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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白日執(zhí)劍而立強橫冷然的模樣,此刻的青年像緩緩盛開的白芍,明麗動人,讓人想要給他染上不一樣的色彩。 男人的目光直白灼熱,包含最原始的野望,顧九淵被看得口干舌燥,有些按耐不住,舔舔唇道:“阿衍再這樣看我,鐵定得練到今晚了。” “那就練到今晚?!标P衍低聲道,帶著獨屬于成熟男性的強勢意味欺身過去。 起伏不止的腰身上一片綠意盎然,怒放的花燭輕輕搖曳,濃郁迷人的花香織就一個旖旎香艷的夢。 …… 翌日關衍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白晝,已是日上三竿。 男人愣了愣,眼里閃過一絲羞惱。掙扎著想要起身,誰想一只手臂橫在他腰上,察覺他的意圖,手臂發(fā)力把他攬過來。 顧九淵把臉從被褥間抬起,嗓音沙?。骸鞍⒀芤鹆藛幔课疫€沒做早飯。不若再睡會” 關衍這才注意到他沒走,用同樣沙啞的聲音問:“沒上山練劍?” “練武得松緊有馳?!鳖櫨艤Y側過身,往里挪了挪,“吳長老和王長老來給我當陪練,我歇兩天再去?!?/br> 難得懈怠,關衍也就不著急著起床穿衣,陪他一樣賴著。 身上還有些泛酸,昨日的癲狂還歷歷在目,關衍摸了一把臉,青年靠在他肩頭,長卷如蝶翼的眼睫毛輕輕覆下來,殷紅的薄唇唇角掛著淺淺的笑。 散去一身凜然戾氣軟和了眉眼的青年身上依稀還有年少時青澀明艷的影子,此時偏著頭額發(fā)散落在一側,露出一道壓著被褥睡留下的淡淡紅痕,略顯稚氣,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能觸動人心的柔軟,讓人怦然心動。 “阿衍看什么?”顧九淵眼睛也沒睜,輕輕蹭蹭他脖頸。 “……沒?!?/br> 室內(nèi)安靜怡然,未完全散去的香氣還縈繞在發(fā)間,繾綣得讓人心頭發(fā)懶。身子骨軟綿綿的,他便也合上眼挨著顧九淵,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屋里已經(jīng)飄散著飯菜的香氣。 都到晌午了,不能再在床上躺著了。關衍立馬起身下床穿鞋。 睡了這么久,精疲力盡的感覺已然散去,只昨晚過分熱情的地方還有些酸脹。 顧九淵打了熱水進門:“阿衍起了?洗漱下就能吃午飯了?!?/br> 關衍有些不好意思。除了發(fā)熱期那幾天和身體不適之外,他還從來沒有像今日一樣起得這么遲。 顧九淵伺候完他還得去廚房準備午飯叫他起床,還打水給他洗漱,這情形當真像極了村人口中入贅到女方家里后做小伏低的丈夫。 男人摸摸鼻子,神色有些羞愧,顧九淵不由莞爾:“不是說了要去找村長商量義診一事?” “嗯。”提到正事,關衍便不再去想這些。 開設義診這是惠民的大好事,但要擔當?shù)呢熑尾恍。彘L希望村人能看好病,可也不想關衍惹上麻煩。 “關衍啊,你的好意老朽知道,可是這柳姓女大夫,此人是否可靠?” “村長你放心,柳大夫醫(yī)術高明,最擅長疑難雜癥,”關衍看了眼站在一旁負手而立等著他的顧九淵,補充道,“她是九淵的朋友,絕對可信?!?/br> 顧九淵耳朵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手指輕輕摩挲,完美的右邊面頰能看到唇角勾起。 “原來是顧公子的朋友?!”村長恍然大悟,這下什么顧慮也沒有了。 高人可遇不可求,村長當即讓人敲鑼去通知所有村人,明日午后在村里的祠堂前開設義診,讓有需要的村人來看病。 村人再次嘩然,尋常人等哪有機會遇到這等好事?他們是沾了關衍的光啊!于是奔走相告,把這好事告訴親朋好友,等關衍正式坐在義診攤上后,好家伙!前來看病的人都排到了村口! 大伙紛紛把目光投向坐在關衍身后的神秘女子。女子著一身素色白衣,帶著面紗,雖瞧不清容貌,但眸光清冷,很有一種隱世高人的氣勢,就像話本里描述的濟世救人的仙子。 圍觀的年輕人忍不住多看女子幾眼,可又怕唐突佳人,尤其女子身旁站著一個黑衣護衛(wèi),護衛(wèi)面容冷肅,身上有一種很重的殺伐之氣,讓人望之生畏。 這樣的一男一女,一黑一白,讓人一下子聯(lián)想到江湖恩怨俠骨柔情,圍觀者更不敢亂看了。 有兩位高人坐鎮(zhèn),整個看診的過程都相對保持安靜,關衍耐心地望聞問切,柳長老心里暗暗點頭。 真的身患重病需要求醫(yī)的人沒幾個,來看病的更多的是身體有些小病小痛的。關衍一路看下來,每看一個人就提筆登記來人姓名住址和病癥以及他診斷的結果。 他這般認真鄭重,前來圍觀的別的村子的村民心頭一定,也跟著排隊看病。 柳長老一直在看著,偶爾會出聲提點幾句。關衍便把她的論斷寫在一旁做對比。 第一日出診,不少人都在觀望,真的身患重病之人還沒有過來,等今日來看病的村民回去一說,這些人才蠢蠢欲動。 關衍忙了一個下午,水都沒喝幾口,待夕陽西下,仍有沒看上病的外村人圍著不肯散去。 夕陽橘紅色的亮光中,一邊臉頰昳麗明艷另一邊臉頰丑陋如惡鬼的青年大步走來。他冰冷的視線一一掃過圍著關衍的外村人,用凍過冰水的語調說:“關大夫的出診時間到酉時半,過時不候,明日請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