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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 像他這種因為走火入魔情毒與真氣混為一體無法分割的情況世間少有,男人沒有中毒卻發(fā)情,必定是有一個誘因存在。聯(lián)系到那晚男人忽然轉身走掉,寧愿把自己關在屋里苦熬也不愿意暴露發(fā)情的事實,在被他撞破后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 發(fā)情這件事對于男人來說或許不是第一次,更確切的說,可能一直伴隨著男人,男人無力抗拒? 依情況判斷,男人是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發(fā)情,也是知道怎么應對的。 如果那一晚他沒有魯莽闖入,男人或許就熬過去了。 不過……幸好他闖進去了。 否則他怎么會知道,其實男人對他,不!應該是對失憶的他,也是抱有別的想法的呢? 想到這里,顧九淵覺得思路瞬間開朗起來。 發(fā)情這件事是男人死命掩埋的秘密,是不能訴之于人的傷痛,如果那個夢是真實存在的,那么夢里的他或許并沒有強迫男人,而是男人順水推舟? 那失憶的他知道男人的秘密嗎? 顧九淵把草蚱蜢放下,眉宇舒展。 無論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現在只需要知道關衍對他不一樣就行了。 草蚱蜢是他折的,還折了兩只,這已經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暗示了,再有紙張上直白真誠的留言…… 他簡直是對男人無所不用其極的進行表白! 在他抱著這種心思的情況下,想來那九十八兩銀子定也是有什么特殊含義,畢竟一百整這個數目比九十八要好記也好湊。 把九十八兩拿去幫助村人的男人這會心里肯定不好受。 “教主?!弊o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br> “回教主,”護法面無表情的道:“確如教主所言,那李員外為人計較摳門,送貨的馬車使用多年多有磨損亦不愿花錢維修翻新。屬下從李宅下人口中得知,那馬車車軸已出現裂痕,二牛被李員外臨時叫去送貨,并不知曉馬車車軸有問題……” 二牛的死算是李員外間接造成的,可李員外還反過來倒打一耙,訛人錢財,極其卑劣。 這九十八兩要正大光明的討回來還給男人。 思慮不過一瞬間,顧九淵當即吩咐護法收集好證據,屆時讓柳長老去聯(lián)系二牛家人去告官,但考慮到哪幾個死在失憶的自己手里的衙役,似乎這個洪桐縣縣令是個不干事的? 顧九淵只好命兩人去提點下對方作為父母官的職責所在,再在水溝村附近置辦一所宅子暫住。 兩人領命去辦事,顧九淵則一大早出現在關衍家院子里。 入秋之后,天氣漸涼,清晨白霧輕輕籠罩在山野田間,顧九淵飛身藏于屋旁的桂樹上時,鬢間袖側皆染上濕潤的桂花香氣。 天色微微發(fā)亮,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穿過黛青色的群山,掠過如火如荼的楓樹林,灑向水溝村時,關衍家被桂樹的繁枝茂葉遮蓋了一半的院子也明亮起來。 炊煙從廚房側的煙囪裊裊升起,斜倚在桂樹上的顧九淵鼻子動了動,如墨似漆的眼眸中升起一點亮光。 好像是米粥的香氣。 撥開遮擋住視線的金黃小花,顧九淵的目光從廚房打開著的窗子往里探,只瞧見廚房角落的干柴。 米粥的香氣持續(xù)飄出來,忽而一陣熱油下鍋的刺啦聲響起,一陣濃郁的雞蛋香氣四散。 顧九淵喉結上下滾動,感覺有些餓了。 作為一教之主,他吃過的山珍海味不在話下,可他對吃食不上心,無所謂吃什么,進食也就是為了保持體力而已,眼下他卻有一種想要去品嘗男人手藝的沖動。 男人收留失憶的他時,想必他每日吃的都是男人做的飯,畢竟他不會做飯,也從沒有做過飯。 顧九淵如是想,腦海里卻適時的冒出一些畫面反駁他。 少年泛著健康淡粉色的圓潤指尖沾了些面粉,白皙的掌心鋪開一小塊面皮,修長的指靈活地把面皮合攏,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個飽滿的餛飩便從少年手中滑落…… 再有少年嫻熟的抓著菜刀,砧板上排開一列大小均勻的瓜絲。少年刀刃從底下鏟過去,把瓜絲裝進瓷碟備用,轉手取過一塊rou,刀鋒落下,薄薄的rou片整齊的鋪在砧板上…… 顧九淵神情呆滯了一瞬,而后手指不自覺的蜷動。 門扉“咿呀”一聲,身著靛藍粗布短打的男人推門而出。 因為角度關系,顧九淵沒能看清關衍臉上的表情,只能追隨男人的身影,默默看男人在菜園子里穿行,給幾塊整好的菜地澆水。 瞧男人蹲下身在觀察什么,顧九淵仔細凝望,只見褐色的泥土中藏著星星點點的嫩綠,顯然這是近幾日種下的菜籽發(fā)芽了。 算算時間,可不就是關衍回家后不久種下的?如果不是看到關衍把深埋在地下的小匣子挖出來,又盯著他留的紙張看了半晌,顧九淵差一點就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把他放下了。 也對,男人心性溫善,寬廣包容,待人以誠,又怎么可能如此絕情呢?只不過能忍罷了。 意識到這點,顧九淵胸口驟然生出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包含慶幸、悵然等。 這些陌生的情緒纏繞在心間,讓顧九淵平靜的心湖漣漪微漾。 ……他似乎有點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男人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