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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真可愛?!鳖櫨艤Y低笑了聲,左手按住他右肩,劍招配合著右手擦劍的動作,把這一場修煉的節(jié)驟放緩拉長。 強忍著的結(jié)果是無形加重身心的敏感度,到臨界點時便一潰千里。 這時候關(guān)衍已經(jīng)顧不得提醒顧九淵要練功,青年把他托抱起,劍刃似要穿透靈魂,晃動不已的白玉牌緊緊貼在他胸口。 “砰砰砰”的心跳聲和腦海里煙花綻放的聲音一起炸響,他止不住的痙攣顫抖,整個人瞬間脫力。 今天的修煉只能到此為止了。 男人的身體軟下來,結(jié)實修長的雙腿自腰間緩緩垂落,顧九淵緊緊把人抱住,在他汗涔涔的脖頸上流連。 “睡吧,睡醒了便什么事都沒有了?!?/br> 動作輕柔地給昏睡過去的男人擦洗換衣,收拾整理妥當后,顧九淵打開窗子通風透氣。臨出門前,走回床邊低頭在男人紅腫的唇上輕輕一吻。 “等我回來?!?/br> 緊閉多時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護法和柳長老聞聲而動,立馬從樹上跳下去。 “教主!” 顧九淵淡聲吩咐:“柳長老留下。阿衍醒了,若是要去找我,你陪他去便是?!?/br> “是!” 柳長老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一眼。面具遮擋住教主大半張臉,看不清他表情。但教主薄唇輕抿,給人的感覺還是一如從前般冷漠,絲毫沒有剛和心上人翻云覆雨后的柔軟溫熱。 仔細觀察,能發(fā)現(xiàn)那雙幽冷深黑的眼眸下翻涌的肅殺。 像一柄無聲無息出鞘的利劍,鋒芒盡斂于面具之后,靜待獵物的逼近。 柳長老咻然一驚,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 “易城,走?!?/br> 話音剛落,教主身形一動,宛如一縷風吹過,快得讓人抓不住。 護法雙眸微睜,目露驚駭,足下一點急忙追上去。 雪白衣擺刮過樹梢,最后輕輕飄落在高臺上。 身著藏青色勁裝濃眉大眼的男子正狼狽地躲過對手的蛇吻,冷不防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抵著他后背,他心下一驚,耳邊就傳來一聲淡漠的“下去吧”。 掌風送出,男子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就被送回臺下。 “顧教主?。?!”臺下猛地爆發(fā)出激動人心的歡呼。 男子面露喜色,顧不得擦拭唇邊的血跡,急急抬頭去看。 日光耀目,衣白如雪的青年持劍而立,青鬼獠牙面具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如雪山之巔不懼酷暑的堅冰,叫人不敢輕易接近,卻能讓人感受到他冰冷的氣息,讓人頹靡的心神為之振奮。 與男子對決的是葛禹手下,一個長相狐媚的黑衣女子。 女子膚色極白,唇色極紅,對著顧九淵妖嬈一笑,伸出舌尖舔食指尖上鮮紅的血跡。她睨著眼看人的模樣,就像是蛛網(wǎng)中準備大快朵頤的蜘蛛精。 “阿柴真說中原武林男子不僅武功高強還英俊強壯,今日一嘗,竟是連血液的味道都這般甜美,真是讓人心動!” 女子說話間已閃身至顧九淵跟前,她涂著黑色蔻丹的纖長手指晃動,落下一連串的殘影。 眼看婀娜舞動的手指拂過面頰,將落在肩上,顧九淵眉心蹙起,一劍把蛛網(wǎng)戳破,把貼到他身后賣弄風sao的蜘蛛精挑落在地。 黑衣女子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眼神像摻毒一樣瞪著顧九淵,最后滿心不甘地被同伴扶下臺。 上臺的是之前不可一世的光頭,顧九淵沒等人開口,手中藏虹嗡鳴一聲,直接一劍揮去。 這一劍霸道凌厲,劍氣磅礴挾山海之勢直擊光頭面門,光頭駭然變色,抵受不住往后退了數(shù)步。他雙臂肌rou暴起,舉刀重重往前一劈,猛然爆發(fā)的刀氣把澎湃霸道的劍氣往下壓,兩道勁氣在半路相撞爆裂,高臺頓時炸開,如蛛網(wǎng)碎裂! “啊——”光頭被氣浪震得胸口氣血翻涌,耳鼻口都滲出血來。 “廢物!”葛禹飛身到半空,在排山倒海的吶喊聲中抓著光頭落地。 中了葛禹一掌,猶覺得胸口悶痛的葉盟主看到這一幕,不由轉(zhuǎn)頭去問祁掌教,“他內(nèi)力是不是又精進了?” 祁掌教遲疑道:“貧道眼下已看不出顧教主的深淺。” 恩正大師慧目如炬:“顧教主的道心怕是已修至圓滿?!?/br> “他行事過于隨心,隨心隨性到極致便無所留戀,易迷失自我,怎能圓滿?”葉盟主半信半疑。 旁人瞧顧九淵露這一手,都震撼不已,深覺顧教主高手之名名不虛傳,而葛禹從阿柴真口中了解到顧九淵劍法高絕,此刻又親眼驗證,對顧九淵武功有更深的了解。 他找顧九淵麻煩,一是想為愛徒報仇,二是想試試中原武林這潭水的深淺,眼下顧九淵展現(xiàn)出的實力讓他頗為忌憚。 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葛禹:“你劍法不錯,但若是不用劍,你可敢與我交手?” 這話著實不要臉,底下眾人當即破口大罵。 “顧教主,別聽他的!這王八羔子是想陰你呢!” “沒錯,不能中了他的jian計!” 顧九淵語氣淡淡:“你有什么資格和本座談條件?” “我中原武林高手匯聚在此,留下爾等五人輕而易舉?!?/br> 葛禹哂笑:“固化的武功路數(shù)和與實力低劣的人交手只會讓你追求至高武學的腳步凝滯不前,而與真正的高手過招,來一場驚心動魄的交戰(zhàn)方能給予你新思路,打破你前進道路上的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