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一名傷者,居然有十幾名人員陪同,而且他們均穿著正裝,似乎來自不同的政府部門。 其中一名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紀,一臉的火急火燎,他看到禾汀走向他們,吼道:“你快點,磨蹭什么!” 禾汀冷冷的瞥了男子一眼,她看向推床上的病人,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頭發(fā)雪白卻滿是血色。 她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有鮮血溢出,她黛眉深蹙,看來情況不是很好。 她讓護士直接將人推入手術(shù)室,“很有可能是肝臟破裂,立刻準備手術(shù)。” 男子見禾汀根本不理會自己,他大手一抓按住禾汀的肩膀,暴躁道:“喂,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和你說話呢,你居然不理我,信不信我……” 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禾汀一個轉(zhuǎn)身,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扯,只聽咔嚓一聲,男子的手臂就和肩膀分了家。 “哎呦!”男子怎么也沒有想到禾汀居然敢動手。 其余的人一看這還得了,紛紛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動手。 這時,一個穿著軍裝的器宇不凡的男人,沉聲道:“行了,爺爺?shù)膫麆菀o!” 果然,男子的話一出口這些人都敢怒而不敢言。 軍裝男子走到禾汀的面前,帶著軍人特有的低沉口吻,“對不起,我弟弟容易沖動,希望你不要計較?!?/br> 禾汀冷眸微挑,斜了一眼剛剛那個男子,轉(zhuǎn)身離去。 男人不依不饒,他忍著手臂的劇痛還想要和禾汀理論。 軍裝男子瞪了他一眼,“看清楚這是什么場合!” 男子訕訕的閉上了嘴巴,心里非常的郁悶,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教訓了,胳膊還脫臼了,說出去就丟人! 那個女人算是惹到他了! 禾汀換好手術(shù)服,她來到手術(shù)室,護士們已經(jīng)準備完畢。 她們都知道禾汀是新來的醫(yī)生,也都想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可以進入b市最好的私人醫(yī)院。 禾汀拿過護士長送來的報告,果然傷者是肝膽破裂,情況非常的不妙。 她讓護士給傷者輸血和注射點滴,穩(wěn)定血壓和心跳。 這場手術(shù)并不難做,只要確定肝臟劈裂損害的程度,再選擇手術(shù)方式即可。 禾汀面色沉著,她來到手術(shù)臺前,伸手,護士立刻遞上手術(shù)刀。 她先清除了傷口的碎片和淤血,露出里面的肝臟。 經(jīng)斷定,肝臟破損嚴重,還有一點,傷者的肝上居然有兩顆rou瘤。 禾汀瞥了一眼x光片,眸色一暗,“傷者只有一個肝,看樣子是曾經(jīng)做過肝臟摘除手術(shù),唯一的肝臟上有rou瘤,雖然不大,看樣子是毒細胞轉(zhuǎn)移。” 另外一旁的護士長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妙,她立刻聯(lián)系了還在另一臺手術(shù)的蕭騰。 蕭騰低沉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怎么回事?” “傷者肝臟破裂嚴重,需要切除部分損害的肝臟進行止血,可是他只有一個肝臟,而且還長有rou瘤?,F(xiàn)在無法確定rou瘤是良性還是惡性,需要家屬簽字,才能手術(shù)?!焙掏≌Z氣沉沉,不過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解決方案。 “如果覺得手術(shù)有難度,你可以退下來,我讓其他的醫(yī)生頂上?!笔掤v毫不留情的說道:“我們急診部從來不養(yǎng)廢人?!?/br> 禾汀聞言,看來這個蕭騰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冷冷一笑,“我想你會失望的,因為我一定會留下來的!” 護士長沒有想到二人劍拔弩張到了這種程度,而蕭騰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 禾汀面不改色,“立刻讓傷者家屬再簽一次字,我們繼續(xù)手術(shù)?!?/br> 護士長有些擔心,“在沒有確定rou瘤的屬性前,是不是只進切除手術(shù)?” 禾汀淡淡搖頭,“傷者的血壓久高不下,這就說明這次手術(shù)后,他根本無法再進行大型手術(shù),到時候想要去除rou瘤都難了,那么我們現(xiàn)在救他有什么用?!?/br> 護士長輕輕頷首,禾汀說得自然是有道理,可是蕭騰那邊似乎是有意為難禾汀,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其余的人也跟著著急起來,若是傷者死在手術(shù)臺上,他們也是受到牽連。 禾汀神色篤定,她銳利的雙眸掃了一眼傷者的rou瘤,沉聲道:“以我的經(jīng)驗,這只是普通的rou瘤,我們切除手術(shù)和摘除手術(shù)一起進行?!?/br> “不進行切片化驗可以嗎?”護士長隱隱有些擔憂,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如果禾汀的手術(shù)技術(shù)不過關(guān),刺破了rou瘤,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禾汀冷眸掃了她一眼,不悅道:“你再發(fā)牢sao,這個人就要死在手術(shù)臺上了,準備手術(shù),立刻再去血庫調(diào)800cc的血。” “是!”護士長被禾汀一個冷眼看得全身寒毛直豎,哪里還敢和她頂撞,立刻安排手術(shù)去了。 禾汀的沉著冷靜,讓手術(shù)室里的人,慌亂的心都漸漸到了平復。 因為她的沉穩(wěn),讓所有人也都冷靜下來。 他們都面不改色,他們清楚自己的職責,cao刀的是禾汀,而他們只需要輔助就行。 禾汀先是將破損嚴重的肝臟進行切除止血,現(xiàn)如今病人只剩下一只肝臟,她必須保證不能切下多余的肝臟,這樣會影響病人以后的正常生理機能。 眾人屏息凝神,一顆想都懸在半空。 然,禾汀非常順利的給傷者切除止血,剩下的只要摘除rou瘤就行。 禾汀暗暗慶幸,在隔離山的五年,她解刨過那么多的尸體,各種各樣的腫瘤她都見過,所以一眼就能分辨腫瘤的良惡性。 一場手術(shù)下來,禾汀雖然精疲力竭,可是精神卻是興奮的。 等她做完最后的縫合,這場手術(shù)一共進行了八個小時,外面早就是黑透了。 而蕭騰等人透過一旁的觀察室,目睹了她手術(shù)的全過程。 她走出手術(shù)室,摘下口罩,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微笑,“蕭醫(yī)生會不會很失望啊?!?/br> “醫(yī)者父母心,沒有一個醫(yī)生希望病人死在手術(shù)臺上?!笔掤v語氣嚴肅,“而你也不過是做了一個醫(yī)生該盡的義務?!?/br> 禾汀幽幽冷笑,這個男人居然裝糊涂,他忘記剛才是怎么說的了。 來到外面,傷者的家屬已經(jīng)走了很多,就留下了今天看見的兩個男人。 軍裝男人走到禾汀的面前,一臉的感激,“謝謝你,禾醫(yī)生,多謝你救了我的爺爺,手術(shù)的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聽說了。” “不必言謝?!焙掏∫稽c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感激而沾沾自喜,因為這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我叫胡言,今天我弟弟胡語冒犯了,對不起?!焙杂X得禾汀救了自己的爺爺,可是胡宇卻對人家動粗,被教訓也是活該。 胡語的眼神有些不自在,他的手已經(jīng)接回去了,但是禾汀在動手的時候力氣極大,造成了骨骼磨損,需要靜養(yǎng)三個月,所以他的手臂還打著石膏。 胡語又氣又惱,可是他嘗過禾汀的厲害,又不敢冒犯。 “我還有事,先走了?!焙掏∫矐械煤瓦@種人打交道,交代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胡語還有些氣憤,吹胡子瞪眼道:“大哥,你看看,一個小小醫(yī)生,居然這么大的脾氣?!?/br> 胡言卻瞪了他一眼,語氣沉沉,“你是白癡嗎,能在這家醫(yī)院工作的醫(yī)生,不是技術(shù)過硬,要么就是背景強大,你再敢胡言亂語得罪了人,我可不管你!” 胡語一臉的驚愕,“大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說那個女人來歷不???” “她姓禾,你覺得在b市有幾個人姓這個姓?”而且,禾家大小姐禾汀死而復生的消息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雨,他又見過禾家的其他人,所以走遠的禾汀是誰,他非常的清楚。 胡語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胡言的話,原來那個女人就是禾家大小姐啊。 還有些本事,長相嘛……勉強看得過去。 胡言沒有胡語那么膚淺,他細細咀嚼著禾汀的名字,一雙漆黑的眸中閃過精明之色。 禾汀換下白大褂,走出醫(yī)院。 她抬頭迎面一臉非常熟悉的車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冷君池搖下車窗,笑容邪魅,“禾大醫(yī)生,賞臉吃個飯吧?!?/br> 禾汀冷哼一聲,“沒興趣?!?/br> 冷君池就知道會是這樣,他淡淡一笑,“容兒來了,她要見你,是關(guān)于鹽虎幫轉(zhuǎn)型的事情?!?/br> “嗯?!焙掏↑c點頭,既然是正事,她自然不會拒絕。 冷君池推開副駕駛的車門,禾汀坐了進去,系好安全帶后,命令他開車。 冷君池帶著禾汀來到了自己居住的酒店梵蒂斯。 一走進大門,容兒就從沙發(fā)椅上站了起來,沖著禾汀打招呼。 自從上次容厲的事情,二人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了裂痕,容兒知道自己做錯了一直想要彌補,可是禾汀卻突然回國,這件事也就耽擱了下來。 鹽虎幫轉(zhuǎn)型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容兒覺得有必要來一趟中國,見見禾汀。 陪著容兒回來的還有雷翰,他是冷君池的人,自然是信得過。 四個人坐在餐桌前,仿佛又回到了在m國的日子。 “jiejie,上次的事情……”容兒有些著急想要對禾汀說對不起,可是禾汀面色如常,卻不想再提。 “廢話就不用了,告訴我,鹽虎幫轉(zhuǎn)型的事情做得如何了?”這才是禾汀最關(guān)心的地方。 容兒面露尷尬之色,不過很快她就緩過來,禾汀就是這樣的人,她應該習慣才對。 “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后天是星期一,我回去后就會遞交申請書,轉(zhuǎn)型不是問題?!比輧盒判臐M滿,這里面大部分是冷君池的功勞,畢竟在m國,冷家的勢力實在是強悍。 禾汀也明白其中緣由,光是自己的那份身份證明,m國其實隨意就給的。 “嗯,我的要求,鹽虎幫轉(zhuǎn)型后,就轉(zhuǎn)戰(zhàn)國內(nèi)。”禾汀語氣沉沉,“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口一口的吞掉禾云如手中的股份,還要做到滴水不漏?!?/br> 畢竟她最終的目標是整個禾氏集團,絕對不能引起禾家傲的懷疑。 所以禾云如這邊就必須要做到順其自然。 “嗯,好,我知道了。”容兒一下子覺得和禾汀疏遠了很多,心里有些別扭。 冷君池見禾汀眼眶有血絲,有些心疼,“要不要吃些東西再走?” “不了,我還要回去?!焙掏∑鹕砭鸵?。 冷君池微微一嘆,難得有獨處的機會,他也跟著起身,對容兒和雷翰說道:“你們隨意吃些東西,我去送她。” 酒店門外,冷君池取了車,禾汀上車后,她并沒有讓冷君池直接送自己會禾家,而是去了家具店。 冷君池有些好奇,“你這又是打算做什么?” 禾汀一邊接下安全帶一邊笑道,“強勢添堵?!?/br> 冷君池有些不解,可是后來一想就明白了。 她來選家具不就是為了把禾云如趕出自己的房間嗎,看來她是一刻也不閑著。 導購小姐非常熱情的迎了上來,她看見禾汀和冷君池,俊男美女很是養(yǎng)眼,笑瞇瞇的道:“二位是來挑選結(jié)婚用的家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