明月,孤寂、神秘,又淡然。

    這樣的喬子淵,讓顧水璃始終如法將他和殺人如麻的海盜倭寇聯(lián)系起來,她一直緊張不安的心情居然莫名地有些平復(fù)下來。

    “喬公子,好久未見?!鳖櫵娜莸刈诹怂膶γ妫√胰缤白右粯訄远ǖ卣驹谒纳砗?。她方才本想讓小桃留在樓下,可這小丫鬟甚是倔強,堅持要一步不離地跟著她。她想著小桃甚是忠心,關(guān)鍵時刻還能出謀劃策,便默認(rèn)了讓她參與這場秘密見面。

    喬子淵姿態(tài)優(yōu)雅地斟了兩杯茶,送了一杯到顧水璃面前,“顧夫人,請喝茶?!?/br>
    終于見到了喬子淵,顧水璃心情激動,哪有心思飲茶,急忙開口:“喬公子,我有急事……”

    “這道白毫銀針,味溫性涼,有降虛火、解邪毒的作用。顧夫人,我看你神色急促,面容煩躁,似有心急上火之癥,正好應(yīng)該多飲此茶。”喬子淵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茶道世界里,根本沒有聽到顧水璃的話。

    顧水璃無奈,只好端起茶杯匆匆飲了一口,幾乎沒被燙得大叫。她忍住痛,繼續(xù)道:“喬公子,我真的有急事找你?!?/br>
    喬子淵輕笑,“顧夫人一連七日登門拜訪,想必的確是有急事。顧夫人不要著急,還請慢慢道來,在下洗耳恭聽?!?/br>
    “喬公子,其實我……其實我找你,是要為胡巡撫帶一封信?!彼龥]有兜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了出來。

    喬子淵正要端起茶杯的手微微僵了下,抬眸飛快地掃了顧水璃一眼,仍是穩(wěn)穩(wěn)地拿住茶杯,送到唇邊輕輕飲了一口茶,這才擱下茶杯,正視顧水璃。他臉上的笑容略微淡去,有了幾分嚴(yán)肅之色,“顧夫人,想不到你也被卷入這件事情了。”

    “喬公子,這是胡巡撫給你的信?!鳖櫵⒁恢贝г趹牙锏男偶f給喬子淵。終于完成了任務(wù),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喬子淵接過信,看也不看地擱在一旁,“顧夫人,不管胡巡撫是因何理由說服你前來送信,反正現(xiàn)在這封信在下已經(jīng)接了,你也可以回去向他交差了?!?/br>
    “喬公子,你……你就不看看這封信?”顧水璃訝然問道。

    喬子淵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不用看,這信里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知道。”

    “你知道?”

    “胡巡撫托那么多人給我送信,導(dǎo)致我們寶昌隆這段時間最大的業(yè)務(wù)幾乎就是應(yīng)付他的送信人,他送來的信我自然早就看過了。不過——”他探究地盯著她,“我很好奇他是怎樣說服你來送這封信的?”他自嘲地笑著,眉宇間閃過一絲黯然,“顧夫人這么急切地送這封信,不知你是出于民族大義,還是想著為夫效力?”

    ☆、勸說喬子淵

    顧水璃沉默了會兒,看著籠罩在霧氣中,面容模糊的喬子淵,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惑,“說實話,我怎么也無法將你與勾結(jié)倭寇的海盜聯(lián)系起來?!闭驹谒砗蟮男√业谝淮温牭竭@件內(nèi).幕,聞言身子一震,隨即默然無聲地繼續(xù)靜立一旁。

    喬子淵輕聲笑了,聲音里有說不盡的悲涼,“那顧夫人你認(rèn)為在下是怎樣的人?”

    “喬公子年輕有為,不但是寶昌隆的老板,坐擁福建實力最強的商號,而且還不故步自封,既有想法,又敢于嘗試新的產(chǎn)業(yè)。于國家而言,你是個慷慨捐資的義商;于我而言,你是合作生意的好伙伴,是多次幫我的恩人,更是我談得來的一個朋友……”

    喬子淵盯著顧水璃看了半晌兒,突然放聲大笑,突兀的笑聲的幽靜封閉的室內(nèi)顯得有清晰無比,甚至有幾分可怖。小桃勇敢地邁前了一步,緊緊守護(hù)著顧水璃。

    “我喬子淵何德何能,竟然能得顧夫人如此高看?!眴套訙Y笑聲漸漸淡了下來,他毫不躲避地直視顧水璃,輕聲道:“此生能得顧水璃這樣一個知己,我喬某也算是值了?!?/br>
    “喬公子,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鳖櫵г趺炊紵o法將面前風(fēng)度翩翩、儒雅淡然的喬子淵和兇悍殘暴的海盜倭寇聯(lián)系起來。一直以來,他對她多次的幫助和解困也令她對他無法心生懼意。她大膽地直視他,道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想,你之所以要興辦酒樓,更多的原因是想轉(zhuǎn)行,不想再繼續(xù)賣走私品了吧?”

    喬公子面色一凝,睜大了雙眸,盯著顧水璃沉默了片刻,忽又笑了,他微微后仰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果然知我者,顧夫人也。只可惜現(xiàn)在只怕連寶昌隆都保不住了,更別提那幾個酒樓。顧夫人的銀子也只好扔在里面打了水漂了?!?/br>
    顧水璃想到那無功受祿的股份銀子,面色微紅,又勸道:“其實胡大人對我說過他的想法,想必他在信中說得更清楚。只要你們愿意歸順朝廷,胡大人會力保給你們一個開放的貿(mào)易環(huán)境。這樣的話,寶昌隆也好,酒樓也罷,都可以保下來,你義母和你這些年的辛苦也不會白費?!?/br>
    “怎么胡大人除了讓顧夫人你送信,還要你說服我?”喬子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倒是對你頗為看重?!?/br>
    “喬公子,我只是局外人,此刻也不是站在民族大義的高度來質(zhì)問你、強求你。作為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胡大人的建議?!?/br>
    喬子淵冷笑,“這些狡猾的官吏,他們說的話怎么能信?”

    “可是,信不信胡大人的話,應(yīng)該由你義父決定,而不是你。畢竟,此刻在牢中關(guān)著的,是你義父的老母和親子。應(yīng)該你義父來決定,值不值得用這種方法來救他的親人,而不是將這條線斷在你這里。”顧水璃本打算置身事外,送完了信就可以功成身退,可是此刻卻不由自主地多說了幾句,因為她在心中也比較贊同胡至宗的招安設(shè)想,認(rèn)為這種方法傷亡少、損失小,還可以將一支強勁的海上力量收歸己用。倭寇少了這些海盜的相助,就好像被卸下了左膀右臂,不足為懼。同時,對于王振海的一方也是利大于弊。如果能夠招安成功,的確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喬子淵神色一震,他盯著顧水璃看了半晌兒,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沉思了會兒,方道:“胡大人的信我會好好再拜讀一番的,顧夫人的建議我也會再考慮考慮。只是……”他放柔了聲音,目光誠懇,帶著關(guān)心,“這些事情太過兇險,還請顧夫人以后不要再沾手這樣的事情了吧?!?/br>
    不知為何,聽到這關(guān)懷備至的一句話,想到他在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居然還能惦記著她的安危,顧水璃忍不住眼睛有了酸意,她起身微微欠身,道:“多謝喬公子關(guān)心。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還請喬公子多多保重?!?/br>
    喬子淵起身還禮,“非常時期,恕我不能送你下樓了。顧夫人請走好?!?/br>
    顧水璃帶著小桃走到門口,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喬子淵,猶豫再三,好奇心仍是驅(qū)使她問了出來:“喬公子,你義母現(xiàn)在是不是和你義父一起住在日本……不,是倭國?!?/br>
    喬子淵本在立著垂頭沉思,聞言愕然抬頭看著她,良久方才點了點頭。又聽顧水璃問道:“恕我冒昧。雖然我和你義母素未平生,但是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同鄉(xiāng),更是親切的長輩。我……我有些好奇,若你……若你義父真的是……那樣之人,你義母怎么會甘心跟他……”

    喬子淵面色驀地沉了下來,冷冷道:“這件事情……好像和顧夫人沒有關(guān)系吧!”說罷胳膊一抬,示意送客,擺出一副閉口不言的表情。

    顧水璃第一次見到冰山般冷峻的喬子淵。她發(fā)現(xiàn)喬子淵每次提到他義母都是語焉不詳,但是言辭神態(tài)上又非常尊敬,想來他義母在他心中是不可觸犯的,而她方才好奇心驅(qū)使之下的八卦問話卻是有些唐突了。她訕訕地笑了笑,沖著喬子淵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帶著小桃離去。

    *****

    顧水璃超額完成了胡至宗交給的任務(wù),不但成功將信送到了喬子淵的手上,還說服他考慮一下胡至宗的建議。至于剩下來的事情,她就無法左右了。正如喬子淵所勸說的,這些危險的事情越早脫身越好,接下來的日子里,顧水璃天天呆在府里,除了偶爾去一趟夏府,基本上沒有出門。

    于夫人倒是一如往常地頻繁下帖子邀她入府一聚。顧水璃推了幾次后,無奈之下還是去了一次,主要的目的是透過于夫人告訴胡至宗,她已經(jīng)交了差,接下來的日子只想安分守己地待在府里,一心一意等著孟云澤歸來。果然,之后于夫人便沒有再派人來邀請顧水璃去巡撫府。

    顧水璃外出尋找喬子淵的日子里,翠翠已經(jīng)成功地栽贓給了紅.袖。如同顧水璃之前設(shè)想的一樣,雖然紅.袖百般否認(rèn),但是小紅真實的證詞令她無法反駁。最后,不知如何處理的吳mama請示顧水璃的意見,顧水璃毫不心軟地給了兩個選擇,要么送回京城,并且永不再回來;要么就在福州城發(fā)賣。

    吳mama和紅.袖始終還是有著不淺的交情,又在顧水璃面前幫著紅.袖說了許多好話,見顧水璃不為所動,便只好無奈地將紅.袖送回了京城。

    紅.袖離開的那日,本來拒不愿離開,后來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拖著走的時候,一路上大嚷顧水璃來歷不明,將來會給孟云澤招致禍端,在一旁看熱鬧的翠翠眼疾手快地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翠翠回來后,將這件事情當(dāng)做笑話講給顧水璃和小桃聽。小桃不無憂慮地說:“夫人,您為什么同意送紅.袖回京城,若她回了京城之后繼續(xù)亂說話……”

    顧水璃輕笑,“就算她不亂說話,京城里的國公爺、夫人他們就會喜歡我、真心接受我嗎?”

    “夫人,您為人這么好,又多次救了將軍。將來進(jìn)了京城,國公爺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贝浯錁酚^地勸慰她。

    顧水璃不在意地笑了,只要孟云澤對她矢志不渝,其他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雖然顧水璃決定不再參與喬子淵的事情,但是,卻一直在密切地關(guān)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她深居內(nèi)宅,沒有任何消息來源,便只能多和夏青青聯(lián)系,希望能夠從她那兒獲得一些消息。

    夏青青擁有作為高級官員的父親,父親手下又養(yǎng)著一批幕僚,再加上她有著一顆熱衷于八卦的心,所以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源。喬子淵不但是顧水璃的朋友,也是夏青青的“喬兄”,所以,即使顧水璃沒有開口詢問,夏青青也主動地將喬子淵的情況告知了顧水璃。

    這一日,夏青青又來孟府做客,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后,話題不知不覺扯到了喬子淵的身上。

    “顧jiejie,你知道嗎?前些日子一直看不見人影兒的喬公子終于出現(xiàn)了。奇怪得很,他居然和新上任的胡巡撫打得火熱,這些日子經(jīng)常出入巡撫府。聽說,胡巡撫和他結(jié)成了忘年交,經(jīng)常留他宿夜飲酒,言談甚歡。喬公子現(xiàn)在已然成了福州府商界的第一紅人,據(jù)說,除了商人們巴結(jié)他,一些小官也向他獻(xiàn)殷勤呢!”

    顧水璃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驚,看來喬子淵開始和胡巡撫接觸了,看這個態(tài)勢發(fā)展,兩個人似乎談得甚好,胡巡撫極有可能通過喬子淵這條線搭上王振海,從而達(dá)到他招安的目的。若真能一切順利,那么沿海穩(wěn)定也就指日可待了。

    “顧jiejie,咱們什么時候去見見喬公子吧?我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真的是貴人多忘事,都有兩個月沒有給我們分成了?!毕那嗲嗖粷M地嘟起了嘴。

    顧水璃輕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個貪財鬼,才幾個銀子就巴巴兒地惦念著。你也不想想,你這幾個月來去過一次便捷酒樓嗎?你為酒樓出過一文錢的力嗎?”

    夏青青訕訕地笑著:“咱們不是股東嘛,股東就是等著分錢的??!不過,顧jiejie你提醒我了,咱們明日就去便捷酒樓看看去?!?/br>
    顧水璃雖然對便捷酒樓毫無興趣,不過她卻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喬子淵的近況。她略一思量,便道:“青青,不如我們明日一起去便捷酒樓看看,順便再去寶昌隆逛一逛?!?/br>
    ☆、酒樓的發(fā)展

    第二日,顧水璃和夏青青帶著小桃、勝男,一行四人,再次扮成男裝,瀟瀟灑灑往便捷酒樓而去。

    雖然夏青青和顧水璃都知道無論是喬子淵,還是便捷酒樓的掌柜伙計們,都早已識破了他們的女兒身,但是出于習(xí)慣,更是出于方便,夏青青仍是喜歡著男裝,顧水璃也只好陪著她一起扮成一對翩翩佳公子,搖著紙扇,大搖大擺地在街上逛著。

    顧水璃久未出門,便在街上多逛了一會兒,走到便捷酒樓的時候已近正午。饑腸轆轆的幾個人聞到便捷酒樓傳出的香味,均是眼睛一亮,加快步伐往酒樓走去。

    便捷酒樓的生意甚好,樓上樓下坐滿了人,五六個伙計正在其間穿梭忙碌著。這幾個伙計都很面生,大概是新請的小二,其中一個小二看到顧水璃和夏青青傻愣愣地站在門口,立即笑瞇瞇地迎了上來,“客官,不好意思,樓上樓下都坐滿了。不知幾位客官叫了號沒有?”

    “叫號?叫什么號?”夏青青疑惑地問著。

    小二指了指大門口靠著墻的一長條凳子,只見上面坐了十幾個短打裝扮的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喝茶。小二道:“叫號就是排隊等候桌子。幾位可以先去門口的小二那里叫個號,再在門口那排凳子那兒坐著等候,叫到你們的號的時候就可以進(jìn)來用膳了?!?/br>
    夏青青看了看凳子上坐著的一長排人,瞪圓了眼睛,“喂,新來的,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竟然讓我們排隊。快,快叫你們彭掌柜出來?!?/br>
    小二撓了撓腦袋,呵呵笑著:“客官,小的才來不久,不知道什么彭掌柜,現(xiàn)在這里的掌柜姓張。不過,我們張掌柜說了,不管哪個客人,沒有空位的時候,都要一視同仁的叫號,不能插隊,不然對排隊的客官們不公平。”

    “你——”夏青青氣得瞪著他,顧水璃已經(jīng)忍俊不禁地攔住了她,又對小二道:“這位小二哥,你說得很對,我們這就去叫號?!?/br>
    “叫什么號啊,肚子都餓癟了——”夏青青嘟起了嘴巴。

    “客官,你們?nèi)舻炔患暗脑挘梢匀?cè)門那兒買外賣。”小二又道。

    “外賣?什么是外賣?”夏青青更是不解。

    小二伸手一指,笑道:“客官到側(cè)門一看便知了。”

    夏青青拉著顧水璃到了側(cè)門,卻見側(cè)面墻上開了一扇大門,門口擺了一個柜臺,兩個伙計一個收錢,一個忙著用油紙包打包熟食,有包子、饅頭、餡餅、鹵rou、香腸、炸雞之類,品種豐富,香氣四溢。柜臺前也站了十來個人在排隊。

    “怎么這里開了個門?”夏青青驚訝地叫了起來,隨即又哭喪了臉,“可是這里為什么也要排隊啊……”

    顧水璃此刻實在是憋不住,蹲在地上捧腹大笑。叫號也好、外賣也罷,都是當(dāng)初她憧憬便捷酒樓有朝一日生意好的時候,回憶著她原來的世界,所做的美好設(shè)想。當(dāng)初她本是隨口一說,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真的付諸實施。想不到,喬子淵卻留心記住了她的話,并真的實現(xiàn)了這個在后世社會才會出現(xiàn)的情景。

    顧水璃笑著笑著,眼角開始濕潤,鼻子也有了酸意,不知道是笑出了眼淚,還是想到了在背后默默作著這番努力的喬子淵……

    最后,勝男和小桃排隊買了些熟食。早已餓得發(fā)慌的四個人見側(cè)門靠墻也擺著幾條長凳,便顧不得形象,找了凳子坐下來,打開油紙包津津有味地吃著,只覺得是人間美味。

    “顧jiejie,”夏青青嘴里嚼著炸雞,吐詞不清地說著,“怪不得便捷酒樓的生意這么好,實在是太美味了!連這個外……外面賣的都這么好吃,里面的菜肴只怕更美味了。”

    顧水璃看著她油乎乎的嘴,笑道:“看把你饞的?你想吃,改日咱們早點兒來不就行了。”

    夏青青吐了吐舌頭,笑道:“這個喬公子,想不到還真有兩下子,將這個便捷酒樓經(jīng)營得這般紅火?!彼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看來咱們這兩個月的分成也應(yīng)該漲一漲了……”

    顧水璃笑著罵她:“怪不得都說商人最是重利。瞧你,才入了點兒小小的股,就鉆到錢眼里去了?!?/br>
    “那可不一定!”夏青青反駁道,“你看人家喬公子,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商人,可是人家卻很是大方呢!福州城里的商家捐錢捐物什么的,好多次都是由寶昌隆發(fā)起的,而且寶昌隆每一次也都是捐得最多。還有,災(zāi)年或戰(zhàn)亂的時候,寶昌隆還經(jīng)常設(shè)粥棚接濟災(zāi)民……”

    夏青青滔滔不絕地說著,顧水璃卻陷入了沉思,她想,喬子淵到底是怎樣的人呢?他做著走私的生意,掙著不義之財,卻廣行善事。胡至宗說他只是王振海的義子,王振海帶著親生兒子避在海外,卻將喬子淵一人留在危機四伏的梁國經(jīng)營銷貨的渠道,由此看來,王振海對他應(yīng)該是利用大于愛護(hù)。顧水璃想到身上始終帶有一股落寞悲涼氣息的喬子淵,一股深深的悲憫和同情不禁涌上了心頭。

    *****

    吃飽喝足后,顧水璃和夏青青又往寶昌隆而去。顧水璃知道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喬子淵又忙著和胡至宗打交道,肯定很難在寶昌隆見到他,所以本來也沒有抱著見到喬子淵的指望,而只期望通過徐掌柜了解一下喬子淵的實際近況。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們一進(jìn)寶昌隆,便看到喬子淵正站在柜臺前和徐掌柜說話。月余未見,他瘦削了許多,寬大的暗青色長袍松松地套在他頎長的身材上,微風(fēng)吹過,衣擺輕舞,顯出了幾分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