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嘭”的一聲,房門被男人大力關上,被趕出門的碧蓮急得拍門。 “公子,快開門啊!” “就讓碧蓮來伺候你吧!” 喊了幾聲都無人應答,碧蓮恨恨的跺了下腳,咬牙切齒的道:“還是不是男人?送上門都不……” 一聲冷斥打斷她的話。 “閉嘴。” 碧蓮一驚,一轉頭對上一雙冰冷如寒潭的黑眸。來人標志性的面具使她驚喜不已,一改方才對關衍的不滿,貪婪的盯著顧九淵,滿心歡喜的嬌聲道:“碧蓮見過教主!” 回應她的是一聲“滾”。 顧九淵面無表情的甩出一道掌風把人推出丈余,沉聲警告:“別再出現(xiàn)在阿衍面前?!?/br> 被恐怖的殺氣籠罩住,碧蓮臉色煞白,腿腳發(fā)軟,說話都不利索了:“是、是……” 顧九淵在門前站定,看著緊閉的門扉,眸色微冷。 他不該安排這種女人過來。 難怪關衍會那么生氣。 心里是這么想的,可顧九淵并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問題。 他是戳破了關衍的想法,但關衍還是有選擇的余地的。如果隱瞞的事實比他在關衍心中的分量還要重,關衍最后依舊決定離開,他無話可說。 他顧慮的是關衍所擔心的事不是因為關衍自己,而是因為他。 畢竟這個男人為了失憶的他,可是能連命都不要! 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顧九淵凝神細聽,只隱約聽到一些低沉的喘氣。 心里咻然生出一絲怪異,顧九淵手指摩挲了下,到底未敲門。 難得他對一個人上心,雖然他現(xiàn)在忘記了這份在乎的心情,但他還是愿意多給對方些尊重,也愿意耐心些。 凝聚的真氣回歸丹田,體內的燥意散去,顧九淵背手步入月色中。 他并未朝寢殿而去,而是拾級而上,慢慢往山上的石室走去。 真氣運轉熱毒立馬發(fā)作,陌生的浪潮在體內奔涌,某處蠢蠢欲動亟待宣泄,這種超出他掌控的感覺讓他極其不喜。 約戰(zhàn)之日將近,在尚未想出解決情熱的辦法之前,他得試試全力出手之下能保存多少理智。 投在門上的影子漸漸走遠,關衍整個人癱軟在地。 他只顧著擔憂小九,竟忘了每月一次的發(fā)熱期…… 潮紅爬上眼角眉梢,關衍牙關緊咬,忍著不去觸碰那熱烈勃發(fā)的地方。 如果未曾嘗過那種穿透靈魂的愉悅,他自信能再一次熬過去,可現(xiàn)在…… 不!不行! 繃直的下顎線透著決絕,關衍被熱潮逼得水潤透亮的眼眸中滿是窘迫難堪。 他無法接受自己在別人的地方做這種事,更無法想象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做這種事的場景! 在屋里找了圈,沒發(fā)現(xiàn)繩索之類可以捆綁的東西。關衍找了塊布巾塞進嘴里不讓自己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又把紗帳扯下來弄成繩索捆住自己。 這是一個漫長而煎熬的夜。男人努力讓自己不陷入浪潮的漩渦中,而顧九淵則是在野望邊緣反復試探,尋找自己能忍耐的最大界限。 手中的樹枝換成了利劍,真氣灌注之下,劍氣橫掃石壁,火星飛濺。 面如血色芙蓉灼灼盛放的少年眼神恍惚了一瞬,一道低喘脫口而出。 這一聲申吟喚回顧九淵幾欲被晴雨沖散的理智,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咬舌尖,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細細感受著真氣運轉時熱潮沖擊神志的力度,顧九淵慢慢加快真氣運轉,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 似一艘在欲海中航行的船,兇猛的海浪鋪天蓋地而來,船只搖搖晃晃頑強抵抗,任是風雨巨浪也無法摧折擊沒。 時間在汗水滴淌間流逝,當翌日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射在山石之上,石門轟隆一聲打開,雙眼遍布血絲,面色恍若怒放到極致的海棠般艷麗儂稠的顧九淵拄劍緩步走出。 與熱潮對抗了一夜,他身心俱疲,亦精氣大損。那種幾欲被野望逼瘋的感覺還盤旋在心中,身下漲痛欲炸,只被薄薄衣料稍微磨蹭便痛徹心扉。 “教主!”沈飛白四人驚呼著迎上去。 艱難的對伸手過來要扶自己的四人搖搖頭,顧九淵用被砂礫碾過的干啞嗓音說了句:“別動我?!彼纳眢w還處于一種十分敏感的狀態(tài),無法與人接觸。 體力不支的晃了晃,在下屬擔憂的目光中,顧九淵動作緩慢的在石臺坐下。 柳長老打開竹筒,把從竹葉上收集到的露水喂給顧九淵。 收到教主又往山上去的消息,他們立馬跑上來。提心吊膽的在門外守了一夜,見到石門大開,提著的心還沒落下又高高懸起! 教主整個人眉眼艷麗絕倫,膚色紅得宛若熟透即將炸裂的朱果,腳步虛浮無力,仿佛下一刻就會吐血身亡,怎么看都是強行提氣運功致使情毒發(fā)作又用大毅力忍耐下來的結果! 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清涼的露水滑過喉道,濕潤被烈火灼燒得干渴血紅的嗓子,顧九淵輕吐出一口濁氣,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瞧他眼睛恢復幾分神采,柳長老后怕地道:“教主您下回可別再硬碰硬了,這情毒霸道,稍有不慎許會爆體而亡?!?/br> “本座自有分寸。”顧九淵言罷閉目調息。 柳長老柳眉蹙一塊,神色糾結了會,轉頭看向三個同僚,無聲的說了句:這樣會把人憋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