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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向東沒有否認,他想光明正大讓路蒔吃rou,首先就要有光明正大的途徑,那么讓別人知道他技術好,會修手表等各種東西就不失為一種途徑。 不管誰求到他頭上,總不能白求,雖說不能買賣,但是可以給感謝禮,這時候最好的感謝禮無外乎好吃的了。 有了這個借口,他帶好吃的給路蒔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了,而且誰給了多少也是他說得算,畢竟誰也不能一家家問吧。 “小錢同志,你真厲害,我服氣了,不愧是筆試第一名?!币粋€主任立刻贊嘆道。 “我覺得小錢同志這技術就是去考上海那個手表廠都能考上,畢竟咱們小錢同志自己就能獨立組裝一塊手表,那的師傅也未必有小錢同志厲害?!?/br> “小錢同志就是生在了咱們農(nóng)村,這要是生在大城市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就是研究員了,還得是家喻戶曉的那種……” 眾人的一句句贊嘆就好像一個個巴掌狠狠抽在張濤的臉上,雖然沒響,卻讓他面紅耳赤,恨不能立刻躲回辦公室,就當自己什么也沒說。 就在他剛要悄悄溜走的時候,書記突然點名道:“張濤主任,你們辦公室可真是臥虎藏龍,前有小劉這個技術員,后又有小錢同志,都是人才啊,你領導的很棒?!?/br> 這話就太扎心了,誰不知道錢向東這個位置,之前張濤安排的是自己外甥,還是后來知青們鬧起來,他外甥才不得不讓位。后來雖然參加了考試,可他外甥連前幾名都沒進,倒是能在倒數(shù)幾名里找到。 如今書記這么說,這不就是在明著打張濤的臉,說他外甥不行,憑自己的實力根本進不來,之前能進來全是他徇私了。 張濤漲紅著臉,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小錢同志,我是隔壁辦公室的主任,我那里有一塊手表也不走了,能不能請你幫著看一下?”一位主任的適時出聲替張濤解了圍,他對錢向東說話很客氣。 錢向東道:“當然可以,只不過我就是一個外行,我不敢保證一定能修好,書記這個只是湊巧?!?/br> 若是這塊手表也需要像書記這塊這么費事,他就不給修了。 那主任挺通情達理,聞言也沒覺得錢向東是不給他面子,笑道:“我修很多地方了,都沒找出問題出在哪里,你不用有壓力,隨便給我看看就行?!?/br> “那好。”錢向東答應著。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對了,小錢同志?!睍浀溃骸斑@手表既然是你重新組裝的,那么那些零件應該都是你重新買的吧,多少錢?” 錢向東推說不要,書記嚴肅道:“這可不行,你要是不收,下次我可不敢麻煩你了。再說這錢你不收,我成什么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變相給我送禮在討好我?!?/br>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張濤聽的,張濤更不自在了。 錢向東也不知道那些零件得多少錢,但是他按照現(xiàn)在的物價,自己算了下道:“書記,這次改動的零件挺多,買零件,我一共花了一塊一角二分錢?!?/br> 書記點頭,“還有來回的車費也得算上,你肯定是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現(xiàn)跑了一趟鎮(zhèn)上,這車費不能讓你出,這樣我一共給你兩塊五,多少的就這樣了。” 這肯定多給了,書記沒明說,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這是給錢向東的修理費。這會兒抓投機倒把并不那么嚴重了,這種含蓄的說法,只要不是長期交易,倒也不會有人管了。 “謝謝書記?!卞X向東推辭不過只能收下。 書記反而笑道:“你謝我什么,倒是我應該謝你。而且我還要跟你道歉,之前我還懷疑你技術不行,沒想到你這么厲害。” 錢向東趕緊道:“書記快別這么說,這是哪里的話。這事若是換在我身上,我可不會把自己這么貴重的手表給個沒修過表的新手修理,就是說出天花來都不行。說來說去還是書記你大氣,不愧是領導,有氣魄,肯給新人機會?!?/br> 這話說的書記心里得勁,以至于他都忘了嘴上后悔一宿起的燎泡了,咧著嘴哈哈大笑兩聲,疼得一抽。 待書記走后,張濤立刻鉆回辦公室。 小劉神情復雜的看著他,忍不住道:“你還會修手表?” “會的,只不過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卞X向東道。 小劉想到錢向東修理拖拉機的技術,那可不比他這個老手差,雖然兩人合作不久,但是小劉知道錢向東很厲害,有兩次他不明白,還是請教的錢向東,結果一下就修好了。 想到這里,小劉忍不住提高聲調,問:“就像你修拖拉機那樣,都不過僅是因為之前沒機會?” “算是吧,不過之前我也看了不少書?!卞X向東淡定裝逼。 小劉:“……” 錢向東在辦公室待了不到四十分鐘,早上那位想求錢向東修理手表的主任就滿頭大汗的推門進來。 他進屋都沒來得及寒暄就道:“小錢同志,你看我這塊手表還能不能修好?” 主任拿來的是一塊很普通的上海梅花牌女士手表,這會兒的手表雖說是女士表,但是表盤并沒有小多少,半點沒有后世女士表漂亮的外表或者小巧的款式。 手表外表擦得很亮,保養(yǎng)的非常好,如果不是指針不走了,說是塊新表都有人信。 “主任,這手表外表是看不出來問題的,恐怕我得拆開看。”錢向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