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冷君池卻不以為意的一哼,“那我們就來試試?!?/br> 可惡! 禾汀暗暗咬牙,想要將冷君池踢飛,卻發(fā)現(xiàn)他是下定了決心,非吃了自己不可。 —— 深夜,禾氏集團大樓。 一間辦公室亮著一盞臺燈。 “咦,凌經(jīng)理你還沒有回家啊,已經(jīng)很晚了?!币粋€保安見到凌祁坐在辦公桌前沉思頗有些意外。 凌祁緩緩抬頭,“哦,有個case需要發(fā)傳真我正在等?!?/br> 保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大門我就不鎖了?!?/br> “好的?!绷杵钗⑽㈩h首,鼻梁上的眼睛折射的昏暗不明的光線,看不清他的眼眸是何種神情。 保安離去后,凌祁輕輕摘下眼鏡,他捏著鼻梁,緩和著眼睛。 這時,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外面竄進來,凌祁并不知道危險在靠近,等他睜眼抬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站著一個陌生人。 此人穿著緊身的黑衣黑褲,臉上更是蒙著黑色的面罩,只露出兩只眼睛。 此人的目光非常兇狠,就像是一只狼一樣的銳利。 他剛要起身喊人,卻感覺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人就昏了過去。 而,等他醒來的時候人卻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 禾汀也是看了新聞才知道昨天晚上禾氏集團被人潛入盜走了很多機密資料,而凌祁和巡查的保安都住院治療。 禾汀來到醫(yī)院病房探望,她一走進病房就聽見王秀琴哭哭鬧鬧的,“你說說,怎么好端端的公司就失竊了呢,丟的要是些電腦這些東西也就罷了,居然是禾氏集團的機密文件!” 凌祁的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后腦的傷口還有鮮血滲出。 他揉著自己的額頭,表情有些不耐。 任素素卻像是一只斗雞一樣雙手叉腰,怒聲道,“你有完沒完啊,你以為凌祁現(xiàn)在的心情就好了嗎!他昨晚那么晚沒走,不也是為了公司著想!上次去出差,險些喪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王秀琴氣急敗壞,“你這是哪里來的黃毛丫頭,也跟和我頂嘴!” 說著,她揚起手就要去掌摑任素素。 禾汀發(fā)現(xiàn),王秀琴真的是很喜歡無理取鬧,她邁步將王秀琴的手甩開,“王秀琴,別伸手就來,做人別這么沒品。” 王秀琴對禾汀越發(fā)的忌憚,她知道有禾汀在,自己不能拿凌祁怎么樣。 她咬咬牙怒道,“凌祁我已經(jīng)問過了你部門的那些同事了,他們都說了,那份合約根本不急,誰知道你是不是里應外合,暗度陳倉,你別讓我抓到證據(jù),不然……” “滾!”禾汀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這個女人真的很煩。 “你!”王秀琴雙眸暴睜,沒有想到禾汀會直接敢自己走。 禾汀冷眸微瞇,“王秀琴回去告訴你前夫,事情還沒完,你也最好安分一點!” “你什么意思?!”王秀琴心中一慌,禾汀那雙淡無波瀾的眼睛似乎總是能夠將人看透。 今天禾云如沒有陪在自己的身邊,她沒了主心骨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且禾汀又提起了自己前夫,莫非她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 禾汀邪魅一笑,她不過是炸了一下,王秀琴閃躲的眼神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王秀琴越發(fā)心虛,她狠狠的瞪了凌祁一眼,灰溜溜的就走了。 任素素沒有想到王秀琴見到禾汀就像是老鼠見到貓,她想要和禾汀搭話,誰知禾汀卻冷若冰霜的說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和凌祁說?!?/br> 任素素哪里造次,她回首深深的看了凌祁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 禾汀隨手將門關上,她來到凌祁的床邊,用非常冷酷而漠然的聲音說道,“你瘋了!” 一句話,凌祁的瞳孔驟然一縮,他看向禾汀,眼眶泛紅。 禾汀一臉厲色的望著凌祁,語氣更加清冷,“我說過了,扳倒禾家需要你我二人聯(lián)合,你擅自做主,打亂了我的計劃,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我是不會保你的!” 凌祁表情越發(fā)的痛苦,他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是他們太可恨了!” 想起自己在游輪上的死里逃生,凌祁仍然心有余悸。 直到現(xiàn)在每次想起拿著槍殺人的感覺,他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他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生,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 禾汀蹙眉,她知道自己的成長環(huán)境與凌祁不同,但是凌祁也太容易沖動了,果然年少氣盛,沉不住氣。 “那些文件銷毀,不能流出,至于你和誰聯(lián)手我不過問,讓那個人滾得遠遠的!”禾汀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仁慈了。 凌祁望著禾汀,他神秘兮兮的看了看禾汀身后緊閉的房門,語氣壓低,“禾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也是剛剛那個人看了機密文件發(fā)現(xiàn)的?!?/br> “說?!焙掏∏迩謇淅涞恼f道。 “禾氏集團虧空了七個億。”凌祁沉聲說道,“而且就在這幾天?!?/br> 禾汀臉色一變,“你確定嗎?” 凌祁微微頷首,“確定,我可以讓那個人把文件拿給你看,千真萬確。” 禾汀眉心籠著一抹疑色,“所以你是懷疑,這次禾云如將你調(diào)走,為的就是這個七個億?” 禾汀想起之前聽妮莎提起過,秘毒的人開始投資c國這邊的生意,莫非與這有關系? 她想起自己的二叔何家雄雖然手里的股份沒有多少,但是禾家的聲音他都有照顧,自己要去拜訪一下探探虛實。 到底這個二叔又是站在哪一邊的,她需要心里有個底。 “你先休息吧,文件盡快銷毀,剩下的事情先靜觀其變,我會親自調(diào)查的?!焙掏∥⑽⒁粐@,語氣甚為薄涼,“記住,你沒有禾家任何的股份,禾氏集團虧空與你我毫不相關。” 說完,禾汀轉身離去。 任素素一直沒有離去,她望著禾汀清絕的背影,微微感嘆,這個女人太霸氣了。 凌祁心情不好,知道自己拖了禾汀的后腿,可是這口氣他真的咽不下。 想想自己的母親,那股恨更是在胸口翻涌,灼燒著他的內(nèi)心。 禾汀本打算離開醫(yī)院直奔何家雄的家,半路上遇上歸來的步俊瑜。 “聽說你弟住院了?”步俊瑜有心挪余禾汀,故意沒有說凌祁的名字。 禾汀嘴角抽了抽,臉色肅然,“你想死嗎?” 步俊瑜聳聳肩,“不想,可是禾汀,以前的你那么冷情可是從來沒有來醫(yī)院主動看過誰,你還真是一個別扭的女人。” 禾汀伸手緩緩摸向自己的口袋,步俊瑜一看大事不妙,他訕訕一笑,“開玩笑,別激動,我有個事情告訴你,禾云如后天來檢查?!?/br> 禾汀點點頭,“我知道了?!?/br> 然后,她什么也不說急匆匆的就走了。 —— 禾汀沒有去過何家雄的家,或者說,她對自己這個二叔也沒有什么感情。 不過何家雄對她還是很不錯,至少在自己沒有母親的那段日子里,何家雄還是很照顧自己的。 至于二嬸趙玉墨,她嘴角漠漠一笑,不過是一個勢利的女人。 給她好處,她貼你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禾汀為了禮貌還是在半路上買了人參鹿茸冬蟲夏草這些補品,順便給自己的小堂弟禾晨買了玩具。 這才驅車來到何家雄的家。 何家雄居住在市中心一檔高級公寓里,這里一般都是本市的一些達官顯貴選擇居住的地方。 二嬸是個官迷,一直想要自己的兒子飛黃騰達,所以才選擇住在這里。 禾汀的到來,讓二嬸大為意外,可是一看見禾汀手里的東西,立刻笑逐顏開,“哎喲,來就來吧,帶什么東西,快進來?!?/br> 禾汀被二嬸請了屋子,她將東西交給傭人,也沒有和二嬸過分寒暄,問道,“二叔呢?” “唉,你二叔在書房為了公司失竊的事情正頭疼呢?!倍鸬难劬σ恢睕]有離開禾汀買來的東西。 其實這些東西,她不缺,卻就是改不了看見值錢東西的眼神。 禾汀淡淡一笑,“我去看看。” 二嬸笑著領著禾汀來到書房,一推門果然看見何家雄一臉的郁郁寡歡,對著窗戶抽煙。 二嬸責備道,“禾汀來了別抽煙了,她還懷孕呢?!?/br> 何家雄也沒有想到禾汀回來,他尷尬的將手里的煙掐滅,憨憨一笑,“禾汀來了,快坐。” 他又看了看二嬸說道,“我們叔侄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先出去?!?/br> 二嬸有些不情不愿,扭著水蛇腰就出去了。 她一出門就張羅著傭人將東西收好,心里美滋滋的去化妝準備出門打麻將去了。 “二叔,我廢話不多說,公司虧空你知道嗎?”禾汀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何家雄非常吃驚,他看著禾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應對,可是他承受不住禾汀拿宛如冷刃的目光。 他微微一嘆,“是,我知道,在公司開始虧空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禾汀蹙眉,“我那便宜老爹也知道?” 何家雄兩眼一動,“不然他為什么不讓你們把他從局子里撈出來,他在的時候才虧空一個億,可是這都快七個億了,就算判罪,他也不過是一個億而已?!?/br> 禾汀蹙眉,“錢呢?” “我也不清楚,禾汀只能告訴你,這些錢是一天一天累積成的,至于最后這幾天才是大數(shù)字的消失的?!焙渭倚鄣粐@,“我也會盡快將禾氏集團的股份脫手,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比什么都重要。而且王秀琴也一直惦記著,她想要我就賣給她?!?/br> 反正,這些股份能買兩三億也足夠生活了。 禾汀沒有說話,“那么錢你也不知所蹤?” “倒也不是不能查到,你可以去查查賬戶,說不定會有發(fā)現(xiàn)?!焙渭倚鄞蛄恐掏?,自從家人,禾汀穿著與氣質更加優(yōu)雅,帶著一抹高貴,“禾汀啊,嫁了那么好的人,禾家這個爛攤子你就不要理了?!?/br> “二叔說得輕巧,我和王秀琴是什么仇恨,你不是不知道。”禾汀涼涼的一笑,心情凝重,“不過,有句話你說得對,現(xiàn)在的禾家卻是是個爛攤子。” 她想起冷君池與顧洵合作的那個項目了,差不多也該到了工期了,不知道在禾氏集團這么大的虧空面前,那項工程他要如何完成。 禾汀離開何家雄的家,她臨走前叮囑,“若是想要脫手,就盡快別猶豫,不然這份錢只怕到手后不急原來的五分之一。”