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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勁氣割裂空氣的破空聲,只有□□實打實的勁道,發(fā)泄一般每一拳都用盡全力。 柳長老心感奇怪,但不妨礙她看得津津有味。教主難得沒有舞劍而是練習拳法,啊,美人不管做什么都好看!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回廊那頭一個神色焦急的青衣弟子腳步匆匆,他遠遠瞧見著了一身艷麗紅裙的柳長老,正想叫人,誰想越過假山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 青衣弟子怔愣了一下,隨即面上露出掩蓋不住的激動。 他即時單膝跪地,滿眼狂熱的沖那道不住變換位置出拳的白色身影道:“柳長老門下鐘術見過教主!” 顧九淵淡聲問:“何事?” 青衣弟子抱拳,垂首恭敬的回道:“稟教主,關衍公子已于一刻鐘之前離教!” 顧九淵身形有一瞬間的凝滯。 柳長老訝然,蹙眉道:“可要把人追回來?” 顧九淵眸色沉沉,出拳的速度驟然加快。 看他默不作聲,柳長老不禁想到昨晚顧九淵離開松濤閣時的叮囑。教主似是早已料到關衍公子要走? 她心里還是有些疑惑,可此前顧九淵就曾交代過,人要離開不許攔著,派人暗中護送,還要把金子也給送過去,這并不能說明關衍要走就與昨晚之事有關。 可她還是想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教主還從未給人端過水送過飯呢! 于是柳長老試探性的問了句:“可要派人跟著?” “跟著?!?/br> 柳長老了然,正準備吩咐青衣弟子,誰想雪白衣袖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顧九淵竟是收了拳。 青年背負雙手而立,深若寒潭的黑眸在陽光下泛起幾點幽光,他說:“叫沈長老手下的阿大過來?!?/br> 這?柳長老轉頭看自己屬下,果然,青衣弟子已面露沮喪之色。 輕咳一聲,柳長老喚回弟子注意力,然后對他使了個眼色。 青衣弟子再度抱拳,不甘不愿地道:“是,屬下告退!” 顧九淵轉身,看了眼柳長老:“他們如何了?” 她昨晚才去給四個大男人送藥,想到四人表情各異的臉,柳長老嘴角抽了抽:“死不了?!?/br> “告訴他們快點養(yǎng)好傷,本座要找合歡宗算賬?!?/br> 柳長老詫異地瞪大眼:“???” 算帳?沈長老不是已經(jīng)去找過合歡宗麻煩了嗎? 柳長老仔細觀察顧九淵神色,發(fā)覺教主面上還是以往那般對除了練武外,其余一概漠不關心的性冷淡模樣。 不對!不關心還找合歡宗算賬? 柳長老心里干笑兩聲。教主行事越發(fā)高深莫測了…… 好吧,教主只要不閉關,什么都好說! …… 阿大被叫過來的時候,還有些懵。 教主居然點名要見他!教主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他根骨奇佳,想要傳授什么絕學給他? 想起給他傳話的鐘術妒忌的小眼神,阿大心里美滋滋。 直到臨近教主跟前,看著面覆青鬼獠牙面具,只露出一雙寒星眸和一張冰冷薄唇的青年,阿大瞳仁微顫,立馬把心里那些不靠譜的想法撇掉,心潮澎湃的跪地行禮。 教主回來了! “說說你是怎么尋到他的,當時在合歡宗他可有何不妥?” 青年極富韻味的清冽嗓音從高坐上傳來,阿大精神一振,意識到教主口中的他是誰后,忙事無巨細的把自己尋到水溝村后的所見所聞,及他摸到合歡宗臨湖據(jù)點的發(fā)現(xiàn),還有潛入合歡宗老巢目睹關衍所做的一切一一道來。 教主一手支頤,聽阿大在下頭回稟,眉頭不時折起。其實事情大概經(jīng)過沈飛白已經(jīng)和他提過,只是當時他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阿衍……” 舌尖滾落兩個字,顧九淵頓了頓,不太習慣的道:“阿衍剛離教,你收拾下護送他一程,無需特意隱藏蹤跡?!?/br> 聞言,阿大目露驚愕,然后飛快地應下:“是,屬下領命!” 等他跟在顧九淵身后去私庫取要帶給關衍的物件時,阿大仍是感覺到不真實。 一心沉迷練武的教主什么時候也管起這些雜事了?還有! 送金子就罷了,這送藥材是怎么回事? 療傷的金瘡藥、補氣血的內蘊丹、解毒丸,還有人參、靈芝等貴重藥材…… 關衍公子沒有受傷吧? 察覺到阿大古怪的目光,顧九淵手指蜷了下,肅聲吩咐阿大立刻啟程。 昨晚那一掌他雖然撤了力道,可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腦海里適時浮現(xiàn)男人吐血后死撐著的倔強模樣,顧九淵揉揉脹痛的額角,恨不得提上藏鴻去山頂舞個昏天暗地。 他只是失憶又不是失智,怎么就對一個男人用強了呢?! 第40章 第四十章 外表看似普通,內里裝飾奢華舒適的馬車咕嚕嚕駛離神隱教。趕車的老伯一臉慈和,只在關衍坐上馬車后,說了句“公子,坐好嘞,要出發(fā)了!”,并未問他要去哪里。 顯然事先有人交代過他。 關衍怔怔看著車廂內小幾上擺放的熱茶和糕點,心生一種某人為他悉心安排的錯覺,然而這種錯覺在胸口傳來的陣陣悶痛下飛快消散。 對方只是愧疚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一股難以言說的難過涌上關衍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