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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親愛的對方辯友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十五分鐘后,陳覓言出現(xiàn)在程杳門外。他敲了下門,里頭沒動靜。

    陳覓言心里一沉,掏出手機給程杳打電話,門卻開了。

    程杳穿著灰白色睡衣,臉色蒼白,頭發(fā)凌亂,額邊和鼻尖都沁著細汗,她一只手撐著門把,一只手扶著門框,很虛弱。

    “陳覓言……”她揉了揉額頭,身子搖搖晃晃。

    陳覓言顧不得放下手里的袋子,跨步過去扶住她,感覺到她身上反常的熱度,他一驚,抬手覆上她的額頭,那里燙得嚇人。

    “你在發(fā)燒!”陳覓言扔下袋子,將她整個攬到懷里,“師姐,我們?nèi)メt(yī)院?!?/br>
    “不用……咳咳”程杳聲音沙啞,“陳覓言,你別緊張……明天就沒事了。”

    “不行。”陳覓言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來,懷中瘦弱柔軟的身體像沒有重量似的。他忍不住將她抱緊。

    程杳一點也不想去醫(yī)院,她想叫他放開她,但一張口就咳嗽。她捂著嘴巴,在他懷里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師姐,別說話?!标愐捬院苄奶?。他以為她只是有點咳嗽,沒想到她病成這樣。

    程杳好不容易咳完,眼睛里濕濛濛的,她肚子疼得快死掉,腦袋里的理智燒成了漿糊,拽著陳覓言的襯衣求他:“不要去醫(yī)院……陳覓言,求求你,不要去醫(yī)院……”

    陳覓言心絞成了一團。

    “好、好,我們不去……”他輕聲哄著,很快抱她進臥室,然后去取自己帶來的感冒藥,不一會,他拿著藥、端著熱水進來。

    “師姐,先吃藥?!?/br>
    程杳暈暈乎乎地吃下他手里的藥。

    “師姐,你先睡?!彼麑⑺纳碜臃牌?,幫她蓋上被子,轉(zhuǎn)身出去打電話,過了一會他拿了條濕毛巾進來,敷在程杳額上。

    額頭上涼涼的,很舒服,程杳睜開眼睛,陳覓言撫了撫她的額發(fā),輕聲說:“師姐,你燒得太厲害,我現(xiàn)在必須去買退燒藥,你睡一會兒,我很快回來?!?/br>
    程杳目光虛虛地望著他,蒼白的唇瓣動了動,想要說話,唇上忽然一涼。

    陳覓言用拇指覆住她的唇。

    “嗓子難受就別說話?!彼栈厥?,對她笑了一下,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我很快回來,很快?!?/br>
    ——

    程杳醒來時是半夜。她睜開眼,一片黑暗。

    腦子里頓時轟隆一聲。

    幾秒鐘后,陳覓言聽到房里的動靜,飛快地從沙發(fā)上起身,奔進臥室。

    “師姐!”他按了頂燈的開光,雅白的燈光流泄下來,臥室里一片明亮。

    程杳赤足坐在地板上,一臉驚懼,睜大了眼睛盯著頭頂?shù)乃簟?/br>
    “你關了燈?”幾秒后,程杳轉(zhuǎn)過臉,惶然地看著陳覓言。

    她說:“我以為我又瞎了?!?/br>
    陳覓言呼吸重重一顫。

    他一步跨過去,俯身,緊緊抱住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彼麡O溫柔地撫著她軟軟的頭發(fā),又一次說,“對不起。”

    折騰了這么一遭,程杳又被陳覓言抱到床上睡了。

    她睡著后,陳覓言沒有關燈,默默在她床邊坐了許久。

    程杳再次睡醒,天已經(jīng)亮了。

    昨晚的事記不大清楚,但她感覺到身體舒服多了,頭不暈了,肚子也不怎么疼了,只是嗓子有些干,聲音還是啞的,而且夜里出了一身虛汗,膩得慌。

    她掀開被子爬起來,走到客廳,聽到廚房里有聲響。走過去,看到陳覓言忙碌的背影。

    他在煎雞蛋。

    他站在那里,右手拿著鍋鏟,襯衫的袖口挽在手臂中間,露出勁瘦的手腕,修長挺拔的身影明顯與這間過于狹窄的廚房不太協(xié)調(diào)。

    但那背影好看得驚人。

    程杳看了許久,直到陳覓言煎好雞蛋。他轉(zhuǎn)身去拿廚柜里的碟子,一眼看見站在門外的她。

    他愣了一下,隨后放下鍋鏟,大步走過來。

    “怎么起來了?”注意到她的臉色仍舊蒼白得很,他有些擔憂,“還難受嗎?”

    “不難受,我好了?!背惕谜f,“你在做早餐嗎?”

    “嗯。”陳覓言抬起右手,手背貼了一下她的額頭,很快收回,神色輕松了些,“還好,沒再起燒了。”

    程杳低下頭,感覺到被他碰過的地方熱了一下。她朝廚房里望了望,想起了什么,很驚訝:“我記得……我這里沒有食材,連、連鍋鏟也沒有……”

    “我去買來了。”陳覓言微微一笑,“你可以去洗臉了。”

    “哦。”

    程杳轉(zhuǎn)過身往衛(wèi)生間走。

    “師姐?”陳覓言忽然喊她。

    程杳回頭,看到陳覓言神色奇怪地盯著她。

    “怎么了?”程杳疑惑。

    陳覓言伸手指著她的褲子,“你那里……”他抿了抿唇,話沒說完臉就紅了。

    程杳腦袋里一炸——

    糟糕了!

    第12章

    在今天以前,程杳沒想過某一天她在陳覓言面前會窘成一只番茄。

    雖然已經(jīng)清理好自己,也換下了那件睡衣,但她的半只耳朵仍是紅的。吃早飯時,她一直低著頭,陳覓言似乎也覺得尷尬,沒怎么說話,屋子里格外安靜。

    早飯很豐盛,陳覓言熬了瘦rou粥、煎了蛋,還另外煮了牛奶。雖然程杳吃到最后也吃不出他廚藝如何,但那粥看著賣相挺好,聞起來也挺香,所以肚腹空空的她老老實實喝掉一碗粥,又吃下一片煎蛋。

    一頓飯吃完,那種尷尬的感覺淡了許多。

    程杳放下筷子,抬頭對上陳覓言的目光。他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好吃嗎?”他輕輕問。

    程杳點了點頭。

    “粥好像寡淡了點?!标愐捬哉f,“下次我再多加點別的?!?/br>
    程杳反射性地搖頭:“沒有啊,挺好吃。”說完才意識到哪里不對——

    下次?

    她還在發(fā)愣,陳覓言已經(jīng)收拾好餐具進了廚房。

    程杳后知后覺地跟過去:“我來收拾吧,不要耽誤你上班。”

    “不急?!标愐捬詳D了點洗滌劑,雙手突然伸過來:“師姐,袖子挽一下?!?/br>
    程杳看著面前男人好看的手,腦子有些亂。她訥訥地幫他卷著袖口,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袖子卷好后,陳覓言轉(zhuǎn)過身去洗碗,程杳站在一邊看著他,越看越不自在??墒且幌氲剿苓^來照顧她一整晚,就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心念混亂之間,陳覓言已經(jīng)洗好碗,收拾好一切。

    “出去歇著吧?!标愐捬圆粮墒?。

    兩人一起走出廚房。

    陳覓言說:“我中午再過來,師姐午飯想吃什么?”

    程杳立刻搖頭:“不用,我沒事了,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br>
    “沒關系?!彼雌鸫浇牵Φ脺睾蛯庫o,“師姐,我們是朋友,不是么?”

    朋友?嗯,他們……是吧。

    程杳點點頭。

    ——

    陳覓言離開后,程杳依照他的提醒吃了藥,又回房里躺了。接近中午時,她起來洗漱一番,正想給俞美櫻撥個電話,門鈴突然響了。

    他這么早就過來了?

    程杳跑去開門,一看來人,猛吃一驚。

    “你怎么……”

    “你姐在不在?”仲一臨滿頭大汗,神情焦躁。

    “不在?!背惕貌恢浪趺凑业竭@里來了,想起俞美櫻詭異的行為,她抓住機會問,“你又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仲一臨胡亂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異常急躁,“我能對她做什么?這么久了,你看不出來嗎,我他媽動過她一根頭發(fā)嗎?!”

    “你是沒動過?!背惕迷谶@個時候居然很不厚道地笑了一下,說,“你沒那本事?!?/br>
    如此明顯的貶低,仲一臨居然沒怒,他只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認輸了似的:“我不是沒本事,我是舍不得?!鳖D了頓,又說,“她就是仗著這一點?!彼怪^,跟斗敗了的公雞似的,語氣哀怨得不行。

    程杳頓覺稀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仲一臨。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程杳還是覺得厘請始末比較重要。

    仲一臨嘆了口氣,撓撓頭說:“我跟她表白了。”

    程杳怔住。

    仲一臨還在說著:“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我追過來就是要找回她。只是……我可能高估了自己?!彼洞叫α艘宦暎行┲S刺。

    “所以……你打算放棄了?”程杳定了定神,平靜地問道。

    “她根本不喜歡我。她甚至說……憎惡我。我還能不死心嗎?”仲一臨別開臉,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