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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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可不是沖著她來的。 李大夫橫切豎切,終于請完了脈,搖頭晃腦說了一通,還是什么風(fēng)寒入體之類的老一套。 邵萱萱急了,甩掉帕子,連帳幔也拉開了:“剛才那樣不準(zhǔn)吧,中醫(yī)不是得望聞問切的,您再給我仔仔細細瞧一瞧呀!” 齊王愣住,俞嫣初反應(yīng)倒快,迅速地就把她塞回了帳幔中:“師姐你干什么呀,你現(xiàn)在可不能吹風(fēng)受寒?!?/br> 說著,一個勁跟她使眼色。 邵萱萱不解地看著她,俞嫣初用嘴型提醒道:“萬一被那個混蛋知道你在這兒,怎么樣呀!” 邵萱萱恍然,果然安靜躺倒,老實聽話了。 俞嫣初身后的齊王卻道:“初兒,不打緊的,讓李大夫再看一看吧?!庇徭坛酹q豫了一下,才拉開帷帳,退到一邊。 李大夫于是端著凳子挨近床邊,說了聲“得罪”,認(rèn)認(rèn)真真地檢查了邵萱萱的眼睛鼻子口腔,最后又是問脈,連例假什么都問到了。 邵萱萱穿來這兒都沒滿一個月呢,哪兒知道聶襄寧的例子日子是幾號,吞吞吐吐說不出來。齊王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李大夫這一次卻沒直接說話,起身走到案前,提筆寫了幾筆,抹掉,再寫,又抹掉。 齊王和俞嫣初面面相覷,連一直在門邊站著,神色不動的侍衛(wèi)衛(wèi)延也面露疑色。 李大夫搖頭道:“老朽學(xué)藝不精,恐怕……還是請殿下另請岐黃圣手,再替小姐把脈問診……” 齊王皺著眉頭打斷他:“老大夫何必如此自謙,但說無妨?!?/br> 李大夫又回頭看了邵萱萱一眼,遲疑道:“據(jù)我看來,小姐恐怕還身中奇毒?!?/br> 邵萱萱一聽,眼睛登時就亮了起了,都想給他鼓掌了! 那邊廂齊王的表情卻有些尷尬,想是因為李大夫診出了吳有德下的毒,訕訕道:“確有此事,不過只是少許破魂香,應(yīng)當(dāng)不礙事吧?” 李大夫聽到“破魂香”三個字,臉上就繃不住了,中破魂香居然還不礙事,齊王殿下你好大的口氣?。?/br> 這玩意吸多了可是要死人的! 他又摸到床邊去號了號脈,最后篤定地說:“小姐體內(nèi),只怕已經(jīng)不單有破魂香的毒素了?!彼f的是不單有,既沒否定破魂香,又不只承認(rèn)了破魂香。 俞嫣初忍不住抱怨:“師兄,你們到底……到底……”她話到了嘴邊,看一眼邵萱萱,憤憤地俯身來抱住她。 邵萱萱來了這地方,唯一兩個溫柔到叫人心悸的擁抱都是她給予的。偏偏這姑娘打算安慰的人又不是她邵萱萱,而是生死不明的聶襄寧,登時也是百感交集,僵硬著身體感受著她的體溫。 齊王把李大夫叫了出去,唧唧咕咕商量去了。 衛(wèi)延雕像似的立在門口,垂著頭,仿佛時間都是靜止的。 俞嫣初輕聲在她耳邊道:“師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咱們不在這京城待了,咱們回伽云去,師兄不走,我也要帶你走?!?/br> 邵萱萱不知伽云在什么地方,又想起自己身上隔四天就要發(fā)作一次的空花陽焰,咽了咽口水,沉默以對。 “師姐——” 俞嫣初又喚了一聲,得不到她回答,干脆抽抽搭搭哭了起了。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別這樣不和我說話,我……”她哭得這樣傷心,邵萱萱心都軟了,又不知聶襄寧到底在生什么氣,最后只好抬起手臂,松松地回抱住她。 俞嫣初登時破涕為笑,一邊抹眼淚一邊蹭著她的臉保證道:“我就知道師姐你最好,你放心,我說話算話,我再也不和你搶師兄了!” 邵萱萱的胳膊登時就僵硬了,居然還是三角戀,古人不都三妻四妾的嗎?齊王不是結(jié)婚了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不用顧忌我??! 我對已婚男沒興趣的,俞姑娘你自己上就可以了,不必讓給我呀! 俞嫣初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親親熱熱地抱著師姐,一臉把話說開的輕松模樣。 邵萱萱無措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就見不遠處的衛(wèi)延板著那個木頭臉,鉆心致志地研究地磚。 邵萱萱總覺得他內(nèi)心也一定走馬燈亂竄,吐槽字眼刷屏。 ☆、第二十六回入奢 齊王回來時,俞嫣初已經(jīng)擦干眼淚在給邵萱萱削梨了。 邵萱萱實在不知該怎么面對他們,乖乖地窩在床上發(fā)呆。雖然已經(jīng)出了狼窟,可身上還中著毒呢,要是那位李大夫能幫把毒解了,那倒是可以跑一跑的。 出了皇宮,再離開這兒,天大地大總能找個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待下去吧。 邵萱萱想得出神,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拉著李大夫的手問:您看我還有救不? 俞嫣初給把梨切成小片,送到邵萱萱嘴邊:“師姐,吃梨。” 邵萱萱說了句“謝謝”,伸手要自己接,俞嫣初迅速避開,硬是把梨子塞到她嘴里:“別弄臟了手,我喂吧?!?/br> 邵萱萱只好張嘴吃下,一邊咀嚼一邊感慨:盛情難卻?。?/br> 要是他們不當(dāng)她是聶襄寧,那可就真是一夜之間從地獄升到天堂了。 可惜,她一不是聶襄寧,二還中著毒,這個天堂待著壓力就有那么點大——齊王可是小變態(tài)的重點懷疑對象,沒兩天就得查出來了吧…… 俞嫣初可不知道“師姐”的心病,喂她吃了幾片,自己吃兩片,又給齊王遞過去一片。 齊王笑著接了,輕咬了一口。 邵萱萱嘴里那梨就有點咽不下去,分梨分離,真是太不吉利了。 俞嫣初看看齊王又瞅瞅邵萱萱,起身把梨和刀子交到齊王手里,“我去廚房看看。” 齊王接了東西,等她出去了,才在床沿坐下:“襄寧,你在儲宮中時……” 邵萱萱聽到“儲宮”兩個字,立刻警惕起來,眼神都不那么神游了。 齊王干咳了一聲,放柔聲音道:“大夫說你還服了別的毒,你可還有印象?” 邵萱萱動了動嘴唇,既沒搖頭也不點頭:說出來,就一定能得到幫助?她告訴太子自己其實是穿越的,獲得的回報就是被下毒。 齊王無奈,學(xué)著俞嫣初的樣子切了片梨子,送到她嘴巴。 邵萱萱尷尬地偏頭躲開。 齊王也不勉強,把梨子隨時放到一邊,取布巾擦了擦手,說道:“蘭苑的蘭花開了不少,要去看看嗎?” 邵萱萱仍舊還是搖頭。 齊王這次卻有些堅持,勸道:“總是悶在屋里怎么行呢?現(xiàn)在外面日頭正好,也沒風(fēng),咱們就出去走一走,略坐一坐。” 邵萱萱耳朵根軟,最受不了別人這么放軟了脾氣一聲一聲的催促,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由他扶著出了門。 外面秋陽如火,果然是個好天氣。 齊王堅持要攙著她,一路走過穿山游廊,才喚人抬了軟轎來。 邵萱萱猶豫著看向俞嫣初離開的方向,齊王笑道:“我讓衛(wèi)延留下等她,咱們先過去。” 邵萱萱“哦”了一聲,視線落在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古人不是都講究男女有別的?皇宮里那么多深受其害的太監(jiān)呢,怎么齊王大大你上手就搭人女孩子肩膀??? 已婚男,注意形象好伐! 齊王顯然沒有這個自覺,不但不避嫌,還在邵萱萱加快腳步想要拉開距離的時候大步跟上,左手握住了她右手。 邵萱萱終于沒能忍?。骸澳隳懿荒軇e動手動腳的呀!” 她聲音不大,但也足夠附近的轎夫和衛(wèi)延聽清楚了。轎夫們都低頭裝沒聽到,衛(wèi)延又開始數(shù)地磚了,也不知長到這么大到底撿到多少銅板了。 齊王哂然一笑,松開了牽著她的手。 蘭苑并不在院中,一路出了府門,西行過了好幾道欄柵,才到地方。 竟然是大片大片的“蘭花種植基地”! 邵萱萱驚嘆這些有錢有權(quán)人事的任性豪邁,不但吃得好住得好,不但草菅人命只手遮天,還能在皇城里面專門辟出地方來種成畝的花田。 看那些村婦差不多的裝束,顯然是統(tǒng)一雇傭過來了。 邵萱萱突然理解了太子對他的防備,朝中官員靠著他的庇護無視宵禁令,放著封地不去治理羈留京都,還大搖大擺地在天子腳下浪費良田搞什么蘭苑…… 確實是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呸!小變態(tài)要害怕,她邵萱萱可不怕!防個蛋! 齊王曼斯條理地和她介紹各色蘭花品種,邵萱萱聽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俞嫣初始終沒再出現(xiàn),不知是因為什么事情耽誤了,還是真想要給他們制造獨處機會,謹(jǐn)守諾言把人“讓”給她。 再回到府邸,已經(jīng)接近晌午,俞嫣初領(lǐng)著廚子侍女們把飯菜搬到了她屋里。 邵萱萱感冒沒好,又曬了半天太陽,這時候就有點發(fā)困,迷迷糊糊吃完,躺了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再醒來,俞嫣初居然抱了被子枕頭來,要同她作伴。 邵萱萱故意咳嗽了好幾聲,找借口想要拒絕:“我感冒了呢,傳染給你怎么辦?” 俞嫣初愣愣的:“感冒?” “呃……就是風(fēng)寒?!?/br> 俞嫣初恍然,迅速就脫了鞋襪,一邊往床上爬一邊親親熱熱地說道:“我不怕,我巴不得自己也得病了,和你一起受這個苦。咱們倆一起吃藥,一起把病治好,就同小時候一樣,做什么都一塊兒?!?/br> 邵萱萱想要掀開被子起身的手頓住了,在她原來生活的年代里,她也有這樣親密的朋友,她稱呼她們?yōu)榍嗝?,為閨蜜,為死黨。 一切能夠表達親密無間的形容詞都被她們拿來使用,似乎永遠也不嫌多。 俞嫣初初時還規(guī)矩地睡在自己帶來的被子里,睡著睡著就鉆到了她這邊,緊挨著她躺著,小聲問她:“師姐,你同我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好不好?” 邵萱萱在黑暗里沉默,半晌才說:“我想睡了?!?/br> 她覺得自己也被太子傳染了,雖然那么討厭他,卻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學(xué)到了大量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俞嫣初沒再追問,只是緊緊地攬住她,將臉貼著她的肩膀,嘮嘮叨叨還是那些要讓人給她的傻話。 邵萱萱聽到第三遍時候,才出聲打斷:“我其實……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我以前很喜歡他嗎?” 俞嫣初立刻點頭。 邵萱萱又說:“……可我現(xiàn)在都不認(rèn)識他……也不喜歡了……而且,他不是有……有好幾個王妃了?” 俞嫣初“啊”了一聲,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可你和她們不一樣啊,她們怎么能和你比?” 邵萱萱在黑暗里翻了個白眼,怎么不能和“我”比啊,這些人起碼有個夫妻之實,“我”算什么,得寵的小三? 何況,這小三的位置還有人在搶呢。 邵萱萱忍住吐槽的*,耐心說道:“我就不和她們比了,也不想摻和他們家事,你要是喜歡,沒必要顧忌我,我都不記得他呀,你就去追唄?!?/br> 俞嫣初還要再說什么,邵萱萱接著說:“總不能不喜歡,還非得讓給我呀,他又不是只火鍋,非得人多一起吃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