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你有沒有為誰哭過
沈漫對他,到底是有不同的地方。 愿他不會辜負(fù)沈漫。 月上柳梢頭。 飯局結(jié)束,一行人等目送段青函上車離去,這才都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那根弦也抽掉。 宋錦宵站在兩人身后,頓了頓說,“我有東西落下了?!?/br> 沈漫“嗯”了一聲,她叼著一根煙,白烈正在為她打火。 看著年輕人高挑背影遠(yuǎn)去,白烈笑著說,“你找的這個小家伙,很會看臉色。” 沈漫吐出一口白霧,道,“跟著我這種情緒難以捉摸的人,辛苦他了。” 白烈搖頭,給自己也點上一根?!笆裁葱量嗖恍量?,你拿錢他掙錢,不喜歡了就換一個,誰他媽欠誰的?。俊?/br> 空氣里有淡淡的酒精味道,白烈喝了點酒,爆粗口頻率明顯升高。 “我沒你看的這么開?!鄙蚵滹L(fēng)抬起頭,凜冽寒意一絲一毫從頭發(fā)縫隙里穿過。 她說,“他是個很好的人,我托不了他多久,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精力?!?/br> 白烈看她,“什么意思?” 白霧在狂烈舞蹈,轉(zhuǎn)瞬蒸騰而上,被風(fēng)吹散。 沈漫說,“最近我有一個念頭,你知道我沒有耐性,拍了三年戲,也沒再接到我喜歡的本子,就想,休息一下?!?/br> “你要息影?!”白烈瞪大眼睛,嘴里的煙差點掉下去,“開什么玩笑,你才二十四歲,哪有演員這個時候、年紀(jì)輕輕就息影的?” 沈漫沒有接話,她只是沉默的,深沉的望著水晶塔下,盛京城最繁華的地面夜色,頭上高樓林立,身邊車流不止。世界亮晶晶的,像一個幻夢。 白烈嘆氣,試圖勸解她道,“你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是人之常情,粉絲也會理解。你可以暫時休息兩年,出去旅游進(jìn)修,當(dāng)然回歸的時候必定會面臨人氣的下滑。” 沈漫笑了,“人氣?都是虛的,永遠(yuǎn)在浮動,跟隨一條緋聞,一個污點?!?/br> 如果只在意自己的人氣,這個職業(yè)只能稱之為明星,而不是演員。 “但是這些都是可以挽回的,一旦你息影,你將會一無所有?!卑琢艺f。 沈漫微微皺眉,“你不是第一個跟我說這話的人?!?/br> 她滅掉手里的煙,對白烈說,“我會考慮你的話,但在那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不要告訴他。” 白烈想問她指的人是誰,話到嘴邊,已經(jīng)了然。 宋錦宵站在酒店大堂旋轉(zhuǎn)玻璃門后,碧綠、昏黃、暗紅的物件反射在玻璃上,將他的美貌的臉分割成彩色玻璃碎片,像一支v。 他安靜地等待人群被他分開,旋轉(zhuǎn)的門慢慢停下,因為他的進(jìn)入,再次不知疲倦的輪回。 白烈和沈漫一起,望向朝他們走來的宋錦宵。 “他能做到,實現(xiàn)你對他的期待嗎?” “只要他想,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沈漫說。 沈漫喝了酒,因此回去的路上,還是宋錦宵開車。 車燈破開黑暗,緩慢有力沖進(jìn)凝固夜色,似一支插進(jìn)瀕死心臟的強(qiáng)心劑。 她的手搭在宋錦宵大腿上,繼而緩緩上移,滑過隱秘小腹,生命力鮮活跳動的心臟,手指愛撫地點過他的臉頰。 一處處,微薄的唇,英挺的鼻梁,直到停在宋錦宵下眼瞼處。 那里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像一滴淚。 宋錦宵被沈漫的動作奪走一半注意力,腦中是一片亂麻。 時機(jī)曖昧,溫柔挑逗,他不禁開始懷疑,沈漫在干什么。 沈漫微涼的指尖落在他眼睛下方,這么近,他甚至能聞到她手指上淡淡的煙草味。 清冽的薄荷香。 “你,有沒有為誰哭過?!崩洳欢。蚵_口。 宋錦宵從后視鏡里看沈漫,她頭發(fā)的香氣被空調(diào)暖氣一烘,在狹小空間更加馥郁。 喉嚨有些發(fā)癢。宋錦宵輕咳一聲,說,“我忘了?!?/br> 沈漫有點失望。 “真的沒有嗎?沒有為哪個女人流淚嗎?用這雙漂亮的眼睛?!?/br> “沈漫,你喝多了?!彼五\宵說著,車速變得更快?!盎厝ソo你煮解酒湯。” 沈漫卻搖頭,搭上他的手腕,“開的慢一點,我不想那么快回去?!?/br> 那么快進(jìn)入主題,進(jìn)入彼此身份。 宋錦宵依言而行。 沈漫幽幽地說,“人怎么可能不會哭泣。人這一生,痛苦多的活幾十年,幸運的早早進(jìn)入長眠。一定會有悲傷難捱的時候?!?/br> 宋錦宵敏銳捕捉到沈漫話里的玄機(jī),他不由得認(rèn)真起來。 “我印象里,只見你哭過一次?!鄙蚵f。她看向宋錦宵,目光灼熱。 那一次沈漫喝多了酒,一起玩的朋友在lub叫了鴨,她自然無法拒絕,最后大家都被撩撥的欲|火難耐時,沈漫卻沒有上。 那個時候宋錦宵初嘗情事。沈漫玩的開,就算克制著,多用傳統(tǒng)體|位,還是弄的宋錦宵臉紅心跳。 于是開門被欲望滿身的沈漫強(qiáng)勢壓在身下時,宋錦宵一貫淡定自若的神情被狠狠撕開,毫無反抗能力的臣服于性她的裙擺之下。 沈漫吻的兇狠,拉扯著他,壓制著他,緊緊禁錮著他的欲望,在無數(shù)次顛簸中令宋錦宵深陷其中,任由她帶著他,欲海沉淪。 沈漫吻上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深邃的雙眼皮。宋錦宵濕潤的睫毛顫抖著,他閉上眼睛,想用手遮住那粒黑痣,卻被沈漫按住雙臂。 然后順著睫毛根部,流出一滴淚。 后來淚水越涌越多,他說不出自己是因為快樂,還是羞恥,總之每一次,每一下,當(dāng)沈漫將他深深嵌入自己的身體,宋錦宵就放開了人前矜持,發(fā)出曖昧低沉的喘息。 無法閃躲。 那一夜他們做的兇狠,當(dāng)然以沈漫主動居多。 她帶著宋錦宵,從床上做到地上,他們在玻璃窗上,對著深夜無人的街道做。在廳的沙發(fā)上,地毯上。 在餐桌上,沈漫發(fā)出一聲喟嘆,紅酒順著她的唇角蜿蜒而下,歸隱進(jìn)入雪白的群山中,然后深入他們連接的地方。 她媚笑著吻上宋錦宵的唇,酒液滴在他的身上,分外yin|靡。 那是他們唯一連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